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指‘樂府’這門儀式魔法出處的那個‘薩克達’,音樂聖家的鼎鼎大名我當然知道。不過……音樂之都距離這裡應該也有點距離吧?這個陳冰漪是不是跑太遠了阿……”
雖然不認識林家,但至少張燦對薩克達一族還算有所了解,也知道蘭安距離他們現在所身處的巫師之城,可比他從明珠王國來到這裡的路途還要遠上好幾倍。
“咦?”
聽到張燦這樣說,惠巧雨相當詫異的咦了一聲。
“原來燦燦除了魔法學得慢,真的連周邊的地理都不太好啊!嗚嗯……蘭安不是應該同樣能算在東北域的範圍內嗎?”
在沉吟片刻之後,她難得露出有些嚴肅的表情,板起面孔碎念了這麼一句。
“啊!對對對!是和我們一樣都在東北域沒錯!不過……這……這跟她來不來這裡有什麼關聯嗎?”
鮮少見到她這副模樣的張燦縮了縮肩膀,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挨罵的小孩子一樣,忐忑不安的看著惠巧雨嚴肅的面容。
“噗!燦燦真是……傻傻的耶!”
“從這裡往‘蘭安’算過去,下一座能跟巫師之城齊名的學城——‘魔晶堡壘’,可是在‘蘭安’西南方好遠好遠的地方欸!陳冰漪就算距離再遠,也會來巫師之城阿!”
在一道略帶譴責式的嗔怪目光過後,惠巧雨看著張燦因她而生的愧疚神情,沒幾秒就噗嗤一聲,再次回歸了平常的嬉笑模樣,嬌憨的拍著她的胸口,在抖著傲人胸圍的同時幫張燦普及了一下地理常識。
“雖然還沒跟燦燦到介紹她‘薩克達’本家嫡出的正統身分,不過……燦燦不會以為陳冰漪身為一個能讓姐姐這麼認真對待的人,可能會因為這點距離的阻礙而不來學城學習魔法吧?”
接著,她便對張燦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甜美可愛的笑著,同時用手指指著張燦身側,那位仍然全神貫注在翻動資料的惠巧雪。
經惠巧雨這麼一說,張燦倒是想起了‘蘭安’那有些尷尬的地理位置,與其跨越地圖上那些由叢林與山脈所交錯構成的數道天塹,千里迢迢的跑到更加遙遠的另一座學城‘魔晶堡壘’,當然是前來交通較為便利的巫師之城要合理的多。
其實也不是張燦蠢笨,若不是剛剛惠巧雨提及魔女森林的關係,讓他直覺的以為這位陳冰漪就像上一個介紹對象——林泉衫一樣橫跨千里只為求學,他也不至於忽視這麼基礎的事情。
“這……欸嘿嘿……好吧!是我犯傻了。”
用手指梳了梳垂落至肩的頭髮,張燦偏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即使現在惠巧雨已經重歸笑顏,他還是一副面帶羞愧的模樣。
“啪!”
就在這時候,惠巧雪用彈了彈手中的那疊資料,‘啪’的一聲翻回了那張有著抱狐少女的封面。
“好了!研究完了!”
然後將資料放到了三人面前的茶几上,懶倦的將雙手向後一撐,伸了個懶腰。
“不過五弟阿……學城的位置和同一域的國家都不好好記在腦袋裡面,難道我們還要額外再替你加課,幫你補習一下地理知識嗎?”
看來即使她相當專注的在翻閱資料,也沒有闔上自己耳朵。
聽見他犯下了這麼基礎的常識錯誤,惠巧雪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可以戲弄張燦的機會,在伸過懶腰之後,換上一張賤賤的笑臉,伸出蔥蔥玉指戳了戳張燦的臉頰。
“這……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忘記了嘛!”
張燦沒有閃躲對方的手指,而是有些傲嬌的辯解了一句,雖然……語氣之間有些中氣不足。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他早已被惠巧雪優秀的記憶力所折服,對這位許多時候都看似無精打采的懶惰女孩甘拜下風。
隱藏在她那不疾不徐的行為舉止下的,是深不可測的聰慧與領悟能力,‘大智若愚’這一詞用來形容她平時的表現,在張燦看來再適合不過了。
甚至,比起他那個性格衝動、好惡鮮明的親姐姐張若,許多時候惠巧雪更像是一位善於照顧人的稱職大姊。
現在他自己連蘭安在哪都沒記好,實在是有點自慚形穢。
“好啦!這不重要!”
在惠巧雪放下資料之後,惠巧雨又燃起了分析對手的興致,還沒等到姊姊放下她戳在張燦臉上的手指,就急匆匆的拍著張燦的膝蓋,想把話語權拿回手上。
“燦燦注意聽,陳冰漪可是早早的通過了二級魔法學徒的考核喔!明明她的年齡和出生月都和我們差不多,頂多入學前能有多幾個月的時間積蓄魔力……到了現在就能有足以考過二級魔法學徒的魔力量,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她直接將紙上描述的身分說了出來,好像這個陳冰漪就在眼前一樣,一邊搖著頭、一邊用著感嘆的語氣讚揚著對方的能力。
“尤其,這個‘薩克達’還不是普通的‘薩克達’。除了善用單手樂器,能夠在實戰中演奏音樂,施放一些難以防範的儀式魔法之外,還有一個名為‘雪色小手’的有益型天賦。”
在說著這段話的同時,她用右手在半空中規律的揮舞著。
雖然有些不太像,不過在張燦看來,應該是在示範陳冰漪演奏單手樂器的模樣。
“‘雪色小手’。只要是經由手部施放、能看見外顯魔法陣的水系魔法,都能因為這個天賦的關係增強一些法術意義上的寒意。讓純粹的水系魔法有幾分冰系魔法的減速效果,冰系魔法更是加強了許多攻擊威力。
雖然說到這裡,這個天賦的威力描述仍然相當含糊,不過從惠巧雨的慎重口吻中來看,張燦倒是能到感覺到這個天賦的麻煩之處。
“最麻煩的是,她的這個天賦還能憑空凝聚一隻性質堪稱三級魔法的‘雪手掌’,能夠在正常施放魔法的同時攻擊、騷擾對手。”
才想到麻煩二字,惠巧雨接著便說出了她認為這個天賦中更加麻煩的效果。
“怎麼樣?燦燦別說你了,連三姐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對戰才好呢!”
在一連串的資訊轟炸之後,惠巧雨看向張燦驚愕的表情,好像陳冰漪的成就和她有什麼關聯一樣,對張燦難以置信的面容露出滿意的微笑。
張燦聽到這裡,真的整個人都驚呆了,連惠巧雨趁機以三姐姐自稱的部分都沒辦法做出正常的應對。
“這個人好強阿!而且,這個天賦太棒了吧!”
聽見這些資訊而做出驚訝反應的不只張燦一人,就連愛華茲都興奮的閃爍著藍光,在張燦心中吼著驚喜的話語。
“人比人怎麼就比差這麼多呢?雖然不知道這個有益型天賦到底能增強多少冰系魔法的威力,但是光就那三級魔法威力的雪手,就絕對是個不俗的天賦。”
“‘雪色小手’啊……這個天賦的效果明明聽起來相當實用,卻取上這麼一個輕巧無害的名字,這應該是幫陳冰漪測試天賦的某位高星級魔法師取的吧!實在是……實在是眼光太高啦!”
祂就像是聽見了新奇玩具的小孩一樣,興奮的吐出一連串的話語,在張燦仍在難以接受的時候,對陳冰漪的天賦大發感言。
“是阿……若是這具身體的‘靈魂試煉’也能像是‘雪色小手’一樣這麼好用就好了,就算名字取的再簡便也沒關係啊!”
在愛華茲的話語之下回過神之後,張燦苦澀的笑了一下,對祂回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