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3 GP

歸劍隱--第一章 昔日血劍今有情

作者:寒江夜簫客│2018-03-03 21:15:18│巴幣:6│人氣:207
       三更夜半,一名男子飛步騰湍谿、快腳踏山石,急了慌似的,像是要逃離何方山鬼魑魅,行奔絕活是使盡了一流。其後腳步四五聲追之,那些人各個手持火把、配腰刀或握尖槍,於此月黑風高之際、墨染眼所及之境,火光的照明更讓他等面目顯為猙獰。僅管如此,這些人仍不及那男子的行動,怕是要閃荊避棘都有些問題了,更不論男子的步伐好生視險峻為平原、看得激流為行雲,想追也追不著他。又使人驚嘆的是,在如此深手不見五指的狀況下,要行好腳步是難上加難,想必那男子身手必有過人之處。

       怎料眨眼間,忽一黑影乘風襲來逼近男子,待尚未察覺,男子頃刻間便深感脖頸難受,哀聲死氣也嚥不下,只知漸覺昏天暗地,不一許久就暈了過去。隨至而來追趕男子的那夥人逼近其身,並見著此一幕中,倒地男子身旁大石上坐著另一男子,此人身著布衣草履,可四處亂翹脫麻,唯有髮上髻綁得齊挺,然其面慘白,眼混濁無神,體格柴瘦乾癟,宛若妖魔喪神般嚇人。眾人見之,道:「多謝周大人相助!」周姓男子道:「爾等這些人真駑鈍,就這麼一個女人,抓也抓不著,要不是我周淵即時相助,就怕軍中大事洩了出去。」但遭責怪的眾人反是驚豔於彼等追的是一名女子這件事,且有一人道:「喔……原來是個女的,怕是讓人認出來,是吧?……嘿嘿,想說我從那背影見著,哪來的楊柳細腰啊?真想看看她被受審的模樣。」同時還有另一人道:「這女的倒有些秀色,雖不比我之前看上的好,可如果想想她那冰雪玉肌被折騰時的樣子,還真是令人可惜呀……。」周淵厲道:「爾等這些窩窩囊囊的,當我是聾了?與其在那吱吱喳喳,還不如快將這女的扛回寨上,向王匡稟告說周大人已活捉方才竊聽軍情的小賊。」眾人聽之,於是止住了嘴,並應其求,而周淵與眾人歸返他等口中的寨處。

       東日破曉,司晨官鳴,氣息清爽,爽透心涼,涼襲侵草,草露生珠,珠晶透照,照與連山山之環,環環之間,間隔百步棋盤陣,陣位方圍頭腳齊,說的就是今荊江一處,於綠林山上的綠林寨。其占與眾山頭中別有高處的主峰山腰處,營壘布建、軍帳排設井井有條,防守用的垛口也隨木柵欄綿延百尺,整體而言,即使拔山撼樹也似乎震不了這座大寨。

       於此時,轅門處有一大漢從其出,舒筋展骨,輕綹髭鬚,並立於原地觀望山林遠處,樂之於其中,好不自在。其身後轅門處對立兩旁有兩門衛,身材消瘦者名朱一,精壯者則名為童二,相互喃喃對語,童二向朱一說道:「朱,你瞧!又來了!王鳳大人真有閒情逸致,雖說處在這惡道中,難免會有些心煩意亂,就賞賞山水舒緩下也不錯,但我前些日子站夜哨時卻看見王鳳大人……嗯……。」朱一道:「童,你也是說些清楚,大人你看見大人啥了啊?」童二道:「我不是不能說,而是不該說,怕講出來了有傷大人尊嚴。」朱一道:「你怕啥啊?大人又聽不著,這事頂多你知我知,就說出來,別像個女人一樣。」童二道:「真的是......朱,所以我才說你不了解王鳳大人,王鳳大人……。」童二的話未完,在他等面前的大漢,也就是他等口中的王鳳,大笑道:「他耳力很好,是不?」

        王鳳繼續道:「哈哈!什麼你知我知啊?其實不然,還有一個王鳳知哩!」朱、童二人聽二話一出,便慌得無法開口,王鳳三笑道:「童兄看來把我的平日舉止觀察得蠻入微的,不錯不錯!我就欣賞你心思細密這點,另外彼等也別在意我會耿耿於懷你等所言,挖挖看我王鳳的身子,裡頭可不是那些羊腸雞心,喝哈哈!」童二道:「童二下次定不再隨意耳語王鳳大人的私事,話題由我而起,就由我對不住大人吧!」朱一道:「我一再追問於童二,這件事也有我不對的份。」王鳳道:「唉呀……都當作兄弟一場,拋諸身後吧!然而童二說我的私事應該是指這樣沒錯不?」言畢,王鳳走往一旁叢木雜生的坡地上摘了幾株野花草,又回朱、童二人處給予觀之,並悅道:「我左手此草名喚牧菣,葉緣齒尖,莖粗壯。右手此花名曰澤蘭,枝上白花群簇,細綿如毛,葉同牧菣帶有橫鋸,莖幹長直。二樣雖無起眼之處,可在養精活神、治病療傷上卻有異凡效果,反倒越毒的花,總會以芳氣美色吸引眾人注目,這種對照可真是奇妙呀!」童二回道:「嗯……這事是不錯。」

        朱一道:「大人可真厲害,兄弟與我常踩踏於林地草皮間,甚至在那上面撒了不知幾泡尿,也不經覺這些東西竟有如此奧妙,現在倒也想起來了早前時時聽鄉野父老說即使生在路塗爛泥中的花,也是好花;生在居家石溝旁的草,也是好草什麼的?現在經大人如此一說,我也是懂了。」童二對朱一道:「哈哈!朱,人受寒了,就要飲湯藥;人受傷了,便要跌打。正是你眼前所見這兩株花草的用處,這簡單的道理,現在你才稍微領悟,是不你沒受過傷、生過病?」朱一不屑道:「哼……我才想問你,王鳳大人只不過是辨辨花草,你就要陷大人於誤解之中,這又是啥意思啊?」王鳳欲止大笑,道:「彼等二人時而鬥鬥嘴一番,也是生了些感情。而童兄並不是陷我於誤解中,朱兄可不必擔憂,他是怕我摘採之行意有苦楚,才如此關注於我的。爾等就放下這件事吧!」朱、童二人小笑一會,並同聲道:「諾,王鳳大人!」王鳳道:「你等也真是拘謹過分,我等皆生於鄉澤之間,再加上本為同鄉人,既認識許久,以後日子見著我了就不必尊稱於我,更不必在我面前私語。」朱一道:「諾,王鳳大人!」童二對其道:「是王鳳非大人,所以說你領誤差,這沒有錯吧?」朱一這時淡淡說道:「又如何?比你有禮節多了。」王鳳止不住大笑,道:「停了停了!你等二人對談還老是這麼生趣,就把今早這一事當兒戲視之即可,再說一大清早出來與你等散一散心也是夠了,我也應回寨上與其他部長策劃軍勢,別日再來一談吧!」朱、童二人道:「蒙受王鳳關照!」王鳳最後再對二人回道:「這樣才對!」

       正時王鳳進門之際,後不遠處坡上來了幾人,縷縷煙霧中看著有三人,再近一些看,那一干人分別正為劉謐、杜醜及陽姓青年,朱、童二人見人來即向王鳳報聲,王鳳回首恰與劉謐對上眼,王鳳激動大聲對其叫道:「劉賢弟呀!看幾年過去了,往昔那毛孩兒如今已成長茁壯,我卻依舊識別出你來,可見你令我印象深刻呀!」劉謐響應之,也叫道:「喔?王大人這麼想我呀?哈哈!我劉謐可承受不起呀!然而王先生,多年歲月已過,也都看你沒變過,肯定是吃了哪些靈丹妙藥使你如此青春長駐啊?」王鳳回道:「但你那張活蓮花嘴還是一樣沒變,老愛些阿諛才行,趕緊上來吧!我也不料你等會這時段回歸,但總比遲來的好。等等就與我等於中軍帳那商論那件事的方針吧!」不久四人齊至,入寨。

       入寨初頭,眾人即見有群人在一曠地行列排陣、行軍操武,人人雖身形癯弱、面黃枯瘦,可其眼神炯炯、動作彪悍有力、聲音宏亮有氣色,絲毫不遜於那些朝廷正規軍,也可想而知,裡頭不乏鄉野村夫、草莽之輩或些落魄俠士,而領頭操行軍演的是名約七尺高的魁武壯士,黑面鐵青,相貌譬如獬豸,眸神烏深,形象好個奇特異俗。王鳳對劉謐道:「那長相不凡的男子,名為馬武,少時替人打抱不平而殺了他鄉當地狗官的兒子,為避仇而流落各處加入反王莽的軍隊,現今已投奔於此。他呀……為人正直是不錯,可就是個性剛練,有點硬直,何況他人現正在練兵,就不要去打擾他了,怕是他性子來了,我也沒轍。」劉謐道:「也是,我看那壯漢也是個不好惹的,更不用說行非禮之事。」

       杜醜於一旁談道:「這待會諸多豪傑共聚一場,想到可真令人慌也不是、樂也不是呀!是不?」王鳳則回道:「可這諸多豪傑中可無你啊!是不?」劉謐再接話,笑道:「先生的回話能力仍是如此的……還是不說的好,哈哈!」杜醜道:「王大人沒有錯,的確我並不是,不過被冷言酸語這麼多回了,我也開明了。」而後陽姓青年向杜醜拍拍自己的心胸,王鳳因其而對杜醜道:「若一切皆能放得開,心胸闊達於自身,那麼你比我等這些英雄豪傑什麼的還更高一等。」眾人內心不禁意覺此話挺有一番道理,於是會心一笑。迅速猛來的一支羽箭能夠直了當的會於心,可會不住杜醜這無底的話匣子,後一路上到中軍帳處幾百步腳程,處處足跡下盡暗藏杜醜的口沫。不久,眾人至中軍帳前,旁邊二衛士其一入之稟告,待其未出,王鳳向另一衛士說道:「我身後這位人士即是王匡大人要招見的賓客,快引我等入之。」聽完,衛士說道:「大人不必客氣,請!」王鳳等人前去掀與帷幄,才見另一衛士剛從其出。

       劉謐見到上席位上一高顴骨、黑印堂、面帶深褐胎記的男子,猜想就是王匡本人,兩側席位上也坐有三人,王匡也猜想那素未謀面的男子應就是劉謐,王匡見著王鳳的行為,強顏歡笑道:「王兄台還老樣子的,想說來就來,想說去就去,該如何形容這行為呢?豪邁嗎?喝哈哈!」餘下三者眉開眼笑,之中還有一人道:「應是狂放不羈罷?哈哈!」王鳳呼應笑道:「你我同為弟兄,情同手足,何為不可呢?」王匡笑態驟然消逝,說道:「各位先請坐吧!」後王匡對劉謐道:「先向貴客介紹一下,這三位生面孔分別名為王常、張卬及成丹,皆屬軍中部將。那也請賓客也自我介紹下,好使我等了解。」劉謐回道:「方才還未向諸位大人請禮,足下就先讓與我席位,如此怎感好意思再自我介紹呢?」王匡此時歡顏道:「早聽聞那劉縯的族兄胞弟中有個名叫劉謐的,此人行為恭而有禮並有高尚情操,今日的我也不能不信了。」王鳳心想道:「王兄原來是想試驗這件事呀……。」王匡又道:「劉兄心知肚明的話,就不必再向其餘人介紹了,其實,王常等人已早知劉兄的聲名,不止於此,寨上全上下都知道。」王鳳道:「還從未見著王兄你如此有心機。」王匡對劉謐笑道:「劉兄可別聽他所言,我打從開始就粗人一個,那些禮節什麼的與我來說好比要牛識字,此處既為山野草寇會聚之地,入境就要隨俗,還懇請劉兄放下手中捲簡,看看我等這些牛是如何叫的好?牛是沒有心機的,對不?」那叫王常的說道:「我也鮮少見到王匡大人如此談笑風生過,看來劉兄的到來不僅是我軍起義的希望,也能使我等眾人一座皆驚呢!」杜醜於一旁細聲說道:「咦?若你我皆為牛輩,劉大人豈不成了放牛人?」王鳳把這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向杜醜使了使眼。劉謐開懷笑道:「足下說出這話來了,那也如此辦吧!可足下所言之一二有誤,至於為何有誤?雖說此行目的是如此的莊謹,可爾等與我又絕非那些朝廷命官,隨意論道,不懼殺頭之險,更不用說我等違反天命、共聚義之士!所以我等諸位兄弟決非那些鄙流的山野草寇。」王匡道:「真君子!真君子呀!哈哈哈!不必尊稱於我了,我心知即可,另外還請見諒!」話完,令帳衛二人給眾人各上一盅酒於前几上,氛圍漸由寒暄問道轉為共議商談,期間,王鳳卻顯得焦躁不安。

        霞光夕照,鋤者歸家,雁鳥返巢,歸客望天,目殘餘暖,但中軍帳內熱絡往來的言語可保存著這股餘暖,卻很突然的,營帳外有一嘍囉報急事,王匡喚之入,嘍囉慌亂的向王匡道:「那名女細作我等用盡許多方法逼供她招出實情也沒用,後來周大人抽了她幾次鞭子,暈了便潑水再抽,每次一暈就是幾個時辰過去,即使如此那女細作還是不肯招,周大人想說也不是辦法,命眾人將她鬆綁,將其枷鎖於樁上好讓周大人拷問,怎想那一時間,僅僅一柔弱女子竟把周圍三四人推開,周大人見狀,上前阻止其逃脫,當下二人還正處於激鬥中,即使我等有幾十餘人困住她,仍被她輕易擊退,還請各位大人前去增助!」王匡問道:「那在何處?」嘍囉道:「右營軍械庫旁的空地。」道王匡答覆道:「好,你先退下吧!我等必火速趕到。」嘍囉出帳,王鳳對王匡道:「我怎不知這件事?昨晚那細作已被捉縛是件好事不錯,可又為何對其做到如此地步?那細作不至於是窮凶惡極的死囚。」王匡道:「周淵於五鼓時辰便將之捉回,聽他說這女細作身手絕非泛泛,我也觀其非一般良民善類,便將那女細作全權交由周淵處理。」王鳳道:「唉!事已至此,先不說這個了,救人要緊。」於是帳內眾人便往右營方向奔去。

       寨中一曠處,不知幾時間湧入了許多人,這些人神情面目總陷於不安之中,各別手持利刃兵器,團團圍住中央一男子與另一女子,兩人分別就是那周淵與女細作,眾人矛頭都指向女細作,怕是她脫出了這死海,然中央二者間的廝鬥,雙方雖赤手空拳,可每一拳腳動作卻可使人難防致命,令人心驚膽顫,尤其周淵攻勢狠毒凶殘無輕重之分,招招皆主攻女細作的咽喉及頸脈,要是凡夫俗子接招,一招斃命足矣,而女細作卻可將如此猛毒的攻勢招招化解,周淵的攻勢反遭對方利用,將自身陷於不利,若要形容那女子的處境,即以「左右危害之,左右逢源之,左右相交之,左右遭之滅」來得適為貼切,這也是使周遭舞刀槍眾不禁心生畏懼而不敢進犯之的原因。陰爪迫,善水臂;惡指勾,摶雲手。周淵看得也不是辦法,趁著空檔以腳尖踢去女細作的腹部,怎料此招又遭女細作看破,女細作迴身側轉後便是使腳一踢,小腿脛骨往其胸膛擊去,周淵幸而以雙臂護之,不然這一招若是命中,肋骨當場應聲斷裂,但也因此使得周淵雙足重心不穩,向後跌地,正想再度爬起時,女細作已藉機往其咽喉踢去,這一踢,周淵可能就命喪嗚呼了,且速度之快,在旁人也無法替周淵解圍。

        然周淵命懸一線之際,人群中竄出名俊秀英少,此人正是那位陽姓青年,青年立刻擒住女細作要踢向周淵之腳踝處,並向上抬拉,女細作作勢以拳擊之,可青年早已知覺,以身體將其撞倒在地,接後而來的王匡等七人就將女細作壓制在地,再次將其捉縛。

       在場眾人,除了周淵外,無不為這次的解救感至欣悅,現場歡聲雷動,那些嘍囉小卒們口中盡聲道:「疾風神速陽神風,年少出頭為人瘋!」似乎是在說著那位陽姓青年,令人朗朗上口,杜醜道:「陽大人,看看那麼多人都因你受影響,可見大人真是為了不起的人物。」劉謐笑道:「喝哈哈!能免於我因某人而失足落水,真是了不起!」杜醜也不禁啞然失笑。

       周淵嗔怒,宛如惡鬼形象,心中悻然道:「我定要千刀萬剮那狗娘賊!竟讓我在眾人前顏面盡失,此仇不報,我還姓周嗎?」王鳳前來慰與周淵,道:「方才遠見周兄所使之絕略比殺神之氣,好個強烈!,你與這女賊間的殊死爭鬥是各有秋色,但仍要想想終以保命為上計,周兄能活著應萬感慶幸。王兄說得對,此女子絕非一般貨色,換作勢我,如今已身處黃泉。」周淵不應,轉頭身走,逐漸遠離了人群,王鳳嘆了聲氣,杜醜見之,道:「大人為何嘆氣?」王鳳道:「這女細作留了不少麻煩啊!」杜醜再道:「如此而已?」一旁劉謐向王鳳搖了搖頭,王鳳才又向杜醜回道:「其實不然!」杜醜聽完,擺著懵懂的表情。

       愁眠鬱寡,哀淒迷離,他者所歡,我心苦訴。除了陽姓青年,不論王匡想盡辦法如何處理該名女細探,或是眾人因此事而驚喜交集,並贊道於陽姓青年,各之心境卻渾然未覺遙遠之彼端深藏惆悵離人的悲往,嬌柔臉龐上的淚跡包覆灰色的記憶朝陰霾深處潸潸迤行,櫻花的凋朽與桃月的閉謝幕幕隱隱流逝……。

       陽姓青年發覺女細探倒臥在地,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前與察之,王鳳、劉謐等人也驚覺不對勁,同與之行。陽姓青年以手按壓住女細探手腕筋脈處,只感到其身子極其冰冷,且脈動異常慢,王鳳則按壓住另一隻手,也是同樣情形,便毫不遲疑的扳開其嘴,竟發現舌下暗藏了袋破一小洞的麻包,麻包裏頭裝了不少粒黑色的東西,王鳳從中取之,並向眾人臆斷道:「這女細作應是中了毒,可尚未氣絕。」王鳳又命幾名嘍囉備些乾草堆,將其抬往軍械庫裏頭安身。

        王匡眉眼皺了幾橫豎,道:「我說王兄台啊......昨晚如果讓這女的走溜了風聲,明日不論王兄台與我,就連劉兄以及所有綠林軍弟兄可能都會血染於野谿之間,今周兄令人擒來與我,觀其非那善輩良民,若留下她也只是給我等留了隱憂,她的死反倒減輕我等起義行事的負擔,所以她的死怎又會關係於我等?可王兄台的作法又是有何居意?」王鳳道:「這女子的確對我等而言是罪不可赦,但其敢於此緊要時機刺探我軍之情,且身手矯健,想必背後有個底子指使之,我想十之八九定然是朝廷的人所為,若真如此,猜想定然可從其口中道出一番事實來,些許對我等綠林軍有利,雖周兄已折騰逼迫其身心以道出事情,可自古兵家大義有云:受降將而寬待之,釋仁懷而博其心。此為人和之上策,然話是這麼說,前提是我等勢必得救活了她。」王匡嘆了一聲氣,道:「那好!王兄台既如此有理,如果那女的再也醒不了,這筆帳我可要算你頭上!」

       劉謐身在王鳳旁對其道:「先生說的好。可我等不知這女子身中的是何毒?一路上走遍山野間也見不著任何治病大夫,是說該如何治癒之?難不成先生有何解藥偏方?」杜醜也同道:「是呀?大人,她救得起不?」王鳳心想先安撫眾人,道:「她身中的是名為百毒聚覈香的奇毒,乃由中原上下多種毒性不一的草藥煉製而成,有迷人的香味,那小袋麻包裡的黑色藥丸即是,但若嚐之,其毒性會侵蝕蔓延至全身的筋絡,直至斃命,就算治得好也會成了名廢人。幸虧其未吞食這麻包的量,不然要救活之可能是難上登天。再來我倒有十之一二的把握能夠化解此毒,而解毒草藥可在此地附近尋之,不過此事要盡早於三至四個時辰之內完畢,否則天時可不應人命的。」劉謐聽之,心想道:「對了!故時初次與劉縯兄長相逢於先生,就聽兄長說先生對草藥醫術頗有深究,真不是假的!如此可不是使我耳風入神一般?」

       杜醜急道:「這事是何等重要,那我等一刻皆不可浪費,小的願前與摘採草藥,定在三個時辰內歸來,不負眾人所望。」原先在人群中從未隨之嚷嚷的馬武,此時回與杜醜,道:「我馬武的急性子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料想不到杜兄更傑出於我。杜兄你連草藥都認不得,更何談三個時辰內歸來?豈不讓人看笑話?我看王鳳大人好是識得,應由大人共同陪往,再來談談三個時辰吧!另外,關於此事,也算我馬武一份,一同前往。」劉謐接話,道:「也不能失我劉謐這一份!」王鳳聲如洪鐘道:「好!現已日暮西山,半個時辰內定昏天暗地的,夜深恐恐,個人隻身前往怕是遇上什麼麻煩那可不好,如此還多謝諸兄相助,三個時辰不說,二個時辰也是不成問題!話不多說了,請三位弟兄隨與我吧!」

       啟程之前,王鳳請託陽姓青年留下照料那名女細作,以防萬事生變。軍械庫處最後獨與陽姓青年及女細作,餘眾回崗各職其守,王匡等人則歸往中軍帳繼續策劃某些事務。

       夜啼嗚呼!冀望微托孤星月。星月微亮,炬燼復燃理想夢。夢遊漫漫,迷魅情華,滄海感覺,一切時光。

       來自充滿情意的溫暖懷抱,僅管相隔遙遠,不論是誰都難以忘懷,只願自己幻化成蝶,飄於遠方,再次投入那種深刻的感覺。即使遙遠不可及,心中仍留下那份情……但這份情是否會從我等身邊永遠消失呢?

        不,不會的。就像這名笑容可掬的小女娃正享受著舐犢之愛,女娃的爹抱起她陪玩之,而她的娘親在旁織布,看得她倆人好不幸福快樂,當下溫馨美滿無與倫比。她的爹對她喜道:「我的小阿凌呀……你真是爹爹靈巧可愛的小閨女,爹爹總是期望你將來能夠學藝於一身,跟妳娘親一樣,令他人相看,哈哈哈!」女娃回她爹,說道:「爹爹!爹爹!我將來想要像變成那些劫貧濟富的好漢那樣,解決這世上的所有惡徒喔,到時我搶來的東西就可以和爹娘共享,爹娘就不必挨餓受凍了!」她爹震驚道:「我的小阿凌啊……妳這些東西是跟誰學的?難不成是妳之前口中的那位眐愛哥哥?」女娃回道:「對呀!爹爹,眐愛哥哥教我許多許多事喔!她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喔!我長大就是要像他那種人一樣呢!」她爹道:「小阿凌啊……請聽我說,好不好呀?」見到女娃點頭贊同,她爹才道:「妳爹娘只是一般的小老百姓,生活只求一餐溫飽,日子樸素而美滿,更何況在這艱難世道上能存活下去就不錯了,爹爹希望妳成為熟為人知的天下才女,而非與眐愛哥哥一樣淪落至竊取錢財、和官府作對的強盜匪徒,爹爹也只小阿凌的心意啊……可是妳是爹娘唯一的心肝,爹爹也說過外頭世道艱難、兵荒馬亂,小阿凌要是隨意出去闖蕩,要是出了什麼事,爹娘會欲哭無淚的。」

       女娃捏了捏她爹的鼻子,嘟了嘴一會兒後,即刻嬉皮說道:「好啦!爹爹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跟著眐愛哥哥就好啦,這樣,哥哥就可以保護我了。」這時她的娘親停下手邊動作,對女娃說道:「咦?阿凌何時變得如此會回話啦?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阿凌喔!」爹爹對其道:「唉呀!別如此嚴肅嗎……她還小,不懂些事是沒關係的。」娘親突然笑道:「我才想說你怎麼變得如此嚴肅了?阿凌啊……妳聽我說,爹爹雖說是想關心妳,事實上,他也很期待妳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呢!」女娃向他爹道:「爹爹,是真的嗎?」他爹爹反向女娃娘親道:「哈哈!幾年了,妳還是一樣愛捉弄人。」話說完,女娃騙她爹說其背後有東西,待她爹轉頭過來便給他吃了一記小巴掌,這招她爹可沒反應住,但她爹反而樂道:「妳這小東西,在做什麼呀?」女娃大笑道:「爹爹剛剛都不理會我,且我也想學娘一樣看看爹被我騙了,會是如何反應?」她爹對她娘親道:「妳看看妳,讓小阿凌學壞了!」不管他等三口居家處境是如此的不堪、生活是如此的拮据,在如今一次又一次的對答,使得家中陰暗之隅沾滿了幸福的溫暖。

       可這溫暖並不會持續太久,屋舍外忽然一聲騷動,女娃的爹想出門探察,然還未及,門戶似乎被某人一腳踹開,而女娃的爹被撞倒於地,女娃一時被嚇著,倒後坐於地,她的娘親見狀,便抱住女娃,以安撫之。門戶外走入三名男子,之中一位面目殘暴,好同狻狔,上身赤裸、青筋畢露,身形有如狴犴,腰配環首大刀,凶煞之氣使人逼近不得,其餘二人各個疢頭怪腦,卻意外使人心生畏懼,分別各持鉤鐮槍及斧,想必是一幫惡賊,持斧惡賊拉住一旁倒地女娃的爹,對其道:「快把你等家財交來與我,不然看到我手上這把親兒子了嗎?有你好看的!」女娃的爹嚥了一口氣,道:「各位大人請行行好,我等一家三口近乎一無所有,要是大人們再來取了我等生活的殘存,那要我家大小如何辦?」持鉤鐮槍的說道:「哼!你這鬼話,我等早聽多了,才不聽你講些道理!那頭兒,也是一樣辦法不?」那凶神惡煞者原是彼等的頭領,惡賊頭領道:「對!給我搜乾淨了!」女娃的爹被推開,那兩持槍斧的便把除了貨泉等值錢的東西,一概給劈毀或砸爛,女娃及其娘親深怕而不敢發言,她爹低頭跪地於這些惡賊的頭領面前,懇求饒過他等一家人,頭領一語不說,只見其抽出刀來向就向其頸椎狠狠砍去,她爹閃躲不及,就如此死於非命下,惡賊頭領卻只冷語一句話,道:「我呸!省得我安寧些!」

       女娃緊緊抱住她娘親,放聲嚎啕大哭,她娘親也痛哭道:「爾等這些禽獸不如!總有一日會受到報應的,爾等會不得善終、生不如死,至死也如此!」頭領說道:「即便爾等把喉嚨喊啞了也無用,這荒郊野外,又只有你這戶人家,不搶你要我搶誰?事情發生了也只是天命注定罷了。」女娃的娘親怒斥道:「我丈夫是被你這賤貨殺死的,你這賤貨說話卻言詞有理,快給我去死吧!呸!」女娃的娘親往惡賊頭領處吐了一口痰,其身後持斧的惡賊見之,即掐住女娃娘親喉部,怒道:「你這女人,在做什麼!」惡賊頭領對持斧惡賊道:「黃龔山,鬆手吧!我倒看這女的有幾分貨色,回去後她就隨爾等認意處置,看看到時她有何能耐?」那名叫黃龔山的持斧惡賊放手,對女娃娘親道:「哼!算你走運!要不是我頭兒賞識妳,妳早就成為我親兒子的冤下魂。」女娃娘親道:「我即使成為冤下魂,也不願被妳這等髒人凌虐致死!」說完,其抱著女娃試圖往門戶逃出,可仍遭惡賊頭領阻擋於內,惡賊頭領道:「別費心機了!外頭也都是我等的人馬,彼等哪兒也跑不了!」這時候恰好持槍惡賊道:「頭兒!都搜得差不多了,走人了不?」惡賊頭領道:「走了!把她母女倆也一道帶走,叫外頭兄弟將其分別綁於後馬背上。」盡管女娃娘親再如何掙扎,依然躲不過這場被擄走噩運,抱著女娃與其痛哭流涕,女娃也只能眼睜睜對著女娃的爹那死不瞑目的含冤眼神逐漸淡然,遠離自己……。

  河水平原郡一帶,白雲綠草,天地合一,一覽無垠。卻不知何時,眼景盡突然黃塵滾滾,飛沙走石,好使人眼底不見眉睫,當下於此擄走女娃及其娘親的惡賊們也不例外,惡賊頭領率著十幾餘匹人馬奔進離此處不遠的樹林裡頭待至風暴離去。萬萬沒想到,在眾賊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一聲風破,其中一人的腦門即遭猛來的一支羽箭沒入其中,應聲倒下,眾賊連同頭領皆勃然變色,轉眼間,眾賊隊伍之後不知何時衝出一路幾十餘的人馬,領頭的發出那如雷貫耳的聲音,吼道:「張若莫!今日便是爾等的死期,納命來!」惡賊頭領一聞,驚聲失色,且見情勢不利,急命眾賊趕緊上路,策馬奔騰。而追於眾賊人馬的那支隊伍猜測不是朝廷軍隊,不然就為其仇敵。

  然眾賊中綁著女娃的那匹人馬還準備未全,馬眼就被奇襲而來的第二支羽箭射中,馬兒嘶聲痛叫,四肢力蹬,衝撞於一旁樹幹,力道之大造成頭骨斷裂而往前仰翻,其上的賊人則被硬活活的甩下,那人只哀嚎痛喊一聲,前來追於惡賊的軍馬領頭便將之魂斷於其長戟下,隨後樹林內跑出一手握角弓,貌似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喝令那名領頭者,說道:「賈緞!那些惡賊與凌兒她娘親就交與你等了,我來解救凌兒!」那領頭者諾之,與其眾快馬加鞭,追擊賊夥。女娃聽見她所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便是屬於她之前所言的眐愛哥哥,女娃心急又激動,因為在重見光明之前,她所能看得、所能說的只能在布條的約束下於黑暗的恐懼中沉悶著,可重見光明之時,她第一眼遇到的便是她心中那位和藹親切的眐愛哥哥。

  女娃一看見眐愛哥哥,就向其哭訴,道:「眐愛哥哥!嗚嗚……我爹爹被那些惡人殺害,爹爹的頭斷掉了,爹爹好可憐啊!哥哥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夢?……嗚嗚!」眐愛哥哥淚眼矇矓,抱著女娃道:「凌兒……真是抱歉呀!……哥哥兒時也見到自己的雙親摯愛慘死於他人亂刀之下,明明昨日、前日,哥哥至少還能因與自己的爹娘快樂的在一起而感到無比欣慰,但好像沒有多久,那些帶給我溫暖與減少我憂愁的愛人卻活生生在自己的眼中身感痛苦至死,這……這是多麼令人淌血,如此令人肝腸欲斷!凌兒這麼小就慘遇如此得事,這種難受哥哥可以深深體會……。」女娃聽了更是止不住自己的淚腺,小小雙手搭與眐愛哥哥的肩膀上,道:「哥哥別哭!哥哥別哭!眐愛哥哥要振作點,這樣就不像平常的眐愛哥哥喔!」眐愛哥哥破涕為笑,道:「妳眼中的眐愛哥哥才不會這樣就心灰喪志呢!凌兒,妳也不要喔!我與我的弟兄必會替妳的爹爹復仇,並且救出妳娘親的!所以請凌兒不要擔心。」女娃揉了揉紅了的眼眶,道:「嗯……嗯!謝謝眐愛哥哥……。」

  七情六慾迷途茫,來世因有蝶戀花。傳說來自充滿情意的溫暖懷抱,留下的那份情,在當我們幻化成蝶即將飛往遠方時,常伴隨著我們身上依附的那些花粉,將情傳送至各地……。

  往日莊周夢見自己幻化成蝶,於無際蒼天中自在翱翔,醒來時卻忘記自己將要飛往何方?

  但有誰不會忘呢?或許於夢中初醒的女細作並不會,最終會與不會,一切還是歸與她人心之所向吧!

  女細作從昏迷中醒來這意謂著其身上的毒效已經退散,可其面帶蕭容、眉目低落,雖說帷幕因外頭旭日普照而顯些有點亮眼,總覺得其還是兩頭三緒,心中暗處隱事無法被絲絲光線牽引走。女細作起身望著自己小腿被鋸斷的身體,再回想昏迷那段期間所做的夢,神情又更為苦楚,欲哭無淚。

  這一時,帷幕外一男子入內,此人為劉謐,其道:「這位女子,妳終於醒了,妳昏迷了不知多少日,之前妳身上中的毒是已經退了,但無法挽回的是,毒性的發作使妳下肢完全潰爛,然此毒會在妳潰爛發膿處侵蝕蔓延得更為快速,讓情況更為嚴重,所以我等不得不切除掉妳的雙腿,不過可不必擔心,我等打聽在新城有戶人家的木工技術可堪稱一流,去歲才聽聞其替名殘肢人士仿了些假肢,好使人生活無阻。喔!對了……還請這位女子見諒,我叫作劉謐,敢問芳姓大名?」女細作道:「爾等這些作惡多端的惡徒,把我救活也只不過是為了爾等自身利益,到頭來我也只是爾等的囊中物罷了!」劉謐冷靜回道:「這位女子誤解一場了,如今在此世道,我看妳應也略知瑯琊呂母、泰山赤眉的事蹟吧?敢問彼等為何而反?再來我雖非綠林軍的人,我本與南陽劉縯為同族兄弟,但我也知彼等是因當今處境而不得不反,想想看,在此之前,許多人也都只是一般平民,更不用提軍中盡有重義守信的好弟兄,前些日子也可是有許多弟兄擔心妳安危,甚至陽兄他夜夜都守在妳身旁,妳就不必再懼怕我等會對妳做其他壞事。最後容我再問一個問題,妳可否有憂愁未解?」

  頓時,女細作低頭沉默了一會,說道:「嗯,你言之有理,應是我無禮才對……是的,我的確有憂愁未解。我叫作竇凌霜,我……。」這名為竇凌霜的女細作,向劉謐一五一十的說出其所謂的憂愁,劉謐聽完後,說道:「天地泣,含哀痛!楚楚女子,身世可憐啊!但妳聽我說,妳的憂愁、妳的飲恨,不能只限報於滅親之仇,妳那在天父母的靈魂真的想要妳如此做嗎?貧困的家計、混亂的世面,乃全由為上在朝者的亂政而以致此,妳所要面臨的真正仇敵才是那王莽,那些於其旁同流合汙的腐敗官員們!要是今日非如此,妳現在還可以見見妳父母那慈祥、溫和的一面!」竇凌霜早知劉謐話中有話,道:「那妳要我如何做?」劉謐也料想竇凌霜是個機靈的人,於是道:「聽妳說那荊州牧李到是個只視色財如命的小人,其為人正道,自然比不上綠林軍中任何一個人,若隨之,早晚定會禍殃及身,更不用說為王莽那鄙夫效力了,又依我方才所言,姦逆世道即將翻身,各地豪傑及有為之人紛紛響應,而綠林軍若有女子的相助則好比如虎添翼,屆時推翻這個無能朝廷不但不是難事,且必能離那眾百姓所望安寧平和的時代不遠,妳的在天父母也會因此而感至心悅。」

  竇凌霜又再次沉默了一會,道:「好!我定與相助!」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3907801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相關創作

留言共 3 篇留言

逆煞風
大大......你的排版 用一下 字根字黏在一起很難看喔OUO!不是說內容 內容好看!!

03-08 23:51

寒江夜簫客
哈哈哈嘻嘻嘻~好好好呀呀呀我我我會會會改改改進進進的的的,,,還還還有有有我我我不不不叫叫較大大大大大大,,,我我我叫叫叫做做做Arthur Pengragon喔喔喔~~~^Q^

03-09 11:09

寒江夜簫客
好喔~我不叫大大,我叫亞瑟王~^Q^

03-09 11:25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3喜歡★Kingarthur73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前一篇:歸劍隱--序章 論劍道... 後一篇:歸劍隱--第二章 天下有...

追蹤私訊切換新版閱覽

作品資料夾

huaing123孬種🙂
讓我等到這麼晚,然後還是夾著尾巴落跑了⋯⋯敢連續兩週搞我、卻不敢承擔至少補償一點的責任?🙂看更多我要大聲說15小時前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