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破碎之城
雖然告白失敗了，但是從朋友做起還是有機會的阿！
「加油啊。」我欣慰地看著露出一臉傻笑的巴拉烏爾。
「我會的。」巴拉烏爾重重的點點頭，接著輕嘆一口氣後說道：「不過雅莉亞就要離開了，媽的！都是你。」
「如果那敗類沒被放出來，恆也不會想離開。」
「哀......」
「還會再見面的啦」雅莉亞在不遠處說道。
正當我們回到坐位喝著拿魔提時，門外突然傳出了刺耳的鈴鐺聲。
我、恆、雅莉亞困惑地望著彼此。
而聽到這陣急促的鈴噹聲，巴拉烏爾露出凝重地神情，老闆也顯得十分的著急。城守隊也七嘴八舌的討論，所有人都慌恐不已。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好奇的向身旁的巴拉烏爾問道。
「這、這是，將有怪物襲擊的警報聲阿。」老闆驚慌將許多貨幣，與吧台上的酒飛快的收入次元背包中。
跟著慌張不已的城守隊員們走出門外，一眼望去路上到處都是避難的人潮。女人牽著小孩，男人扶著老人，大家的臉上都寫上了驚恐。而城鎮的東方，升起了八道藍色的狼煙，像是繩索般自厚土連結蒼穹。
「天阿！四百隻魔物，我活了這麼久從未見過有這麼多的魔物襲擊馬哈拉。」酒店老闆跟在我的身後衝出來說。
原來一道狼煙等於五十隻魔物阿！
「媽的！」、「可惡。」、「上午戰鬥的疲憊還沒恢復阿！」城守隊的隊員們紛紛發出咒罵。
就在這時西方的天空，又緩緩的升起十道綠色的狼煙。
不會吧！
近千隻魔物襲擊馬哈拉？
這可不妙，得趕快帶著恆離開這裡！
「為什麼狼煙的顏色會不同呢？」
「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顏色代表怪獸強度的等級，藍色最低，其次是綠色，黃色，最高級為紅色。」巴拉烏爾憂心忡忡地看著四處不斷升起的狼煙。
「神拋棄這城市了？」、「同時兩個方向襲擊？」、「傳送卡！我的傳送卡呢？」街上的居民宛如無頭蒼蠅般，恐懼地四處奔跑著。
畢竟傳送卡是昂貴的道具，而且魔物也會由城守隊定期在外圍掃蕩，對於長年過著安逸生活的市民根本就沒有準備的需要。
況且傳送卡使用時，還有十秒左右的發動時間，如果附近有魔物襲擊，那就完蛋了。
「媽的！你們快去指揮民眾到中央廣場避難。」
「是！！！」
「我去指揮城守隊，你他媽的給我保護好雅莉亞！」
「恩。」
「轉移，馬哈拉城守營！」一道魔法陣從巴拉烏爾腳下浮起。
而就在同時，南方天空升起了十二道的藍煙。北方也分別升起五道的黃煙及代表最高警戒的紅煙。
整整兩千隻魔物！
「怎麼辦？怎麼辦，我的酒啊！這都是我一生的心血啊！嗚嗚嗚。」說完最後一句時，老闆倒在地上泣不成聲，與那碩大的身軀，顯現出滑稽的對比。
真是的.......
城鎮的四周佈滿五光十色的狼煙，有如七彩的煙牆般，將人們圍困在城鎮中，所有人不斷往中央廣場聚集。
「那我們也趕快用傳送卡逃走吧。」
就當我舉起青色卡片時，一道稚嫩的哀號聲在耳邊響起。
「啊！」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名小女孩坐倒在地上，但驚慌逃散的人們卻視若無睹，依舊拼命地向著廣場方向奔跑，絲毫沒人對於一個弱小的女孩伸出援手。
我扶起那一位被人群推倒的女孩，赫然發現他就是當時想找我要簽名的那名小女孩，朝她笑了笑我說：「你沒事吧？快去避難吧，大哥哥大姐姐會保護你們的。」
「謝謝……我、我沒事。大哥哥也小心一點喔。對、對了，之後一定要給我簽名喔。」女孩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後，頭也不回的朝著廣場跑了過去。
尖叫聲與腳步聲混雜著，有如一首狂亂的安魂曲，人們慌張的逃命著，在他們身後則有一隻夢魘追殺著，夢魘的嘴上與前蹄上沾滿了血跡那是------人類的血跡。
夢魘雖身形巨大，但速度卻一點也不慢，沒一會就追上人潮的末端，就在夢魘血盆大口要咬下牽著小孩的女人時，突然有一把匕首插入了夢魘的身上。
一名城守隊的男子檔在婦人的前面舉著巨劍，神情驚恐的看著夢魘。
「快逃─」話還沒說完，憤怒的夢魘便舉起帶著火焰的雙蹄踩碎男子腦袋，名為腦漿與血液的混合體，散落在婦人的四周，男子那完整的下半身，在呈現極為不自然的姿勢時，隨著系統音散裂成碎片，飄散於空中。
就在夢魘即將要在一次品嘗眼前未到手的食物時，頭突然無預警的掉落於地面，與大地做了親密的接觸，直至死前還不明白為何自己為死亡。
「呼！千鈞一髮，帶著你的小孩快逃吧。」
「謝謝，謝謝勇者大人。」婦人則投以我感謝的眼光，接著她抱著襁褓中的孩子吃力地想站起來。
「快逃吧，這裡交給我就好。」我伸手將婦人牽起，露出一個堪比金城武的開朗微笑說道。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恆說道。
「說吧！」我開心地回應恆。
「想耍帥可以，不過先看看周圍吧。」
沒必要在我耍帥時吐我嘈吧，笨蛋！
向周圍看去，身旁不知在什麼時後出現了二十四頭夢魘，外帶一隻食人獸，將我們與被眼前場景嚇暈的婦人圍困在中間。
稍微收拾一下被雀躍填滿的心，正色地說：「恆，保護好雅莉亞跟婦人。」
「恩。」恆真是乖寶寶。
「你這白癡以為你是誰阿…我才不需要保護呢。你憑什麼命令我？」相較之下雅莉亞，哀。
「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吧…」我無奈地說。
「哼。」雅莉亞冷哼一聲後，便將頭轉了過去。
而我只能無奈朝眼前最近的似馬般的黑色魔獸揮出一劍，夢魘向後一跳避開了斬擊，而身旁其他的夢魘見隙筆直衝過來。
我慌亂之下向前滾了一圈，躲避了夢魘的亂蹄。
當英雄果然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輕鬆阿！
「偉大的光明女神羅亞娜啊，回應您最虔誠的使徒的乞求，將您那偉大的力量賜福於眼前偉大的戰士吧！戰鬥之光。
「偉大的光明女神羅亞娜啊，回應您最虔誠的使徒的乞求，將您如疾風的速度賜福於眼前偉大的戰士吧！加速術。
「偉大的光明女神羅亞娜啊，回應您最虔誠的使徒的乞求，將您那堅強的身軀賜福於眼前偉大的戰士吧！光之盾。」
隨著雅莉亞的禱告文，她手上的木質長棍發出了三道柔和的光芒。接著充滿溫暖的光芒覆蓋在我與恆的身上，最後緩緩地沒入我們體內。
我的身體突然湧現與之前在鼠洞中不同的力量，如果說之前是無與倫比的強大的話，如今這種力量便是柔和之力。
「謝了，雅莉亞。」而她依舊冷眼的看著我。
“舞星斬”我向前衝了一大步，將手中的雙劍以扇形揮出去。這是由單劍中的揮擊所轉變而成的，與揮擊不同的是，由於是兩把劍的緣故，所以攻擊的範圍也是一般揮擊的兩倍。
其中一隻夢魘來不及向後逃開，而被傾城之戀劃上深深的傷口，與此同時一道寒霜凝結在那剛形成的傷口上，接著我將劍橫舉，利用離心力旋轉一圈，揮出致命的一擊，順勢將對方的頭顱切了下來，夢魘頭上的HP直接歸零後，身體漸漸的化為粉塵，消失於空氣中。
「嘎嘎嘎嘎嘎」夢魘如同悲鳴著同伴的逝去，不停的鼓譟著。纏繞著黑色火焰的馬蹄，也暴躁的踩著石頭所砌成的大道，發出達達的聲響。
「還真是難聽啊！難道你們想為他報仇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能耐在哪吧！」
夢魘們像聽懂我的話般， 張開了發出無比惡臭的大嘴，而腳下的蹄正以極為驚人的速度朝我逼近。
當距離極近時，我突然高高躍起，底下的夢魘卻因速度太快而撞在一起。不得不說，這招真的百試不爽。
呵呵，你們的死期來了。
當我這麼想時，「雷熙，旁邊。」恆朝我大喊道。
旁邊？
砰！背後傳來被石頭打到的感覺，由於有光之盾的保護沒受到傷害，但強大的衝擊力，使我無法保持應有的姿勢。
不好，一時大意了，我忘了還有食人獸。
墬下的同時，我狠狠的瞪了那隻埋伏在牆角的食人獸。
底下的夢魘不知麼時候站起了身，朝我張開不知多久沒刷牙的大嘴。
「偉大的光明女神羅亞娜啊，回應您最虔誠的使徒的乞求，將您的羽翼賜福於眼前偉大的戰士吧！漂浮術。」
「嚇死我了，還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雅莉亞，謝了。等等請你吃飯。」
「我才不要你請呢，廢物。」雅莉亞不屑的說道。
「……」
我緩緩飄在空中，看著近在只有一隻手臂距離的夢魘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群星殞落。」手中的劍隨著我的吶喊，先是一個刺擊，接著右手的翡炎由右上向左下滑了過去，在滑向左上，右下，右上，隨著劍不停的舞動，夢魘頭上的生命值不停的減少，當雙劍產生驚人的三十五連擊後，剩下的二十三隻夢魘爆裂成碎片，隨著風逝去。
當身體到達地面後，我朝著食人獸的方向衝去。而食人獸撿起那名已經死去的守備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也朝我衝了過來。
我勘勘閃過食人獸的由左上自右下揮擊，朝著他的腹部衝進去。
將右手的劍橫砍出去，在那帶著薄薄麟片的鎧甲上，送上炎屬性的揮擊，血液隨著哀嚎飛濺出來，而傷口也冒出雄雄烈火。
當然攻擊沒有就此打住，當食人獸因痛苦而動作遲鈍時，我迴旋身體，利用離心力連帶著劍，順勢將食人獸的頭切了下來。
這一招叫”孤星閃耀”是我還蠻喜歡用的技能之一。
「呼，結束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兩把愛劍收入腰間後，緩緩的走回恆與雅莉亞的身旁。
「你說結束了，額，你看看你的後面。」雅莉亞指了指我身後，而恆則帶著恐懼的表情看向我身後。
我緩緩的轉過頭去，史萊姆，跳跳豬，食人獸，夢魘，幽靈騎士，水靈，至少數百隻各類型的魔物朝我們衝來。
準確地說，是朝著打算往中央廣場避難的人們衝來。
「天啊！這麼多？」我驚訝地喊道。
「你們打得贏嗎？」雅莉亞看了恆一眼問道。
「怎…怎麼辦？」恆看我一眼問道。
「還能怎麼辦…跑啊！」我看著他們兩人發出吶喊。
我背上已經被嚇暈的婦人，然後抱起小孩，頭也不回的奔跑。
隨著呼吸的起伏，思緒開始混亂。
「嗚！」我不禁發出呻吟。
一直逃避，這不是我在現實一直做的事情嗎？將自己封閉起來，逃避學業，逃避壓力，逃避一切，逃避原本生活的世界，難道現在擁有力量的我還要繼續逃避嗎？
— 大哥哥也小心一點喔。
在距離中央廣場只剩幾百公尺時，我想起那女孩的微笑。
而不遠處三名城守隊員被十幾支幽靈騎士撕成碎片，他們身後還有數十名市民失去保護瞬間被魔物掩沒。
— 怎麼辦？怎麼辦，我的酒啊！這都是我一生的心血啊！嗚嗚嗚。
想起奸商老闆在地上痛哭的樣子。
幾十名男人拿著各類工具，努力的抵抗著吸血鬼，保護著他們背後瑟瑟發抖的妻小。
— 謝謝，謝謝勇者大人。
想起背上婦人向我道謝時的模樣。
但前方的人們，轉眼間就連同他們的家人都消散於空氣中，連哀號都無法做到。
現在的我還是勇者嗎？還有資格被稱為勇者嗎？不，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懦夫罷了。可是…現在的我有力量了阿！
＂那會什麼要去送死呢？為什麼不逃避了？＂心中冒出了另一個聲音向我問道。
為什麼？我變強了，變強，不就是為了保護弱者。
＂弱者？為什麼要保護弱者？在原本的世界中你不是也是弱者，不論怎麼被欺負也沒人來幫你？＂
可是，我不想成為冷眼旁觀的人，就算世界在怎麼冷漠，我都不想把心中的火給熄滅，我就是我，我只想做自己。
其實在心底早已明白。那是來到這世界開始就明白的事。
如果想要不再做以前的自己，而是想成為全新的自己的話；如果想從什麼都不是的自己，而是變成能驕傲地報上名字的自己，只能自己改變自己。
但是，一直以來我卻缺少了踏出最初一步的勇氣。
＂自己的路就在自己的腳下＂
原來這那句話的意思，就是這個阿！
意識到這點的我，心臟＂咚＂的一聲重重的跳動著！
這是活著的感覺。
＂自己的路就在自己的腳下＂
我緩緩的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恐懼，更加是面對不停逃避的自己。
「你瘋啦，幹嘛停下來，你想一個人面對那麼多的魔物？別傻了。」雅莉亞一臉吃驚的說道。
而恆則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們先去廣場吧，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如果連第一步都踏不出去，那麼我一輩子都只能是個逃避者，也枉費西夜與凱薩送我這兩把劍的意義了。
「一起！」恆的臉上充滿了堅決的表情，與當時她想孤身一人前去挑戰蛇神般一樣的堅毅。
她真的比我勇敢很多啊！
「恆，你…哀。雅莉亞，不好意思麻煩你將她們帶回廣場上吧！」我將抱著的小女孩與背上的婦人放下。
「恆，別理那瘋子！跟我一起走吧！」雅莉亞聲嘶力竭地大喊。
「不，我要跟著他留下來。」恆看著我平靜的說。
這樣真的好嗎？
如果有一天，她為了我遭遇不幸怎麼辦？
這想法只出現剎那，卻像是種子般，在我內心深處生根！
雅莉亞糾結的看著恆與身邊的小女孩。
「恆，拜託在我回來前別死了……」
雅莉亞一臉絕望地牽著小女孩，背著婦人跑向廣場。
創作內容
夢想的啟程-2-12
夢想的起程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