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者在離開時把所有指令都教會了我,告訴我,可以離開了。
離開?可是,離開我又該去哪呢?
研究者並沒有留給我方向指令,這裡好像除了我就沒有別人了。
我擅自更改了指令,讓玻璃箱的營養液定時且定量的流進玻璃箱內,其他時間則保持玻璃箱乾燥。
調節濕度,狀況良好。這就是我的新生活了吧?
和外界的連結似乎只剩下這台電視機,說起來我真的明白「外界」是甚麼嗎?
打開箱子前,總想打開箱子試試,打開箱子後,總覺得空蕩的有些不安。
從出生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待在這個玻璃箱內,卻也從未看過研究者們替我更換箱子,但是箱子卻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變大,符合自己的身形。
研究者們並沒有教會我太多知識,但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如果,我能明白的話,那麼又有甚麼是我不能明白的呢?
我缺少了甚麼?
無法得知的訊息太多,我又再次的打開電視,這次的是不同頻道。
我蹲在玻璃箱內靜靜的看著,第一次脫離潮濕的皮膚果然還是乾燥的令人陣陣發癢。
「人」是甚麼?「自由」是甚麼?你嚮往自由嗎?「感情」是甚麼?「家人」又是甚麼?
「如果懷疑,就問問自己吧。如果想要自由,那就走出去看看吧。」
是甚麼?我不知道啊。因為、因為研究者並沒有留下這種指令。
告訴我啊,該怎麼辦才好呢?該去找嗎?也許、也許,根本沒有必要。我很希望這是謊,但我仍然想相信。
或許、或許研究者,只是對我厭煩而遺棄我了而已吧?
看著我的能力迴路開始損毀,思考迴路卻又在成長,儀表板上的監測數據將我的一切暴露的相當清楚。
失去了研究者的時間,似乎停止了,雖然只要有營養液就能活下去。
真的,能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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