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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歐美系列《先知》

作者:ღ茉律│2018-04-12 16:12:39│巴幣:2│人氣:439


有時候,一些超自然的存在可能會用一些有趣的方式試著跟你聯繫。透過通靈版,託夢,或者是借他人之口跟你說話。他們每一個都有自己獨特的方式及偏好。跟傑克聯繫上的這個,是透過他的電腦跟他對話,或者也可以說是透過螢幕上的文字來交流。

第一次發生的時候,傑克正坐在電腦前玩撲克接龍。路由器上閃了一下紅燈,傑克馬上知道他的網路又斷了。這至少每個星期都會發生一次,傑克已經習慣這糟透的網路品質了。當他移動卡牌時,遊戲卻突然關閉,螢幕被一片黑取代,紅色的字慢慢一個一個浮現。

「嗨傑克,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你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而且我知道你會幫我的。這件事我沒辦法找其他人。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

傑克停了一下。路由器仍在閃爍著紅燈。「這是誰在鬧我嗎還是?」他不由自主心生懷疑。

幾秒鐘後,訊息繼續了,「傑克,我知道這可能很怪。但不用擔心,你只需要幫我一個又小又簡單的忙。我一定會給你回報的。」

傑克幾乎驚慌地伸手摸索並把網路線整個從牆上扯了下來。

「嘿,傑克,我還在這呢。我不想要再繼續浪費你的時間,所以就直接告訴你我需要什麼吧。明天在你去上班的時候我需要你去挪動那個一樓電梯旁邊的大盆栽。你需要做的就只是把它挪移牆面三英寸。如果你在早上八點十七分做的話那附近都不會有人在。」

然而傑克就只是坐在那,遲疑不決要不要回應,仍然試著理解狀況。

訊息又繼續跳出來,「聽著傑克,我會找你幫忙是因為我知道你會做。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你很特別。我們明天再談吧。」

傑克把電源線從牆上扯下來,畫面即刻消失。「剛剛那到底是…?」他心想著。

仍然因剛剛的經歷顫抖不已,他決定洗個熱水澡後就上床睡覺,試著說服自己那只是一場瘋狂的夢,或是一個精心策畫的惡作劇。但又有誰會對他開這樣的玩笑呢?說真的他根本沒什麼朋友,也沒任何仇人。

隔天他精神奕奕地起床。工作早上八點半開始,而傑克從沒遲到過。他在早上八點十分倒車進停車格。正常情況下他會直接進去,但那個訊息要他在八點十七分時去挪動那個盆栽。

他真的該去做嗎?過了一夜,傑克的恐懼逐漸被好奇心取代。假設他真的去移動那個盆栽好了,倒也不是什麼大件事或違法的事,對吧?他會做的,反正什麼事都不會發生,這樣他就能把這些瘋狂的事拋在腦後。

就在八點十六分時傑克走下車,朝大樓前進。他準時進去大廳。就跟那個訊息說的一樣,附近一個人都沒有。

「可真奇怪,」傑克心想著。理論上這個時間大樓裡應該忙得不可開交,但這短暫的空閒卻被準確地預測了。

「好吧!我們就來看看會怎樣,」傑克獨自私語道。

他朝著大廳裡放在兩個電梯中間的大盆栽走去。那盆栽就好像假的一樣,一個大家每天經過都不會注意到的裝飾品。而且比傑克想像中還要重的許多,多用了點力氣才把植物挪動三英吋。他向後退了一步看了看盆栽,然後環顧大廳。

人潮慢慢從身後湧現,彈指之間大廳又再次擠滿人。似乎沒人發現盆栽的位置有著些微的變化,事實上一切看似跟往常一樣沒有不同。傑克跳過下一班電梯不搭,在現場等著,等著…等著什麼事情發生。但什麼事也沒發生。最後傑克無奈地搭上電梯,到他七樓的辦公桌,就跟往常一樣準時。

如果你要傑克的同事形容他的話,你會聽到他們說禮貌、安靜、恭敬和能幹之類的字眼。

這些都是真的,也能夠暗示出一件事,就是傑克並不喜歡跟大多數人相處。也不是說他不喜歡他們,就只是對於認識人或交朋友引不起他的興趣罷了,除了一個人,愛莉,那個離他兩張辦公桌的女孩,是他唯一一個想多認識的人。

有著她甜美的微笑,一頭金髮跟曼妙的身材,傑克非常有興趣多了解她一些。儘管他對女人成功的經驗少之又少,他跟愛莉的發展還是挺不錯的。每天早上他走過她的辦公桌時,就會停下來閒聊一下。

一開始談話只能維持一分鐘,但慢慢的變為兩分鐘,三分鐘,越來越長。傑克很驚訝的是,她似乎真的喜歡他。

他們今天早上的談話只維持了幾分鐘。當他們互道早安並聊著愛莉前一天夜晚有多浪時,電梯門在他們背後打開。蹣跚地走出來的是詹姆斯班特,他們倆的老闆。

詹姆斯大聲地抱怨道,聲音傳遍整間辦公室,「我天殺的腳!」

「怎麼了,詹姆斯?」大家困惑地問道。

「都是大廳那盆白癡植物。我直接踢到它害我現在扭到腳踝了。」

「詹姆斯,你看起來幾乎不能走路了。你需要立刻去醫院看看,」愛莉憂心地回應。

「不能現在。我整天都有會議。我不能取消它們,太重要了。我只能想辦法熬過今天。」

傑克瞠目結舌,離開了跟愛莉的談話,驚愕地坐進自己的椅子。這都是他的錯,他很確定。他怎麼有辦法這麼笨,這麼不小心?但,現在去想這個沒有什麼用。反正扭傷個腳踝至少還會康復,一切都會回歸正常的。

一回到家,傑克立刻打開電腦。當電腦開機準備就緒的那一刻,螢幕立刻變全黑,同時新的訊息跳了出來。

「傑克,今天過得怎樣?」

他坐在那,盯著螢幕看,不知道該回些什麼。螢幕上的訊息繼續寫到,「事實上,我知道你今天過得如何,但我總該禮貌地問候一下吧。你在困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想知道為什麼詹姆斯班特扭傷了腳踝。好吧傑克,這一串連鎖事件還沒結束呢。我不想跟你劇透,但對你來說很快就說得通了。明天只要像平常一樣到公司上班。什麼都別擔心,傑克。你會得到回報的。你很特別,明天見囉。」

傑克坐回椅子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到底是誰在傳這些訊息給他?傑克滿頭困惑,而且他其實有點興奮接著會發生什麼事。

隔天一早公司就跟平常一樣。傑克注意到那盆植物已經被推回去牆上了,可能是夜間的打掃人員做的吧。詹姆斯班特在午餐後出現,一跛一跛地靠他完好的那隻腳走進辦公室。

「老天這隻腳簡直要痛死我了,」傑克無意間聽到他在抱怨,但很顯然的詹姆斯仍然還有一個他不想錯過的會議。再下一次看到他時已經是三點左右了。比起其他員工,詹姆斯似乎一直都偏好愛莉,他攀在她的隔間說道。

「愛莉,你現在不忙,對吧?」

「呃,是不忙。沒有任何事得在明天前完成的吧我想。」

「很好,可以請你載我去看醫生嗎?我昨天就該去了,但我抽不了身。現在這隻腳疼死我了而我覺得沒辦法開車,今天早上我幾乎沒辦法走到公司上班,我想我連油門都踩不動。你要的話我們可以開我的車。」

「喔可以啊詹姆斯,我現在就載你去。」愛莉轉過頭去,跟傑克說再見,「明天見囉,小傑。」她穿上大衣,慢慢地跟著跛腳走路的詹姆斯離開走廊。她側著身,朝傑克那聳了聳肩,然後笑著走開。傑克在她離開後覺得比平常都還要孤單了。

然而十分鐘後,緊接在一聲巨大的喇叭以及輪胎煞車的嘰嘰聲後,所有人都聽到外頭的碰撞。兩塊金屬撞擊力道之大,就連在七樓都震耳欲聾。公司員工們都倒抽了一口氣,奔向窗戶。

「那是詹姆斯的車嗎?」其中一個人問道。

「從這裡看不太清楚,很難說,」有人回應著,「車子都撞成廢鐵了。」

傑克腦中立刻浮現恐怖的景象。

「不,不,不,」他心想著。「這不可能發生。」

他一路搖晃地跑向電梯,跟著其他幾個同事搭到一樓。他們有一些人在哭。當事故現場圍繞著越來越多人時,傑克聽到遠處傳來逐漸逼近的警笛聲。從群眾中望去,他能夠看到撞到詹姆斯的車的那台十八輪大貨車倒在路旁,司機被扔到路上一動也不動。

詹姆斯仍然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座,血淋淋的臉上掛著錯愕的表情。傑克看不出來他究竟是生是死。然而愛莉坐的駕駛座接收了全部撞擊。原先的空間被壓縮到三分之一。

愛莉的頭被撞得粉碎,身體被壓扁、扭曲。圍觀的群眾一片驚愕。淚水、尖叫聲、警笛;那些是傑克所能聽到的。他掉頭搭上自己的車,氣憤又難過的直接開回家。

他開回家後直接坐到電腦前。他想要打開電腦,但卻對他將要發現的事情感到害怕。真的是他才造成愛莉的死嗎?整串事情由他開始。他知道都是自己的錯。傑克伸向電源鈕,但又將手收回來。

過了幾分鐘後,他終於鼓起勇氣把它打開。螢幕閃爍了一下接著陷入黑屏,熟悉的字再次浮現在螢幕上。

「不,傑克,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在怪自己。但人們總有一天會死,有些人就只是比其他人死得快些。」

傑克盯著螢幕,努力壓抑著把它砸到地上的衝動。

過了一下子,訊息繼續寫道,「傑克,我現在要跟你講一些事,同時我真的需要你認真思考我將要說的。你以為你喜歡愛莉。事實上,你只是想要幹她。請原諒我的用詞,但直說總比不說的好。傑克,她不是你要的那個。她會讓你的人生如同慘劇。是,你總有一天會鼓起那個勇氣約她出去。事實上她的確對你有興趣。她覺得你會是一個有趣的交往『項目』。對她而言真的很難過。我需要你想想那些她曾跟你說過的話。為什麼她的前男友要跟她分手?」

「因為她劈腿,」傑克壓抑的低語道。

「因為她劈腿啊,傑克。她也會對你做一樣的事。她只會讓你開心個兩個月,然後接下來的四年都過得很淒慘。到處拈花惹草,背地裡嘲笑你,花光你的錢。有一天你終於擺脫她,但你對感情感到厭倦,再也沒約過會。這些都是真的,傑克。我能看見所有未來的可能性,有的會發生,有的不會。你已經看過她是怎樣的人了,傑克,但你讓你的慾望蓋過了事實。跟你一起,我們兩個可以避開那些未來的路徑。還有一件事,傑克,事件還沒結束。等著更多吧。」

「不!操你的!你殺了她!」傑克怒吼道,並把螢幕摔到地上,螢幕受到撞擊後陷入死寂。

傑克那晚幾乎沒睡,隔天早上他不確定自己想不想去上班,但那訊息昨晚最後跟他說的話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的怒氣不知怎地卻消去了。辦公室那天沒有任何人完成工作。

公司請了幾個傷痛輔導員,人們交換想法,他們哭泣,他們擁抱。詹姆斯成功的熬過那場意外,但現今仍在昏迷中。醫師們認為他總有一天會康復,但沒人說得準。

下午晚些時候,部門的負責人迪亞哥.沙巴拉找傑克過去。迪亞哥從來都直言不諱,他把詹姆斯的工作提供給傑克。技術上來說這是一個暫時的升遷,但詹姆斯短期之內不會回來了。迪亞哥向他保證過了一定時間後這升遷就會是固定的。

「這件事先低調點。」迪亞哥說道。「我知道這可能有點快,但詹姆斯原本在忙的蘭卡斯特企劃可不能停。這對公司來說太重要了。我需要有人現在就能上崗位負責,這可不能等。」

瞠目結舌地,傑克接受了這個提案。那天離開時他百感交集,不太確定他現在的想法。在他回家的路上,他停在電器用品店買了一台新的螢幕。到家時他打開電腦。螢幕上再次顯現出訊息。

「傑克,我想當第一個恭喜你的人!我真以你的成就為榮!」

傑克呆愣著看著螢幕。

「傑克,請你原諒我還沒向你自我介紹。人們叫我先知。就像我跟你說過的,我可以看見即將發生的事,和有機會發生的事。這是一個力量非常強大的天賦。但你知道嗎,傑克?即便有這一身力量,我仍沒有實體去做事情。我能預測,我能看見,甚至只要多花點力氣我還能交談。但我沒有自己的身體,在很久,很久以前它被奪走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需要你,傑克。我是秩律的藝術家,操縱人類的大師。你將會是我的畫筆和油畫布。我想要跟你合作,傑克。這很簡單,就只要偶爾幫我做一些簡單的工作就好。」

傑克顯得越來越好奇。

「還有,傑克,在你給我答覆之前,我想要讓你知道一些事情。首先,我永遠不會對你說謊。第二件事,我絕對不會要求你去做任何錯得離譜或非法的事。對,壞事會發生,有時候有些人會死。但反正他們總有一天會死,對吧傑克?而且那些發生的壞事,都會被發生在你身上的好事平衡。」

最後一件事令傑克感到畏縮,然而他壓抑住關上電腦的衝動。先知是對的。每個人終將難逃一死,何不讓這件事有個好處呢?那關於先知從不說謊這件事?如果傑克知道愛莉最後會死,那他絕不會幫先知幫那個忙。但他又想了想,理解到先知實際上並沒有騙他,只不過是隱藏了點信息。一樣的,傑克仍在猶豫是否能信任先知。

「和我合作吧傑克,我們倆能夠做些驚奇的創舉。我只不過需要你偶爾幫我做些簡單的工作。噢,但是這些工作都會有很棒的收成結果!它們將會美麗無比傑克,而且每件事後頭你都有好處拿。那就是我藝術美麗的地方,一個簡單的工作卻能同時帶來一些好的東西跟一些壞的。

喔,最後一件事,傑克,我看的出來你還在對這件事猶豫。但你知道嗎傑克,你會加入我。沒錯,你正準備要說好。所以與其在這邊等,倒不如現在就跟我說好?讓我們開始吧傑克。而當所有事情都結束後,你會感謝我的。我跟你保證。」

傑克思考了先知剛才所說的話。他最初抵抗的情緒正在慢慢退去。他停了下,然後他第一次,將手指放在鍵盤上,直接回覆先知。

「接下來你要我做什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隨著一年又一年過去,傑克做了每一件先知要求的工作,而就像先知承諾的一樣,傑克每次行動後都得到些好處。那些回報常以意想不到且有趣的方式出現。在傑克答應幫助先知的兩年後,最有印象的一次經驗是這樣。

「傑克,我需要你明天到市中心一趟,」先知要求道。「在晚上十二點三十七分時準時進去嘉門酒行。有一個男人會問你問題。而你要回答的答案是『二十七。』」

就跟往常一樣,先知的指令都很簡單且直接,也很神秘。隔天,就跟要求的一樣,傑克進到那間店。一個身材魁武的建築工人站在他旁邊填著彩券。

「讓我看看,」建築工人說道,「我的生日,十五號,我妻子的生日,二十四號,我的孩子們的年紀,二,十跟十三。」

那男人抓了抓他的頭,四處張望,最後看向傑克,「嘿兄弟!我需要另外一個數字,幫我選一個?」

傑克笑著說道,「二十七。」

「真的?我本來還在想三十五呢。但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的表情,就選二十七吧。」

男人填完彩券,付了錢。「再會啦,夥計!」他開心地拍了拍傑克的肩膀說道,然後離開了酒行。

傑克試著不去想究竟會有什麼事發生在男人身上。「讓事情自然發生,傑克。你永遠沒辦法猜到事情會怎麼來,所以就等著受到驚喜吧,」先知告訴他。但同樣的,要完全不去好奇幾乎是不可能。

他知道,依照先知以往的慣例,他絕對不可能是真的幫助了那個男人。但給了一個錯的樂透號碼?那對先知來說太簡單了。而且他不覺得自己給的會是頭獎號碼。所以那就是為什麼傑克會對結果感到驚訝。在兩個星期後,他遇到同一個男人,但這次在一間雜貨店。

「嘿兄弟!是你!我還記得你!瞧瞧,我贏了!」那男人看起來就像活脫脫的一百萬美元走在路上。穿著新衣服,一隻金手錶,和一個大大的傻氣的微笑,他直直地朝傑克走去。

「我還以為不會再遇到你了,但我很高興你在這。沒有你我根本不可能贏。嘿,我來幫你付這些東西的錢吧。不等等,那樣還不夠好,你就是我的好運符。一定要好好的對待人,那是我媽媽常說的。」

男人手伸向自己的口袋,拿出一本支票,寫給傑克一張一萬美元的支票。「我至少可以給我的幸運符這點東西。」

在謝謝男人後,傑克仍然感到有些困惑地回到家。他一到家就打開電腦,先知的訊息浮現在螢幕上。「嘿傑克,賺了一萬美元感覺如何啊?」

「這感覺很棒。但是我情不自禁地好奇,我們兩個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幫過任何人。為什麼現在突然開始?」傑克內疚地問道。他從來都不喜歡承認那些人是因為他而受傷的,但這次他太好奇,同時又對男人感到些許的罪惡感。

「噢傑克,我們的確是還沒幫過任何人。是沒錯,那個男人現在很開心,但在兩年內他會花光每一分錢。你自己看見了,他就只是一直把錢分送給別人。老朋友,不熟的親戚,他們都會過來找他要錢。同時他會做些很糟糕的投資。逐漸失光一切的壓力會驅使他的妻子離開他。她還會帶走那些孩子。他最後會變得孤單又貧窮,一個窮困潦倒的男人要是當初沒贏得樂透一定會過得好著許多。你不需要覺得抱歉,傑克,這都是因為那個男人的無知跟貪婪才會造成這一切。」

傑克感到有些抱歉,但在先知把它合理化,注重在傑克所獲得的回報後,如往常的傑克內心再次平靜下來。

這些年來,沒有任何工作是一樣的。有些事後的影響很直接明瞭,有一些則會引起一連串的效應,甚至複雜到他跟不上。

「在下午四點四十七分時到縣長辦公室,停車到四十三號停車格。」曾有過這個一個工作,傑克照做了,兩個月後他遇到唐娜,最終他們倆陷入愛河並結婚。但他在問先知前他完全不知道原來這兩件事是有關連的。

「傑克,當你停車進那個停車格時,有一個平常都會停那邊的人只好停了另外一個位置,但她不小心撞到停在她旁邊的車子。雖然幾乎沒有任何刮痕,她還是叫了保險業務員過來,害那個業務員必須更晚離開公司。他錯過回家的那班火車,當他等著下一班晚班車時,他被人搶了,身體還掛了彩,他永遠沒辦法完全復原。搶匪還拿了他的信用卡來用…然後傑克,我很想繼續講,只不過接下來還會牽扯到其他二十三個人。有時候這些工作會造成非常複雜的影響,但總而言之你的幫忙最終使唐娜出現在那個你遇見她的地方。」

傑克和先知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即便大部分都還是謎雲,先知透漏的資訊長久下來仍讓傑克能慢慢推論出先知的背景。照歷史文獻上寫的,傑克知道先知已經幾千歲了。

先知還活著時,曾是一個強大的預言家、藝術家,他透過畫作來預知未來。一個愚蠢的國王誤解了先知的預言,最後導致輸了整場戰爭。最終他處決了先知。再也不受肉體影響的先知,存活在一片虛無的寂靜中,先知的力量越來越強大。

最後終於能夠接觸那些會回應的人,包括傑克。當然,先知熟知傑克的一切。總之,這就是一個跟死人的友誼關係。傑克也很感謝能遇到先知。他現在有個好工作、好房子、一個漂亮個妻子和一群景仰他的人。在先知跟他接觸前他從未感到這麼快樂過。

十二年過去了,傑克也度過了一段好日子。大約每個月一次小工作,傑克一個又一個地完成它們。傑克坐在他鄉村風味的大房子裡的辦公室中,再次地被先知聯繫上。

「嗨傑克,我有個需要你幫的忙。這個可能是目前以來最簡單的,你甚至不用離開椅子。在兩分鐘後準時打電話叫黎雅哥披薩店的披薩,讓電話響三聲之後你直接掛掉。」

傑克笑了笑,輕鬆又簡單。他已經不再好奇這些工作最後會造成什麼影響了。他信任先知,無論先知要求什麼他都照做。傑克在兩分鐘後打了電話。

房子裡一片寂靜,然而三十分鐘後被門鈴聲打破。

「那可真奇怪,」傑克心想。他跟唐娜都沒有任何客人今天要來。傑克從貓眼看出去,看到一個披薩送貨小弟。帽子上的標誌寫著「黎雅哥披薩店」。

傑克打開門。「你的披薩到了,」男孩在把披薩推向傑克手中時說道。

「但我沒叫這個。」傑克抱怨道。

「聽著,我根本不在乎你到底有沒有叫這個披薩。黎雅哥先生告訴我把這份披薩帶過來,那我就照做。」披薩小弟說道,他一臉厭煩地吐了口口水到樹叢中。

傑克盯著他眼前的男孩。他看起來大概十七歲大,但最引人注意的地方是他的體態,他很大隻。可能有六,七足呎高,非常壯碩。

「這已經用信用卡付款過了,你就直接拿走吧,總之我可不會把它帶回去。」男孩伸出一隻手,示意要收小費。

「我,我身上沒有任何現金。」傑克說的是事實。

「隨你便,」男孩厭惡的回應著,他看向傑克身後的房子,接著轉身慢慢地朝他的車子走去,路上仍不斷地轉過頭遙望。

傑克關上門並把披薩拿到客廳,唐娜正在那看電視。在解釋發生什麼事之後,他跟唐娜說道他要先去辦公室,等下就回來。

唐娜打開披薩盒拿出一片來吃。「寶貝早點回來,這批薩上都是你愛的口味餡料。」唐娜咬一口時咯咯笑道。

傑克到電腦那時,先知的訊息出現在螢幕上。「困惑了嗎?傑克。不需要。你這條路上的鄰居叫了那片披薩。黎雅哥跟那個男孩講了對的地址,但當下一旁有另一通響著的電話讓他聽不清楚。但,你還是該給那個男孩鼓勵一下,至少他還是拿對條街了。」

「所以我這次的獎賞是一片披薩?」傑克打著,心中仍感到不解。

「對,傑克,你的獎賞是一片披薩,還有一小段陪伴你妻子的時間。去那一起享受那片披薩吧。當你吃完的時候,別忘了跟唐娜打個炮。那不是要給你的工作,只不過是給你的一些建議。噢,對了,你那個叫了披薩的鄰居現在正在抱怨那塊蠢披薩都沒送過來這件事。有些人抱怨的東西真的是令我驚豔,說真的。他們的怨氣會逐漸升溫,但你不要去擔心那個。去吧,享受你的夜晚。」

傑克遵從先知的建議,在吃完披薩後跟唐娜恩愛了一下,接著在他們舒適的客廳沙發上幹了炮。在晚上十一點多唐娜在沙發上睡著了。傑克清醒地躺在那,先知要求的上一個工作,感覺就是很奇怪。傑克小心翼翼地從唐娜底下抽出手臂,他離開客廳上樓去。坐在電腦桌前,傑克打字道,「你在那嗎?」

「在,傑克。事實上我一直都在這。我在等你回來呢。那個披薩小弟可真是個怪人,不是嗎?」

傑克疑惑地盯著螢幕看。

先知繼續說道,「他是個糟糕的員工。三天前才剛被錄用,而現在黎雅哥先生已經想請他走了,但就一個怪人來說,他也算挺壯,行動挺快,同時觀察力非常的敏銳。舉例來說,他注意到送完披薩後你並沒有鎖上前門。」

「什麼?」傑克幾乎要站起身來時喊著。

「坐下,傑克。我需要告訴你一些重要的事情,還有你現在就算鎖上門也不會改變你的情況。」

傑克慢慢地坐回椅子,時不時朝後面看一下。

「聽著傑克,我的確從來都不會對你說謊。我至今跟你說過的所有話都百分之百是真的。但沒錯,我會隱藏一切特定的事實。你瞧,我跟你說過每當你完成一件工作,就會有人遭遇不幸,然後就會有些好事發生到你身上,但還有第三件事。每一件工作其實都倒向一個最終的事件。

還記得愛莉嗎?你當然記得。但你可能不記得的是其實她正在努力籌弟弟上大學的學費。當她死後,他逼不得已只好休學。他本來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心理學家的,但現在他正在工廠裡做著粗活。我們的披薩小弟也可真夠背的,他幾年前本來可以有一個心理醫生看他,但後來少了那個心理醫生,他能夠找的只有一個江湖醫生。

你還記得那個樂透贏家嗎?對你記得。他是披薩小弟的鄰居,當然是在他花光自己的錢之後。披薩小弟在街上跳到他的車前被他揍得體無完膚。對一個小夥子來說可真是糟糕的回憶。而他媽媽根本不在乎這件事,也不怎麼在乎這個小鬼。她沒辦法,因為她的男朋友給她吸了大把大把的毒,而她的男友剛好就是其中一個搶了那個保險業務員的搶犯之一。他用搶到的錢去買了那些毒品。你現在看出我的藝術的規模了嗎?」


傑克坐著,怒目注視螢幕。他想要起身去確認唐娜的安全,但他現在太害怕了以至於不敢行動。

先知繼續道,「傑克,你已經幫了我超過一百個工作了,而且每一個都導向一個最終的目的,就是從身心上徹徹底底的摧毀這個男孩,把他變成一個猛獸,然後在今晚把他導向這。你沒看出來嗎傑克?這牽扯到了數萬個人,還有幾億個可能性。

如果你失敗了,甚至其中的任何一個任務,這整串的事件將會崩毀。這都是我精心編畫的,而你負責做出行動。我們倆一起做了多麼美麗的事,操縱人類的曠世巨作。我們倆的曠世巨作。這都由你起頭,也結束於你,兩個完美的時間點。今晚、錯誤的地址、沒有小費,這可憐的男孩終於崩潰。他現在就在樓下。就在此刻,他正在撕開唐娜的喉嚨。」

傑克聽到一聲短促、模糊的尖叫聲從客廳傳來,接著的是液體潺潺流出細微的聲音。

「不!」傑克大吼道站起身子,準備跑下樓梯。

「傑克,停!」那聲音令傑克吃了一驚。聲音從腦中傳來。長久以來第一次,先知直接跟他說到話。那是一道和藹、女性的聲音。「你做不了什麼了,她已經死了。他很快地就會上來,但你沒辦法阻止他。」

「但為什麼?」傑克的淚水在眼珠裡打轉。

「如果在由你開頭後,沒有由你結束,就不是藝術的曠世巨作了,傑克。」她的聲音好真實。「你可要感激我直接跟你說話。這消耗我許多能量,作為結果,我必須要休息個好幾年,直到我能再次找到下一個能跟我對話的人。對我來說你就是那麼特別。別感到抱歉,傑克。我想要你花一霎那,享受一下我們兩個共同的成就,就跟我一樣。」那聲音簡略的停了下,接著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傑克。如果我沒有找上你,你會活八十五年。整整八十五年無聊、枯寂又悲苦的日子。而當你死的時候,甚至沒有人到你的喪禮。我給了你十二年又充實又有意思的時光。你過得很開心,我們倆一起完成了非凡的成就。」

傑克停了下,開始思考這十二年開心的日子,他傷心的淚水逐漸地跟開心的淚水混在一起。他轉過身來,看向電腦,背後走廊上正站著那個被離職的壯漢,左手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刀子。

在螢幕上,先知最後的訊息浮現出來,「你是不是該跟我說些什麼,傑克?」

傑克抹了抹他的淚水,消化了所有先知剛剛跟他說的話。

隨著那壯漢的腳步聲一步又一步的逼近,傑克喃喃地說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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