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HF線櫻的心聲嗎?HF首部電影版《預示之花》的主題曲已經道出了一切。
前言:
諸君好,這裡是湛藍琴海,終於發表了FSN最終線──HF線的心得探討了。不過,在那之前,要先說──
前方高能注意。
文長慎入,圖多注意。
文長慎入,圖多注意。
文長慎入,圖多注意。
因為很重要,所以說三次。
然後,若非原作黨,又對HF線沒有基礎認識的話,本文將極度嚴重劇透,不喜請迴避(建議至少要看過HF第一部劇場版且不介意被劇透)
那麼,回歸正題。為何此篇會寫那麼長?最主要的原因,終究是筆者對HF線對此線有滿滿、滿滿的感觸、省思。我掏盡了心力、情感,就為了將所思所感,灌注於每一個文字。寫過這麼多專題的我,最絞盡腦汁、掏心掏肺的一次,就獻給這篇了。
本文──僅獻給Fate/stay night中,最觸動我心的──Heaven's Feel線。
為何觸動我心?且聽筆者娓娓道來吧。
HF線(間桐櫻線)
男主角:衛宮士郎
女主角:間桐櫻
重要配角:伊莉雅、遠坂凜、Rider
次要配角:間桐慎二、Archer
日常限定小配角:藤村大河、柳洞一成
反派:間桐臟硯、真Assassin、Saber Alter(皆為HF線專有的隱藏角色)
※亦敵亦友VIP:言峰綺禮
男主角:衛宮士郎
許多人說,HF線的衛宮士郎,是最帥氣的,是最接近真男人的一線。那麼,個人又是如何評價呢?基本上,還是那句老話,看要用什麼價值觀去評斷──許多人,包括我在內,之所以無法接受前兩線的衛宮士郎,是因為他是個滿腦子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的中二正義廚。明明自己如此弱小,只是個半吊子魔術師,卻還老是妄想拯救所有人,不自量力、不斷地玩命,無論如何忠告,總是屢勸不聽。總是讓旁人擔心,卻還是想自我滿足地「履行正義」。如此的我行我素、冥頑不靈,自然是引起許多人反感了。
然而,這一切,到了HF線,都被顛覆了。
是的,徹底被顛覆了。
HF的衛宮士郎,不再是那個開口閉口都是要成為正義的夥伴的衛宮士郎,不再是嚷嚷要拯救所有人的衛宮士郎,不再是──恪守向養父衛宮切嗣,借來的夢想的衛宮士郎。
衛宮士郎,這個少年,這個男人,他──決定放棄這些年來的夢想。
背叛這些年來的理想。
一切的一切,只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間桐櫻。
因為拯救愛人跟拯救所有人只能選一邊,而他這些年來對櫻的感情之深,櫻的際遇之淒涼悲慘,自己又下意識地迴避、無視,沒有徹底關心過她、幫助過她。從來沒有思考過,總是在自己面前微笑的溫柔學妹,在看不到的陰影處,不知道流過多少眼淚。
這樣的她,始終沒有意識到,更遑論拯救了。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自己不願破壞原本美好的「日常生活」。一旦去碰觸,原本美好和平的「日常生活」就會土崩瓦解。衛宮士郎也不會再是衛宮士郎,他必須面臨到「是否貫徹成為正義的夥伴理想到底」的問題。雖然,口口聲聲說成為正義的夥伴,是最大的理想、是在所必須。然而,他真是發自內心那麼想嗎?沒有任何猶疑嗎?個人臆測,或許他的信念根本就沒有如此堅定,若真的要成為「正義的夥伴」那所必須付出的「代價」,他有辦法付出嗎?能夠永不後悔嗎?因為他夢想拯救「所有人」,但事實上那辦得到嗎?若拯救櫻就必須犧牲什麼,自己真的能夠承受嗎?或許正因如此,而下意識地不去察覺了。
然而,既然得知了真相,那還要再無視下去嗎?甚至落井下石嗎?對這樣始終壓抑、忍耐、孤苦無依、無人可靠的學妹,棄之不顧、見死不救嗎?
辦不到。
衛宮士郎這個男人,辦不到。
畢竟,自己實在不忍心,繼續讓她受苦下去了。
自己實在無法接受,繼續見死不救下去了。
更別說,落井下石──
已經,受夠這樣的自己了。
於是,衛宮士郎,這個在聖杯戰爭中,失去從者,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決定背負罪孽,拯救這個始終默默伴在身邊,最溫柔、最善良、最喜歡自己的學妹──而且這個學妹唯一的支柱只有自己。因而,縱使這是背叛理想,與世人為敵,罪孽何其深重。然而,打從一開始,沒有徹底關心過、對學妹伸出援手的自己,早就已經是個罪人了吧。
倘若本來就是個罪人,至少用這種方式,來向最愛的學妹贖罪吧──雖然這樣必然要承擔更多、更深的罪愆。
然而,自己寧願如此。
畢竟,要是連心愛的學妹都拯救不了,那自己拯救「所有人」還有什麼意義呢?
自己還有什麼資格,成為正義的夥伴呢?
成為正義的夥伴,就是要拯救所有人──但一旦連最重要的人都拯救不了了,那就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了。
所以──
他,衛宮士郎,只要能夠當間桐櫻一個人「正義」的夥伴,就行了。
拯救櫻一個人,就行了。
這就是衛宮士郎的抉擇。
為什麼,HF的衛宮士郎,能夠做出這種在前兩線,絕對意想不到的決定呢?
這是因為──前兩線的衛宮士郎,沒有遇到「電車難題」。
所謂的「電車難題」,有很多種版本,這邊直接舉一種版本,就是電車可以選擇兩種軌道,一邊綁了一個人質,另一邊綁了五個人質。那麼,會選擇哪一邊?
相信很多人都會選只有一個人質的──但那是沒有任何前提的情況下。
倘若,只有一個人質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呢?
或許是自己的父親、母親、手足、朋友、戀人等,那麼,若是這種前提,自己還能做出這種選擇嗎?
衛宮士郎所面臨到的,就是這種問題。
他要拯救更多人,就必須犧牲自己的愛人,櫻。
前兩線的他,都沒有這種問題。
Fate線中,他保護Saber,不與拯救其他人衝突。甚至可以說,假使不保護好Saber,或許聖杯戰爭會引起更大的災難;UBW線中,他保護凜,也是同樣;但HF線,一切都不同了。創始聖杯戰爭的御三家之一,間桐家──瑪奇里的大家長,間桐臟硯(蟲佬)藉由埋藏櫻體內的刻印蟲來支配她,成為他的棋子。而他勢必也會利用她來當擋箭牌,要打敗危險的臟硯,基本上就要先殺櫻,這是難以迴避的難題。櫻成為了不安定的因子,消滅這個不安定因子,是最為省事且保險的。
然而,渴望拯救所有人的衛宮士郎,實在無法犧牲任何一人,尤其是最心愛的櫻──前兩線的他,只要盡管去拯救就好了,但HF線卻不得不面對,要犧牲愛人的難題。此時,他還能堅守「拯救所有人」的正義信念嗎?已經沒得堅守了,若真的為了救多數人而犧牲櫻,那也不是衛宮士郎的初衷了。
註定無法實現的理念,一旦頑固「執行」,將來等待他的可能是永無止境的懊悔。
於是衛宮士郎就選擇背叛了。雖然選擇「正義的夥伴」之路,也是背叛了初衷。但至少,拯救了更多人,更接近他所認定的「正義」。選擇只做櫻的守護者,勢必離原本的正義理念更加遙遠。
但是,藉由救櫻與救多數人的衝突,衛宮士郎才終於面對了自己的本質,自己最真誠、深切的心願──自己其實沒有那麼想要當「正義的夥伴」,這個夢想是向他人借來的,這夢想不過是個贗品。過去的他,不過是個自我滿足的「偽善者」。若不是因為「正義的夥伴」這理想的枷鎖,他其實依舊是個常人,比起拯救所有人,拯救心愛的人才是自身所渴望的──只不過過去,他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愛上了櫻,沒思考過要是世界與櫻二擇一的話,會選擇誰罷了。
因為他,一直告訴自己,櫻是朋友(慎二)的妹妹,不可以想入非非……但在HF線中,因為與櫻有了更多的接觸與衝突,他這才逐漸醒悟到,是該面對自身對櫻的感情之時了。
於是,因為櫻,於是衛宮士郎,終於擺脫了養父,衛宮切嗣無形中給他的「正義的夥伴」之枷鎖,終於逐漸恢復成,能夠面對自己真實慾望的「人類」。
正因如此,相較於前兩線,能夠勇往直前地逐夢,「正義的夥伴」此種理念在UBW獲得了昇華,到了頂點。直到最終線,HF線,逐夢少年因為種種黑暗殘酷的真相,才終於回歸現實。
只能說,讓追逐「正義的夥伴」信念的中二少年,在UBW線獲得昇華,到了新的高潮點後,在HF線卻一鼓作氣、毫不留情地打臉。一切的一切,都回歸了現實。如天堂墜回地獄般,不得不說,這就是作者,奈須蘑菇滿滿的惡意啊。撇開是否為黑而黑,是否為了達此目的而獻出了某些「祭品」。至少,願意把許多人認為過於中二、夢幻的夢想徹底粉碎,對此只想說──
我喜歡。
那麼,HF線會是個人最喜歡的一線嗎?並不是,先不提個人愛好問題,但至少,它絕對是讓我思考最多、最有感觸的一線。畢竟,HF線被公認為最黑暗、最深沉、最殘酷的一線,簡稱黑深殘,這是無庸置疑的。這是因為,一直在聖杯戰爭幕後當觀察者的間桐臟硯,在此線看準了時機而決定出手,於是讓隱藏在聖杯戰爭背後的殘酷真相,終於被揭發、水落石出了。
也正因為HF線一次揭開了許多真相,又是最終線,因此HF線的劇情量遠比前兩線龐大、豐富(不敢斷定占了全作比例多少,但絕對是不容小覷的比例。HF線的篇幅之所以驚人,與幕間大幅增加攸關,幕間篇幅一線比一線多),這也是因為之前埋了太多伏筆,到HF線只好一次填坑的緣故。
言歸正傳,會喜歡HF線的衛宮士郎嗎?筆者會說,感性上,要不是因為衛宮士郎不是我的型,不然這種為了愛人而犧牲一切的男人,我愛死了──啊,若是紅A的話,我應該就愛死了吧。說起來紅A就是衛宮士郎的未來呢,那麼,看來只要衛宮士郎長大,我就……
咳咳,離題了。但上述所言,只是以「感性」而言。若以「理性」而論,其實個人還是不會認同的。為了愛人而犧牲更多人,這種事情個人無法容許。要說這種理念,與衛宮士郎的天真理想類似也罷,或許「想要拯救所有人」這種理念,其實與我的價值觀,在某種層面上是類似的吧。只不過我已經不再是會作夢的年紀,知道有得必有失,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還不一定是等價交換。因此,我不會認同Fate線、UBW線的衛宮士郎就是因為這樣。但同樣,我也不會認同HF線的衛宮士郎。這種事情沒有對錯、沒有答案,因此我也不會說自己的答案是什麼。
但HF線的衛宮士郎,很帥是事實。比任何一線都帥,衛宮士郎是一線比一線帥的。或許是作者蘑菇故意的,用這種循序漸進地方式,看透衛宮士郎的本質,了解他的帥氣──了解他的帥氣來自於擔當。
劇期後半解開聖骸布,為保護伊莉雅而單挑B叔的英姿。
他不只是救櫻,只要是身邊重要的人,他都努力去拯救──伊莉雅與凜。他鞠躬盡瘁,無論是TE或NE,甚至是END38,他都是奮鬥到底(身體都徹底崩毀了)。
這樣,能說他不帥嗎?不是真男人嗎?
士郎在最終對決,明明已經全身劍化,但他還是..........
即便不認同他只想救櫻而不顧慮其他人,但至少他敢做敢當,盡可能地在事態擴大以前解決問題。他當然也不希望犧牲其他人,只是更不想犧牲櫻罷了。
綜合上述,雖然個人無法認同HF的衛宮士郎,但他更有人性、更加鞠躬盡瘁、付出更多。雖然有超強外掛加身(紅A手臂,身體半英靈化),但卻必須犧牲自己,一旦使用就感到痛苦、甚至之後還出現失憶、身體劍化等症狀,但他尚能勇往直前,此更突顯了勇氣與擔當。
總之,雖然HF的衛宮士郎背叛了多年來的正義理想。或許再也不可能成為眾人的英雄了。但至少,他真的成為了,櫻的英雄了。
無法逐夢的少年,最終回到現實,不是力戰而死(NE),就是在TE中與愛人一起過上日常生活,享受最平凡的幸福。或許,這就是奈須蘑菇,寫了三線FSN中,最想闡述的,看似平凡其實不平凡的戀愛故事。
女主角:間桐櫻
前兩線都打醬油的路人學妹,間桐櫻,在HF線,故事的最終線,一躍而為女主角了。
雖然其實她的戲分,還要與伊莉雅、凜分攤,但至少正宮地位,坐得很緊、很緊。
而且,獲得了衛宮士郎充分的愛,衛宮士郎這頑固的男人,一心想成為拯救所有人的男人,最終仍為了她,拋棄了一切──拋棄了理想、追求理想的自己,甚至是這個世界。一切的一切,只為了「櫻」的幸福。
這樣獨佔了摯愛之人的愛,櫻,還能說自己不幸福嗎?
過去再如何不幸,至少此時此刻,能感受到站在自己身邊的愛人之愛,這就足以成為已孤獨承受十一年的迫害,別無依靠的她,最大的救贖了吧?
妳的境遇再如何淒苦悲慘,至少還有妳一人專屬的「櫻」雄在妳身邊呀,櫻。
所以,不要再哭了,好嗎?
我真的很想這麼對櫻說。
然而在幸福來臨之前,必然遭受種種苦難。否則,怎能更切身體會,雨過天青之溫暖、耀眼呢?
不過,既然櫻受這麼多難,也自然是因為作者,奈須蘑菇的安排。那奈須蘑菇如此安排,目的究竟為何呢?是真的為黑而黑嗎?是真的將所有的惡意加諸於櫻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身上嗎?
私以為,縱使不是,但認為櫻是一個「好用的工具」,於是將其設定為最大悲劇源,「櫻」當是顯而易見的。因此悲劇盡可能往她身上塞,越悲慘越好,這樣不但更出人意料,大家還會更同情她,也更會渴望「櫻一定要獲得幸福」,如此一來,衛宮士郎背叛自己的夢想就也比較能夠被諒解。
若奈須蘑菇真是打這種如意算盤,好,或許成功了。但自然也會引起很多櫻粉的不滿──為了劇情需求,因此把櫻折磨成如此?櫻這名少女,不單只是不幸而已,而是連「平凡人」的小小幸福幾乎都被剝奪。雖然之後有士郎,但在遇到士郎之前呢?在她進入間桐家的那一刻,自此後的那些年來,還只是個小女孩的櫻,到底是如何捱過的?作者你還有良心嗎?諸如此類的質問,就在不只是櫻粉,而是只要夠有惻隱之心的玩家觀眾,都難免會思考到的問題了。
那麼,受盡無數肉體與精神苦難的櫻,究竟是如何捱過來的?簡單一句話:逆來順受。櫻凡事只能忍耐,毫不反抗、任人擺布。這種態度又引起了質疑:為何不反抗?為何要接受?這不是自找的嗎?是,看似是如此,但何又不反過來想「那是作者安排的」,虛構劇情從來不是由角色決定,而是由作者決定。並非要說角色的問題,都可以推給作者,畢竟任何人都有討厭角色的權力。但是,一般來說討厭一個角色,往往是因為他壞、性情乖戾、為非作歹,或是無法認同其價值觀之類。但逆來順受,就不同了。或許很多人認為櫻是因為「懦弱」,而櫻本人也自承「懦弱」,但真是如此嗎?若櫻真的如此「懦弱」為何又能承受那些地獄中的地獄之苦?那種痛苦、那種折磨、那種煎熬,試問,是一般人能夠所承受的嗎?十一年來如一日,日日夜夜都要承受蟲子侵蝕身體之苦,還要承受養兄慎二的侵犯,這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嗎?別說一年了,就是一天都生不如死!看看最後一個BE,BE40的凜,在被櫻的黑影「吞噬」之後,去「體會」待在蟲倉之苦,她的反應是如何?堅強如她,都叫苦連天,那何況是年幼的櫻,就開始捱受這種苦呢?
或許有人會說,那是因為櫻寧願受苦,也不敢死。而不敢死就是源自於她的懦弱。是,就當是如此好了,那也只是選擇問題啊,因為受不了那種痛苦而自我了斷,這又比較高明了嗎?又比較勇敢了嗎?這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難道不是?
個人認為,櫻比起說懦弱,不如說「傻」,一個傻字。而且是作者讓她傻,讓她傻傻地承受這一切,而不抵抗。因為傻,因此寧願受苦,這又錯了?這又是讓人討厭的地方了?若是傻到犯錯、犯罪,有時可能比較無法被諒解,但傻到選擇讓自己受苦,這樣還不該同情嗎?有惻隱之心的話,就算不喜歡傻,「但因為受苦了讓人不忍,而該拯救」嗎?而且,「傻」……於我來說,就會心痛了,更何況不是自找的「苦頭」,而是天降的「苦頭」,明明櫻什麼都沒做,就因為宿命(Fate)如此,作者惡意如此,難道不該憐憫嗎???
更進一步說,能否反抗,或是反抗成功,也都是作者決定的。其實以客觀來看,櫻是從小就被控制了,何況一個小孩子何來的反抗能力呢?(就算想過反抗也很快認知道這是白費力氣)等到長大以後,身心徹徹底底被蟲子支配的同時,都為時已晚了。而且不只是櫻,慎二、雁夜也反抗不能,活在家主臟硯的陰影之下。臟硯的權威是絕對的,作為一個老奸巨猾的魔術師,有的是手段。否則,也不會發生這些悲劇了。
打從一開始,作者就沒打算給這些角色生機過。因此才說,作者奈須蘑菇,真的是滿滿的惡意(這也連帶影響Fate/Zero的作者虛淵玄,讓其惡意發揮到淋漓盡致)櫻的一線生機,直到衛宮士郎願意站在她身邊,方出現了一絲曙光。
說到底,要評斷櫻,應該要從「虛構角色」來著眼。櫻不是活生生的人,她的主宰者是名為「作者」的神。一個虛構角色之所以能反抗,甚至反抗成功,都是作者有鋪路。但櫻的「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她的「生路」必須到HF線,衛宮士郎願意當她的「櫻」雄開始。
那麼,或許還是會有人說,正因為HF線的櫻,表現不討喜,才會變成三大女主角中最不人氣的一位。甚至,人氣可能連伊莉雅與Rider都不如──先不論真偽,說到底還是作者的安排問題。櫻的人氣「可能」不如另外兩位女主角,原因眾多,且聽筆者娓娓道來:
一、HF線的動畫化最晚(才剛出電影版第一部),加上櫻在前兩線表現不亮眼,甚至相當路人化。因此許多動畫黨不懂其魅力,自然容易喜歡上其它女角(連伊莉雅、藤村大河都比她有戲份)。
二、櫻的性格特質相較於其他女角,比較不亮眼。Saber是高風亮節的少女騎士;凜是精明能幹的高嶺之花。而櫻呢?她是大和撫子,是衛宮士郎,也是大家的大和撫子。大和撫子好不好?好,但容易視為理所當然,可能認為是令自己舒服的存在,值得寵愛的存在。可是,並不是那麼值得「追求」的存在──說穿了就是缺乏了讓人「追求」的魅力。
之所以沒那麼想「追求」,是因為大和撫子並不是那麼讓人「憧憬」。要讓人憧憬,應該是要擁有難能可貴,讓人嚮往的「能力」,諸如Saber的高風亮節,讓人憧憬、崇拜;凜的精明能幹,亦然。那對常人而言,都是「高遠」的存在。人會嚮往與追求自己難以擁有的事物。而「大和撫子」這個特質,可能不是那麼多人「渴望」的。這是基於一種自私心態,會希望對方是大和撫子,因為這樣好相處,甚至可以占其便宜。但自己可就不想當「大和撫子」了,因為那可能要逆來順受,被占便宜。講直白點就是「希望人人都是大和撫子,唯獨我不是」。這種心態,導致很多人可能覺得大和撫子很好啊,但我不想當。自然就不憧憬,也不想如此了。
於是,身為「大和撫子」的櫻,或許讓很多人喜歡,但終究沒有摻雜憧憬的成分。有時「愛」需要憧憬、渴望來昇華,但櫻就少了這部分了。不單是櫻,許多大和撫子的角色,一旦出現擁有「讓人憧憬」的特質角色,就很容易被比下去了。更別說,櫻是最後才登場的女主角,在此之前,多少人的目光以聚焦在先前兩位女主角身上了呢?
而且,「大和撫子」這個屬性時常只是被拿來當作工具,無論是作者給予其之痛苦,必須逆來順受,而且也讓讀者認為「大和撫子是個好用的角色」,於是就容易將其的一切當作理所當然並且利用了。大和撫子,可能是來自劇情需求。一旦作者抱持這類心態,那作者的塑造方向,就主要不是「角色魅力」而是從「劇情需求」著眼了。櫻在每一條線都是如此,HF線更是如此。明明榮登為女主角,但依舊主要為劇情服務。櫻有哪些優點?大和撫子,這四個字或許就能大抵概括,當然還有擅長做家務,但那也時常是一個大和撫子會有的了。只不過,櫻的屬性,就是要在「大和撫子」之後,加上「賢妻」二字。大和撫子式的賢妻,是櫻最被外顯的優點了。
至於,櫻的優點是否包含外柔內剛?這就是有爭議的部分了。外柔是肯定的,但內剛呢?櫻的「剛強」是有矛盾成分的,許多人質疑她連反抗、自盡的勇氣都沒有。雖然我也說過,不自盡是選擇問題,而且打從一開始蘑菇就斷絕反抗之可能了。她只能在蟲倉中載浮載沉,痛不欲生(雖然不選擇死去)地度過每一日。至於為何不試著反抗看看,哪怕失敗。這點前述已提及,她從還只是個孩子時就被身心支配了,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力。作者可是將她的活路斷絕得很徹底,故才說「惡意」。
那麼,撇開這部分,為何又說有堅強的部分,那就是上述已提及的,她的精神力超乎常人,能承受他人所不能承受之痛。只不過就是有人要以事不關己的態度說「那把這種堅強,拿去反抗不就行了」。但這回到原點了,櫻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一旦反抗,格殺勿論。那或許又要說就是膽小怕死了,但還是以這句話來回敬:因為承受不了痛苦而自滅,這就比較勇敢了嗎?
說到底,櫻究竟堅不堅強?堅強,夠堅強了,堅強到使人心碎、使人流淚──但她的堅強,或許無法得到所有人的認同與諒解。要命的是,作者還沒有多加強調這部分。比起堅強忍受,看到了更多櫻的「陰暗面」──比方櫻的自卑,櫻不斷強調自己膽小怕死、身心不潔、獨佔慾強、愛嫉妒人。她明知自己已被深深玷汙,卻還妄想站在心愛的學長(衛宮士郎)身邊,但又不敢主動。她自認沒有資格,站在耀眼的學長身邊。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她還是渴望能夠獨佔學長,只希望心愛的學長只屬於自己。自卑感終究壓抑不了慾望,於是,她還是一步步,靠近學長了。
至於愛嫉妒人,自然是嫉妒「得天獨厚」的親姐姐──遠坂凜。凜擁有太多她沒有的,諸如不用為了修習魔術而活受罪,不用被侵犯玷汙,可以自由自在地活著。而且,這樣的姐姐,始終是眾人的焦點,是完美無瑕的優等生,是何等的耀眼光亮。而自己呢?只是個連朋友都沒有,沒有「出彩亮眼」的表現,黯淡無光的女孩。明明出生在同一個家庭,吃同一鍋飯長大的,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姐姐可以成為遠坂家的繼承人,自己為何要被送去當活受罪的養女呢?只因為──雖然不小心擁有與姐姐相同的優異魔術資質,但卻不符合原生家庭的方向嗎?
那又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又不是自己想出生的!為什麼這樣的自己要被生下來?
假使自己一開始就沒出生,那該有多好!
於是乎,才會有「都是時臣的錯」這句話了。
但時臣會犯「這個大錯」,也是來自於作者,奈須蘑菇的惡意。
原本櫻以為,至少自己獨佔了看到士郎練跳高的畫面,以為這是她獨有的回憶(當時會想幸災樂禍,是過去的經歷告訴櫻,努力都是徒然,誰都沒有能力違抗爺爺。這也是想違抗爺爺的雁夜叔叔,最後付出代價時才被櫻冷嘲熱諷吧)。然而,直到她聽見,凜也看到那次的畫面後,滿滿妒意,就更吞噬她的內心了──姐姐平時擁有那麼多東西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這小小的幸福,都要被她奪走!這,讓幾乎一無所有的櫻,還能忍受嗎?
當然不能,而櫻對凜的感覺,不單是嫉妒,更多的是「不平」。或許與其想「為什麼我不能擁有那些」,不如說是想「為什麼我只能擁有這些,而且還岌岌可危」。
正因為作者更加著墨櫻的陰暗面,而且藉由劇情安排,不斷使其崩壞,讓她不擇手段地來保護(佔有)士郎,盡可能獲得士郎所有的愛,希望士郎只注視她一人。是故,她顯出了「病嬌」特質──之後這一切,在惡意的安排下,仍黑化為「黑櫻」(黑櫻應為櫻的黑暗面)。黑櫻就變得更加病嬌,認為學長應該由她親手結束性命──畢竟與黑影融為一體的她,已經沒有未來了,再也不可能與學長,一同攜手邁向未來了──
不僅如此,擁有操縱「黑影」能力的櫻,殺了無數人,而且還因為這樣的她,以致讓原本懷抱「正義的夥伴」遠大理想的士郎,不得不背叛理想,還要為此承受「千刀萬剮」的痛苦(事實上士郎後期身體逐漸劍化,越是之後,越是時時刻刻承受「千刀萬剮」之苦)。單以結果論,櫻著實是個罪人。但追根究柢,是誰讓她成為罪人的?還不就是罪魁禍首間桐臟硯嗎!然而,由於作者主要呈現櫻的「負面」與「罪業」的部分,缺乏讓人嚮往的「光」之部分,「光」基本上Saber與凜充分具備,但櫻,卻因為配合HF的黑暗調性,加上她是「悲劇源」,利用其來表現出「人性陰暗」之部分,她注定是個棋子、是個不定時炸彈、是個悲劇!說穿了,就是因為作者安排她「扮黑臉」,於是她美好的部分,就更顯得黯淡無光了。
當然,所幸至少她還是galgame的女主角之一,因此不能只是讓她「扮黑臉」,還要是能夠讓人「喜愛」的對象──雖然比起喜愛,更重要的是可以作為「工具」。可以讓部分玩家觀眾,可以意淫的工具。她擁有三大女主角中最傲人的身材,然後H場面也是最多次的。武內崇曾如此表示:
「所謂的galgame式女主角,曾經希望她能被玩家們當成老婆來寵愛。因此,性結合情節也必須比任何女主角寫得更多。櫻的話,目標就是讓她成為『身體與身體的結合有好好地聯繫上愛情』的角色。」
到頭來,櫻連作為一個gal女主角,都還有如此強烈的「工具」成分存在。或許被當作老婆來寵愛,就某層面來說是最高級的待遇,但強調了「身體結合」的部分,何嘗不是一種消費?即便不是物化女性,但是要當作「老婆般的寵愛」非得強調是「身體的結合」嗎?相信每個人自有評斷。
基本上,HF線不單是H場面最多(而且H場面還包括凜,似乎再度強調了一開始士郎的意淫對象還另有其人,櫻的待遇真的是……),劇情層面的口味也是最重的,以此強調了HF線的壓抑沉重感吧。
此外,再談一個櫻比較不受待見的一個原因──正如前述,櫻在前兩線都是路人,缺乏「角色塑造的鋪陳」。直到HF線,一躍而為女主角,戲份還要被伊莉雅與凜分攤,自己主要是劇情的棋子。因此,角色魅力自然是比較難被突顯了……
其實,官方對櫻的惡意從未少過。就連外傳幻想嘉年華,都惡搞了櫻。表面上狗哥被惡搞最慘,但其實櫻也沒有被好好刻劃,還刻意在某些地方作梗。詳細就不多說了,只能說官方到底要虐櫻虐到什麼程度……
總之,櫻的所作所為,個人看來都情有可原。即便沒有喜歡這樣的她,也沒有討厭她的理由。比起喜惡,更需要的同情憐憫。她會對士郎有這般執念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她狹小的世界中,也只有學長了。只有學長,才是她唯一生命的光。她只是想要抓住這道光,活著而已。
最後,雖然官方惡意滿滿,但至少還是有櫻獲得幸福的結局。TE的凜,曾與櫻有過這麼一段對話:
「櫻,妳幸福嗎?」
「——是的。」
櫻微笑了。發自內心的,微笑了。
相信,許多玩家辛苦跑HF線,就是為了這一幕吧。
重要配角:伊莉雅
頭號重要配角當屬Fate線有不少戲份,UBW線卻打醬油的伊莉雅了。伊莉雅雖然在Fate線就有不少戲份,但在HF線,只有更多更多的份。甚至可以說HF線是半個伊莉雅線也不為過……這麼說可能有些誇大,但伊莉雅在HF線的地位著實舉足輕重。據說是因為,原本官方想做伊莉雅線,但因種種因素而廢棄了,於是將伊莉雅線的應有內容融入到了HF線。作為填坑線的HF線,自然就不只是單純的櫻線了。
那麼,為何伊莉雅在HF線如此關鍵呢?首先要談到遊戲設計的部分。FSN這款遊戲,難度一線比一線難。尤其HF線,有最多的BE,尤其之後都是一連串的死亡結局(DE)到底。然後撇除生死選項,好感度選項也可以導致BE,而且特定角色好感度不足以致強制進BE的狀況有數種。而要提升好感度的對象,不是只有攻略對象櫻,還有另外一個角色就是伊莉雅。有些選項看似無關痛癢,但其實只有一個選項能選,因為只有選那個選項才能見到伊莉雅,有機會提升其好感度。選擇其它的選項見不到伊莉雅,則會必死。不僅如此,伊莉雅好感度要到達一定程度,才會進TE,否則就是進NE──詳細原因之後會提。先討論其它部分。
此外,選項刁難的狀況不僅於此,還有表面上選了無關好感度的選項,但會導致在之後也會強制進BE。總之這算是蘑菇的惡意,只能說沒有攻略的話,老虎道場真的是偉大的存在。
言歸正傳,伊莉雅無疑在HF線扮演了關鍵角色。她左右了劇情走向,要走向美好結局,討好她是在所必須。那麼,她為何必須如此關鍵?這是因為她的家族,愛因茲貝倫,為創始聖杯戰爭御三家之一,而愛因茲貝倫可以說是聖杯戰爭的核心,他們渴望實現「第三魔法」(第三法,Heaven's feel,天之杯),以達成「靈魂的物質化」,實現真正的「長生不死」。這是他們千年來的夙願,遲遲未實現的悲願。為了實現它,愛因茲貝倫打算藉由「大聖杯」的力量來實現。但這需要人類的理解者與協力者。
西元1800年,瑪奇里‧佐爾根──亦即兩百年前的間桐臟硯,造訪了愛因茲貝倫的所在地,冬之城。當時的瑪奇里‧佐爾根,是抱予最後的希望而來,他三百年來,有個遠大悲願遲未實現,那便是從世上根絕此世所有之惡與人類的惡性。他為此奉獻一生,甚至是不斷延命都要實現這個夙願。然而三百年後,他幾乎已經死心,但依舊找上了愛因茲貝倫。於是,他邂逅了可能實現第三法的個體──被尊稱為「冬之聖女」的羽斯緹薩。自此,他既對可能實現第三法的羽斯緹薩感到羨慕,也為羽斯緹薩不老的代價「永遠重複同一日」而感到悲傷。諸如此類的複雜情感,就這樣逐漸萌生了。藉此,佐爾根成為了理解者。兩個家族來到日本,尋找教會管轄外的靈脈,很快地,找到了協力者──遠坂永人,在他的協助下,愛因茲貝倫開始建造大聖杯。
然而,在開始著手製造大聖杯後,便發現只有羽斯緹薩是不足的。大聖杯需要極其龐大的魔力,將其制御的小聖杯是必要的。於是瑪奇里與遠坂共同制定了收集魔力的計劃——利用可以和根源連接的羽斯緹薩的特性的儀式的聖杯戰爭。雖然愛因茲貝倫無法將偶然的奇蹟產物,羽斯緹薩再現,但仍製作出了和她性能相近的小聖杯。自此,聖杯戰爭就在冬木市展開了。而羽斯緹薩也化為大聖杯法陣的爐心,與根源連接,失去了人格。
即便如此,愛因茲貝倫依舊不放棄夙願,致力於製造人造人,在第四次聖杯戰爭前,持有作為小聖杯機能的人造人,愛麗絲菲爾被製作了出來。此後,她與外聘的魔術師,衛宮切嗣誕下了愛因茲貝倫的全技術的最高水準的人造人──伊莉雅絲菲爾,這就是我們俗稱的伊莉雅之由來。
由此可見,伊莉雅其實與衛宮士郎有深厚的淵源──伊莉雅是衛宮切嗣的親生女兒,而衛宮士郎是衛宮切嗣將伊莉雅留在冬之城,獨自前往日本參加第四次聖杯戰爭後,才領養的養子。而伊莉雅的年紀實則較士郎長一歲,其實是養姐弟。即便如此,伊莉雅由於保持幼女的樣貌,加上不諳世事,還有那雖看似純真無邪其實有小惡魔個性的緣故,因此時常刻意稱呼士郎為「大哥哥」,並且捉弄他。
談及伊莉雅與士郎的關係,其實一言難盡。伊莉雅其實起初對士郎抱持「恨意」,因為認為他奪走了切嗣。原本要對其展開報復(說來神秘,不知道是用什麼手段,在聖杯戰爭前就找出士郎,還能對其提出警告。其實真心想對士郎展開報復,在聖杯戰爭開戰前有的是機會,但伊莉雅始終沒那麼做)。不僅如此,除UBW線外,伊莉雅都能與士郎和解。雖然可能是因為伊莉雅純真無邪,雖然缺乏善惡倫理觀,但本質並不殘忍,加上內心孤獨,故才能輕易被士郎收服。不過,要說沒有配合gal調性,個人也是不信的……
總之,個人認為伊莉雅對士郎的「恨意」,其實有相當的兒戲成分存在。並不是真的堅不可摧,只要士郎找到突破口,諸如她又愛又恨的父親,切嗣已經不在了,就能讓伊莉雅喪失報復目的。因為她對士郎的恨意,是源自於對切嗣的怨恨,可以說是一體的。此外,士郎對其溫柔寬大的包容,這就能突破伊莉雅冰冷的心牆了。伊莉雅承受了長年的孤獨,沒有快樂的童年,有個人願意陪伴她,這對她而言就是最大的救贖了。
在她與士郎建立和諧關係後,兩人開始互助。伊莉雅先是成為了士郎的精神導師,當士郎正為要拯救櫻還是堅持正義的夥伴道路深感迷惘時,伊莉雅便現身開導。此後,兩人開始為彼此豁出性命。以下舉例:
士郎為了拯救伊莉雅,失去了左手(之後接受紅A的左臂);櫻逐漸黑化之際,自願跟櫻一起離開,以解救士郎等人;士郎之後與綺禮前往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將伊莉雅解救出來(全遊戲中唯一的全數相同選項就出現了),並擊倒黑化B叔;伊莉雅協助士郎投影出風險甚高的寶石劍;TE前,在士郎打完最終戰,瀕臨死亡之際,伊莉雅現身,使用第三法將士郎的靈魂轉移到自己的身體上,同時模仿初代的冬之聖女,以自己為活祭品關上大聖杯,壯烈犧牲。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這一幕──
伊莉雅對士郎回眸一笑,並說:
「你不是說過,做哥哥的要保護好妹妹嗎……噯,因為我是姐姐。那麼,就一定要保護好弟弟。」
此時此刻,原本已經幾乎失憶的士郎,終於在這最後的最後,回憶起了伊莉雅的名字,並且呼喚──
但,一切都為時已晚了。無論如何呼喚,都無法挽回了。
最後,伊莉雅帶著訣別的笑顏,消失了。
那是,何其動容的一幕呢。
在此之前,我原本就對伊莉雅的印象好轉許多。原本不解其魅力,直到HF線,我理解了。或許,伊莉雅雖然只是履行她的宿命(Fate),但是那種慷慨赴義,依舊讓人印象深刻且感動。
這或許才是伊莉雅的本質,純真善良的本質。一旦沒有所謂「恨意」扭曲她,那麼,她就會是這樣一個,純粹的女孩。雖是人造人,但卻比任何一個人類還要純粹吧。
我想,伊莉雅之所以能在HF線打動到我,就是她與士郎以命相救的親情吧。這也是許多人比起櫻,更喜歡伊莉雅的原因。因為櫻是單方面讓士郎赴湯蹈火,而非像伊莉雅與士郎是彼此付出。雖說如此,但這也是劇情安排之故,基本上無論是櫻還是伊莉雅,本質都是善良的。畢竟士郎身邊的人,都是好人呀。
只不過,要走到TE,伊莉雅的好感度必須足夠(通關一次後,在原本的好感度足夠就能進TE的選項之後,還會有NE與TE的分支新選項)。假若不足,就會進入NE,伊莉雅不會現身搭救(此線的伊莉雅結局或許與Fate線相似),士郎就會壯烈犧牲。留下櫻一人,等待永遠不會來臨的一同賞櫻之日……
總之,伊莉雅可謂左右HF線走向的樞紐。除士郎外,最鞠躬盡瘁的,前兩線是Saber、凜,而此線則非伊莉雅莫屬了。
HF線,講述的從來不只是愛情,還有親情。除了伊莉雅與士郎間的姐弟情外,還有凜與櫻的姐妹情,接下來才要細說呢。
重要配角:遠坂凜
此線的凜,依舊是解說役、工具人擔當。但不單是工具人,她也是女主角櫻的親姐姐──兩人為親姐妹關係,可謂HF線的一大爆點。此也製造了HF線許多閃光點。
諸如,櫻對姐姐凜的愛恨糾葛,她羨慕凜、憧憬凜、嫉妒凜,但又渴望凜的愛,渴望被姐姐重視,甚至放到平等的位置上──自己不想什麼都輸給姐姐。而凜,雖然表面上、理智上試圖與妹妹櫻保持距離,但刀子口豆腐心的她,始終對自己的親妹妹心軟(除了某些BE對她痛下殺手外)。凜理性上知道為了安全起見,必須殺櫻。但難以下定決心,加上士郎對櫻的守護,她只能靜觀其變,伺機而動了。
終末,凜與櫻單挑,在此過程中,黑櫻控訴內心不滿的種種,諸如為何姐姐得天獨厚,可以擁有許多光鮮亮麗的一面云云。雖然凜自認沒有得天獨厚,也表明了對櫻受過什麼苦,感受如何完全無法明白,也不想理解。這些話語看似頗無同理心,正化為利刃,磨削黑櫻的心之際,凜抓到了空檔,朝櫻飛奔而來,似乎要給予黑櫻致命一擊──
然而,凜非但沒有攻擊她,甚至還將她擁入懷中──那是姐妹倆,生平第一次的擁抱,也是最為關鍵的擁抱,並坦言喜歡櫻,也說「我一直深信自己過得越痛苦,妳就能越快樂──所以,我沒有半點想到自己痛苦的閒暇」(或許凜自以為只要自己越刻苦,櫻就越不用負擔起間桐家魔術師的責任吧。雖然,覺得似乎是兩回事……)。不僅如此,也對櫻始終繫綁她贈送的緞帶表達感謝。
然而,一時反應不及的櫻,仍以黑影將凜刺昏了。深覺犯下大錯的櫻,因後悔而恢復神智──雖然全身仍被黑影纏繞,但精神上已經恢復到最初善良的櫻了(她也明白了凜不自認「得天獨厚」,其實包含了許多孤獨在其中。然而,私以為以客觀事實言,櫻的苦難終究比凜多出太多,相形之下,凜比櫻「得天獨厚」亦為事實)。這一切的轉捩點,大概是櫻獲得渴盼已久的,凜最真摯的親情吧。雖然櫻對凜的情感複雜,但或許最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擁抱,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愛自己。
不是只有學長,站在她的身邊。
個人臆測,雖然凜對櫻說了許多毫不留情的話,但其實也或多或少感受到了,在她看不見的陰影處,親妹妹櫻到底承受了多少苦難。凜的本質終究是個心軟的好人,毫不留情的話語,可能是言不由衷。在說不願理解她的同時,也逐漸體認到,櫻,一定活得很辛苦吧──這樣的她,就要這樣抹煞掉嗎?自己真的有辦法忍心做到這種事嗎?很快地,凜有了答案,旋即履行她的答案。
凜與櫻這對姐妹,就此徹底和解。
TE中,還是凜視角(NE才是櫻視角)。藉由凜視角,可以得知凜雖然也喜歡上了士郎,但為了櫻的幸福,還是祝福了櫻與士郎。
HF線,凜不再只是個優秀的魔術師,更是一個好姐姐了──即便一開始笨拙,但凜還是努力扮演著。此後,也會一直扮演下去吧。
重要配角:Rider(R姐)
R姐終於從沒多少戲份,一躍而為重要配角之一了。前兩線因為御主是慎二,而能力無法發揮的R姐,在HF線中,當櫻成為她的御主時,就能大顯身手了。她的真名──美杜莎也是此線才揭開。R姐自承她與櫻有相似的靈魂,因此十分喜愛櫻。將守護櫻視為第一優先,只要有誰阻礙,必剷除之。
不過,個人認為,HF線未將R姐對櫻的感情深入刻劃,是較為可惜之處。事實上,沉默寡言的R姐,雖然地位舉足輕重,但依舊沒有對個人情感深入著墨。她對櫻具體的想法,為何願意不惜一切地守護她,都沒有深入說明。所知道的就是她自認與櫻是同類,故站在同一陣線,默默在其身後,做她的護衛。
在TE中,她有留在現世,與櫻、士郎一同在衛宮邸生活。(士郎的後宮真的是越來越龐大了,HF線鐵定是他後宮開最大的一線,三大後宮就是御三家,雖然其中一個已經……)
次要配角:間桐慎二
渣、就是渣、渣到有剩。慎二在前兩線就已很不討喜了,更別說HF線,人渣到了一個極致。渣二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X)他正是侵犯養妹櫻的兇手,對此還恬不知恥。
那麼,究竟是何種緣故,才會使慎二如此變態扭曲?這跟間桐家的魔術血脈,到他這代已徹底斷絕(水土不服),因而沒有任何魔術才能,卻要背負起古老魔術師家族後裔之名攸關。因此,慎二對魔術有極為強烈的執念,為了在魔術師身分上有所成就,可以說是不擇手段。只為了能夠獲得肯定,撫平內心的「劣等感」。其實,他曾照顧過被收為養女的櫻,雖然是基於優越感,強者照顧弱者這種理由。他曾以為間桐的魔道藏書,只有自己這個「繼承人」可以去接觸,養妹櫻則是與之無緣。此滿足了他的自尊心,認為自己還擁有身為「魔術師」這個特殊身分的驕傲,為沒被選上的妹妹感到憐憫。於是還願意以強者的姿態來照護櫻。
然而,直到某日,他目睹了櫻身在蟲倉,進行間桐家的「魔術教育」後,他便得知自己並不是真正的間桐家繼承人,被「選上」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這個看似楚楚可憐,外來的妹妹櫻。他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不但不是優越者,真正被同情的人是自己,被他一直所認為比自己低下的──養妹櫻同情。無論櫻究竟是如何想,至少,慎二都是如此認為了。自己才是要被同情的那位,是故,他僅剩的自尊心,就這樣土崩瓦解。
明明身在魔道世家,但卻到他這一代,就自己一個人,沒有任何魔術迴路了。原本應該要為自己的身分與才能自豪一番,然而卻……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就是命運(Fate)嗎?理當背負起魔術師使命之人,卻被命運捉弄了嗎?
於是,間桐慎二性格更加扭曲了。
他開始,毫不留情地虐待、侵犯櫻。
他一無所有了,自尊心什麼的都沒有了。因此,只能藉由凌辱櫻,這個將自己僅剩自尊剝奪的女孩,來狠狠索求了(吸血蟲般)。以此來填補,永遠不可能被填補的空洞內心。
那麼,櫻又是如何面對的呢?
她不反抗,逆來順受,依舊對哥哥溫柔。明明士郎都看不下去,她仍對心愛的學長說要善待哥哥──「因為哥哥只有學長一個朋友」。這種逆來順受的態度,就如對「爺爺」──間桐臟硯一樣。自幼就慘遭臟硯凌虐的櫻,知道即便努力反抗都是枉然,因此,她早就放棄了力抗,對於哥哥的殘忍虐待,她也視為是自己應有的報應──因為是自己,才使哥哥變成這樣的。比起憎恨哥哥,她對哥哥更多的是愧疚。在旁人看來,明明櫻沒有錯,根本沒有忍受兄長施暴的義務。但過分溫柔壓抑的櫻,會想到這些嗎?加上從小就被「爺爺」進行這種「教育」,她哪會明白「反抗」的必要性呢?曾幾何時,她的字典就沒有「反抗」一詞,自己也在被送入間桐家的那一刻,就被折斷羽翼了──再也無法飛翔。
然而,櫻的逆來順受,卻使慎二更加張狂。不只將她的忍耐視為理所當然,還更加深了「櫻是我的所有物」、「櫻有愧於我,因此才會接受我的凌虐。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理所當然的」等想法。是以,他對櫻的施暴只會變本加厲,櫻的溫柔無法喚醒他的良心,而是放縱了慎二的心魔。
將櫻視為所有物的慎二,自然是不會將櫻讓渡給任何人。然而,自己的朋友,士郎卻與櫻越走越近。甚至在HF線,兩人還成為戀人,櫻不再屬於自己了。這激化了慎二對櫻的憎恨,打算狠狠進行報復──但此次,櫻已經與以往不同了。她認為自己已經屬於學長,不願再接受兄長的無理待遇了。這讓慎二嚇傻了,從不反抗的妹妹櫻,居然學會反抗了?正當慎二歇斯底里,正要伸出狼爪之際,櫻,終於再也忍受不了而黑化,失手殺了慎二。這就是,可恨可悲的間桐慎二之一生。
但追根究柢,這一切都是間桐臟硯的錯──他的權威與方針,扭曲了慎二性格,就連最後慎二會被櫻誤殺,也在那老傢伙的計算之內。到頭來,慎二也不過是老狐狸的棋子罷了。
次要配角:Archer(紅A)
此線的紅A戲份也不多,與Fate線相差不了多少。但紅A在此線發揮的作用較Fate線為大,更加「工具人」化。他在消失前將自己的左臂給士郎。雖然沒有明講他的真身,但基本上已暗示得相當明顯了。尤其會跑到HF線的玩家,都已跑過UBW線的劇情,自然他的身分,玩家們都心知肚明了。
日常限定小配角:藤村大河
與前兩線相較,戲份更少了,前期稍微露過臉後,就一直鬼隱到TE與NE才出現。而戲份減少的原因,並非HF線少了許多日常,只不過「日常」的模式更改了。變成士郎與御三家的女孩互動為主(其實HF線不同於前兩線的重點為英靈之間的戰爭,而是人類之間的戰爭,在各個層面都是──畢竟深信「人類皆強大」的奈須蘑菇,最終仍想寫人類變得強大的故事吧)。事實上,HF線還是有不少日常,甚至有時多到拖沓節奏,雖然這能緩和HF的黑暗沉重的氣氛,但個人認為可以更精簡就是了──並非指HF線的日常比例較前兩線高,而是HF線的篇幅較前兩線長上許多,因此日常篇幅也拉長了。正因如此,個人才格外感受到HF線日常部分的冗長。
日常限定小配角:柳洞一成
幾乎沒有戲份了,就連兩個結局都未出現。
反派:間桐臟硯
由於使用蟲魔術,故人稱蟲爺、蟲佬。HF線主要的藏鏡人,也是導致櫻悲劇的罪魁禍首。要先論臟硯為何會如此殘虐癲狂,就要先提到之前所述的,間桐臟硯的真實身分──他的真名是瑪奇里‧佐爾根,間桐是瑪奇里的變音,臟硯則是佐爾根的變音。原本佐爾根,有個「從世上根絕此世所有之惡與人類的惡性」的遠大悲願,他為此奉獻一生,但因為實現不了,只好不斷延命奮鬥下去。然而他的精神與肉體,在經年累月的損耗後,已經不成人形,並開始變質。原本他不老不死,是為了能夠實現救濟人類的偉大夢想,但由於那是執著了數百年都實現不了的幻夢。再如何堅定的理想與信念,都被消磨殆盡,當年的記憶也逐漸喪失。於是,間桐臟硯不再是當年的瑪奇里‧佐爾根,而是將原本的理想與手段倒轉,變成追求長生不死的惡徒。他追求聖杯,就只為了實現不老不死的妄想。這種讓人不勝唏噓的轉變,是蘑菇很喜歡寫的元素,某角執著長年執著某個事物,在經年累月的磨耗後,終會使理想變質,再如何堅定的信念都一樣(如紅A等)。
回歸正題,臟硯還將第四次聖杯戰爭的聖杯碎片,植入到櫻的體內,將其改造為「偽聖杯」(黑聖杯)。原本他不打算在第五次聖杯戰爭出手,認為「還沒有適合的演員在這個舞台上」。這也是前兩線他都沒有出手之因。然而,HF線的櫻,成長超乎預期,於是臨時決定參戰,並開始利用櫻,去實行他的計畫,並刻意引導櫻黑化,作為獲取聖杯的棋子。
之後,他的肉體被言峰綺禮摧毀,只剩下躲在櫻體內的蟲子本體在苟延殘喘。在他妄圖奪取櫻的身體之際,被脫離控制的黑櫻所殺。僅存的最後分身,在大空洞垂死掙扎,遇到了穿著天之衣的伊莉雅,憶起了冬之聖女羽斯緹薩的模樣,這才終於回憶起自己的初衷。最終,他放下五百年的妄執而去。
臟硯臨死之際,憶起了冬之聖女,羽斯緹薩的容顏。
反派:真Assassin(咒腕哈桑)
臟硯的從者,相較於違規召喚的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他才是貨真價實的Assassin。原本他沒有理性,在奪取了Lancer的心臟後,拾回理性,追隨臟硯。
反派:Saber Alter
嗯……於我而言,Saber Alter是令人感慨的存在。Saber在Fate線為女主角,而且占盡風頭;在UBW線,雖戲份明顯減少但仍是重要配角;HF線則淪到前期就退場,甚至黑化成Alter型態,顛覆了清正高潔的形象。雖然Saber Alter並不邪惡,但冷酷無情。再也不是慈悲為懷的善王。最後,還要被前御主士郎親手殺害。能夠不心痛嗎?至少,個人著實是痛徹心扉……只不過蘑菇並沒有多加著墨Saber Alter的心情。雖然有些可惜,不過要是真的有所著墨了,或許更是虐心了吧……
接下來,講述一下其他角色的戲分(全是從者群,HF線的從者多半是來打醬油的。因為前兩線多半都威風過了,HF線聖杯戰爭已不是從者的戰場):
Saber:Saber Alter的部分已提及,不贅述。只想說,Saber無論在哪一條線,都是讓人安心的存在。只可惜在HF線前期就……
Lancer(狗哥):與眾多從者一樣,為最打醬油的一線。出現不久就被真Assassin挖心而死。
Berserker(B叔):也是打醬油,後來也被黑影吞噬並弱化,變成黑B叔。在與士郎對戰時,看見藏身的伊莉雅,似乎因憶起她而停手,隨後被士郎消滅。
吉爾伽美什(金閃閃):雖然前期就出現,但戲份極少,出現時多半在教會深處與言峰綺禮談話。故事後期,試圖剿滅黑影(就某方面來說終於做了一回好人),但大意(老馬)之下被黑影吞噬。
Caster:幾乎沒有戲份,基本上沒有以正常的相貌登場過,被Saber擊殺後被髒硯從聖杯中抽取靈魂,做成傀儡後與士郎、凜、Saber以及Archer對峙,最終再次被Saber擊殺。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連臉都沒露的狀況就被真Assassin取代而慘死。
好了,寫了這麼多終於可以收工了──
騙誰啊,還有一個亦敵亦友VIP,言峰綺禮還沒講啊,這麼關鍵的一個人物,就讓他壓尾吧。並不是說他特別有當壓軸的資格,但至少他很適合放到最後提(最有隱藏角色氣息),因此就這麼做了:
亦敵亦友VIP:言峰綺禮(麻婆神父)
HF線的綺禮,可以說是占盡風頭。除了士郎與御三家女孩以外,戲份最多的非他莫屬。或許有人會想,他在Fate線,就當過一次大BOSS了,那HF線是還能有什麼花招?
之所以叫做「麻婆神父」,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且聽我說,HF的綺禮並不是像Fate線的狀況那樣,用最終BOSS就能概括大半。HF線的綺禮,通常都是友方,向士郎等人提供了更多協助。無論是犧牲了經年累月累積下來的魔術刻印來拯救櫻,還是主動與士郎一同前往城堡營救伊莉雅之類(那時就見證了其非人實力)。可以說HF線的綺禮,著實鞠躬盡瘁──然而,這難免就會讓人想,為何言峰綺禮願意那麼積極地向士郎他們伸出援手呢?
這當然是有理由的。是的,有理由,他之所以努力協助士郎這方,主要是為了讓聖杯即將孕育的「此世所有之惡」,安格拉‧曼紐誕生。他認為櫻作為偽(黑)聖杯,是能讓安格拉‧曼紐誕生的鑰匙,也是其母體。作為孕育某種事物的母體,就不能抹煞,必須要守護到最後──因為沒有人可以干涉生命的誕生。而伊莉雅為小聖杯,也是能開啟大聖杯的鑰匙,故也等同視之吧。
到頭來,這可靠的夥伴,還是成為了最終敵人。他最後擋在大聖杯面前,要見證安格拉‧曼紐的誕生。不過個人認為有些牽強就是了,之前已被打個半死,居然還能若無其事(雖然其實苟延殘喘了)地來到大聖杯面前,還能與同樣垂死的士郎對決。這是兩個垂死的宿敵之爭──只用拳頭,這種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更扯的是,明明綺禮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卻還在最後一刻,說生命已到了盡頭而認輸,就這樣把勝利拱手讓人了──有種為了讓主角獲勝,連自己拚了命也要實現的宿願都放棄的感覺……(其實就是作者做球給主角)
回到綺禮的理念本身,雖然綺禮的理念始終與士郎的理念站在對立面,士郎也打從一開始就敵視他。但在這場搏殺中,士郎卻幡然醒悟,有了以下自白:
「我明白了。我和這男人合不來。從第一次見面起就互相排斥……真正的原因,我終於知道了。實在不想承認。看來,我似乎喜歡這個名為言峰綺禮的男人。為了否定這點,為了直到最後都不想發覺,我拼了命地敵視他。他曾經說過,我們倆很相似。現在,我終於理解了。」
為何士郎自承與自己理念相反的綺禮與自己很相似呢?曾看過一種說法,個人也很認同,條列如下:
衛宮士郎:將他人的幸福,視作己身的幸福,為此能夠本末倒置。
言峰綺禮:將他人的不幸,視作自身的幸福,為此可以只留本心。
兩人雖然完全背道而馳,但也正因如此而莫名相近。兩人都是為了「幸不幸福」這個議題,而成為了無可救藥的偏執狂。士郎與其相似(反),也是命中注定。因為士郎的養父,衛宮切嗣生前也與言峰綺禮是水火不容的宿敵。而衛宮切嗣未了的夙怨,繼承給了養子士郎,於是,與綺禮成為相似卻又衝突的宿敵之宿命(Fate)就又再度展開了,可以說是命運(Fate)的輪迴吧──綺禮是衛宮士郎、衛宮切嗣的鏡子反面,雖然相反卻又最接近(只隔了一道鏡面)。若衛宮父子是光,那綺禮就是影了。
總之,綺禮看似是個喜歡幸災樂禍的惡徒,但其實就如我在Fate線篇說過的,他更像是心理變態──感受異常者。雖然他的想法絕不可取(不容於世俗價值觀),但他為了求知,探究其底,可以說是付出了一生。他此生也不是沒做過善事,始終以神職人員的身分,去「行善」。雖然他無法從中獲得愉悅,但他還是履行了自己的義務。他的態度也始終有神職人員的莊嚴肅穆,也不撒謊(雖然會隱瞞事實)。撇除他的價值觀,他的言行可能會讓人不禁肅然起敬。他並非純粹的「惡」,不過是個心理異常者罷了。
事實上,蘑菇原則上不寫純粹惡,哪怕是間桐臟硯、間桐慎二,都是有所原因,才會淪為惡徒的。蘑菇再如何悲觀,還是願意相信只要努力,還是有機會迎向幸福美好的未來。或許,他骨子裡還是英雄主義、浪漫主義的吧。只不過用了神祕學、哲學、魔術魔法等來包裝罷了。
否則,怎麼會相信「人類皆強大」呢?怎麼會讓角色能夠獲得救贖呢?哪怕是,看似哀戚悲涼的結局。
最後,一句話來總結言峰綺禮──他要是生在三觀正常的軀殼裡,一定是能夠救濟蒼生的聖者吧。
結語:
終、終於寫完了……沒想到為了寫這三篇,寫了超過三萬字(驚恐),根本比很多大學論文還誇張了(狂汗)
原本認為寫兩萬字就很猛了,沒想到爆到三萬,其中HF線心得還占了一半以上的篇幅,看樣子分成三篇真的是明智的了……
總之,雖然FSN的缺點不少,BUG也有,但能寫出各種聖杯戰爭花式玩法(還沒有一次是好好打的,都有人犯規),加上將理念的衝突寫得如此精采,這讓不喜歡gal的我都能享受劇情了,還能思考這麼多──這三萬餘字便是證明。
最後,感謝願意看到這裡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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