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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世界》-【雷安哨嚮/R18】信仰-02

半月的猫 | 2018-01-11 21:18:10 | 巴幣 0 | 人氣 2289




02.
 
睜眼,雷獅發現來到一間靜到發慌的圖書館,書籍被純青的火焰熊熊燃燒,鋪著紅毯的地面散落數不清的灰燼殘骸,窗外一片黑暗。他開始探索,館內正中有著一顆閃爍無數星辰的球體,這球體看似漂亮、卻被更大的鳥籠罩住。
 
「喔?受到束縛的繁星,挺適合的嘛。」
 
沿著球體繞一圈,雷獅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若是憧憬自由的人,牢籠會有出口,而那個出口是被鎖住的,只有正確的『鑰匙』能夠解開;仔細觀察面前的鳥籠並沒有鎖孔,連帶沒有著鑰匙這種東西。
 
是甘願被捕、還是已忘記自由?
 
「有點麻煩了。」
 
確信出口壓根不存在,雷獅少見露出不妙的表情。想不到在他離開受訓的時間裡,安迷修的精神狀況能如此穩定,甚至完美到不自然,或許以哨兵的角度來看這是模範,但以嚮導的角度來說並不是個好兆頭。
 
這傢伙自覺醒只經過四年吧?這四年就學會控制五感與平復情緒的方法,換作是一般人絕對做不來──想到這,雷獅突然明白為何太子急著找他的原因了。
 
「在『Dark』覺醒以前,要把牢籠毀掉。」

#

視線逐漸清晰起來,安迷修雙膝跪地、背後滿是冷汗,他按著傳來陣陣刺痛的額頭,對這突來的不適感毫無頭緒。

「我剛剛,怎麼了?」 他也不知道對誰提問,直至他發現一雙紫眼睛盯著他看,十分鐘前的記憶重回腦海,舉起的劍再次向前揮擊,不偏不移敲在雙頭槍上,險些被架開。

「是你搞的鬼?」安迷修的敵心未減,甚至更強。

「對救命恩人這種態度,太過分了吧?」

假裝受傷的笑,雷獅往後撤開,再次落在屋頂上。

「也不想想你現在是靠誰保護,又是怎麼從屏障被粉碎的衝擊裡醒過來,好人真難當。」

「屏障?」

環視四周,安迷修沒什麼超常的體驗與感覺,如此平靜的他此時就與常人無異,圍繞在身側的杜松子即使淺淡卻也讓他安心不少。趁空檔悄悄看向雷獅,對方沒有明顯的情緒變化,只是無表情的回望著他。 安迷修對這股氣味有印象。

他很想問清雷獅到底是誰,可思考被遠處的爆炸聲打斷,他驚覺現在不是愣在原地發呆的時候,頭也不回往受到襲擊的小鎮跑過去,察覺雷獅也跟了上來。

「你跟過來做什麼?」

「你可是待在本大爺的屏障裡,不跟著你要上哪去?」

「屏障這種東西靠我自己就行了。」

「喔?好啊。」

杜松子的氣味頓時消失無蹤,安迷修穩住差點跌倒的身體,感受到的聲音數量多寡比方才增加好幾倍。他皺起眉頭,心想眼下不過和他四年間的情況相差無幾,為何突然習慣不來了? 明顯看到安迷修微妙的表情,雷獅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就讓我瞧瞧,你還能忍多久。

#

急忙來到受害的礦鎮,安迷修率先前往避難所詢問城鎮的受災情況,除一些設施與房屋損毀外並無太大的損傷。

告別避難所的神父與修女,他接著進入軍隊駐紮的營區,座落地是鎮旁的峽谷,盡頭是通往國家經濟棟樑的礦山,也是爆炸的最初地點。崩落的巨石與白雪掩蓋住礦山的出路口,不少民眾正努力排除阻礙、分秒必爭將受困在裡頭的礦工們救出。

即使安迷修想幫忙,部隊長也不可能讓皇子下海救人,於是安迷修只好放棄類似的念頭,轉移來到關押囚犯的地牢。他得知造就這種局面的是來自外國的傭兵團,接到的委託是在礦山引起動亂藉此給予國家經濟打擊。

撇開他們的雇主不明,光因私慾傷及無辜與襲擊國家重要設施這兩點就足以宣告傭兵們的死刑,當然以安迷修的身分立場更不能饒恕這些罪犯,只不過在執行刑罰前,他想問問傭兵團行動的理由。 走到最下層,安迷修遇到意料外的人。

「嘖,這個也是。」將壯漢甩開,雷獅感應到安迷修的存在,連看都不看一眼:「皇子不在室內乖乖含金湯匙跑到外面撒野,不怕挨罵?」

「我做什麼跟你無關吧?再說你又是誰?」 靠近,安迷修發現傭兵們兩眼無神,嘴裡喃喃說著聽不懂的話語,碧綠色一驚,他倏地揪住雷獅的衣領,直喊你做了什麼。一笑,雷獅拍掉安迷修的手,說:「你有沒有長眼睛?這些傢伙自抓來就是這樣,他們的精神已死,沒救了。」

「你說什麼?」更加接近,安迷修嘗試與那些人溝通,他稍微提高自己的聽覺,發現這些人即使心臟仍在跳動卻沒有想活下去的意念,彷彿靈魂被完全抽走似的,行屍走肉等待終點。

「不……

將聽覺回歸平常,安迷修意氣風發的模樣略顯狼狽,他不甘心的咬牙切齒,事已至此死亡雖然殘酷,對這些人來說無非是種救贖。不安與自責的情緒透過暗處觀察的鷹眼傳至雷獅的心裡,他收起實體化的精神嚮導,將屏障擴大到能完全包覆他與安迷修的程度。

「別哭哭啼啼,難看死了。」

他的話依舊難聽,卻讓安迷修混亂的思緒靜了下來。

「我才沒有哭哭啼啼。」振作起來的安迷修反駁,想起雷獅不斷無視的問題,再度提一次:「所以你到底是誰?皇宮裡的嚮導我多少有印象,可你不是吧?」

「果真忘得一乾二淨啊。」

雷獅有些無奈,他拉開遮擋用的披風,別在胸前的金色徽章第一時間就吸引住安迷修的視線,那是屬於皇室的標誌。接著雷獅瞬間拉近與安迷修的距離,一手摟過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兩者的臉只差數公分就會碰觸在一起。

「無妨,這次給我記好了。」

杜松子強烈的氣味席捲而來,刺激到令安迷修不禁全身發軟,自然的綠與神秘的紫四目相交,他想移開泛紅的臉卻徒勞,只能陷在對方侵略性極強的信息素裡,敏感的耳垂被濕漉的舌頭舔過,接續過來的輕咬使他不自覺發出呻吟。

「你、放開……!!」

哨兵強硬的態度看在嚮導眼裡實在煽情,尤其那受到性慾影響漸漸喪失光澤的綠寶石,晶瑩剔透到無比誘人。

手指伸進安迷修的長褲裡,雷獅沿平滑曲線停在對方的大腿處,並且勾起貼身布料向前探索,直到與脹熱的物體相觸,腿間夾緊的力道讓雷獅深感不悅。瞇起眼,初次吃鱉的雷獅漸漸湧起想先摧毀後佔有的衝動,隨烈酒般的氣味越來越濃,狩獵者眼裡的怒氣更深了。

「忍什麼?」摟腰的力道一緊,雷獅刻意貼近安迷修的嘴唇卻沒吻上:「把你那該死的矜持給我丟掉,否則別怪我無情。」

不妙,真的不妙,別來,拜託。

雙腿顫抖,安迷修感覺到暫時停止動作的手指頭緩慢抽離回去,他的視線被烈到辣眼的杜松子占滿,理智被喚醒的性慾侵蝕,接踵而來體溫越來越高、股間越來越熱。

「不要,離我遠點……放開……嗚!!」

嘴巴被強制塞入什麼東西,那是沾了荷香的食指與中指。

「喝、啊……

急於想把含著的手指吐出,但緊扣住下巴的力道逼的安迷修只能忍受長著薄繭粗糙的肌膚在嘴裡行進,荷香很快填滿整個口腔,舌尖充滿他既熟悉又厭惡的味道,隨銀絲被牽扯出來,濃郁的氣味清楚顯示此時嚮導眼前的哨兵究竟有多麼難堪。

「明明是你自己的味道,意外很討厭?」

了當將安迷修按住雙肩撞倒,雷獅冷笑扯開其的衣襟,受到溫室豢養吹彈可破的肉體與他遇到的其他哨兵相比天差地遠,他吹起一個讚賞的口哨,安迷修冒汗的頸部與鎖骨意味著什麼?想必這個蠢皇子也心知肚明。

「哈啊………… 視線越發模糊、意識越來越亂,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受不住的。

「住手……拜託……

已不知這是請求還哀求,安迷修即使全身難受到不行也絕不妥協,他瀕臨在結合熱爆發邊緣,若面前的嚮導持續影響著他,用不了五分鐘他真的會瘋掉。

拜託了,誰都好,只要能讓他得救。

彷彿聽到主人的渴求似的,混亂之餘安迷修驚覺實體化的雪兔發出驅除入侵者的叫聲,接著凶狠朝面前的壞蛋飛撲上去,利牙緊咬住雷獅的手,使其分神甩開兔子後退幾步。

意外的中斷方式讓兩者都傻住了。

「嘖,都已經這樣還在垂死掙扎?」

右手被小動物咬到鮮血直流,雷獅先行一步感應到安迷修亂到不可思議的心與其精神嚮導百分之百的敵意,他不高興的咋舌,深知繼續只怕讓圖書館裡的籠子越疊越多,雖然遺憾但只能承認他錯失先機了。

該死,都是這隻臭兔子惹的禍,可也不能就這樣把兔子幹掉。

不情願撇頭離開,雷獅連同隔絕的屏障一起解除,臨走前他不忘對安迷修說: 「本大爺叫雷獅,姑且算你這傻逼皇子的騎士,剩下的自己意會吧。」

停在地牢出口,雷獅靠牆舔掉手上的血,天空再度下起了雪。黑鷹停在背後的風向標頂端,看著主人的視線不同於平時的野性放蕩,而是彷彿知悉主人踢到鐵板般的挫折與安慰。

「你他媽還有臉出來?別用關愛的眼神看我。」

見被主人如此嫌棄,黑鷹振翅回歸精神世界,雷獅望天嘆一口氣,喃喃的說:

「我也是,頭腦熱過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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