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算計

18　算計

Assassin並不是什麼強敵。尤其是第四次聖杯戰爭中的Assassin。

當無非知道對手是那個Assassin，櫻又準備帶團（共計五位魔法少女）攻略鏡面界的時候，他也就不把這張卡片當一回事，放心讓她們去了。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是忍不住批評了一下櫻獨自探索鏡面界還受傷的事情。就算櫻拉開衣服給他看過貼布，知道了是輕傷也一樣。

生氣的點倒不是之前說教過的莽撞，而是受傷了。

「我門下的弟子對付那種敵人都能受傷？！」

——大概是這樣的心情。

總之送她們出門之後，無非一個人到了家裡的地下室。

「這樣一來就完成了。」

無非看著面前坐在椅子上、緊閉著眼睛的男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別誤會，他並不是覺醒了龍陽之癖，因為他面前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準確來說，是他「原本的身體」。

「身外化身」，這對於無非而言也是一種全新的嘗試。

過去創造化身只為了封鎖住真身的氣息不受世界意識排斥，對於化身的品質上要求不大，只要有一個外殼也就可以應付得過去。

吸收了「天之杯」、獲得「靈魂物質化」能力之後，他更是對此不再深入研究。

現在，為了自己的一些目的，他在靈魂物質化的肉體之外又創造了一具魔力化身，強度大約只有一名D級Servant；弱是弱了點，作為消耗品還是堪用的。

抬了抬左手，確認過手背上模仿令咒做出來的控制閥與原本身體的連結之後，他關上燈，走出了地下室。

●

不出所料，儘管年幼卻戰力十足的幾名魔法少女很輕易地就回收了Assassin卡片。

經歷過對Lancer戰的疾風相當驚訝於Assassin的弱小，沒經歷過對Servant戰鬥的奈葉和菲特更是有種一拳打到空氣的感覺。不過經過櫻的解說之後大家也就明白了：本來就是最弱的職業（Class），又分散成八十份力量的話，對於一個所有成員都能坦能輔能輸出的隊伍而言，Assassin就和斬瓜切菜一樣容易應付。

雖然也有這段時間她們變強的原因在，但更重要的是因為以數量及敏捷取勝的Assassin完全被她們這個組合完剋。

Archer、Rider、Lancer，然後是Assassin……

如果職業卡片就和猜想中的相同，那麼在Assassin卡片入手後，成功回收的數量就過半了。只是無非並沒有因此而鬆懈，畢竟還有一件事情是有違猜想的——

那就是Archer卡片裡藏有的英靈力量。

一開始他還以為職業卡只是某位、或某群魔術師以不知何時流出的亞種聖杯戰爭知識為基礎製造的人工靈基，內含的Servant就像不使用聖遺物的正規聖杯戰爭一樣隨機，但是後來的訊息告訴他並沒有這麼簡單，因為Rider、Lancer、Assassin都和他經歷過的第四次冬木聖杯戰爭完全符合，而他也相信剩下的三張卡片大致上也會如此。

Saber，「騎士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岡。

Caster，「藍鬍子」吉爾·德·萊斯。

還有雖然不太可能的……Berserker，「聖王」無非。

然而唯一的特例就是最一開始的那張Archer卡片——是一位他不認識的無名英靈。

現在問題來了，為什麼Archer卡不是「英雄王」吉爾迦美什？

最樂觀的猜測是：製造出這些人工靈基的魔術師們沒辦法御使像吉爾迦美什這種頂尖英靈，更別說是已經成為理想鄉之主的阿爾托莉雅，以及根本就不是英靈的無非了。

當然，這要等Saber或Berserker卡片出現後再做評斷。

而最悲觀的猜測就是……

除了現在待在伊莉雅手裡的那張Archer卡以外，還另有一張封有英雄王力量的卡片。

像是亞瑟王這樣居於神代末期的凡間王者，儘管無非稱讚過她的高潔，論靈格強度的話，她再怎麼說都無法超出凡人英雄的層次。要是被職業卡這種劣質靈基所召喚，被汙染、狂化也再所難免，最多就是還能保有一定程度的智慧罷了。

何況在無非幫助下成為理想鄉之王的阿爾托莉雅早就脫離歷史傳說中的「亞瑟王」這一框架了——根據英靈誕生的源頭，就算有魔術師想要召喚亞瑟王，也不會是那位不再主動響應召喚的阿爾托莉雅出現，而是另一名更符合人們想像的、男性的俊美王者現世。

以魔術師的說法，這種狀況下出現的亞瑟王就是「架空英靈」，是不實際存在、只由於人們的信仰而誕生的靈魂。

而英雄王就是另一回事了。吉爾迦美什他本身就是存在於神代盛期的英雄人物（還殺過幾個神明），其本身更是神人混血；就算被劣等靈基汙染了，也頂多就是脾氣變得暴躁一點，論能力……呃，也許還比自尊心強烈的原本的樣子更強一點。

如果不是原本那個在乎面子、不願紆尊降貴的吉爾迦美什，而是一言不合就拔EA殺人的暴躁英雄王，那就算是無非打起來也很麻煩，更別說是這些不成熟的小女生了。

懶散的雄獅可遠比嗜血的豺狼好對付，不是嗎？

「嘖。」無非撓了撓頭，把Assassin卡扔到了桌上。

突然，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如果職業卡是參考聖杯戰爭所製成的劣等靈基或魔術禮裝，那它們存在的目的是……

無非突然一愣，然後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可惡。」

——聚攏在一起。

就像「小聖杯」收集Servant的殘魂那樣，職業卡最後會被集中到同一處。

至於利用這些卡片召喚出的究竟是聖杯還是別的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在不知道幕後黑手為何人的狀況下，自己的決斷居然意外幫助到了對方——倘若製作出職業卡的人確實是想舉辦一場特殊的「聖杯戰爭」的話。

然而這並不能算是陰謀，而是陽謀。

儘管微小，它們確實是擾亂冬木市秩序的利器。正如過去的聖杯戰爭都需要聖堂教會的協力者一樣，以職業卡舉行的這場「戰爭」也需要一個超出「交戰者」雙方的人來監督。

而那個人剛好是無非而已。

「有意思。」

無非想著想著，反倒是笑了起來，不知道該說是扭曲或是邪魅的嘴角上揚；伸手覆上右眼，他猶可鑠金似的、閃耀著異樣光輝的左眼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居然被算計了？……那好，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就照著你的計畫走吧。等我找出你的真身之後，就親身體驗一下算計到我頭上的代價吧。

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