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喝,蹲宿舍樓下喝,爬到頂樓喝,跟朋友們聚會裡喝,一個人去便利店買便宜的喝。喝,好像把這一生對酒的慾望都喝光了。
那時候會很用力愛一個人,在他甩開我手臂的時候愛,在無數場通訊錄裡的刪除添加之間愛,在誤會裡愛,在每一次冷戰和熱淚的融匯處愛,在他不愛以後,愛啊愛,好像把這一輩子對愛的卑微都用盡了。
後來無論什麼場合,都不敢喝太多酒,不喜歡清醒與醉之間的過度,當初不過是為了拒絕讓自己清醒而做的緩兵之計罷了。我不需要了。
後來再移到下一個人,我也變得自私多了。一味在他們身上索取安全感,凡事先護自己周全。卑微得更少了,付出得克制了,喜歡得點到為止了。夠了夠了,再多一點我就會怕了。
飲過市面上拙劣的酒,抱過最殘忍的劊子手。後來就變成一個膽小鬼了,輪到自己說出心願的時候卻突然間閉嘴了。因為自己不敢再深愛別人,所以不敢去要求別人深愛我,所以該走的時後都還是走了。無論我是卑微的還是不卑微的。一切都被我愛得太糟糕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假惺惺地喝醉酒了!
我發誓,我再也不隨便向人討要愛情了。
我再也不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