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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使之歌 二(上)

作者:寶寶│2018-02-20 22:36:56│巴幣:4│人氣:43
第二首歌 上
  靈氣充斥著整座山,如水氣般氲氤,模糊著各處的景色
四周遍滿植卉,常見的、珍稀的品種都有,就是各個花繁葉茂,獨顯不凡
蓮花似乎在每個小池子裡都有,不知道是不是特別栽種的

烏蘇拉深吸一口氣,感覺身體似乎舒服了點,疲累消散不少
在山下欣賞一會奇特的景觀,繼續向前,開始她的向山之路

即使有優美的景觀,仍只是稍稍的緩解她的憂思
腦中還是雜亂紛紛,百轉千迴的念頭不曾停歇
雲渡山在她所看過的山峰中不算高,但氣場是最令人感到舒適的
河流相當清澈,能夠從中看到樹林與天空的倒影
那流淌的聲音讓人安寧,與大海的沉靜不同,但同樣令她安心

一步一步地走著、聽著河流緩緩,漸漸的,她的思緒開始沉澱
真是神奇,她默默地想,她有多久不曾感受到舒服的空白了?
即使腦中所想的還不能化成語言說出口,但現在這樣也不錯,見到聖僧前就這樣子吧。

她的腳步沒有停頓、也沒有變慢,享受在自然中久違的暢快
她開始大口呼吸,吐出滿滿鬱結的氣
即使只能維持到面見聖僧之前。

只走了半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就看到了刻有「雲渡山」三個大字的石碑
到了,水龍使露出一個蒼白的笑
只要跨過那個石碑,就可以見到聖僧─百世經綸一頁書。
他一定會答應我的請求;他一定會解答我的疑惑;他一定會……。
她的笑容消失、眉頭再次深鎖,跨過那個石碑。

前方有個小石桌,一位僧人靜品香茗
滿頭的黃金舍利,一身白黃相間的袈裟,一支拂塵掛在肩頭
閉目的眉宇之間,透漏著莊嚴、智慧、氣度
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他緩緩睜開雙眼
「這位姑娘,妳來此何事?」
所有的疑問、不安一擁而上,一時之間,她說不出話,只是怔怔的看著聖僧
「姑娘滿臉疲憊、滿身塵埃,想必是長途跋涉至此,先入座喝茶休息吧。」
水龍使呆愣的坐下,拿起聖僧幫她倒的茶
放下茶杯之際,聖僧的目光掃過她手上的蹼以及頭上的角
只是淡淡的觀察,臉上沒有厭惡的表情,只是靜待她開口
「請問您就是聖僧─百世經綸●一頁書嗎?」
「正是。」
水龍使的臉泛起困窘的紅霞「抱歉冒昧來訪,我……我有些問題想請教您。」
「姑娘但說無妨。」
水龍使看著他的眼睛,感謝他的寬容,綻出一抹羞澀的笑。
「我想請聖僧您教我您的招式!」
「喔?姑娘因何想學呢?」
「我想要變的更強!」
「為何要變的更強呢?」
「我……」
「依吾之見,姑娘應已具備相當的實力,並身經百戰,當是沒有自身的安全疑慮。」
聖僧的觀察力十分驚人,水龍使默默地想。
「我想要變得更強,去幫助我的同伴。」
「同伴?嗯?妳的同伴呢?」
「他……我們已經失去聯繫了。」
「為什麼呢?」
「他……找到更強的人一起並肩作戰了。」
「嗯~但姑娘妳應非好戰之人!」
「這……!」
她驚愕得看著聖僧,兩人會面以來,她的心第一次如此洶湧。
「觀姑娘的氣質,似海遼闊、寬容兼蓄,妳應有一顆柔和的心,為何勉強自己參與干戈?是因為妳口中的同伴嗎?」
水龍使倒抽一口氣,別開眼神。
一頁書看向她的眼裡,有著一點點的哀傷。
她緊咬著下唇,忍受著心中刺痛的感覺,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
「姑娘可願一說那位同伴之事呢?」
她沉默不語,緊握著手上的茶杯。
聖僧也不語,將茶倒入她手上的茶杯。
等水龍使察覺到手中的溫暖,才從混亂的思緒中緩緩開口。

她原本是人類,生長在崇拜古龍的氏族。那時為了巫師的實驗,村裡將一些小孩送給了他。巫師將力量植入幼童的身上,妄想能藉由他們得到操控古龍的力量。
成功活下來的孩子們,作息變得極為貼近龍族,清醒許久不會疲累,入睡也許久不會清醒。外表從孩子長成少年少女的時候,在腰部的小樹苗已經遮蓋天空。
正當他們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力量反噬了。實驗場所破壞殆盡,許多同伴慘死,只剩下一隻手數得出來的數字。她跟著暗龍使─她的同伴,一起逃了出來,開始流浪,尋找著力量、生存的意義、以及失散的同伴。

「對我而言,他們就是我僅存的家人了……只要能夠團聚在一起,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她從稍微激動的語氣停下,喘了口氣。
「嗯,吾明白了。失而復得那更為珍惜的心意。」一頁書的目光漸漸犀利「但對方有如妳重視他一樣的重視妳嗎?」
水龍使再次愣住,開口反駁「當……當然!一定是的!」
「他將妳拋在身後並非是顧慮妳的安全,而是因為妳的能力不足,不是嗎?」
她的嘴巴動了動,但沒有話說出口。
「你們分離之後,斷了聯繫,但他也從沒來找過妳吧?」
「他只是因為忙,我都有聽到很多關於他的消息,在不同的地方戰鬥,所以才會……」水龍使的話有些顫抖。
一頁書沉默的看著她,眼神有一絲哀傷。
「只要我變強了……就能再次一起戰鬥……我們就能再次團聚!」她的話語開始破碎「所以請聖僧……教我您的技能……讓我們再次團聚!」
沉默在山頂蔓延,只剩下水龍使粗重的喘息。
「將招式傳授給妳又如何呢?」在她呼吸平順後,一頁書開口「未來不會有更強的人來取代妳嗎?」
一頁書緩緩的閉上眼睛「姑娘,莫再為不重視妳的人勞神,放過自己吧。」
一滴淚劃過水龍使的臉龐。她嗚咽了幾口氣,開始哭嚎,不能自己的哭嚎。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們都是彼此僅存的家人啊!沒有了我他還能有誰呢?
他的心裡一定還有我!一定!」她開始欺騙自己,但心裡的痛卻騙不過。
「唉!」一頁書嘆口氣,等待她發洩完畢。
水龍使的哭聲響徹整座雲渡山,就連包圍整座山的靈氣也開始蕩漾,漸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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