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尾注意
＊個性跑掉注意
＊超展開注意
我是喜歡古湛的。
我知道這件事，我老師知道這件事，班上的同學知道這件事。
可是我們兩人暫時沒有交往——正確來說，是形式上沒有。
家裡的情況我不清楚，我想他們有沒理由干涉我的事情……只是沒處理好可能會被說得很難聽，對於我在宗親會說話的力道也有影響。
順帶一提，宗親會之所以那麼重要算是舊時代的遺物。連我自己都覺得很神奇，覺得怎麼這種時代還有這樣的組織，更荒唐的是這裡與世隔絕般，只聽宗親會的。宗親會在這裡就像個小政府，君主獨裁式的。
是說現任會長，我的姑姑貌似打定主意要我接她的位子了。有些頑固的老人家覺得我血緣不夠純——不就是髮色淡了點嘛——會壞了規矩；其他幹部靜觀其變，等我拿出實力。
所以我決定去就讀校風開放、社團活動較盛的高中，試試看展現我的處理事情的能力和管理才能。
古湛則是決定就讀商科的學校．日後要接手書店的經營。
啊，小插曲是佩淑在知道我們兩人互相喜歡後，難過了一整週。但是在同樣不知道為何難過的竹語離的安慰下，心情緩和了不少，後來還跟我成為朋友。
畢業前我從古湛的摯友，王凌佑那得知竹語離喜歡我的時候，感嘆一句：「我們之前的關係未免也太亂了吧？」
我表姊聽我說完後則是笑咪咪表示：這才是青春啊！
話雖如此，一直到畢業我都沒有跟古湛交往。
知道他喜歡我時嚇都嚇呆了，但是沒有抗拒的情緒。那天……我貌似一如往常在爺爺的墓旁看書吧，他跟我說了很多很多事，我也把自己大多數的事情告訴他。
互訴過去的悲傷、現在的煩惱、未來的展望——我猜就算未來沒有交往，我們也會是很好的知心朋友吧？
倒不是我矯情，我真打從心底認為我們兩人只是puppy love而已。
所以五年後——也就是畢業後第八次見面——同學會結束，他送我回家時，發生的事情著實讓我驚訝。
「姜小渝，我可以這麼叫妳嗎？」
我失笑，「當然可以，只是通常都是我媽和太虞姑姑這麼叫我。」
「真是可惜，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這麼叫妳的人。」
因為這幾年他抽高不少，我現在要將手伸直才能摸到他頭髮。
「你現在讀哪裡？」我試著換個話題。
「妳先說。」
「我現在就讀地理系，因為姑姑開始將宗親會的事交給我處理，每隔周才會去學校算是半自學。」
古湛點點頭說他的現狀：「我現在讀商管。去年我姊跟妳哥結婚後書店的事就變成我在管理了。能將學習的東西在店裡實行，還蠻有趣的。」
「這樣啊。」我點點頭說了句廢話：「那好好學啊。」
他沒有隨口接下去結束話題，而是不自然停頓後，很認真地看著我說：「那我好好學完後，妳姑姑會同意我娶妳嗎？」
……啥？
我這幾年養成的冷靜沉穩在他面前不堪一擊，我像是又回到七年多前被突如其來的交友邀請與告白嚇傻的小孩。
「我的意思是：姜邑渝，我喜歡妳七年多了。我知道五年多前我們互相喜歡，但現在我不確定妳對我的感覺。我覺得妳太理智了——不是不喜歡妳這樣，只是會感覺我碰不到妳——」
我覺得自己瘋了，才會把手搭在他手臂上，鼓勵他說繼續下去。
古湛舉起另一隻手揉著自己的額頭，這是他讓自己放鬆的習慣：「我喜歡妳，我想跟妳在一起。我想知道妳有沒有跟我相同的心情。」
我試著讓我對他的感情透露在眼神之中，他用更專注的眼神凝視著我。
像是在玩大眼瞪小眼的遊戲——思及此我忍不俊輕笑。
「怎麼了？」古湛奇怪問我。
「沒事，只是覺得我們這樣好像在玩大眼瞪小眼。」
他有點失望說道：「我以為妳是想起國三的園遊會呢！」他說完抹了抹嘴，惹得我面紅耳赤，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是說……」我掩飾什麼般道：「你沒辦法娶我。準確來說是我不能嫁，只能招贅你。因為宗親會的事。」
看著古湛收起調笑的笑容，眼神變得認真嚴肅，甚至有點難過。我覺得我整個心都絞痛了起來。
我小心翼翼問：「你……很介意嗎？」
「嗯。」古湛說：「妳沒有說妳對我的感覺。」
心情五味雜陳的我無辜又受傷地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古湛倒是沒有逼我說出來，而是默默落下一個吻。
我感受得到他的認真與小心翼翼，還有一絲對剛剛的事情的歉意。我顫抖地回應他的吻，心跳跳得好快，不知道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
雖然現在我的身體跟整年都在生病比起來好了非常多，不過還是算虛弱。他的唇離開我的，他的額頭靠著我的，我知道他能感受得到我非常混亂的呼吸。
「還好嗎？」我搖搖頭。
「要我背妳回去嗎？」點頭。
「我今天住妳家，跟妳爸媽談婚事，明天跟妳去找妳姑姑談婚事好嗎？」
他雙手拖著我大腿，我趴在他背上雙手放在他肩上，雙唇貼在他耳邊小聲抱怨：
「還好……現在公園沒什麼人……別在公眾場合接吻……是說……你好急著結婚……為什麼？」
古湛猶豫一下才說：「因為妳哥跟我說妳可能會被叫去相親。」
真是奇怪的說法。「我完全……沒有聽說……不過我姑姑有問過我……對小叔收養的養子有沒有興趣就是。」
「那應該就是和他了。」悶悶的口氣。
摸著他的頭，我安撫道：「姑姑大概是希望……他在家族有個立足點，再加上……我沒有跟她說過你的事情……沒事的，我跟他不來電……那麼這樣的話——」
「我可以提親？」
「嗯。」
回到家，母親驚訝看到古湛背著我回來，連忙問我怎麼了。
「母親，他是古湛，我的國小國中總計九年的同學。他今天問我說可不可以和他結婚，我同意了，但也要家裡同意才行。所以今天他會和母親與爸爸談，明天再跟我回去照姑姑談這件事。」
母親溫婉平和的臉驚呆了，呆佇在那不知道該說什麼。
啊啊，我完全能體會她的心情。
後來雖然沒有像古湛計畫得那麼順利，不過我們還是在一年後結婚了。
婚後我們沒有馬上住在一起，而是等到他姊姊的第一個小孩懂事後，他姐姐回去接管書店他才搬來我家。
順帶一提，我大學畢業後就完全搬進姑姑給我的家，並正式接下會長的位子。隔年生下第一個女兒，是個好孩子。
我和古湛各為她取了一個字，他取「玉」我說「枳」，他希望女兒如玉般堅定、天真，我希望女兒以無用為大用。
隔了好幾年生下小女兒，此時大女兒長大了，我便讓她離開這個以宗親會為尊的鄉下地方，去外面看看。
小女兒的名字是靜橘，因為我在懷她時被折騰的時常難以安睡，古湛希望她靜一靜，我則是因為她說第一個叫得出的水果是橘子。
又不知過了多久，小女兒長大找姊姊去了，我身邊只剩下古湛。
「在想甚麼呢？」開會回來後，古湛問我。
「沒事，只是後院的橘樹開花了。然後想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還有之後很多很多的事情，像是教你數學、在物理實驗室跟你接吻、後來閃婚、生小孩——忽然發現在遇見你之前，我總覺得自己好渺小。」
「嗯——這樣啊……」
我接下去道：「不過後來，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只要有你的笑容，我就能夠面對全世界。」
謝謝你，我最親愛、最親愛的古湛。
渺小的我 微笑的他（完結）
終於完結啦～（灑花
雖然是爛尾，但算是交代完我別篇故事的人物了（欸
以上，謝謝觀看。
創作內容
【完結】渺小的我 微笑的他 １２
創作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