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究竟過了多久呢?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處在一片漆黑的世界,現在身體的感覺就像是沉入汪洋大海裡面,不斷的向下沉淪。
當然我知道,這樣是不行的。
不能被這片漆黑給吞噬,要往上游,必須不斷的向上游!
「嗚嗚……」
我理所當然的付諸行動,但在我這樣做的瞬間。上方的世界出現一絲光明。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就這樣朝著這道光明不斷的游動著。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了,但是那道光卻不知為什麼的離我越來越遠。
我遊的到嗎?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
「喂,換班了!」
我眼前的景色轉變了。
「?」
四周是我不認識的景色,陰暗又潮濕的地下道,同時為了照明牆壁上還有著火把。
這是怎麼一回事?
「快點啦特爾特,難得我提早整整五分鐘的時間來跟你交換啊。」
特爾特?
這是說誰啊?
我的名字是空——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這瞬間我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於是我舉起了自己的手,那是一隻穿戴鎧甲、拿著棍棒的右手。
雖然是很奇怪的狀況,但至少確定了我的想法沒錯。
「看來,成功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特爾特?」
「再說我運氣不錯有人這麼快跟我換班啊。」
我微笑的應對著現在的狀況。這實在我眼前的人說著。
「哼,就是啊!畢竟是看守企圖危害魔王大人的罪犯,我比平常多出不少幹勁呢。」
「嗯?」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轉過頭來。
在我身後的,是一個牢籠。這瞬間我知道這裡不是地下道,而是地牢,也就是監獄。
而被關在裡面的那個人,毫無疑問的就是『我』空·柯萊爾·煌本人。
在牢籠裡面的『我』被人用鐵鍊五花大綁著。看起來就知道絕對沒有逃脫的機會。
我想那個鐵鍊應該也有封印魔法的功用吧?不如說沒有才奇怪。
但這時候的我,心情是開心無比的。
「運氣真的很好。幽魂替身成功之外還得到這種狀況。」
我小聲說著,同時還用手比了YA的手勢。
所謂的幽魂替身,是我特別用來潛入敵營所使用的幻覺。
這個幻覺對大腦所造成的錯覺有兩個。
其中之一是讓接受到這個幻覺的人自我意識渙散,失去自我思考能力。
再來的錯覺,是我的人格跟記憶。
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類似附身加上分身的狀態。讓接受這個幽魂替身的人產生『我就是空』的錯覺。並且以這個錯覺為基礎行動。
或許有人會覺得將一個人大腦內的記憶通通塞到別人腦裏面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實際上從科學的研究報告顯示,大腦這種東西沒有那麼脆弱的……雖然魔法的技能被科學給驗證感覺真的很奇怪就是了。
總之這個魔法只要施展成功,這個被我附身的肉體還是腦內的記憶都是隨我亂來。隱匿性高,作為潛伏任務可說是絕佳首選。
然而雖然聽起來很棒,但這個魔法有三個缺點,其中之一就是剛才的漆黑世界。
畢竟人格也好記憶也罷,這個錯覺的內容相當龐大。所以幻覺完全成功是要時間,那個漆黑的世界,就是在催眠的過程。
雖然說時間在怎麼樣都不會超過三小時,不過忽然的人格切換,有時候會讓人懷疑,在戰場上這種懷疑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第二,是在這個附身的狀態下。我本人的幻覺是不能使用,而且被附身的對象如果會使用魔法的話那魔法也不能使用。也就是說基本上除了肉體能力之外就是手無寸鐵。
再來最後,這個魔法對本體的負擔相當龐大。已經嚴重我的『弱點』會直接浮現的地步。不過現在的我是分身,本體的事情跟我無關。
總之運氣很好的事情是這個被我附身的可憐蟲是看守我的本體的警衛,現在無論是警備的部屬還是這個建築物所有的情報都一一在腦海內呈現了。
「看來這裡離剛才的地方,還挺近的呢。」
讀取了大腦的情報之後,我發現這個地方是學院附近的看守所。距離大概只有兩個小時左右。
我的本體身上的武裝似乎都被沒收了,從這個身體不能知道被收到哪裡去。有點擔心有人手癢把我搶來的手榴彈的保險栓拔掉。
總之除了武器在哪這點很麻煩之外,要逃離可說是易如反掌。
「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好啦……快把景備用的棍子給我之後回去吧。接下來換班的時間是晚上喔特爾特,趁現在睡一下吧?」
「我知道,就拜託你了喔。」
總之我先附和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傢伙。同時交出我手上的棍棒。
「我走啦。」
「晚上見啦。」
我一邊走著然後根據這個身體的記憶走到轉角停了下來,開始思考到。
「先根據目前的狀況再來做打算吧。」
實際上我使用幽魂替身是個保險,畢竟我現在在怎麼樣都是被妮雅隊長雇用的人。
我不知道莉拉所說的第一貴族有多偉大,但是都被標榜是第一應該還不差吧?
但是也不能如此樂觀。
畢竟目前的狀況無論過程跟原因是什麼,我弄哭的對象是這個UNDER EORD最偉大的傢伙。而這個結論就是我被當作是企圖傷害最高領袖的罪犯。
說真的一整個莫名其妙,但目前的狀況就是這樣。現在的我擔心的是妮雅隊長最後會有『被迫』把我割捨掉的情況在。她可能沒有拒絕權……不對。
「說不定隊長會很開心的把我丟掉,去找克勞德。反正最壞就是在用一次幻想替身裝死——」
對喔,也有這種辦法啊。我的腦袋靈光一閃。
其實仔細想想,只要我弄個幻想替身之後裝死。之後想辦法把我的頭髮顏色跟眼珠顏色用幻覺變換一下。我不就可以自由行動了嗎?
這樣一來不但妮雅隊長可以不必跟我起糾紛,我也能夠自由的行動。
這辦法真棒。
「總之,還是趕快離開,去找隊長商量吧。」
我讀取這個身體的情報,很快就走了出去。
「那個笨蛋到底做了什麼啊!」
「嗯?」
看來我今天的運氣真的是相當好,才剛走出來就看到了妮雅隊長。
「那個,小姐……請冷靜下來好嗎?空大人不可能會有事的。」
妮雅隊長跟莉拉坐在附近的咖啡廳,隊長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快要火山爆發。而莉拉則是盡力的在安撫。
「那傢伙,是白癡不成?哪有人就這樣自願被抓的啊!真是不敢置信,我第一次看到這種蠢蛋!蠢材白癡豬頭!什麼辯解都不說是怎樣啊!他到底知不知道我要把他弄出來很費工夫的!」
用力拍著桌子,隊長看來是真的很擔心我,有點感動。看來對於隊長的想法我要稍微改觀了。
不過說真的,隊長現在的狀況不太妙。
「安心吧隊長,我沒事的。」
我走到了隊長的身邊,小聲說到。
「诶?」
這瞬間隊長瞬間陷入沉默,用相當狐疑的眼光看著我。說的也是啊,畢竟現在的我的狀況類似附身。
「是誰……?」
「隊長雇用的部屬,空·柯萊爾·煌。不過是這個可憐的倒楣鬼因為幻覺所以認為是這樣子。
還有,請不要有這麼大的反應。」
「果然,空大人有使用幽魂替身……」
真不愧是莉拉,知道我的行事作風。而或許是因為莉拉相信的關係,隊長看我的表情也稍微柔和。
但是苛責的眼神仍然很強烈,算了。
「總之隊長先冷靜點。在這邊這麼吵,只會引人注目吧?我們的工作不是該低調嗎?」
「你也不想想讓我這麼激動的是誰啊!」
隊長似乎注意到我說的問題,講話也開始輕聲細語。同時向我問到。
「你到底對陛下做了什麼?現在大街小巷之中,一個企圖傷害陛下的黑髮學生這件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你知道嗎?」
「我是真的什麼也沒做,隊長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我真的對那個領導人幹了什麼,她對我應該是憤怒或者敵意,總之不會是哭出來吧?
話題,妮雅隊長您說的那個陛下的狀況如何?」
其實仔細想想,只要那個最高領導人跳出來講話一切就沒問題了吧?
隊長是第一貴族,第一喔。應該可以很輕易見到最高領導人的。
但妮雅隊長搖搖頭說道。
「陛下目前……情緒似乎還沒有平復。就是因為這樣。目前第二貴族的列斯奇家族的下任繼承人,主張要把你處死刑來讓陛下的心情回復。
……畢竟不管怎麼樣,在外人眼中看來,你是襲擊陛下的罪犯。」
隊長似乎已經沒有力氣跟我鬥嘴了,真是,平常這語氣不是剛好嗎?
不過——
「這樣正好吧?」
我如此說道。
「什麼?」
隊長用相當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我,於是我把我剛才腦袋閃過的,用幻想替身裝死的計畫告訴了妮雅隊長。說真的我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百利而無一害。
「如何?這樣隊長可以不必因為風格不同跟我生氣,我也能夠專心的在自己的任務上。我覺得這是個很棒的方案。
莉拉,如果這提案通過的話就麻煩妳照顧妮雅隊長了喔。」
「我知道了。」
我跟莉拉之間很有默契的交談著,莉拉似乎也覺得這個提案不錯。露出滿意的笑容。
「……」
但是妮雅隊長卻露出相當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了?我講的話有那麼奇怪嗎?
妳不用看到我欸。
「你,難道沒有任何尊嚴跟驕傲嗎?」
這時候,妮雅隊長跟我這樣問道。
「忽然間說些什麼啊隊長……」
徹底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提出這個問題。
不過答案我倒是可以回答喔。
「很抱歉呢隊長,實際上我完全沒有任何尊嚴跟榮耀。
畢竟這個世界上——」
「只看結果,是不是想這樣講呢?」
有一個曾經聽過的聲音從我身後傳出。
「嗯?」
「這聲音是!?」
這時候妮雅隊長相當驚訝的站了起來,而且還相當興奮。但我並不是相當意外。
「畢竟早就知道會有人過來了。」
「你果然知道啦。」
後方的聲音傳來苦笑。其實從妮雅隊長那麼興奮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我轉過頭來說到。
「克勞德大人居然親自大駕光臨UNDER WORD——」
我要被換掉了嗎?我本來想這樣講的。
真的變成這樣我也沒辦法,反正訂金已經拿到了。雖然薩菲小姐可能會有意見就是了。
但是在我轉過頭來,看到克勞德旁邊的那個人之後。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好久不見了,空先生……」
那是個酒紅色長髮的少女,她露出了相當懷念的眼神看著我。
「妳是……!」
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妳——」
情報上我是知道的。
黃道十二星座,會派出兩人。所以除了克勞德以外,一定還有另外一個人選。
但是黃道十二星座人選那麼多,為什麼偏偏……
「雖然是幽魂替身,但我終於見到您了。您的本體在附近嗎?」
我握緊了雙拳,別過頭。
我不想看到她。
但是那個少女,卻忽視了這些繼續說道。
「但我真的很開心!上次見面,已經有半年了吧?空先生有好吃飯嗎?身體狀況怎麼樣?還有——」
拜託了,不要讓我聽到妳的聲音!對我來說,妳是最惡劣的對象啊!
我寧可跟整個世界作對,我也不想面對她。
無論是她的笑容,還是哭泣的臉。
對我來說,我都——
「娜蒂,我知道妳見到最心愛的未婚夫很興奮。但目前阿空應該是在潛伏任務的狀態。更不用說阿空會用到幽魂替身,我想應該是有什麼問題吧?」
克勞德如此說著,同時拍著那個少女的肩膀。
「诶?」
這個聲音是妮雅隊長發出來的,也是啦。應該是聽到很難以相信的台詞吧?比方說未婚妻什麼的。
「而且,現在是幽魂替身的狀態喔。妳應該更想要跟真正的阿空談話吧?」
「你在說什麼蠢話啊克勞德!雖然是幽魂替身,但是我跟空先生說話了。我們兩個終於……終於!」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一邊這樣的說,這個少女,娜蒂她開始留下了淚水。我從她的聲音知道了這並不是悲傷的眼淚。
少女在笑,所以這是歡喜、喜極而泣的淚水。
我終於忍不下去了。
「……我先去做準備找我的本體。接下來拜託兩位了。隊長,總之我先照著剛才所說的話行動了。」
「空先生,請等一——」
我迅速的往回走,根本不顧後面的人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這樣對於我的潛伏任務來說是錯誤的。
也很清楚,無論那個叫做列斯奇的第二貴族怎樣,只要跟隊長好好討論一定可以有一個好結果才對。畢竟現在的隊長可以好好交談。
但是我做不到。
如果是一般人這種哭喪的臉的話,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直說無趣吧?
那個少女例外。
對於她,對於娜蒂……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
因為對我來說,那個少女——
「別想了,快走吧。」
所以從結果來看我逃跑了,這點毫無疑問。
「號外!號外!企圖傷害魔王陛下的黑髮學生,即將被列斯奇公爵家的畢爾哈大人!在鬥技場進行公開處刑!」
所以這句話,我當然也沒有聽到。
※
時間就這樣到了傍晚,而我理所當然也繼續潛入看守所。
但是我的內心卻像是被一個大石頭壓住一般的,難以忍受。
「調整心情,我必須調整心情……」
我一邊這樣告誡自己,如果現在這個幽魂替身可以施展幻術,我大概會真的對自己催眠吧?
趴搭趴搭趴搭趴搭趴搭趴搭趴搭趴!
「嗯?」
但是這時候,我聽到了某種聲音。
這什麼?我躲到了角落偷偷看著。
「這是?」
我看到兩個人正在用鞭子鞭打我的本體,看起來就好痛的樣子。
「可惡!這小子的神經究竟是怎麼長的!被鞭子嚴刑拷打成這樣還能睡著!?」
「該不會已經昏倒了吧?快點潑水把他給弄醒過來!」
之後,一桶水直接潑在我的本體身上,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在施展幽魂替身之前,我好像特別有用過幻覺關閉自己的意識。
這個關閉沒什麼了不起的,簡單來說就是強制催眠自己睡覺。反正我的本體應該也累了吧?
「偷偷私刑?」
我不知道這個UNDER WORD的法律,這樣也行嗎?而且跟我交接的不是只有一個人嗎?
雖然很好奇這些,但在這樣打下去,我的本體應該會醒吧?
「嗯……」
啊,果然醒了。
「喂,你這罪犯!你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嗎!」
「……冤罪的情況吧。」
我的本體如此說道,同時我注意到了我的本體朝著這裡看了過來。
「哼,看來成功啦。」
我的本體露出微笑,應該是注意到我會去救他了吧?於是他對著眼前私刑的犯人說到。
「總之,這種程度是弄不死我的。」
「還找藉口!」
「你這個汙穢的罪犯!」
兩名鞭刑者再次用力抽打,剛才我本體的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鞭刑者的神經。不過我的本體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反過來看私刑的人,兩位的都上氣不接下氣。從我的角度來看真的不知道究竟誰才是受罰的人。
「……反正這種程度對我來說不會怎麼樣,晚安。」
我的本體在一次閉上眼睛。
「少說廢話!還不快點坦承!」
「沒有做的事情還需要坦承,是要我說什麼?反正你們都決定我有罪了。想處刑就快點好嗎?」
我的本體很認真的,看著兩位鞭刑者。
「什、什麼?」
「你這傢伙——」
腦子正常嗎?我發現鞭刑者的眼神中透漏了這層涵義。
「聽不懂嗎?總而言之就是要殺我就趕快。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麼樂趣。」
「嗯?」
我注意到了,我的本體的眼神正在看著這邊……這該不會是要我現在去救人吧?
看來剛剛那些話,應該都是刻意說出口的。
趁著這句話對鞭刑者造成疑慮的瞬間救人嗎?
確實是個好機會,那我就趁現在——
「既然你這麼想要去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看來還早呢。
轟的一聲,出現相當大的聲響。
我發現從我的本體,他的牢房的另外一邊走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手揮了一下,我的本體身體就被撕裂了。
怎麼回事?
「那個人是?」
好像是在舞會之中一直盯著我看的傢伙呢。
「看到了吧?這就是報應。」
他如此說道。
他有著金色的頭髮,以及細長的耳朵(現在才注意到)。同時身上穿戴著連自己都看得出的榮華富貴。雖然失禮不過這傢伙應該是哪來的富二代吧?
「我再說一次吧,這就是報應!誰叫你如此大言不慚的忤逆作為第二貴族下任當家的我,畢爾哈·列斯奇!」
啊,他就是妮雅隊長說的一直想處死我的傢伙啊?
「我被抓來這裡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我的本體如此問著,這也很正常吧?畢竟是由於魔王的關係被抓。跟眼前這個哈士奇,更正是列斯奇的傢伙沒有任何關係吧?
話說他說什麼報應,我到底那裡跟他結怨了?
應該不至於吧?至少我想不起來。
「誰準你用這種態度跟我這個未來的第二貴族說話的!」
再次轟的一聲,儘管從這個角度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本體被攻擊了。其中有些傷勢甚至能見骨。
看不見的攻擊嗎?我從這個角度來看看不出什麼東西來,不知道我的本體有沒有看出什麼。
「忽然很懷念隊長啊……算了,那麼哈士奇先生。請問你要怎麼處死我?」
我的本體對著對方如此說道。話說哈士奇……算了,這種叫法也挺有趣的。
「根本不用說明……幹嘛?還在那邊杵著?把這垃圾的手銬給我打開!」
「诶?」
「可、可是……」
鞭刑者似乎是產生猶豫,看起來好像搞不清楚狀況。
不用擔心,因為我也搞不懂。
「還在幹嘛?本少爺我也要準備的喔!你們這兩個敗類不知道我跟父親講一句話你們就嗚噗!?」
「『跌倒』」
我忽然間聽到了我的本體如此說道。
同時碰的一聲,畢爾哈跌倒了。而且還是臉直接大力撞上鐵柵欄的那種。儼然像搞笑藝人的跌倒姿勢。
「诶!?」
我有點驚訝,甚至發出了可能會讓人注意到的聲音。
「這些傢伙搞什麼啊,把我的本體丟進牢房裡居然沒有封鎖魔法的使用嗎?」
就算把人五花大綁,甚至拴上鐵鍊。既然這樣那鐵鍊不就是應該要有封印魔法的功用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
「……早知道就不要用幽魂替身了。」
我的本體也是一臉無言的樣子,刻意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啊……真的無言。
「反、反正快點給我把手銬解開就對了!手銬解開之後立刻給我把他帶到鬥技場!
我要直接進行公開處刑!這傢伙的死將會成為那些無知平民的娛樂、同時成為下任第二貴族的我的勳章!」
總之,畢爾哈似乎是因為過於羞恥的關係,只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鬥技場?是想做什麼?
「算了,反正我也該動作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了兩個鞭刑者的後方。然後瞬間弄昏了兩人。
「晚安。」
這並不是魔法而是單純的肉體能力。只要肯學誰都做得到。同時把他們掛在腰上的鑰匙搶了過來。
「總覺得好像有點浪費呢,這個幽魂替身。」
我的本體無奈的講著,說的也是啦。畢竟可以使用魔法呢。
「我也不想啊,浪費時間。」
「你還是不要講話吧。說真的就算長相不同,兩個相同的口氣講話也很噁心。」
「我也很想,反正你解除魔法我就會永遠閉嘴了。不過在說這些事情之前……」
我知道兩個相同口吻的對話真的很噁心,但是對我來說有一件事情必須要立刻跟本體說。
「射手座還有雙魚座來了喔。」
「什!?」
我如此說道,對此我的本體相當驚訝。
「克勞德也就算了,為什麼偏偏……」
啊,跟我剛剛講的話一樣呢。
「這已經是既定事項了。乖乖面對吧。」
我拿著鑰匙開了門,這鑰匙似乎也包含著如何解開綁在我本體身上的鐵鍊的部分。
確認自己已經脫困之後,我的本體對著我說到。
「那,解除魔法了喔。」
「啊……」
解除魔法就意味著現在這個『我』會消失。
但其實這並不恐懼。畢竟現在在這邊的我只是幻覺。
沒什麼可惜的。
「交給你了喔。」
這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消失,然後聽到了我的本體這樣說道。
「那當然,交給我吧。」
……
在那之後,確定了幽魂替身已經消失,我將吃了這個幻覺的倒楣鬼丟進牢籠裡反鎖之後。
「嗚嗚!?」
我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
腳步相當搖晃,眼前也相當模糊。根本站都站不穩。
身體甚至在發冷,同時嘔吐的感覺也直逼而來。
「魔法的,副作用啊……」
我如此說道,再這樣下去我連正常走動都沒辦法。
這就是我沒有告訴妮雅隊長的,我的魔法的弱點。
儘管我的幻覺可以操控別人,甚至做出附身這種幾乎超出常理的舉動。看起來好像十分方便。但實際上,我的所有魔法對身體的負擔都相當大。
簡單來說我能施展的幻覺是有次數限制的。只要次數達到上限,我就會直接倒下去。而且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動彈。
要打倒我的辦法真的很簡單,只要採用人海戰術,就算那群人只是單純的士兵我也一定會死給你看。這點我可以很自滿的保證……雖然這真的不是什麼好驕傲的事情。
更雪上加霜的事情是,剛才被畢爾哈·列斯奇那渾蛋弄傷的部位也相當的疼。
「那個該死的富二代……『忽略疲勞跟痛楚』」
我對著自己使用幻覺,雖然這又增加了身體的負擔。但也管不了那麼多。
正當我走到轉角的時候——
「喂,時間到了!給我上場吧!」
有人從旁邊叫住我。我的雙手也被人給架住。
說起來,剛才那個叫做畢爾哈的傢伙確實有說過什麼公開處刑呢。
說起來也不是逃不掉,但重點是對方好像是自稱第二貴族。
逃掉之後妮雅隊長會有麻煩。她有麻煩就等於我也有麻煩。
「喂,監視你的傢伙人呢?」
「是他們叫我自己走過來的喔。」
我隨便扯謊說道。
既然逃不掉,那就硬上吧。
但是說真的以我這個身體狀況,行不行啊……
就這樣我被帶走了。
※
「那麼!讓各位觀眾久等了!就在現在,大家眾所期待的處刑秀終於要上演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在天空上,有一個幻想種正在拿著類似麥克風的東西喊著,然而在旁邊有一堆東西在瘋狂鬼叫,看起來真的頗像偶像在吶喊的時候,底下粉絲跟著下起鬨。
天上的幻想種看起來有點像是鳥類跟人類除以二。這應該就是一般人口中說的獸人吧?
不過說真的,我對於現在的狀況有點不明所以。
「什麼跟什麼啊……?」
這不是我的處刑嗎?雖然是被冤罪的……為何搞得好像現場演唱會一樣。雖然我沒聽過現場演唱就是了。
「算了,講這些好像也沒什麼用吧?」
我小聲的說著。因為現在的狀況,主要是我的身體狀況真的有點遭。儘管透過幻覺我目前身體是感受不到疲勞以及痛楚的,但這充其量就只是假象。實際上存在的東西他就是存在。
說真的我哪時候倒下去都不是很意外了。
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認真地看清楚了目前的狀況是什麼。
拿著像是麥克風的鳥類,看起來儼然就像是裁判。至少外表上是這樣。實際上應該是主持人之類的吧。
這讓我想起了再過去的歷史之中,古代的古羅馬競技場因為當時缺乏娛樂的關係,一般民眾非常喜歡看奴隸、罪犯之類的跟野獸搏鬥的活動。
現在的我,只是站在這樣的立場上而已。
「本次處刑的重點,就是讓我們偉大的魔王陛下哭泣、甚至還企圖傷害陛下的可惡男生!給我去死吧!明明長得那麼可愛,是我的菜居然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鳥類,能請妳快點開始嗎?」
真的很吵啊,而且我最討厭別人講我的長相。
而且我的身體發冷又想吐,說真的希望可以安靜些。
「什麼!?居、居然叫我鳥類!?居然叫可愛的小比特鳥類!?」
對方似乎還講了些什麼?不過我基本上沒有在聽。
我閉上眼睛,使用了鷹眼。
妮雅跟莉拉在我左邊方的座位,她們也來啊。雖然隊長這張臉真的挺有趣的。不過對於有打算替我洗刷冤屈的這點,對此我表示感謝。
還有……
「真的在啊……」
然而接下來,我真的很希望關於這件事情,是自己的幽魂替身在說謊。但看來不可能了。
不遠處有克勞德這沒問題。然而在他旁邊的人是……
「空先生。」
轉過頭來看到,娜蒂擺出祈禱的樣子。
那表情有著喜悅、擔憂,還有——
「哈啊……」
還是別看比較好,免得我胃痛。
話說,莉拉怎麼不見了?
「哼,不區區的罪犯真是囂張。不過,在我們偉大的列斯奇公爵的面前!你這個企圖傷害魔王陛下的罪犯還能撐多久呢!
現在就歡迎,我們偉大的第二貴族繼承人,畢爾哈·列斯奇大人登場!」
就這樣,我看到富二代登場了。
「首先我要先稱讚你,沒有逃跑呢。」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富二代……畢爾哈露出一臉自己已經勝利的表情,或許他的魔法之中有著什麼強大的奧秘吧?
這麼說起來,這傢伙有一對細長的耳朵呢。這連我都知道他是什麼幻想種。
「是精靈吧?」
我如此想著。北歐神話中從伊什麼的蛆進化的東西。我回想起了我腦海內那些微到不能再些微的幻想種知識。
看到真正的精靈,我很失望,這絕對是真的。
因為精靈應該要看女的啊!胸部大又會射箭,說這是男人的浪漫也不為過吧?
男生的精靈都是人渣……算了,這妄想打住。
「……」
總之,還是不要大意比較好吧?
那畢竟是精靈,是幻想種。
從神話開始,就跟魔法打交道的生物。
更不用說我的身體光是能穩穩站著我就想給自己拍拍手了。
不要說或許,這百分之百是場硬仗,不過不管怎麼樣——
「我應該都不至於會輸啦……奇怪?」
自己開始講話我才發現,現場有回音呢。
這是為什麼?提高娛樂效果?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為這樣的關係理所當然我現在講的話已經被全場聽到了。
這句話當然引發現場一陣哄堂大笑。
「這小、你這小子這句話是當真的嗎?」
「他到底知不知道站在這個地方的意思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他、他是不是那個什麼?單純的白癡?」
仔細想想也對啦,對他們來說,我不過就是個罪犯。就是個要被殺死的、被拿來作為娛樂的對象而已。
當然,我的對手可能也是原因吧。
「第二貴族的人怎麼可能會輸掉啊?那可是司長風的精靈、列斯奇家族喔!」
洩漏情報這點真是多謝,操控風的話那大概就有一定的底了。
所以剛才那個是這樣的意思啊。
「那麼這場處刑,開始!」
隨著那隻鳥類的幻想種宣告的瞬間——
這瞬間我閃開了看不見的攻擊。
「原來剛才在牢房裡面的,是風的刀刃啊。」
剛才在牢房裡面一整個莫名其妙,莫名就被砍了不知道原理。
不過觀眾透漏消息的話,應該還是能閃過的。
「嗚嗚!?」
然而這瞬間我的視野開始模糊,雙手雙腳開始不聽使喚。
不妙,身體狀況真的很差。盡快結束吧。
「『乖乖沉睡吧。』」
我悄悄的施展幻覺,這是讓對方睡眠的幻覺。如果願意這樣倒下去是最好不過了。
「你以為這種騙小孩的把戲可以耍到我嗎!」
但是畢爾哈根本沒有任何睏意,甚至筆直的朝我這裡進攻。
幻覺,沒有用嗎?
這真的讓我很意外,被解除先不說,不過幻覺完全不起作用的對手以我的經驗並不超過三個。
更不用說我在這之前對這傢伙使用幻覺還曾經有用過。
「……是哪裡出問題了嗎?」
我思考著,但儘管我剛才是這樣說不過實在來講幻覺沒有用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我的魔法『本來就不是單純的幻覺』
現在在這邊認識我,而且會認為我就這樣完蛋的人大概因為怕被捅所以沒有告知真相的妮雅隊長而已吧?
不如說幻覺對於我的魔法來說只不過是其中一個部分而已。目前只有在之後要怎麼跟隊長解釋比較麻煩就是了——
然而這些狀況,都是在我的身體還是良好狀態才成立的。
「啊,麻煩的要死。」
我感受到死神的鐮刀正架在我的脖子上。
目前我已經快要昏倒,拼命點的話大概只能在使用一次魔法。下手狠一些的話應該可以獲勝,但是作為代價是我會倒在地上徹底不能動彈。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打贏倒是沒有問題,不過在那之後呢?
正常狀況來說妮雅隊長應該會跳出來幫忙吧?但是就怕沒有這樣做。
「……等等,說起來?」
這時候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一個殺手鐧。
那是我最強的王牌,也可以說是我的名號,『赤紅的惡鬼』的代名詞。
但是,我平常是刻意會忘記這個魔法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招式儘管啟動起來比幽魂替身的條件還要低,而且只要使用,我有自信這種程度的事情不用一秒我就能解決。
但這樣真的好嗎?
因為所謂的幻術,就是要在讓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況下欺騙對手的魔法,就算我的魔法不是單純的幻術,但那也是跟這個基準差不了多少關係的。
但是我想到的這個魔法,卻是個完全偏向硬碰硬作戰的產物。所以基本上被逼到使用這個招式的時候大多數都是我真的快要完蛋的時候了。
雖然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了。
而且這個魔法儘管強大,但代價是,如果沒有其他人的幫助。我會不能動彈整整一個月。不要說戰鬥,我連自己上廁所都是問題。
光是這個代價就讓我對這個魔法退避三舍。
正當我考慮真的使用這招的時候——
「看來,你遇到大麻煩了呢。」
碰的一聲,畢爾哈的身體被貫穿了。
「诶?」
那並不是我下的手,同時在畢爾哈的身體緩緩倒下之後,我看到了兇手。
「你、『那個人』!」
假面之人,居然堂堂正正出現在眼前。
「『那個人』?你的命名水準還是跟以前一樣低劣。
不過算了,這次我是來帶給你一個禮物的。」
打了一個響指,從上空之中有兩個龐然大物掉了下來。
「這算是送你的禮物,就盡力加油吧。」
說完,那個人便消失無蹤。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兩隻巨型的野獸,在鬥技場發出劇烈的吼聲。
※
「空先生!」
在上方聽到了娜蒂的聲音,但我沒辦法思考那麼多。
畢竟眼前那巨型的野獸,直接朝著我飛奔而來。
那是一隻有著獅子的頭,以及應該是變色龍的身軀,背上還長著蝙蝠翅膀的奇形怪獸。
但儘管是這種東西,他的速度卻堪比獵豹奔跑的速度快。
「在我身體差到極點的時候搞出這種事情!」
不過攻擊像當單調,這種情況下速度在怎麼快都不是問題,所以我二話不說像旁邊閃躲。
這瞬間,我感受到身體一陣冰冷。
「……!?」
這,真的不妙啊。
目前的我究竟能不能逃過這關啊?
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
「嗚嗚!?」
我的肚子被另外一隻野獸的尾巴給攻擊了。
這隻野獸的大多數的外表跟剛才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背上沒有翅膀,取而代之的是刺蝟的尖刺。
「對喔,還有一隻啊……」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吵死人了,現在狀況已經很糟了還想怎樣啊!
我在內心如此想著,但這時候我發現了我被剛才的尾巴給掃到觀眾席上。
後方的觀眾席一片混亂,簡直到了可以把人踩死的地步。
但是奇妙的事情是,這兩隻猛獸也沒有繼續追擊。
這簡直就跟那時候——
小空!你的話可以的,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那個時候,柯萊爾先生,我這輩子最尊敬、最敬愛的人這樣跟我說了。
啊?你傻啦柯萊爾先生!不必奉陪這種——
這邊交給我就好!你快去!
我的腦海中,閃過那個畫面。
那張笑容、那自信。
以及,我所做的錯誤選擇。
沒錯,兩年前的那時候……
啪嚓。
我彷彿聽到了,我腦海裏面的殺氣大量湧現的聲音。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說起來,『那個人』說過呢。
他知道兩年前的事件。
「我這個人沒什麼自尊的。」
靜靜的,淡淡的,我是放出了魔力。
這個瞬間,我腦海中已經不存在著魔法跟身體問題的風險。
我要速戰速決,這是我唯一的想法。
我現在,應該是在生氣吧?
我有這樣的自覺。
因為我有受過在憤怒的情緒之中如何利用這股情緒作戰的教育,這是傭兵的基礎之一。畢竟思考如何撤退也是門學問。
所以我很清楚知道。這樣根本不像我。
實際上我的腦袋也有乾脆就這樣撤退的選項。
但是……
「但是,我還是有不容侵犯的某些事物。」
只要是人,都有吧?
絕對不容退讓、絕對不容被玷汙的事情。
我今天,就是被碰觸到這樣的地方。
所以我立刻把撤退的選擇刪除了。
「魔法的使用時間,大概是十分鐘左右。」
在怒火之中,我冷靜判斷著。
在這時間能夠抹殺對手的方式大概有,不對,先處理這些吧。
「喂,鳥類,快點疏散人群!」
「诶……诶?」
「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剩下的隨你們。」
「好、好的!各位~請不要推擠,慢慢地朝著——」
之後,完全忽視了那隻鳥類說的話,因為我不想聽到。
「赤紅怨蠱,發動。」
這時的我的眼前,呈現一片血紅的世界。
我彷彿化作一到鮮紅的火焰。衝上前直接抓住眼前的野獸。
「吼喔!?」
「抱歉了,我知道我這是在對你們這些畜生耍脾氣。」
在沸騰的怒火之中,我還是能夠清楚明白。
眼前這兩隻畜生不過就是單純的棋子,只是為了營造這個狀況而存在的東西。
但是——
「我是先說清楚。柯萊爾先生的那件事情,無論別人怎麼想。那都是我的失誤。」
「吼喔!?」
眼前的野獸,瞬間開始七孔流血。身體甚至開始融解。最後甚至連殘骸都沒有留下。
不但如此,我踩著的地板、甚至是不遠處的觀眾席。也逐漸開始融化。
我知道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魔法,『真正的作用』
我釋放出龐大、強烈的魔力。
低聲的、冷冷的說著。
「『那個人』,我不知道你用這種明顯的激將法刺激我是怎樣?但是……
拿柯萊爾先生的事情跟我說嘴,不要認為我會讓你活命。」
我如此說著,但是這時候——
「給我停下!」
一支長槍,插在我眼前。
那是妮雅隊長的長槍。
※
「你退下吧……」
跳到了我眼前,妮雅隊長如此說著。
但是下一秒,她立刻跪倒在地上。
「嗚嗚!?」
妮雅隊長臉色紅潤,就像在忍耐某些事情一樣。
這是契約所造成的影響,當然這是我造成的。
因為我不想現在被隊長任何的理由妨礙。
「我自認我是照著雇用的契約做事,而且我沒有多少時間陪您瞎扯。小心下一秒我讓隊長您在心儀的對象面前變成蕩婦一般的姿態喔。」
「你!?」
我現在的表情,恐怕是相當凶狠吧?
我甚至亮出了現在是我當主人的契約,反過來詢問妮雅隊長說著。
但是——
「你要做你就做啊!」
妮雅隊長站起來了。
「我承認我很衝動沒錯,而你也是我最討厭的那類型。這些我都有自覺。更不用說我知道你打從心底瞧不起我。
但是我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講這種話……」
於是隊長,這樣對我講了。
「比起現在的你,還是當時把我嗆得五體投地的你要好的多!」
「這話什麼意思啊?總之我沒時間跟您瞎扯。」
「停下來吧阿空,我已經跟妮雅小姐說你魔法的副作用了。」
這時在我身後,傳來了克勞德的聲音。
「我本來是想趁你打贏這場戰鬥的時候跟妮雅小姐共同跳下來解圍的,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阿空,你腦子清醒點。從剛才聽到柯萊爾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可能生氣了,但是你想想。幽魂替身已經很冒險了,你現在有使用赤紅怨蠱,最糟的狀況你會死——」
「有哪個白癡在對手近在眼前不追擊的……」
我釋放的魔力進一步提升、擴大範圍。
咻嚕嚕嚕嚕~~~
我能明顯聽到身後有某種東西融化的聲音。
但我只在乎眼前戰況,同時我還啟動了鷹眼。
找到了……
就彷彿故意的一樣,『那個人』就在不遠處。
這是陷阱嗎?我的腦海中有這樣的疑問。
但就算是這樣也無所謂,畢竟人在眼前的這個報酬率真的太高了。
「請放心,我現在很冷靜。」
我冷冷說著。
現在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對手。
沒錯,就算腦袋被殺氣包覆。我的腦子仍然很清楚,清楚的模擬著無數種可能的戰況。
我會直接追擊,立刻抹殺對手。
汙辱柯萊爾先生的人,我一定要弄死他。
讓他徹底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看到你,現在這樣的……臉,我不爽啊。」
但是妮雅隊長,居然這樣跟我講。
忍耐著嬌喘跟快感,妮雅隊長仍然這樣跟我說到。
「……啊?」
「我……不知道你的魔法副作用……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管你現在知道了什麼、看到了什麼。
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讓現在……的你去做任何事情,那都是讓你去送死。就連容易衝動的我『都能明白』你衝動到不能再衝動了嗎?」
「我不否認我很衝動隊長,但實際上我的腦子相當清楚。」
我指著眼前說道。
「隊長我問您。敵人就在眼前,就在我們只要追上去就能立刻找到的地步。就算這是個陷阱,也有過去的價值不是嗎?
但是隊長現在的意思是,要讓我現在放棄這種大好時機,讓對手在眼前逃命——!?」
這時候,我感受到我身後有一個我熟悉的體溫,抱緊了我自己。那是娜蒂。
「空先生,請解除你的魔法。幽魂替身已經很糟糕了。您在這樣下去,真的……會死的……嗚嗚!」
咻嚕嚕嚕嚕~~~
我能明顯聽到,肌膚灼傷的聲音。
我就連在遠處的觀眾席都能溶解掉,現在娜蒂這樣抱著我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
「沒事的、敵人再找就有了。我也會幫忙的。我知道您很珍惜跟柯萊爾的回憶。您不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離開我們的嗎?
我能理解、能理解的!但是拜託您,不要被仇恨吞噬自己。您只是認為自己很冷靜而已啊!」
娜蒂強忍著痛苦,這樣說著。
「現在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您的痛苦、悔恨,悲傷我都陪著您共同承擔。所以!」
她在說什麼?娜蒂究竟在說什麼!
要知道現在可是大好時機!不趁現在的話——
「『戰場上只有計算生死的數目跟正確選擇,除此之外的都是無用之舉。這是傭兵的驕傲,也是能為此而死的事物』這是您跟柯萊爾先生的口頭禪吧!」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的腦袋彷彿被狠狠敲了一下。
這句話就像是在沸騰的水之中,直接丟入冰塊一般。
這沸騰的聲音,讓我的腦袋開始往另外一個方向運轉。
提問,現在的狀況是否有必要。
知道『那個人』目前的位置又怎樣,追過去或許會有點成果吧?
但是這成果有大到足夠抵銷危險嗎?
答案,不能保證。
儘管我現在維持著赤紅怨蠱的魔法,打贏的自信有八成左右。但是剩下的兩成卻不能忽視。
所以綜合結論,如果把衝出去戰鬥當作選項。那需要這樣做的可能性大概只有五成。
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這並不是短期任務。而是長達三年的長期抗戰。現在就急著衝出去,並不能說沒有任何意義。只是並非必要。
比起追上去,或許探查『那個人』的行徑路線。以及過濾可能的藏身地點。這樣是比較恰當的。
「空先生的所作所為不一定有錯……如果是您的希望,我會陪您共同戰鬥。這是我的驕傲。但是!」
從結論來看,並非錯誤的選擇。
衝上去戰鬥,說不定出乎意料地順利。
可以成功完成委託,我也能一掃心中的不滿情緒。
但是,如果失敗呢?
卻會造成比錯誤更嚴重的損失。
「真是可笑。」
我現在這樣,跟『兩年前』犯下錯誤的自己。
又有什麼不同?
「說的也是啊……」
而且,娜蒂她……
這個少女仍然是我這輩子最不想面對的對手。面對她的請求——
我不可能拒絕。
「妮雅隊長……剛剛叫我退下是命令嗎?」
「如果我說是呢?」
「解除魔法,乖乖退下。我不想跟錢、還有雇主過不去。」
我解除了魔法,同時解除我對妮雅隊長使用的契約如此說著。
「就連白癡都知道你根本不是因為我的關係……算了。看來你也有某種不容讓步的東西,至少這點我覺得挺滿意的。
儘管你看起來是個見錢眼開,好像只要有人出的錢比我多你就會二話不說跳槽的敗類,但至少內心還有點東西。」
怎麼回事?
我居然被隊長誇獎了?
「其實隊長說的並沒有——」
我沒有回嘴。因為沒辦法回嘴。
魔法的副作用開始做動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有如同被水泥磚塊壓著的一樣,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娜蒂擺佈。
「抓到空先生了~」
我說,妳該不會是看準這個吧?我在心中想著。
……奇怪?稍微等等喔。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為什麼我剛才跟隊長講那麼多話,都沒有受到攻擊呢?
此時我注意了,在眼前的猛獸。
猛獸瑟瑟發抖著,就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
「看來阿空你總算注意到啦。」
這時候,克勞德笑著說到。
「你也好好看著,自家雇主的姿態吧。雖然我覺得你應該認識她才對啦?」
認識?
什麼意思?
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
「反正,這也是個機會啦。」
妮雅隊長一邊這樣講,一邊張開了翅膀。
等等?翅膀?
但是驚訝的不是只有這些。
不但如此,還露出了尾巴、同時頭上也長出了角。
不過那個尾巴,怎麼有點像蜥蜴——
阿,原來如此,所謂的認識是這麼一回事啊。
確實妮雅隊長是幻想種沒錯,儘管之前的我並不清楚。但現在我明白了。
這個幻想種連三歲小孩都知道。
「我就讓你這個只是受雇於我的人知道,誰才是老大!」
看來我家的隊長,是條龍啊。
好,搞定
大家好,這裡是不會C8763的和人
雖然在這邊大概只有一個人知道,不過從這邊開始是我改動小說比較多的地方,比方說這個附身,是我後續更改的東西
然後算是個小誇耀,我為什麼會把這篇小說決定貼在小屋上就是因為這個篇章
先前這個篇章完成的時候,我的輕小說老師值言老師表示:
空的無雙我看得很爽,這種小說很適合放在網路上連載。
因此我才下定決心貼上去,但這也是我第一次挑戰這種類型的部分,所以如果有不同的人可以給我感想那我會很感謝
那麼!下周終於可以回到遊戲小說上了。這邊當然也不會落下
盡請期待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