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因緣際會的巧合

 

 

　　從臨時的小閣樓搬家，是到這一個多月後的事情了。不得不說自己稍微習慣這裡了，也領了第一個月的薪水。稍微盤算一下後黑蓮花認為該換個好一點的地方。小閣樓終究只是臨時之家，雖然自己沒什麼東西好留戀，但這裡也不夠自由。光是帶著一堆巨大生物碎塊回家料理就足以引起鄰居側目了。當然更詭異的是連骨頭都不丟就是，正所謂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當然，不吃葡萄時黑蓮花也沒葡萄皮吐。

 

　　新的家鄰近運河跟出海口，價格有一點貴，但又因為附近會有魚市導致一天某段時間的睡眠跟空氣品質不佳所以得以把價錢壓下來。雖然目前家裡簡簡單單的，不過一個人生活來說綽綽有餘。而且有浴缸還有相對完整的廚房已經是很大的方便了。

 

　　自己的公寓位置是五樓，而且方向靠海。推開窗戶就能迎接海風對黑蓮花來說是很新鮮的事情。本來的世界根本不存在乾淨的海洋了，就算看似乾淨也會有奇怪的東西在裡面。而乾淨的水源能做的娛樂活動也遠超黑蓮花的想像。游泳、衝浪、浮淺、風帆等等水上活動外，還有沙灘排球、日光浴、堆沙堡等等。即使離開海岸，運河上也有優閒划船的人們或是在釣魚的人們。

 

　　是的，釣魚是一件很新鮮的事情。以前的世界沒有這麼單純的魚類導致每一次都是一場惡戰，要付出相當的努力才有收穫。雖然對當時不是一般人的黑蓮花來說並不是很累，但在這裡，人人都能用釣魚這樣的舉動取得美味的鮮魚。當然也有些人只是為了玩樂而已，雖然如果只是為了娛樂即使把魚釣上來後有放回去黑蓮花也覺得這是種虐待，魚鉤刺穿上顎想必很痛。

 

　　黑蓮花之所以特地學習釣魚，最一開始只是想取得『鰓』這種器官的基因來改良自己的呼吸方法的。這星球的水資源很豐富，顯然有很大一部份會是在水下。如果不能取得鰓的話想必對自己日後會帶來不少困擾。

 

　　而特地學習後，黑蓮花得知釣魚是一件需要沉澱心靈的事情。如果周遭太喧鬧，魚會被嚇跑；如果你自己太浮躁，魚也會被嚇跑。黑蓮花自己做了個釣竿，反正捲線器什麼的並不需要多好的，只要有個有彈性的棍子配上釣線跟餌就好。單純只需要外觀的事情自己做就好，不然錢可省不下來。

 

　　「釣魚啊……我會很享受這種不用拼命來取食的方式的。」黑蓮花說完對自己笑了笑，到海邊尋找一個好的地點。

 

　　今天的阿帕拉契天氣依然晴朗，海岸上聚集不少在玩耍的人們。雖然黑蓮花覺得那也很有趣，但這樣可一點也不適合釣魚。沒有魚類會待在這種環境的。黑蓮花開始往海岸的左邊前進。

 

　　只要離出海口有一定距離人群就會急遽減少，畢竟沒整理過的沙灘也玩不起來，當然也不安全。不過黑蓮花姑且算是有點名氣。當然不是說他已經到能被人認出來的程度，但至少拿出證件會之道他有狩獵過巨大生物，能保護自己。所以得以到沒有救生員的海岸來。

　　挑了顆看起來不錯的石頭，黑蓮花爬上去開始垂釣。風和日麗的天氣釣魚也是挺享受的。波光粼粼的大海讓黑蓮花讚嘆之餘，也不禁想到自己本來的世界如何一蹋糊塗。

 

　　「原來世界曾經如此美麗啊……啊！」感覺釣竿在抖動的同時，黑蓮花讚嘆之餘本能性的抽起釣竿。一隻魚就這樣被甩到半空中，閃閃發亮。這條魚可能也跟黑蓮花一樣只是來享受美好的天氣，然而他運氣不好現在要被吃了。

 

　　「嘛…..雖然我感嘆於世界的美麗，但我不是環保主義者也不是極端動物保護團體呢。」像是對這條可憐的魚解釋一般，黑蓮花直接把整條魚吞了，連魚刺都不吐一根。吞完魚之後黑蓮花開始改造自己的呼吸器官。首先要先把氣管跟食道分離，再來額外增添一個空囊用來隔離水跟空氣，還有將水排出的方法......也就是鰓。當然，隨時把鰓露出來怪可怕的，所以要能隱藏，需要時才張開。過了好一段時間後，黑蓮花張開眼睛，深吸一口空氣。

 

　　「嗯……果然要在水裡才能感覺到差別吧?」完全沒變化，黑蓮花決定乾脆潛水看看。再把蹼變異出來，眼睛加上防水的措施，然後躍入水中！

 

  迎面而來的沁涼讓黑蓮花感到非常舒服，眨了眨眼睛，用老鷹的視覺在水中視物確實不錯，但有點勉強。「還要用魚眼睛修正呢，看來還需要改良一下。」改變眼睛構造，重新觀看周圍。

 

　　周圍是美麗的珊瑚礁，彷彿世界上所有的顏色都在這了。炫彩斑斕的環境與魚群讓黑蓮花覺得自己能長出鰓真是太好了。

 

　　往前游動，拍打自己的雙腳與雙手，像隻真正的魚。一旁的岩洞中或許藏著七彩的鰻魚。另一邊則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水母。張牙舞爪的海星與海膽在底下滾來滾去，旁邊還有著海葵以及藏匿其中的小丑魚。

 

　　好多好多只存在於書本的生物，現在黑蓮花能親眼看見了。

 

　　然而就在黑蓮花徜徉其中時，不知何時，魚群突然消失了。

 

　　黑蓮花感到困惑，東張西望想找出原因。多虧改造後的視力，黑蓮花看見了。遠處，有兩隻類似一角鯨的生物正被一隻巨大的烏賊糾纏。

 

　　「巨大化生物……還是大王烏賊！？這體型跟本是怪物了！」黑蓮花不禁咋舌，這種情況不能直接衝上去。然而如果讓這烏賊到這一定會破壞這裡的環境，甚至傷到來休息的人們。黑蓮花將自己的顏色改變，貼近海床移動。

 

　　一點、一點，慢慢的前進。在這裡不能隨意使用自己的能力，酸液可能會破壞珊瑚礁，而且在水中也不能使用弓箭，必須要從手上噴射。然而這樣力道就會減弱很多，不如用格鬥的方式。確認方針，黑蓮花將手部變異出熊爪以及自己的箭矢。酸液必須要審慎考量後使用，必須要注入目標體內且事後要回收。

 

　　繼續前進，黑蓮花確認其中一隻已經受傷了。大王烏賊根據他在舊世界的知識，是鯨魚的天敵。抹香鯨終其一聲都會在狩獵大王烏賊或被狩獵中度過。雖然黑蓮花不確定自己接收的訊息對不對，似乎有人曾經更正過他但他忘了。

 

　　一點、一點，慢慢的前進。不管自己如何改造自己，在水中就是不屬於自己的主場。就算自己稍微取回了一點能力，也不能輕忽對手的實力。眼前的三個生物，其中一隻鯨魚身上是深藍色的，帶有白色的斑點。他比較小隻，角也稍短一些且已被折斷。本來應該是一隻很美麗的生物，然而折斷角以及染上血色的身軀暗示著他的生命正在消逝。另一隻鯨魚體型比較大，他的顏色更加深沉，近乎烏黑，身上也沒有斑點。雖然有些許擦傷的痕跡，但顯然他的傷口並無大礙。此時他正不斷的游動，如同靈巧的針一樣阻止巨大烏賊，然而體型上的差距太過明顯，即使刺傷烏賊效果也並不顯著。

 

　　繼續前進，黑蓮花思考著自己該怎麼做。即使自己加入戰局，對方應該也會同時攻擊周圍所有傢伙，畢竟他可是有十條觸手，隨便被捲到都象徵著結束。然而距離已到，似乎自己還沒被發現。第一下非常重要，要先成功引起注意力。黑蓮花算準時機，從手中噴射出一個外觀捏成魚的彈藥。理想情況是他吞下，那樣從內部破壞就太好了……

 

　　很可惜，事與願違，烏賊只是用觸手拍開彈藥，然而彈藥因此炸開來，烏賊的觸手發出滋滋的灼燒聲，不看畫面還以為誰在做章魚燒呢。但也因此黑蓮花的位置曝露了。三條觸手立刻甩過來，黑蓮花緊急游開後順手抓了一下觸手。但滑溜的觸手本身就很難確實抓傷，何況在水中。只有造成輕微灼傷的爪擊倒是成功讓烏賊的注意力轉向黑蓮花。暫時拋下兩條鯨魚，黑蓮花被列為首要目標。黑蓮花此時立刻往另一邊游開，利用珊瑚礁以及海蝕洞做為掩護，對烏賊做出欲擒故縱的狀態。

 

　　烏賊氣急敗壞的在後面追著，但黑蓮花此時也很苦惱。很明顯身後那隻生物有很大的可能性能直接幹掉自己，但是自己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應對方法……有了！黑蓮花確認過，自己是不怕腐蝕的，這是他最早恢復的突變之一，那麼現在只能賭一把了，否則這做珊瑚礁會被這烏賊直接毀了！黑蓮花做出一個華麗的180迴轉，直接衝像烏賊的口中。烏賊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張大嘴巴將周圍的海水連同黑蓮花通通吸入……

 

　　如同黑蓮花的猜測，區區胃酸確實傷不了自己。然而人有種疾病叫胃酸過多，來看看烏賊有沒有這疾病。黑蓮花在烏賊張嘴吞下自己的同時對周圍一陣亂抓亂掃，烏賊痛苦的四處甩動觸手，也嘗試想把黑蓮花吐出來，然而黑蓮花的爪子緊緊卡在其中堅持不放，並且繼續產生破壞。

 

　　最終，烏賊支撐不住了，還是倒下了。黑蓮花吃出一個洞游出來，順便將自己的酸液吸收後回到案發現場。

 

　　在回到案發現場後，黑蓮花注意到兩隻鯨魚游到旁邊了，出自於好奇黑蓮花稍微回收了一些受傷鯨魚的血肉組織還有斷角，當然是偷偷摸摸的。在當事人面前吃他的肉塊非常煞風景。

 

　　再花一點時間改變變異的部分後，黑蓮花稍微能理解鯨魚發出的聲波代表的含意，或許也是因為這種鯨魚智商很高的關係。

 

　　原來，這一對鯨魚似乎是伴侶關係，然而運氣不好碰到異變生物。比較大隻的這隻似乎是公的，他正發出哀淒的聲音。淒淒苦苦的聲音彷彿期待本來會呼應他的那聲音出現，然而這是不可能的。該聲音的主人已經沉默，永遠的沉默了。天有不測這句話是公平的，天下所有物種都適用，如同黑蓮花稍早吃掉的那條魚。

 

　　黑蓮花也覺得這鯨魚很可憐，暗自決定明天再過來看看，或許至少能把鯨魚屍體好好埋起來而不是吃掉或讓其他生物吃掉他。回家也順便查一下這到底是哪種鯨魚。

 

　　回家後，黑蓮花上網瀏覽了一下，發現這兩條居然是瀕臨絕種的戟角鯨。據說智商很高，但個性也很奇特，尤其很重視自己的角。這麼說來受傷的那隻即使活下來可能也會自盡……即使自己插手也無法挽回的情況啊，黑蓮花想著。至少，明天回去看看吧。

 

　　隔天，天氣是陰天。海岸邊的遊客比較少，但他們跟自己今天的行程無關。黑蓮花回到昨天釣魚的地方，縱身躍入。

 

　　珊瑚礁的行成必須是長時間的。昨天的破壞依然沒有恢復。絢麗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彷彿五顏六色的血液隨著傷口流失，留下的是象徵死亡的灰白。破碎的珊瑚礁住不了魚，因此沒有昨日的熱鬧。死亡的珊瑚礁沒有顏色，因此沒有昨日的耀眼。黑蓮花有些後悔自己往這游，然而當時也是來不及思考，做出這樣的判斷似乎不太正確。

 

　　到了昨天的案發現場，黑蓮花驚訝的發現另一隻戟角鯨還在，依然哀傷的游來游去。黑蓮花知道戟角鯨很討厭智人，因此他改變自己的顏色擬態起來，躲在旁邊觀察著。

 

　　鯨魚哀傷的游著，唱著鯨魚之歌。黑蓮花還聽不懂這歌的含意，但感覺的到其中的哀傷。或許這種生物也是非常深情的？黑蓮花繼續觀察著。

 

　　然而，好一段時間過去了。正常來說多少應該吃點東西，但眼前的戟角鯨什麼都沒吃。黑蓮花認為這樣不是辦法，但一來自己不能正大光明的現身，二來就算現身也不能改變什麼……黑蓮花只能將自己的細胞變為磷蝦一類的小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投放到戟角鯨附近的水域，讓他在無意間中進食。

 

　　一開始黑蓮花懷疑這個計畫是否能成功，但看來是可行的。戟角鯨可能是因為過度悲傷又或是其他原因，總之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正被『強迫進食』。然而到了晚上戟角鯨卻也依然是這樣哀傷，廢寢忘食。

 

　　「這可不是辦法，我還沒辦法產生安眠藥啊……」黑蓮花暗想著，只好守在這了吧？找了附近一個岩洞，黑蓮花鑽了進去窩著休息。

 

　　就這樣，幾天下來黑蓮花始終守著這隻戟角鯨。雖然主要也就是用自己餵養對方就是，然而黑蓮花也算是寸步不離了。黑蓮花自己也不確定為什麼這麼在意這隻鯨魚，明明大可置之不理，不然回報給水族館或官方都行，然而有一種使命感，或說羈絆驅使著黑蓮花，讓他守在這，不惜泡水泡好幾天。雖然途中還是有上岸休息一下，然而現在黑蓮花可以說自己真的是過過水生生活了。

 

　　第七天，戟角鯨依然悶悶不樂不吃不喝也不睡。黑蓮花決定上岸休息一下。然而，黑蓮花的眼睛卻捕捉到有艘船悄悄靠近這。平常有船經過也沒什麼稀奇，但這條船太過刻意，他關了引擎用緩緩漂流的方式。當然，這也沒什麼，有些人就是喜歡成一葉扁舟漂泊於天地之間，享受世界幫自己掌舵的愉快，雖然最後這種人往往會發生船難但這跟自己無關。問題在於，他們手上的東西不是釣竿，是魚叉槍。當然，這也沒什麼，搞不好他們只是來捕魚的，不過位置太過敏感了，黑蓮花擬態並拉弓，注意著對方的舉動。當然，黑蓮花知道這裡不像以前的世界，這裡是法治國家，自己多少要有點分寸。所以黑蓮花拿出手機－心痛，第一個月的薪水好一部份就花在這手機上，但不買沒辦法玩手機遊戲，太爛的手機可跑不動……離題了，至少這手機有防水功能，黑蓮花打開錄影功能好當自己的證據後就把手機放在旁邊對著船攝影，自己也拉好弓準備。

 

　　然而距離太遠了，黑蓮花無法準確錄到關鍵證據。無奈下黑蓮花只好咬著手機跳入水中，暗自希望這家廠商的防水不是吹假的。

 

　　足夠接近後，黑蓮花已經可以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了。

 

　　「這裡真的有戟角鯨？」

　　「千真萬確，我在這看到好幾次了，一定不會錯。」

　　「附近也剛好沒巡邏人員，是個大好機會。」

 

　　既然準確錄到犯案證據了，黑蓮花立刻射出箭矢，然而他只是把船射出一個洞而已。

 

　　「哇啊，什麼東西！？」
　　「戟角鯨已經發現我們了？」

　　「還楞著呢，還手啊！」

 

　　黑蓮花沒料到對方居然膽敢還手，面對射來的魚叉只能緊急閃開，但手機卻因此被海流捲走了。

 

　　『啊……該死，你們完蛋了！那可是我這個月的薪水！』黑蓮花想到這就生氣，直接游上去想頂翻船。

 

　　「快閃開！」

　　「他在底下，射擊！」

 

　　但對方也不是普通的角色，除了反應靈敏外，黑蓮花還看到幾顆火球跟冰椎射下來，想必是能力者。

 

　　然而黑蓮花還是不退讓，繼續跟船隻纏鬥著。雙方一來一往交錯過招，彼此誰也不讓誰。

　　

　　此時，突然警鈴聲大作，是阿帕拉契的巡邏船出現了！巡邏船迅速的貼近後將三個盜獵者帶上船。而黑蓮花也被叫上船詢問了。

 

　　此時黑蓮花感受到自己被幸運之神眷顧，因為方才被捲走的手機恰好被撈上來。

 

　　「誰亂丟手機啊……這不還是好的嗎？」撈上來的官員抱怨著。

　　「啊，那是我的手機，裡面有他們是盜獵者的證據。」黑蓮花開口後走上前，將手機解鎖把影片叫出來。

 

　　在鐵證下三人無話可說，直接被帶走了。而黑蓮花則得到……新的一台手機。因為舊的這台要拿去當證物，官方允諾給一台新的。雖然黑蓮花本來以為好歹會有賞金，不過似乎自己也沒權力討價還價就是。

 

　　折騰一番後，黑蓮花跳回海裡想看戟角鯨的情況，然而才剛跳下去就發現對方已經在水中等她的樣子。

 

　　「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在投放食物？」戟角鯨劈頭就問。

　　「呃！？……對，是我。姑且算是我的能力應用之一。」黑蓮花只好老實的將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偷偷觀察以及投放磷蝦的事情告知。

　　　

　　　戟角鯨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說了：「你或許是很少見的智人……既然這條命被你救了兩次，還懷疑你就不對了，你想要從我這獲得什麼？」

　　　「我沒想過這問題呢。」黑蓮花眨眨眼睛。「一開始我只是在享受當隻魚的樂趣，隨後我注意到被巨大烏賊攻擊的你們……事後我則是循著本能而已。」

　　　

　　戟角鯨似乎沒料到這答案，繞著黑蓮花游著泳，似乎在打量他。「看來你真的是異類。而且你似乎會使用我們的超聲波。」

 

　　黑蓮花這時才發現對方是用超聲波跟自己溝通，眨了眨眼睛後只好坦白關於自己的能力跟吸收了點基因了。

 

　　「……我想他不會介意被用來拯救同類的。」戟角鯨沉吟良久後才說。「如果你今後不會轉念的話，我願意做為你的夥伴。你知道要怎麼呼叫我，智人裡面可能也只有你能這樣做了。」戟角鯨說完用超聲波告知了黑蓮花自己的名字，黑蓮花嘗試理解後認為用自己的語言來說他的名字應該是『雷鳴角』。

 

　　黑蓮花點了點頭後想了想，告知了對方自己住在哪，詢問對方今後打算怎麼做。

 

　　「既然是你的夥伴，我也不能離你太遠。但這附近有些危險…….」戟角鯨也不確定的樣子，黑蓮花便在附近挖了個岩洞讓戟角鯨藏匿著，雖然這只是權宜之計，但要賺到能買得起養鯨魚的住家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

 

　　黑蓮花不禁想著，自己這趟下來其實頗有收穫，多了個看起來很可靠的夥伴而且還記錄到了少見的基因。想著這些，黑蓮花便愉快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