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那年5歲。
“喂,走了。”
抬起頭,入眼的是和我同歲的俊肖小男孩,黑色的雙眼加上那散亂的毛髮。他喊了我一聲從小巷裡鑽進去。我四處張望,見無人發現也和他一樣鑽進去。那天是我第一次見到對方,而且還是神差鬼使的情況下定下了約定,要保護對方。
“嘿!”
我和前面帶頭的人鑽進一個洞,翻過各種大大小小的垃圾、家具、和廢棄箱,來到了更偏僻的地方。最後到達了終點。
“嘿!”前面帶頭的人走到壞掉的垃圾沙發,一頭坐了上去。“喂,阿葉,你說這個地方當我們的秘密基地好不好?”
我看向四周,因為剛鑽洞的關係,等眼睛適應光芒看到的是三面牆,一面破布遮蓋著入口的方向。再看裡面破破爛爛的家具,一看就知道有佈置過。
由於性格不愛說話,下意識點頭就算了。
對方見我點頭,很是激動,我知道是為什麼,但我決定不說。
看對方一臉激動得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吵鬧聲。原本要說什麼的被這吵鬧聲打斷了。“嘖,搞什麼啊……”看對方一臉不高興的鑽洞出去,想著自己也沒事做也跟著一起出去。
剛鑽出去就看到對方和兩個人打架,另外還有三人兩站一坐的在廢棄箱上。一見我出現,坐在廢棄箱上的男孩說道:“喲,居然叫了幫手來啊?難怪不得那麼囂張。”說完,他叫身邊的兩個手下打算給我來個教訓。
“阿葉,快走!”
聽毛頭這樣叫,原本想說冷漠對待的我很不高興。不高興的我脾氣很容易上來,尤其是很愛打架的我一上心就會使暴力,只差打到對方的媽媽都認不得才結束。
“你你你你給我等著!”
看著那幾個毛頭蹭著紅腫的臉逃走,我扭了扭出拳過力的手,看向身邊被救下的毛頭,一臉很是不高興,只差沒上去打個爛瓜子。
“阿葉,你好厲害!”
看著對方一臉祭拜的表情,我很是努力翻白眼。
“那個……”
突然陌生的聲音,我和毛頭齊齊看向聲音來源,看見廢棄箱的角落有個東西在活動,麻袋的後面冒出一雙明亮的眼睛。眼裡明亮透徹,直撞進我心裡。
“咦,你不是那個病仔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毛頭看起來認識他,但‘病仔’的稱呼讓我不由自主的攢眉,不明白為什麼。
麻袋後面的人這時才慢慢放下布袋,出現的是穿一身邋遢的白衣,寬大的直到大腿。臉色蒼白,看起來病懨懨的,如同外號一般是個病仔。他畏縮抗拒的和我們說了一聲謝謝,想站起來離開卻又受傷跌坐在地上,很是難堪。
毛頭趕緊走上前扶正,說什麼‘別怕我們不會對他做什麼’,‘那些人都跑了不會再回來的’,‘有哥在不用害怕被別人欺負’等之類的。
安慰完,毛頭對他說:“我叫康傑,可以叫我阿傑。”母子背著向我道:“他叫阿葉,打架可厲害了,很多人都叫他老大。有他在不用怕。”話完,他問:“病仔,你叫什麼啊?以後我們一起玩!”
對方見真沒什麼,放下心來。淡淡酥軟的口音傳進:“我叫蘇燕。”
“原來是阿燕啊?為什麼你會在這邊,不在家裡養病?你阿爸他不管你了?”問完名字就開始問八卦。我一頭冒黑線,很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認識他。
“我……”看對方吞吞吐吐、躲躲閃閃的眼神下露出實話:“我偷偷出來的。”
“置於阿爸……”他低下頭,看起來很不想說。
我攒起眉頭,阿傑看他那不想說的姿態,抓抓毛髮問:“那麼你要回去嗎?”
一說回去,對方猛抬起頭,一臉悲哀求放過的表情,似乎很不想回去。
我一臉不開心的看向身邊的阿傑,對於身邊的小伙伴的隱瞞我很不高興。
被看一臉渾身不自在的阿傑投降了,他和我說:“病仔他家的阿爸是個愛賭博的酒鬼,每天數一大筆錢,心情不好就打病仔,有時候連飯都不給他吃。”頓了頓又道:“以前有個傭人每天都會去他們家照顧病仔,但是後來不知道去哪裡了。”
感情是跑路了。我心裡暗暗想到。
“以後我們三個人一起玩,以後我和阿葉會照顧阿燕的,阿燕再也不怕欺負。”
說好的。
一言為定!……
——————————————————————————————————————————
“……”
張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因為傍晚的關係顯得黑褐色。我雙瞳瞄向牆上的古時鐘,上面顯示著傍晚六點正,是時候下菜吃飯的時候。
這個時間是每家都在開燈的時候,而只有他這家沒有開燈。
陰暗的房間,一絲不變的規律。散亂的桌子上擺著一盞油燈。我起身走到桌前用古老的點燈方式點起了油燈。我愛古物……也許這就是我為什麼一直住在這裡的原因。
這裡以前是廢區。廢區代表著沒錢貧窮的人聚集的地方,有可能是貧窮人士、也有可能是小偷、盜賊、惡霸、或是孤兒的聚集地。他們沒有人權,什麼都沒有,只有努力變強,生活下去。
這是以前房子生活了16年,期間有3年當兵,4年執行任務,最近回來了這個地方還殘留著母親的味道。只是她再也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而我回來打掃了這個地方,因為以前是個店面,我決定重新整理開賬進行營業下去,荒廢7年的店面早已破爛不堪。沒辦法只好找外人進來佈置局面,希望能夠實現小時候的夢想,營業一家小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