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元36年，11月10日。
一台運兵車輾過了因為室內熱氣而融雪，泥濘不堪的地面，停在了由鐵皮建成的小倉庫中。
「到了!下去!下去!」
「快點!行動已經開始了!還在那磨!」
車內是跟外面不同的世界，悶熱無比的狹小艙室中，25個人擁擠的被塞進其中，連坐下的位置都沒有。臭氣熏天的環境，加上沾染上外來的雪而融化在每個人身上的水漬，使得他們都苦不堪言。
而門外，那不是從地獄的救贖，而僅僅是從一個地獄通往另一個地獄的大門罷了。
時間晚上7:00，天色昏暗，幾乎沒有光線……
"Kriss Vector，這邊接收到命令了，更改原先計畫，跟隨隊伍。"
咿咿……喀啦!
咿…….喀啦!
"MP5確認接收，通訊網路回報有誤，請各自開啟無線電通信模式。"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轟隆!
門一打開，椎心刺骨的寒風灌進了車內，剛剛流下的汗似乎都凍結了，門口的幾個大男人都無法招架的蹲了下來。
氣溫，負三度。
濕度100%。
風速12m/s向南。
核心溫度32度。
……
表面溫度12度。
狀態:All green。
幾個身穿黑衣的身影率先從車裡站了出來。
他們十分矮小，連把槍拿在手上都有點勉強，不過在寒風中卻站得無比挺直。
"作戰簡報不明確，改由隊長演算指示。"
"哎呀!本來就是要這麼測試的對吧?"
"UMP9，請不要在戰術頻道上說任務之外的話。"
這一天，她們第一次出了任務，協助美東懲戒處實行五湖區周邊掃蕩任務。
任務內容沒什麼大不了的，固守一個據點，直到行動結束，沒有交火的必要就盡力避免，並在行動中盡力掩飾自己的身分。
「MP5!跟M4到前方推進，我跟UMP9會在妳們身後幫忙，另外春田與HK416確保後方，我們準備推進。」
六個人各自拿著自己的武器，排成了警戒隊型，開始向街道前方推進。
「離目標距離850公尺，各位，前方沒有見到敵方目標。」
「了解，請定時回報距離。」
「090方向發現友軍。」
「180方向的友軍已經跟丟了。」
「我們後方的人任務跟我們應該不太一樣，不用管她們416。」
「了解。」
碰碰碰......
碰碰碰.....
遠方傳來了交火聲音，在某的地方發生了戰鬥，但是距離遙遠，不太容易辨識聲音的訊息。
碰!
碰轟!
這一聲可以確定，是懲戒處軍隊或是SC陸軍的坦克炮。
「交火方位在290方向。」
「我們避開他們。」
「了解。」
「了解。」
黑色的天空，黑色的街道，黑色的夜晚，黑色的大衣。
黑色的槍口。
「距離目標600公尺」。
推進的速度很快，掃蕩區域早就受到軍方的控制，這次的任務是在完全安全的環境下執行，與其讓這些貴到讓人懷疑有沒有必要存在的設備投入戰場，上頭的人好像更希望測試些戰鬥以外的東西。
電子戰術機械系統ECMaS，有個更親密的簡稱，戰術人形。是新開發出的新式戰術武器，與以往的機器不同，人形的設計不僅是可以使用多項為人類設計的武器，還可以做到精密醫療、日常起居照顧，甚至是在戰場上指揮部隊也不在話下。
經過了長久的開發，這次是六位戰術人形首次以小隊的方式進行與人類部隊的協同作戰。對於大戰爆發後一直不相信人類以外的士兵能搞出什麼名堂的美國來說，這次是證明人形機能的大好時機之一。六位人形也深知這點，要證明自己的價值，那麼這次的行動，非得成功不可。
「距離目標450公尺，已經可以目視到目標地區。」
「哎呀……有夠慘呢，好像已經完全崩塌了。」
目標是郊區一棟地勢略高的建築，不過經過剛剛大部隊的掃蕩，別說是建築了，一根完整的梁柱都很難找到。
「怎麼辦?」MP5問道，拿著與她嬌小身型不符的槍械，MP5把手舉起，令隊伍停止。
身為隊長的Vector移動到隊伍前方，向前望去……
望遠鏡?不需要那東西。
「建築體已經完全被摧毀了，不過那邊還是重要的地點，我們繼續前進。」Vector在腦中細細的算出了目前所有部隊所在的位置……負責掃蕩的SC裝甲部隊於東方，處於正北方的目標地點是非常重要的部隊側翼，倘若稍有不慎遭到迂迴近身，損失任何一輛車輛都是既危險又麻煩的事情。
行動繼續。
大街上還有不少的黑衣軍人，他們拿著粗製濫造的武器，一副不太在乎前線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悔改營的裝備是由大西洋通運公司製造的次級品來充數的，當SC軍隊拿著裝著紅點瞄具的M4推進時，這些人還在用古老的粗製AKM，而且有沒有彈藥都是後話了。
因此，六位拿著異樣槍械的矮冬瓜，成了四周十分醒目的一點。
「嘿!我們這裡來了幾個特種部隊的啊?」
「啊啊!你們是要去暗殺敵人首領嗎，那可要快點喔，在他們被坦克車的履帶壓過去之前。」
無視了幾個士兵的調侃，這些人不算是正規士兵，大部分都是由表現良好的罪犯組成的，面對這些烏合之眾，沒必要跟他們搭話。
幾名人形並沒有透露出自己的身分，但是幾個人在部隊的後方還神經緊繃的保持隊形，怎麼看都不是正常的一件事。
「Vec，我們先解除狀態吧?現在的氣氛好像不是那麼緊張的感覺。」
「UMP9，即使在一般時候請妳也不要鬆懈，我們這次的任務關係到自身存在的價值。」416跟在隊伍的最後方，保護著跟她一組的M1903春田:「我可不希望被妳們拖下水。」
「416，注意妳的口氣，保持安靜。」身為隊長的Kriss Vector自然也不想要搞砸這次的計畫，她們謹慎推進，全方位的保護四周，即使周邊的其他士兵還在抽菸聊天。
"距離目標100公尺。"
離開了後方的群眾，四周的氣氛一下子改變了，斷垣殘壁建築和地上坦克壓過的履帶痕跡，還有留在坑裡破碎的彈殼，好像進入歷經浩劫的戰場，連一直在說風涼話的UMP9也認真了起來。
「我們到底要對上什麼?」M4這麼問了:「這次任務的簡報不是很詳細……只是說了要支援主力部隊，但是……敵人是誰?」
「這個問題到目標地點之後再說吧，也許我們連敵人的影子都不會看見。」
「攻擊我們的人都可以視為敵人，而且也許我們不是唯一要在那防守的人，有人能問清楚的話再好不過了。」
「270方向!兩條街之外!有動靜!」許久沒說話的春田突然間舉槍，瞄準了遠方:「距離250公尺!」
大家同時把槍指向那裡……
是兩個小孩子，包著長外套，沒兩秒便消失在街口。
……
「兩名兒童。」
「呼……春田別嚇我啊!」UMP9別過頭去，好像在碎念什麼。
「對不起……」
「沒事的話我們繼續向前。」
"距離目標50公尺。"
「這裡有很多掩體，不錯的位置。」
「目視到三名友軍。」
「我們前進，由我進行接觸。」
"距離目標20公尺"
"10公尺"
"5公尺"
"0公尺。"
「到達指定目標。」MP5回報。
眼前的景象該怎麼形容呢?殘破的廢墟與遠處的火光煙硝，還有冷得要命的泥水積存在炮彈在不久之前才製造出的彈坑……這是戰場該有的樣子沒錯。
不過幾個做在其間，一派輕鬆的大叔們，感覺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喲!新人啊。」其中的下士階級的黑衣悔改營軍人邊叼著菸邊說:「來這邊的嗎?」
「是的。」Vector立正行了個軍禮。
「喲!妹子啊。」
「嗯嗯……這年頭悔改營裡還有女的了?要來擾亂軍紀啊?」
「姆，你們就好好感謝吧，在這麼糟糕的地方還會有女孩子來陪你們。」下士壓低身子抬起頭，看了看Vector藏在外套之下的臉蛋:「喲，還是個美女。」
「我不奢求美女，只要不要是渾身肌肉的酷斯拉就好了。」
「布蘭妮會把你拖出去扁一頓喔，用她的胸部悶死你。」
「沒被她的胸肌夾到骨折就不錯了。」
面對幾個聊著低俗話題的男人，Vector難掩內心的疑惑，轉頭看向夥伴們，沒人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
「好啦!妳們就好好跟我們坐著吧，別看我們是悔改營的，其實是很紳士的。」下士向Vector說:「我是潘森下士，叫我潘森就好了。」
「喬納斯。」一旁比較年輕點的一等兵向她們點頭示意。
「我是曼寧。」留著短短的灰白落腮鬍的中年男子邊說邊從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紙盒:「來一根嘛?還有很多」
……
那是……什麼?
「不了，我們想問問現在的狀況。」416不等其他人做出反應先質問了潘森:「我們要對上的對手是誰?」
……
「要說是對手嘛……」潘森不知所云的低語。
「妳們知道這個區域被失控的機械攻陷以久了嗎?」喬納斯坐正了說。
「嗯?失控的……機械?」
「嗯，國內的一個軍事機械公司的機器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失控了，開始攻擊人類，所以我們被叫過來處理它們。」
「所以敵人也是機器人吧?」MP5緊張的說……
啊!
不小心也說了「也」呢……
希望他沒有注意到。
「這些戰鬥機械啊，聽從一個至高的指令，像是蜂群一般掃過大地，從不手下留情，從不留下活口。所到之處就是一片屍體，血流成河。」喬納斯激動的說著，眉毛也很戲劇化地扭動著。聽得是六個人形冷汗直流……當然了，這裡的冷汗直流只是形容詞:「以人類的力量，現在來說……唉……恐怕這個區域是很難撐下去了，即使從他們手中奪回來，也沒有多少活著的人了。」
「這麼慘啊?」
「這群機械的領頭還是一個白皮膚的婊子。」曼寧默默地說。
「喂!你們兩個，別再誤導她們了，沒看到她們都快被嚇哭了?」潘森將手手上的白色紙捲放進口中，在冒出微弱的火光之後，徐徐的吐出了一團白煙。
才沒有要被嚇哭呢，不如說搞清楚情況後才開始思考該怎麼辦的表情吧?
「妳們別聽他們倆在亂說，這是他們一分鐘前才想到的鬼話。」潘森說。
「欸?別這麼說嘛，不覺得很精采嗎?」喬納斯躺回了掩體後，也拿出了前頭燃燒的紙捲。
「海上已經夠麻煩了，你們還要在陸地上搞出什麼怪物?」潘森反問:「別聽他們的，沒有機器人，也沒有失控。」
「不過有白人婊子。」曼寧再度默默地說:「媽的，要我們在這麼冷的天氣菇在這裡，SC的也是婊子。」
「布蘭妮會用胸肌夾死你喔。」喬納斯回。
「所以我們的敵人是……」Vector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所以剛剛說的是開玩笑的?
「一般人類罷了，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機器人?如果相信的話那也被電影或遊戲影像太深的吧……話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樣才能掰出那東西的?」潘森轉向喬納斯問，不過這回喬納斯只是靜靜的吸著他的紙捲，沒有回話。
"什麼情況?" UMP9在戰術頻道上問。
"我也不清楚，總之就先小心吧。"
「來來來!我們很友善的。」喬納斯回答:「找個地方坐吧，不然一直站著也沒什麼事可以做。」
"只知道要守住這裡，不過不知道對抗的是什麼呢。"
"要好好把這件事情記錄下來，以後如果還有任務的話也許會用到這次的資料。"
"哎呀!你們也太嚴肅了啦!"
"UMP9，不要在戰術頻道上說任務之外的話。"
春田把槍口架上了殘破的牆壁上，遠處的火光並不足以照亮這裡，反而是產生了背光的效果，200公尺以內的距離都是一片漆黑。
這時春田的眼前被一雙大手遮蓋住，擋住了遠處的火光……那雙手在寒風中也那麼的有力，同時也散發著盡力協助的溫柔氣息。
風吹過，把溫柔手溫帶到了春田的臉龐。
「有看到什麼嗎?」潘森問。
……
因為強光被阻擋住了，感光系統漸漸的可以分辨出暗處的事物……
屍體。
人的屍體。
這是春田第一眼注意到的東西，也是不管看到哪，都會有幾個成像在感光屏幕上。
並沒有一個建立給人形一定得要遵守的協定，像是不能殺人或是對指揮官的命令絕對服從這樣的規範是不存在的，但是每個人形都被灌輸了最基本的道德良知。看到這樣的情景不免讓人心驚膽跳，春田相信如果自己是人類的話，那現在應該已經要吐出來了。
因為沒有一個正常人看見一棟被炸開房子，四周都是小孩子的碎片……還能若無其事的把這些收入眼底。
「好……好過分……」春田推縮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用來執行任務的機械，電子腦中卻演算出了退卻的心情。
「不用去在意那些……」曼寧默默地說到:「他們都是外來民。」
外來民，也就是生活在這裡，但是卻沒有國籍的人，有點像是吉普賽人吧!因為現在的政府沒辦法營運那麼大規模的國家，所以在美國境內有百分之二十的人口都是不屬於美國人民。除此之外，因為在法律上查不到身分，所以犯罪行為在這些人之間十分猖獗，而且同時也無法進行任何需要證件的手續，舉凡上學、存款或是合法的買賣槍枝子彈。
「總不能因為他們是外來民所以就做出這種事吧?」春田小聲地說，句子幾乎讓人聽不太清楚:「也不是所有都人都是壞人。」
「難說，混蛋的兒子，很難不是混蛋。」潘森回應:「你看到的只是一堆混蛋和小混蛋罷了……最好用這樣的想法去面對他們。」
「這麼說也未免太偏激了吧?」喬納斯也加入了對話:「不過下士這麼說是為妳好喔，不要想太多，他也是個老好人。」
「要怪就怪上頭的人，沒把他們當人看。」曼寧總是在怨天尤人的樣子:「真他媽的。」
「所以這邊才沒有平民嗎?因為都死了?」M4問道。
「沒錯。」
「那我們這次的任務還真不必要。」416默默地說。
「不過我們來的時候有看到兩個小孩子呢。」UMP9道是滿樂觀的:「往好處想，有兩個生命……」
「妳說什麼!」潘森打斷了UMP9的話:「妳們來的路上看到兩個人?」
「在哪裡?往哪裡走了?」喬納斯驚訝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兩個小孩子嗎?」
「對……往那裡走去了。」MP5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反應會那麼大，明明剛剛見到死人都說著風涼話……也許他們心底是想要幫助他們的吧?
「曼寧!馬上傳訊!」潘森把懷中的槍拽了起來，起身看向四周，而曼寧早就拿出了對講機。
"這邊是A11端，發現外來民，重複，發現外來民。
已經過了一段時間，目前不知道確切位置。
請盡快派人到我軍右翼後方搜索。
Over。"
「喂!妳們幾個能用槍吧?」潘森問。
「嗯……」
「那好!我們……」咻!砰!
……
……
潘森毫無警訊的向前倒下。
「幹!」喬納斯大吼了一聲。
霎時間，子彈向是暴風一般襲來，幾個戰術人形趕緊臥倒在地上，掩體前方揚起了大量的泥土。
「幹!操他媽的!」曼寧也大吼起來:「潘森!潘森!」
「下士!」
噗噗噗!
咻咻!
幾發跳彈又從她們身邊掠過，Vector把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所有人，準備接敵。"
"了解!"
Vector打開槍的保險，子彈已經上膛了。
「敵人火力在030與090方向!」MP5大聲的說:「實施火力壓制!」
「416!保護春田!由春田來確認敵人!」
「知道了!」
416把槍調到三點發模式，對著不遠處的火光射擊，不過因為沒有夜視鏡的關係，電腦無法鎖定可視目標。
咻啪!
「是7.62的子彈。」UMP9說道。
喬納斯壓低了腦袋，幾乎把自己塞進了坑裡:「妳們不要太招搖了，等主力部隊來支援!」
「我們哪等得到主力!」UMP9回:「M4!090方向三個火力點!跟我一起壓制他們!」
「好!」
「你們也趕快加入戰鬥!」416看著兩個躲在掩體後的男人，不免的抱怨道。
「我們他媽的又沒有子彈!」曼寧大吼回應。
……
這些人……沒有子彈?
「有人繞道我們側邊了!」MP5緊張了起來，現在她才反應過來，剛剛熱心接待她們的大叔已經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了:「我們要被包圍了!」
「春田!快點射擊!」
「他們太多了!太多了!」
噠噠噠噠噠達!
噠噠噠噠噠!
幾聲槍響響起，MP5打光了彈匣中的子彈，伸手到外套裡拿出第二的彈匣。
左側來包抄的敵人從掩體後暴露了出來，MP5默默的看著前方，幾個槍口指著她。
咻咻!
幾發子彈打到了地上，同時一個玻璃炸藥罐被丟進了她們所在的廢墟中。
……
碰!
……一陣爆炸，碎片朝四面八方飛出，春田整個人更是翻出了掩體之後。
系統錯誤……
執行射擊指令。
系統錯誤……
撿起槍械，執行射擊指令。
系統錯誤……
"該死!"
Vector在此時，爆出了情緒性的字眼。
幾個身影從不遠處的掩體後出現，拿著槍械接近她們，Vector看見MP5的左手臂被打穿了，只剩右手勉強握著槍，趴在地上。UMP9躲到了掩體之後，全身上下都是切割過的痕跡，大衣也變得破破爛爛的。
"各位!回報……"
"MP5，系統出現異常……無法移動。"
"UMP9武器丟失，在掩體之外。"
"M1903春田被敵人火力壓制。"
"M4……損毀嚴重。"
曼寧……喬納森沒有回答……
"HK416，準備開始反擊。"
反……擊?
碰碰!
突然間，正在接近的敵人側邊出現火光。
碰碰!
碰碰!
三個人被擊倒，雙擊判定死亡。
416從繞過了地形，從側邊擊倒了的人。
"主隊160方向淨空，沒有敵人。" 416在戰術頻道上說道。
"416我愛妳，等我們回去之後就結婚吧。" UMP9鬆了口氣。
"UMP9，不要在戰術頻道上說跟任務無關的事。"
「各位，這邊看得比較清楚，敵人是一個小集團，大概有20至30人，我一個人應該處理不了。」416說道:「我認為需要立刻反擊，不然春田會有生命的危險。」
現在春田躲在一個不足30公分深的坑中，被敵人集中攻擊。
「我跟她去吧。」UMP9回收了掉在掩體外的槍:「妳們就幫忙吸引一下火力，讓我們側襲他們。」
「我們這邊沒有戰力了，需要維修。」Vector回答:「妳們是唯一可以行動的了。」
「我會盡最大努……」霹砰!
UMP9的頭部被擊中，倒下。
「9!」MP5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UMP9慘叫著。
「嘖!」416發出了沒有意義的聲音……現在怎麼辦?只剩自己一人了。
絕望，大概就是這感覺吧，416腦中列出的可能選項被現實一一刪去，最後只剩下各種自己被破壞的結論。
敵人那時不時反光的身體，好像是金屬一般。子彈槍槍打在春田身邊，像是機械般冷血。
這世界上最可悲的，大概就是被機械評論得像是機械吧?
而更可悲的，大概就是被戰術人形HK416評論得像是機械了吧!
HK416，進擊!
唔!
才剛準備向前突進的416突然間被拉住，她瞬間把槍口指向力量的來源……
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帽子……
是悔改營士兵。
「We got your back.」
簡單的一句話，讓緊繃的416差點情緒崩潰。
襲擊的敵人身邊出現了更多的火光，某個悔改營的隊伍從一側殺出，打得的方措手不及，連滾帶爬的向290方向撤退。
「還有力氣嗎?」握住416手臂的人問道，他大衣上的徽章繡著三條槓子加上一個小三角形:「我們要追上去。」
「嗯……」416點了點頭。
「好!妳們幾個!我是漢克上士，接下來妳們就跟我了!了解?」
「是……」416默默的行了個禮。
「該死!怎麼會有一隊黑色渾蛋出現?」
「SC那群人，是非得要把我們逼到絕境……跟他們拚了!」
「一群冷血的混帳!」
幾個人的身上胡亂的圍著保暖的布料，邊跑邊說著。
「你們都看到他們是怎麼對付我們的……不可原諒!即使是下地獄也沒辦法獲得寬恕!」
「我們等等組織剩下的人，一起……」
碰咚!
一道矮牆被撞垮，一台塗著SC字樣的裝甲車從廢墟中開出，砲塔上的燈用強光照到了幾個被追殺的人身上……令他們抬起了手試圖遮住光源。
他們衣衫破爛，他們面容憔悴……
他們全部都是當地外來民。
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
北美新聞:
昨日在底特律郊區進行的大規模掃蕩行為到今天早上為止已經落幕，懲戒處損失兩輛地鼠式裝甲運兵車，共計3人死亡，5人重傷。具士兵描述，是有兩個外來民孩童將RPG藏匿於衣服中，背襲車輛導致此次傷亡，除此之外SC軍隊無其他傷亡。
旭日電台:
昨夜的底特律郊區掃蕩由美東懲戒處指揮，SC軍隊在推進過程中不幸損失了3位士兵，另有4名士兵與1名尉官受到重傷。
在戰鬥中途外來民並沒有撤離，反而是組織起了一個武裝力量，襲擊了軍隊側翼，所幸……
該地區無人傷亡。
創作內容
偽烏托邦 第一章 機械式掃蕩
帕米雅的那些事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