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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倣者 前篇(HiverとRevoの物語)

作者:ㄌㄌ│2018-03-23 21:26:05│巴幣:0│人氣:149
在雜居樓附近*1的巷道口發生了車禍,人氣新星Noël被送進了醫院,這件事直接讓本來正在考慮該如何撐過人氣降低的空檔期的市藏陷入了困境,然而無法發表新歌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更重要的是他那個脾氣暴躁的朋友猶在醫院裡昏迷不醒。
Marie‧Marie也很擔心,在工作之餘也總是待在醫院,就是想等Noël醒來。於是就演變成一人坐在陪病床上、一人坐在附靠背的椅子上,從無話不談到現在不交一言,隻字不提關於Noël的傷病狀況。因為醫生說傷患物理上恢復得良好,實際上卻是一直沒有清醒。
在第四天的時候,製作人Revo也前來探望了,其實此前市藏已經去過幾次電話,但墨鏡男都沒有接,這幾日因為憂心Noël而不再撥電話,倒是沒料到對方回來了。
雖然他輾轉得知,Revo先生並不屬於這邊,所以用「回」似乎也不太對。
「Revo大人……」Marie抬起頭,望著手提紙袋的製作人,對方依舊帶著輕巧的笑容:「你們辛苦啦,接下來換我照顧諾埃諾埃吧,如果他醒了我會發訊息給你們的。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話,他醒來會生氣喔!」
市藏一直覺得這位製作人講話有種神奇的說服力,就連Noël那種叛逆性子都對他很尊敬,他勸了幾天Marie都無動於衷,卻在Revo一席話下含著眼淚頷首,離開了病房。
「Revo先生,沒問題嗎?」市藏依舊不太放心,想起當時的事情,不禁低下頭,「如果不是因為我跟他約在那附近,也不會──」
「那不是市藏的錯喔!」Revo只是朝他溫柔地笑了,隨即望向市藏從零落的現場拾回的那把墨鏡,邊框為銀藍色的墨鏡正擺在醫院的白色櫃子上。「既然你還不想回去,可以告訴我當時發生什麼事嗎?」
「那時候,我跟Noël約在Flower ASATO,要在附近舉辦酒會,中途我手機一度沒電,換好電池以後發現他就在另一邊的巷口,那時候他手上正拿著那把墨鏡,雙眼無神&無神像是完全沒看到來車一般,然後就──」目睹整起車禍,還作為傷患的親友,市藏雖然驚惶失措,這幾日倒也冷靜下來了,只是一提及依舊感到渾身顫抖。
「沒事了喔,有我在呢。」Revo就像是安撫受驚的小動物那般,伸手摸了市藏的頭。
容易驚慌但比起某青年偶像已經算成熟的經紀人接受了Revo的好意,這段時間他不停安慰Marie、幫Noël消除媒體跟社會大眾的關注、還要回應家人擔憂的詢問,確實已經十分疲累。
「那麼,就拜託Revo先生了,我明天再來探望……」幾天都睡不好的市藏發覺一旦放鬆下來,睏意就不由自主地蔓生,因此起身告辭。

目送市藏離開這間為求安靜而獨立設置的單人病房後,Revo去將病房門上鎖,旋即取下櫃子上的墨鏡,道:「遮光眼鏡型信息終端(R.E.V.O),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第十三位宿主否定了我的行為不久,我便聯結不到其意識,車禍發生前雖試圖搶奪身體控制權,卻失敗了,十分抱歉。)墨鏡發出了電流聲,傳遞訊息給Revo。
「沒事,這恐怕是命運(Moira)吧。」Revo收斂起人前那副可靠模樣,難得神色有些迷惘,「……不,是我的錯吧,他會對墨鏡產生興趣說到底也是因為我。」
(您並沒有做錯什麼事,如果貿然道歉宿主會生氣。)完全不會看氣氛、也沒有打算安慰人的墨鏡冷靜地反駁了自暴自棄的男人。
正當Revo打開自己帶來探病的Ma'am包裝紙,準備吃個一兩塊時,床上的人突然顫了顫雙睫,旋即睜開眼。
「諾埃諾埃!」姑且不論興奮到發出各色光芒的墨鏡,Revo也掩飾不住欣喜,在對方慢慢把病床調整成能夠坐臥的姿勢時,將手中香草口味的餅乾拿到那人口前,「來,你最愛的Ma'am,恢復成這樣應該能吃了。」
青年似乎還未回過神,竟然乖乖讓Revo餵了。
「可以給毬依小姐和市藏發訊息了。」正在思考要用什麼聳動內容以惡作劇的Revo,沒有聽見預期的呼喚聲,不禁停住動作,再度望向Noël,墨鏡下的眼光多了一絲打量:「諾埃諾埃,你還記得我跟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說了什麼嗎?」
「『我已聽了,你的音樂』不是嗎?還說了『若要否定已過於膨脹,若說放棄還過於年輕』。*2」Noël深色的眼眸中多了一分清明,顯然已經完全清醒。
然而Revo神色卻益發嚴峻:「正確答案,但你不是Noël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青年一臉莫名其妙。
Revo沒有理會驚訝的青年,而是找抽一般地露出欠扁笑容:「沒有否定我叫你諾埃諾埃、不肯喊我一聲墨鏡、也不急著問R.E.V.O的事,若說模仿太過失格。」
如果是平常的Noël,聽到這段話一定會一邊說著「從墨鏡開始打碎喔你這混蛋」,一邊掙扎著出拳吧,然而現在青年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種異樣的沉默氣氛,Revo只在某人身上遇過,若不設法解決可是無助於現狀的:「沒辦法了,R.E.V.O,你聯結一下──」
「行了,我什麼都願意說,不要隨便聯結別人好嗎?」褪去那層脾氣差的表皮,「Noël」有些無奈地抓抓頭髮,「他的靈魂被夫人禁錮在一個盒子裡了,為了不要讓身體在失去靈魂後腐朽,我才來代替他。」
饒是Revo也不禁怒上眉梢,嘴角卻仍維持那副算計什麼的笑容:「那個夫人還真是大膽啊,居然無視我胡來,看來該給她一點懲罰……」
「但現狀可是,您在乎的Noël在她手中呢,而且我也不能提供什麼協助,不然會被那邊抹殺的。」青年稍微動了動僵硬的身軀,倒是跟身體原主相似的彆扭:「所以我才不想讓您發現,地平線之神出事的話,可是很讓人困擾的啊。」
從那副傲嬌態度與跟Noël截然不同的溫和氣質,再加上方才的沉默氣氛,Revo推測出了現在附身在青年身上的靈魂的身分:「你就直說會擔心如何?Hive君。」
「我才沒有擔心您,請不要隨意揣度。」Hiver皺著眉,用Noël的臉作出了以往未曾有過的惱火表情:「『有種你就不要去啊』如果是Noël一定會這樣說吧?」
「我呢、能像這樣碰到你,是最幸福的,這樣就夠了。」不顧信息終端還在場焦急地亮著光,Revo執起青年的手,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Hive君是Hive君,諾碳是諾碳,我從來就不把他當成你,只是還要委屈你再扮演一下他了,在我去把人帶回來前,你就再騙騙可憐的市藏跟那位小姐(mademoiselle)吧,只要別唱歌應該不會露餡。」
一旦唱歌,估計誰都認得出來這人不是Noël了,倒不是嗓音變化,而是氣質上Hiver不具備那種燃盡一切的感覺,而這些記者跟粉絲們耳朵都很靈,一定一聽就明瞭,屆時若要解釋緣由,恐怕會對Noël的音樂之路造成影響。
「遵命(かしこまりました)。」單手橫過胸前,青年行了個充滿敬意的禮。
然而頂著Noël的外皮,讓Revo感到一陣違和,「我說Hiver啊,平常就算了,拜託不要用諾碳的聲音說敬語好嗎?有點可怕。」
「非常抱歉(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Revo感覺Hiver眼角含笑,跟自己惡作劇得逞時的眼神很像。可別得意得太早啊,那個冬之人──
被勾起競爭心的、據說是某移動王國君主的幼稚製作人,不懷好意地回嘴:「R.E.V.O,你幫我盯著他,在我回來前至少要學會『クソ』跟『だぜ』吧,失格的模仿者唷。」
被點名的墨鏡閃過藍光表示同意,然而它其實不太理解,這種滿懷惡意的相處方式到底是信任對方還是單純視為敵人。
墨鏡男的身姿徹底消失在這空間以後,被堵得啞口無言的Hiver才開口:「真令人困擾啊,雖然惱羞成怒的陛下也很可愛就是了。」
(這是可愛嗎?)電流聲靜靜響起,聽起來不似玩笑,是很認真在詢問。
「應該說,逗他這件事本身就是樂趣。」Hiver亡羊補牢地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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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指的是《Nien》故事發生的地點
*2 Interview with Noël〉歌詞,出自《Vanishing Star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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