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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Crosstale】第一集 迷宮之主 07 搏命關頭

作者:KAMENIN│2017-12-21 23:34:39│巴幣:2│人氣:92
  他們經過些許的寂靜與沉默。隧道不遠處出現了好幾個亂雜無章的腳步聲。他們的嘴裡也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口水咀嚼和長條物扭動所發出的聲音,從黑暗中雖然無法看到任何的東西但是他們幾乎可以確定是那些在地表上看過的難以名狀的邪惡生物。他們在黑暗中扭動自己的觸手,在石壁還有地板上到處摸來摸去,留下了詭異黏滑的痕跡,好像在找尋甚麼東西一樣。

  他們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敢大聲喘氣,看著怪物們一個一個穿過他們的眼前。

  一輝的身體一個不注意撞落牆壁上的崩解的石頭,在地面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卻讓眾人的心臟緊張的跳動起來。其中一個怪物沒有放過這細微的動靜,轉頭尋找細微聲音的來源,撫摸著牆壁緩慢地靠近他們隱藏的位置。

  一輝內心不斷地吐槽。「笨蛋!不要靠過來!再不回趕快你的隊伍就要被丟下啦!就好像遠足脫隊迷路的小孩子喔!」

  外觀醜陋還不停在口中流噁臭液體的怪物不斷接近他的位置。如此接近到看清楚樣貌以及聞到那難以形容的酸臭味就讓一輝面露厭惡的表情。

  怪物似乎為了確認聲音的來源,試圖觸碰一下牆壁。黏膩扭動的觸手在空中不停的搖晃,緩緩地靠近他的臉上。他盡全力縮起自己的身體。感覺自己呼吸的氣息快要碰到怪物,也不敢移動一小步。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觸手就要靠近自己的身體。

  吱吱!

  腳邊霎時間出現一隻小老鼠倉促的逃了出來。怪物的眼睛沒有補捉到老鼠便揮舞觸手攻擊。老鼠連哀號都沒有就被具有腐蝕性的觸手打成兩半,內臟與骨頭跟著爆開,腐蝕液體不斷的融解肉體變成血紅色的融溶狀物質。

  一輝趁怪物轉移注意力瞬間衝上去抓住怪物的頭部往反方向扳彎。骨頭發出沉悶的聲響便在沒有任何氣息,身上的觸手也跟著停止了扭動而垂了下來。其他人也隨之鬆了一口氣。一輝輕輕地把屍體放在地上以免再度弄出巨大的聲響。

  等著怪物慢慢地走遠,在陰影深處躲藏的他們總算鬆了一口氣。儘管他們在校園裡躲過追殺,但是洞穴裡面依舊有許多觸手人型怪在到處徘徊著。他們必須緩慢且小心翼翼地前進避免驚動到任何一隻的注意。要是在這種鬼地方打起來可說是絕對性上的不利,再加上誰知道這個洞穴裡面藏了幾支這種畸形。宛如黑夜中一隻小小的螢火蟲漫無目的的飄盪。盲目的在這個寬闊無比的隧道裡面行走。感覺黑暗之中隨時都有怪物正在窺視著。時間的流動過分的緩慢。

  延命握緊手中的武士刀不肯放開。比起只有單一路線的地下通道,分岔許多的大型隧道實在是讓他們摸不清楚頭緒。在這座大迷宮裡面,任何一點小聲響都清晰可聞,持續在石壁邊迴盪下去。沉悶且壓抑的空氣當中飄散著塵土、水氣與腐爛的臭味。他們穿越過無數的青苔石壁、下垂的鐘乳石以及散發著詭異紫光的葷類。感覺他們都走回同一個位置,似曾見過的景色。

  大家靠近一個從地面長出的石筍,上面畫著一個白色叉叉的記號。證明他們已經來過這個地方。

  桑妮忍不住厭煩崩潰大叫。「怎麼辦!我們被困住在這裡了,一定是那個混帳的陰謀!這下子我們一定要死在這裡了!」

  在這陰暗又伸手不見五指且宛如蟻穴放大版的洞穴裡面,只憑藉著微弱的燈光行走已經相當吃力了。還要避免遇到觸手怪物是否在裡面徘徊。雖然表面上才過了一小時,感覺卻已經經過了半天以上。這種壓抑的感覺讓桑妮忍受不下去,甚至有一種快要發狂的感覺。每經過一秒鐘自己的心智就受到某種程度上的考驗。

  「閉嘴!」就連延命也煩躁的開口。她盡量克制自己的怒氣連說話也簡短的說完,趕快制止她過分製造音量引來不該來的東西。

  頭上綁著發光手機的一輝流著汗拿著畫著簡單構圖與記號的破紙。是他們經過多次錯誤之後所畫出的簡易地圖。試圖藉由刪除法辨出正確的路線,但從現在的情況看的出來這種方法是沒有效果的。原本應該造地圖上面走的方向是一樣的,等到繼續前進之後道路又會變化。讓他不免覺得這個迷宮其實有生命的。

  「看來這個迷宮如同我們稍早前所想的一樣,道路會隨時變換。依照我們所畫的地圖來看,這個地方應該走過才對。真懸!愛黛菈,你有發現到甚麼端倪嗎?」

  她抬起頭來著急地在隧道裡晃來晃去,想要找到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但是隧道裡除了幽暗的石壁以外就只有噁心的青苔及昆蟲罷了。她注意到這座迷宮被施下了魔法,而他們在踏入那座大洞穴的時候就已經中招所以才沒有辦法順利察覺,但是就憑她的探知也無法感覺到法術的痕跡而著實很令她讚嘆。這代表著能夠對這龐大地形設置咒語所消耗的精神與智慧是成正比的。她無法想像自己正在面對的是如何強大的法師。

  「法師……的工房。迷宮周圍……施下……結界。解答無法……隧道地形……黑暗……環境……特性。矇住……感知」

  「儂家現在想趕快回去抽跟貓草菸啊,汝知道嗎?那個在貓咪界可以說是絕品啊!抽上一根似神仙。」

  桑妮整個身體軟趴趴地趴在一輝頭上沒有力氣揮動尾巴。腦海裡都在思考著那用純天然有機培育出來的木天蓼在經過獨特的濃縮加工,搭配各種獨門藥材調配而成的極品。只要吸上一口就能夠放鬆精神,忘卻累積已久的煩惱。她只要靠那個一天都可以躺在床上不用動。希望藉由思考那些美好事物來忘卻現在的壓力,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延命說道:「享受之前先想想如何不要變成章魚頭的一員吧。」

  她想趕快脫出這個鬼地方,要是遇到其他人也好。總之就是不要在這裡躊躇不前。這裡除了讓人無法陷入迷宮無法找到正確的道路以外,周遭不知為何瀰漫一種詭異且壓抑的氣息,倒不如說有某種無法解釋的存在正在窺視著他們也說不一定。心中冒出各式各樣的恐怖妄想。

  「害怕……?需要……安撫?」

  雖然諷刺對方的愛黛菈早已習慣黑暗,這種陰暗的地方對她來說並沒有甚麼,可是不知為何她開始變得緊張兮兮,危險一直在觸動她的本能。她一直想要抗拒著那股情緒。

  「我倒是想把他們做成章魚燒吃了。」

  「汝別煮啊!會吃壞肚子的啊!」

  「哈哈,我現在也只想著趕快回家吃母親做的料理。啊!好懷念那個味道啊。然後旁邊還要有兩三個漂亮的大姊姊餵我吃飯!啊哈!」

  「啊!糟糕了,汝死定了呢。」

  「死旗呢。」

  「死……亡……預告。」

  「不要隨隨便便就咒人家死啊!」

  儘管身處險境,他們還是忍不住放聲大笑。

  難得露出開心笑容的愛黛菈神情突然一變,察覺的附近的情況有點不對勁。遠處傳來了微弱的腳步聲,她一開始以為又有怪物過來,但是注意到那腳步聲有些沉重卻十分的有整齊,不像那些觸手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黏答答的水聲。反而是身上背重物的金屬零件的聲音迴盪在洞穴中。不過就算如此也必須做好十二萬分的準備。會來這個洞穴的除了怪物絕非善類。

  「大家……躲藏。有……『怪……』……不對……『人類』……來了。」

  聽到警告的其他人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卻相信吸血鬼不會無來由地說些嚇人的話語。便迅速躲到某個遮蔽物後面等候。從遠處的黑暗深淵之中冒出好幾個不詳的紅色光芒。就好像盯上獵物的猛獸眼睛一樣。一群形體在黑暗中行動非常的謹慎而且緩慢,似乎在戒備甚麼一樣。他們的樣子進入了愛黛菈的視線當中,頭帶著鋼盔,臉被蒙住頭套而且還帶著紅外線的夜視鏡。身穿戰術防彈背心以及深黑色的制服。除了胸前一把匕首,手中還持著特種戰鬥步槍。另外腿部還有一把短制式手槍。整體來看就是一群裝備十分精良的特種戰鬥部隊。其人數多達十幾人,大概有一個班的規模。他們並排而行,並且不停地觀察四周,不管從哪邊靠近都有被發現的危險性。

  「那些人是救兵嗎?」

  「不曉得……如果能得到救援的話就不錯了。儂家去探個虛實。」

  士兵領頭處在隊伍最前面探路,最尾端的士兵則是在後面警戒任何靠近的生物。儘管他們有十幾人在一起卻始終都沒有自信能夠在這裡存活。他們收到上層的任務來到這裡回收某樣東西。一來到這城市他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看到了甚麼。那可以說是人類末日最後的場景或者殭屍災難的來臨也說不定。他們平常為了這種艱難任務都會鍛鍊一些有關於精神耐力的訓練,但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還是有小隊的人忍受不住嘔吐。他一度想要請上層取消這次危險程度超乎預期的任務。他們可不是奧特曼,可是那些人卻是堅決要達成。隊長還是忍住了這口氣繼續前進,作為領頭人必須做好大家的表率與精神領袖,這樣子才不會給小隊造成混亂。

  他們已經在洞穴裡殺死不少異形生物。他們也明顯察覺出那些生物其實原本就是人類變化而來的。擔心要是他們任務失敗死在洞穴是否也會變成那樣就感覺恐懼。不過為了組織遠大的目標,心中的榮譽以及使命感不允許他們退卻,他們必須收回這一次關鍵的物品。

  「站住別動!舉起妳的手!」

  後面的士兵大聲喝止,所有士兵聽到聲音便舉槍往後查看。隊長內心稍微被嚇到了一下,卻依舊故作鎮定地往後看去。那是一位身穿襤褸的金黃色頭髮的小女孩。似乎在這地底洞穴有一段時間的緣故所以身上看起來髒髒破破的,就連那美麗的金黃色頭髮都因為塵土而失去它原有的光澤。儘管如此,她那可憐楚楚的外表依舊能夠打動一般人的憐憫之心。那個小女孩被那士兵的大叫給嚇到,臉上的神情都快要哭出來似的,看到對方手中那冷血的兵器而身體顫抖的舉起了自己的手。

  「別……別射我……救……救救……我。咕!怪物……好多……我已經……困在……這裡……好久……好可怕……!咕!」

  小女孩看似看到了天使一樣,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士兵希望可以拯救他們出去。隊長用手勢命令所有士兵放下武器然後靠近小女孩,用很溫和的聲音詢問她,並且小心翼翼的碰觸著讓她不會感到害怕。

  「小女孩,妳叫甚麼名字?」

  「香菜……永山香菜……大叔叔們……會……會救我嗎?」

  「不用擔心,我們就是為此而來的。是說你怎麼來到這邊的呢?小女孩是一個人嗎?有沒有其他人在附近,比如說家人或者朋友?」

  「我……我跟……跟媽媽……媽被……怪物……追……然然後……一起掉落……洞穴……可可……可是她……為了……保護……我……死掉了……嗚嗚嗚嗚……」

  小女孩哽咽地說著說著被問到這裡便開始哭哭啼啼,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親人命喪亡泉忍不住情緒而開始崩潰。沒有一個人能為小女孩的處境而不動心的,但隊長聽到這個答案並沒有在意小女孩的狀況而是眼神銳利的看向她來的方向,遠處就只有長滿青苔和濕濕黏黏的深邃洞穴。

  「這樣啊,這樣就太好了。」

  說完便舉起消音手槍,不等小女孩反應過來就直接往她的腦門射了過去。

  乓!

  一個小小的悶響,槍的衝擊力把她撂倒摔在了地上便沒有了聲響。隊長檢查著小女孩的屍體。一個子彈準備的命中了腦門的她已經毫無生命氣息。一切就是這麼的簡單且殘酷。

  「隊長……」

  「別質疑,我們此部隊的任務是屬於隱密行動,除了收回物品以外就是抹殺除了我們隊伍以外的一切目擊者。不論小孩子。」

  「「是!」」

  所有隊員沒有對隊長的命令感到懷疑,因為在這隊伍裡面指令與階級代表一切。也沒有士兵對小女孩的死亡感到憐憫或者悲傷。

  「別大意,在這洞穴甚麼都有可能,我們也有可能被跟蹤。提高警覺,保持隊伍,加快腳步繼續前進。」

  *

  在隊伍離開不久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屍體化為一陣白煙便消失不見。一輝等人等到特種部隊離開了一段距離才終於探出頭來觀察。雖然剛剛那個小女孩是桑妮利用法術做出來的分身,就算死亡對她本人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且分身死亡之後可以把她的所見所聞分享給本尊知道。是個適合拿來當作偵查使用的方式。不過不管她是不是小孩子依舊開槍射殺這點讓大家感到一陣惡寒。

  「雖然儂家常常用這招查探情報,但是往人家頭上開花這點實在是嚇了儂家一跳。」

  「按照剛剛的情況來看他們明顯不是來到這裡救援的。不過不能夠理解為何他們要這麼做?」

  「其實分身剛剛注意到了,他們其實是黑龍會的部隊。肩膀上有徽章。」

  桑妮在化身成小女孩的時候,裝做哭臉其實在觀察他們的特徵。除了看清楚他們的裝備可以說是不常見的最新科技以外,肩膀上還繡著金色與黑色交織而成的金龍徽章。曾經跟他們鬥過的她絕對不會不認識這個熟悉的標誌。從這個部隊的裝備與訓練顯示來看,黑龍會不但沒有從二次大戰消失,反而已經成為了日本其中一個強大的勢力。她便皺起了貓咪的眉頭覺得更加的不合理。

  「黑龍會的特種部隊?難不成是在這附近進行巡邏嗎?或者是說再進行某種任務?」

  「他們……沒有……找我們……的跡象。有秩序……前往……某個方向。可能……是據點。」

  延命貼著石頭偷偷的向外看去,監視著士兵們的一舉一動,判斷他們的目的以及動向。

  「我要跟上去。」

  桑妮心慌叫住她。「等會,確定汝要這樣追上去?知道這樣是在玩火嗎?」

  她十分擔心延命會因為自身的憤怒而跑去送死,畢竟對方是一個窮凶惡極的罪犯組織。敵人的相關能力情報都還是未知,再加上附近還有一大票章魚頭小弟在。這樣的想法對桑妮來說無疑不是正確之舉。

  「現在……離開……迷宮……不可。跟蹤……他們……唯一的……辦法。」

  「我不會饒恕那幫混帳。現在找到據點是最佳的機會。」

  「其他人幫說句話!拜託!」她為難地看著一輝想要尋求一些幫助。

  「我贊同她的想法。」

  「不會……退縮的,所以……也會去。」

  「為什麼?難道汝不知道那些怪物的可怕嗎?為何還要前進,這不是勇敢!是無謀啊!」

  她的語氣十分強硬,試圖要勸阻他們。認為任何一個有常識的人都不會去踩的陷阱。況且她已經當夠英雄了,這攤混濁的汙水也已經潛的夠深了。內心從最初開始就不停地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感覺更往深處前進內心便會更進一步走向邊緣。

  「汝知道嗎?汝會死──!現在面對的危險可不是趁著熱血就可以拚過一切的。儂家不想再看見更多『悲劇』了。一想像到大家變成怪物的樣子儂家就……」

  儘管說到如此,一輝依舊毫不動搖。

  「桑妮,我知道這是一個魯莽的行為,但是我已經答應過優香,不計任何代價。我會願意付出生命陪伴在她的身邊。況且如果願意犧牲我一人的性命就能保護大家的話,值得。」

  桑妮聽到這句話感到相當的震驚不已,回想起當年倫托夫也常說的一句話。回想當年,大家中了敵方的陷阱被困住,正當他們感到絕望的時候只有他願意起身擔當敵方的誘餌好讓他們逃跑。雖然桑妮那時努力勸阻不要去犧牲性命,但是他只說了一句「如果大家活下來,我就高興了!不過別忘了如果我活下來請我吃高級蝸牛料理啊!」沒想到會從別人口中再度聽到。當時的她是眾人所崇拜的英雄,現在的自己卻是膽小的老鼠一樣。心裡的想法十分的矛盾又讓她感到痛苦而無法決定。內心深處的她想保護後輩的心情不虛假。身為前輩的自己又該如何?內心的最深處早已經獲得了答案。

  「喔!我真是受不了你們了。」

  「況且我們現在也根本出不去,也只能依靠敵人來尋找線索不是嗎?我相信你是不會放我們不管的不是嗎?」

  「可以……隱匿……潛行。」

  「好啦,儂家認輸了,算儂家一份好啦!別以為這把老骨頭會輸給年輕人!」

  「如同往常。」

  「唷西,那麼大家就一起走吧,去把那個混帳揍得遠遠的。」

  部隊們慢慢地穿梭一片片的鐘乳石、石筍以及地下水漥。完全不用依靠光芒整整齊齊地前往某個不知名的目的地。然而在那些人們背後有另外一群人躡手躡腳地跟在身後。現在的他們不能使用魔術和談話只能依賴愛黛菈的視覺互相扶著肩膀前進。任何的聲音都會被那些凶神惡煞的士兵給抓到。

  「汝說咱們真的能夠到達地點嗎?」

  「不行再把他們撂倒一一詢問情報。現在都已經跟到這裡再放棄就沒意義了。」延命果斷的了結她的希望。

  極度失望的桑妮只能祈禱著或許存在的神保佑他們能夠一路上不會遇到意外狀況。雖說這種情況她在以前已經體驗過很多遍了,但是這種事情不是說能克服就能克服。而且與吸血鬼的種族相反,在這種五感都被隱蔽的黑暗環境裡她的內心除了不安以外還有些微的恐懼。儘管強硬振作起來,但是那份怯懦時無法離開內心的思維。

  「怪……」

  「怎麼了嗎?」

  愛黛菈注意到碰觸的石牆傳來了奇怪的觸感。牆壁些許的鬆動,不少的小碎片因年久而崩落。她沒法立刻理解那是甚麼感覺卻覺得有些許的違和感。明明沒有用力地去挖鑿牆壁卻傳來了震動。到不如說是生物般的蠕動。就連在前方走動的特種部隊也是一樣。他們舉著槍看著四周,覺得附近的地表或者石壁都有點鬆動。思考是地質開始鬆軟的緣故還是附近有水源。

  正當她的目光盯著牆壁。看到石壁上有一長條的裂縫。

  接著裂縫血盆大口突然張開,噁心的臭味撲鼻而來。露出泛黃的牙齒跟汁水淋漓的腐爛黏液從嘴巴中竄出來。一條極長且具有伸縮性的舌頭衝了出來。

  「啊─!」

  愛黛菈嚇得不禁叫了出來。身體也跟著向後傾斜。不過快要被捕捉到之前,一輝搶先一步把她給拖到了另外一邊。讓粗大的舌頭撲了個空。

  「多謝……可你…應該……看不見?」

  「感知啦!感知!我對這種危險的事情特別敏感!趴下!」

  果然!他早就猜到這個地穴怎麼可能只有那些怪物,路途上一直對周遭提高警覺深怕某種陷阱或者新的異形生物出現。雖然他一直希望他的期待落空,不過萬萬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麼陰險的地方。要不是他感覺到震動並覺得異常的不對勁就糟糕了,但這下子也沒好到哪裡去。因為愛黛菈這麼一叫反而讓跟蹤的對象注意到異樣。

  聽到聲音的士兵們迅速轉頭朝著來源射擊,數十發子彈從一輝等人的頭上穿過。他們趴下之後趕緊側身翻滾躲到掩體的後面。就算他們不依靠聲音也有辦法用熱能感應來確認他們的位置。碰碰碰的聲音不絕於耳,火花在黑暗中一閃一閃。還可以短暫看見部隊們戴著頭套的臉龐。

  這時石牆上的大嘴開始鼓譟不安,並且嘶聲吼叫。接著隧道各處的牆壁也一個接著一個嘶嘶作響。牆壁四周的舌頭猛烈的朝著他們的方向射了過來。延命俐落的拔刀把那些撲過來的舌頭做成了切口精美的生切片。但是那些部隊就沒有那麼幸運。因為被一輝他們轉移注意力反而沒有察覺到那些怪物的人被舌頭給碰到。舌頭如同狡猾的蛇把獵物捲進嘴巴後便用那巨大汙穢的黃牙咬斷。咀嚼的過程中還可以聽到人們那臨死前的哀號慘叫。結果人數大量略減,剩下不到七人。

  「重整B隊形!撤退!重複一次!重整B隊形!撤退!」

  隊長舉槍朝著怪物射擊,並指示隊友邊開火邊撤退,在這邊消耗太多時間反而會引來那些觸手怪過來。果然那些長滿觸手的頭一個一個從洞穴裡面衝出來發現到人類。以一種憤怒、仇恨和瘋狂的叫聲對著他們再度衝了過來。不管是一輝他們還是特種部隊都陷入了被包圍的危機當中。一輝與特種部隊等人使盡全力把一個一個撲過來的怪物打倒。但還是有好幾個士兵被一群怪物撲倒壓在地上,接著被觸手或者尖銳的手爪撕裂身軀,內臟與腸子輕輕鬆鬆就被扯了出來。

  「閉……眼!」

  短短的咒文誦出,眼看快要撐不下去的愛黛菈直接以最大輸出放出法術。

  「『閃光』」

  光球有如煙火般綻放強烈的光芒,照耀整個洞穴好幾尺,讓黑暗褪去,周圍環境如白晝一樣清晰可見。

  刺眼的光芒讓所有的怪物頓時失去了視力。眼睛受到劇烈的刺激讓怪物痛得動彈不得。在吸血鬼提出警告的同時其他人立即摀住自己的眼睛以免遭受跟怪物一樣的下場。不過特種部隊因為身上配備高濾光的夜視鏡配備,所以在一陣白光過去之後便迅速回復原本的視力趕快撤退。

  他們趁著這股白光還沒有消失之前,把阻擋在前方的敵人給擊飛並且從創造出來的空隙逃跑。雖然他們可以對付一個怪物但是對方的數量實在太多,而且每一個怪物又是那麼的不要命,宛如飛向燈火的蛾,因為這樣反而陷入了車輪戰才是下下之策。牆壁的巨口也趁此機會大肆吞食了許多的怪物。

  怪物憑藉著靈敏的聽力粗略判斷出其他人的位置。胡亂的用觸手亂打急於奔命反而沒注意到的延命。當她意識到時已經太晚,觸手距離她的身體不到一公尺的距離。

  就在她以為就要遭到傷害而舉手防禦的剎那,一輝緊急的擋在延命的前面,代替她承受攻擊。

  「咕啊─!」

  觸手毫無留情的鞭打在一輝那沒有鐵甲保護的胸膛上。那種椎心刺骨的痛有如地獄火焰焚燒般的痛苦。胸口噴灑出一輝的大量鮮血。胸口也皮開肉綻。雖然一輝成功忍住令人昏厥的痛楚,但是那種疼痛還是讓他單膝跪在地上。

  「「「一輝!」」」

  她沒有多想就迅速衝到他的前面對著怪物使出銳利的斬擊。

  「『月光』」

  延命簡簡單單地一個一個給砍成碎片,接著趕快扶起他。看到他那皮開肉綻的胸膛不停淌著紅色且熱熱的鮮血,臉上充滿了擔心害怕的神情。

  憤怒的延命終於啟動光核裝置的能力,武士刀漸漸發出藍色的光芒與寒冷的氣息。

  「『冰裂斬』」

  她斬出大量的冷凍刀波,被擊中的怪物們自傷口開始漸漸被冷凍起來,就像個雕像一樣就再也動彈不得。

  「『荊棘血鞭』」

  愛戴兒也跟著召喚出一條長滿尖刺的血紅色鞭子,以一輝為中心進行廣範圍的鞭打。任何只要接觸到鞭子的怪物立即被切掉身體的其中一個部位,內臟四濺,血花綻開。

  一輝看著那個憂愁擔心的臉意外的出神了許久。

  「發甚麼呆!快走!」

  延命緊急抬起他的手臂快速離開怪物群的身邊。

  怪物們成功恢復視力的時候才注意到他們已經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了。這讓他們變得異常憤怒。淒厲的尖叫聲從他們嘴裡喊出,在洞穴造成更擴大的迴響,在他們的耳中持續迴盪,四處都是這種怪物。

  「退路被堵住了!」

  「不行!敵人太多啦!」

  怪物接二連三地從洞口裡面竄出,數量就算目測也有上百隻,他們就宛如困獸之鬥般十分絕望。

  霎時間,一道炙熱的火焰從一輝等人的頭頂經過,擊中大量的怪物,他們因為皮膚被燃燒的關係不停的在地上打滾並痛苦的喊叫著。其他看到火焰的怪物也開始退卻不敢貿然前進。就連牆壁上的巨口也趕緊閉上嘴巴免得被燙傷舌頭。看的出來火焰對他們的效果十分顯著。

  「我的愛人,我來迎接你啦。」

  聽到這個聲音的延命立即露出厭惡的眼神,她對這個聲音的主人再熟悉不過了。拿著雙刃劍的九龍院煌人及手持狙擊槍的助手從另外一邊狹窄的洞口裡面鑽了出來。以一種瀟灑與華麗集於一身的帥氣姿態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一個大招就可以把眼前的所有怪物打退。

  「延命,看到我來不應該高興一下嗎?我可是拯救了你們喔!」

  「滾!」

  一輝對此感到不解。「九龍院?你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我要幹嘛跟你這賤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就大方慈悲告訴你,自然是為了我的愛人而來的喔!」

  「滾!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延命不假思索立即回答,這種肉麻的話語在她的耳朵聽起來就渾身噁心。下意識武士刀就開鞘,就在延命作勢要上前的同時,一旁的助手也立即上前舉槍對峙。

  「不不不要輕舉妄動,不不不然我我我我要開槍囉!」

  「現在不是鬧內鬨的時候,拜託協助我們!」

  他開始懷疑來到這個地下洞穴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真的是麻煩一個接著一個過來。要是在這邊跟他打起來情況就會變得相當複雜。可說是前門有虎後有狼啊!如果能夠想點法子說服他的話以他的能力來看說不定能夠協助他們度過這次難關。

  「哼哼,你以為我是誰?我這主人公根本不需要你們雜魚的幫忙。今天就讓你這賤民好好了解強者的實力吧。小甜心,要好好看清楚我英姿喔!」

  洋洋得意的煌人直接故意推開一輝的肩膀,拔出雙刃劍對著怪物優雅地大喊。

  「『燎原』」

  紅光大放,火焰自他的劍刃中竄出,如同有意識一般的火蛇隨著煌人的意識行動。

  「去吧!燒光他們!」

  貪婪的火焰遍布整個洞穴,無情的吞噬掉所有在場的怪物。儘管那些就算不要命且瘋狂的怪物們持續向前衝,但是火焰讓他們的觸手都被燒毀。連同被怪物困住的黑龍會的特種部隊都一起給燃燒起來,他們不停地拍打著火焰不停地翻滾哀嚎。一個一個都被燃燒成為了焦炭。怪物體內的液體全都被蒸發。在火舌消失殆盡之後,橫屍遍野的場景讓人不堪入目。剩下存活的怪物見狀紛紛都逃進深淵不再追擊。

  放完大招之後煌人用一種高姿態鄙視著眾人。然而特種部隊的隊長全身都被高度的火焰灼傷,但還殘存著最後一口氣看著害他變成這樣的兇手。瞪大了雙眼注視著他。熔化成一團肉的手吃力地想要抓住他的腳。

  「你……你這個……叛……啊─!」

  隊長嘶聲力竭的想要把話說完,不等他想要繼續說些甚麼的機會,煌人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把他給刺死。這個手下完全不留情的舉動深刻的烙印在其他人的眼中。

  「佩服我吧。」

  現場卻沒有一個人肯為他拍手高呼萬歲。一輝不得不讚嘆他的實力,對光核裝置這個神奇的科技感到好奇。延命則是一語不發。然而見到這屠殺場景的愛黛菈和桑妮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或者得救。一想到這人類竟握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就感到可怕,再加上他的態度從頭到尾就令他們十分感冒。要是哪天爭鋒相對的話他一定是個很棘手的敵人。

  一輝高興地衝過去想要表示感謝,但是煌人直接一把劍刺過來。差點來不及反應的一輝嚇得跌到一旁,臉頰稍微被劃傷到,還可以感覺到燒灼班的刺痛。他非常不理解看著煌人。

  「嘿!用不著這樣吧!我只是想道謝啊!」

  「不准觸碰我!你這個賤民。你跟我之間從來就不是對等的。給我自知分寸!」

  煌人像是碰到髒東西一樣看著他。用手不停拍著被他碰到的肩膀,想要把髒污給拍掉一樣。

  桑妮聽到這句話整個火氣都上來,劈頭就罵道:「汝這人怎麼這樣子啊,太過分了!」

  看到兩個異種族更是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她們。「喔,原來有異種族存在啊?果然賤民就是賤民,總是跟這些汙穢的東西聚在一起。別無二致啊!」

  「吱──!」

  桑妮頓時覺得自己的臉氣得快要炸開了。

  「小心……語氣。不准……侮辱……我的…家族。」

  愛黛菈也眼露紅光嘴露尖牙威脅。死魚眼也變得有點銳利。

  「真是可笑!在我來看你們只有做奴隸的資格。身為人類中優秀的領導者,我必須要把你們全部就地正法,而一輝你包庇異種族也是重罪!」

  眾人拿起武器對著煌人,但他依舊露出十分輕鬆的姿態。就好像在說自己可以打敗現場的所有人。甚至還比出了一個有種過來的手勢來挑釁他們。所有人也不約而同舉起了武器,她們都很一致地都看不慣這個態度十分惡劣到極致的混帳人渣。

  「煌人!現在不容得我們刀劍相向。但你堅持如此的話我也不會默默等死的。」

  一輝起身勸他,但身體卻早已做好架式準備對付即將觸發的衝突。

  「這裡只有我跟延命就夠了,你們全都是不必要的小蟲子。」

  「廢話那麼多幹嗎?跟這個混帳打就對啦!」

  「讓汝知道我的厲害!」

  「殺……!」

  煌人在眾人緊張兮兮地注視之下十分不在意的笑了出來。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哈哈哈!以為你們小蟲子聯手就可以殺掉我。令我笑掉大牙。在看你們給我這種娛樂份上就先饒你們一命。反正我此行的主要任務不是你們。」

  「這個混帳……!」

  眾人在見面的幾分鐘裡面便被他的話給激怒。

  「住手!沒有關係!煌人!儘管怪物們逃走但難保不會重整態勢再度攻過來,還是趕快走人吧。」

  「哼!快隨便找個洞鑽進去!」

  煌人收起武器,一度爆發的氣氛終於消失不見。但是很明顯看出眾人依舊警惕著他。

  桑妮憤恨的說道:「儂家不喜歡他,這種囂張跋扈的個性看了就討厭。」

  *

  大家拼命在四處尋找暫時的避難場所,過不久便發現到一個狹窄的洞口躲進去還有些空間。

  「就這邊!」

  「『幻影』」

  桑妮利用幻術創造出一個石壁把洞口完完全全給封閉起來。不管是怪物還是人類都必須要仔細判斷才有盼法分辨出來是幻影還是實物。

  大家圍繞在愛黛菈所釋放的光球周圍。僅管這個光輝並沒有很大,為自己逃過生死的一瞬間而鬆了一口氣。些許白色的螢光在一輝的胸膛跳動。隨著光芒融入傷口之後,傷口附近的肌肉與皮膚漸漸把撕裂處給補起來了,就好像甚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那法術讓胸口的傷口能夠早點癒合起來,但是只是讓傷者加速身體自動復原。並不能把已經失去的生命或者血液等給補回來。

  「哈,謝謝你啦,愛黛菈,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血液……好……香!』

  內心如此想的她強烈忍耐自己吸血衝動低著頭替他治療。其實內心有一點點小驚訝,明明剛剛已經重傷且大量出血的一輝的身體恢復速度實在太快了。這種法術不會像遊戲裡面只要喝個藥水或者施展神術就能迅速復原,基本上還是要依靠個人的身體基本能力。而一輝短短不到幾秒就能夠恢復原狀,由此可見他的實力並非只有表面上所見到的這麼簡單,讓她更加懷疑一輝的真實身分到底是誰。

  「幫助……我的……回禮。」

  「孩子,有時候說話要坦率一點喔,想說謝謝就說吧。」

  「咕……謝。」

  看到她那害羞的樣子,一輝情不自禁的微笑。「嘿嘿嘿!有可愛的女孩向我道謝,我感覺好像元氣百倍啊!」

  愛黛菈看到他的笑臉不禁臉變得紅通通,心臟也開始跳動的很厲害。不理解為何會這樣的她緊張的揍了他一下。

  「不要……笑。」

  另外一方面煌人靠近延命說道:「小甜心,來吧,受傷的話就靠到我的胸膛裡,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延命沉默了好幾分鐘後靈光一現的。站起身來往煌人的方向慢慢地走了過去,原本應該會生氣的她順從他的建議讓他感到很意外。不過對他來說也沒有壞處。能夠盡情享受她依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份觸感與體溫。如此想像的他,嘴角的笑意就一直停不下來。

  就在延命快要接近他的時候突然轉了方向,快步走到一輝的身邊。處於狀況外的一輝也同時看到這意外的舉動。

  「怎麼……?」

  延命二話不說就直接躺在一輝的肩膀上,雙手緊緊的扣住他的手臂不放開,向煌人投以一個嘲笑的眼神之後就慢慢閉起眼睛休息。這樣突如其來的行為讓眾人驚訝地瞪大眼睛,一輝更是摸不著頭腦。明明是個冷冰冰的暴力女王竟然卻在他的肩膀上靜靜的休息著。透過觸感可以感受到她的體溫,雖有結實的身體但皮膚卻意外的很柔軟。而且這麼近距離還可以聞到某種淡淡的花香。這讓一輝意外想起自己好像曾在哪裡聞到過這個香味。臉不禁紅了起來。

  見到這情景的煌人自然是怒火上心頭,對著一輝怒吼。「賤民!你憑甚麼抓著她的手,給我放開!」

  愛黛菈這時抗議的聲調小幅度起伏,嘴巴也有點結巴。「放放……開!」

  「這句話應該要問她才對吧!嗚哇!」

  煌人怒氣沖沖的就往一輝頭上刺過去。嚇到的一輝的反射性的擺頭躲過攻擊。雙刃劍就不偏不倚的刺在剛才他的頭後的石頭。要不是他反應力夠好的話準定會變成人肉串燒的。

  煌人面露殺氣,沉重的眼神外露著恐怖的怨恨。「你這傢伙,我要你死!」

  「等等!有話好說!」

  就在一輝以為自己就要面臨大危機的時刻,他的助手卻意外地舉著狙擊槍擋在面前。

  煌人轉頭怒瞪她。「响……你這是要幹甚麼?」

  「……有有有有腳步聲,正在接近這裡。」

  在眾人的吵鬧之中,一直都在冷靜守衛的响提出警告。讓原本還在胡鬧的他們立即進入戰鬥態勢,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唯一能夠聽見的就是在外面行走的複數腳步聲。,不過可以很明顯聽出其中一位的腳步聲意外的沉重。

  「喂!笨蛋!你怎麼還沒找到出路?」

  「灰皮還在找。」

  「快點!好不容易從警察的手中逃出來,我可不想再困在這黑暗又沒錢的洞窟裡面!」

  「灰皮抱歉。」

  「對不起有屁用啊!還不給我趕快找!笨蛋!」

  「灰皮找到,這個方向。」

  大家屏氣凝神的觀望著用幻術做出來的洞口,雖然從他們的言行舉止可以確信不是那些怪物,但還是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哈哈哈!果然相信你是正確的啊!趕快走吧。嗯……這洞窟怎麼,啊哈!是假的啊!」

  就在對方一隻腳踏入洞口的時候,眾人都已經準備好戰鬥態勢面對著想像不到的來客。

  「唉呀!怎麼回事?」

  見到真面目另一輝還有延命感到意外。他們是之前在森林裡見到的盜賊哥布林小六以及大塊頭灰皮正舉著一盞看起來不怎麼可靠的油燈,瞪大眼睛看著一輝他們,眼睛裡還夾雜著一點的恐懼。但是哥布林盡可能地掩飾他們的弱小,想必他們自己也是相當出乎意料。

  七哥率先開口。「可惡的混帳!難道你們追我追到這裡來了嗎?你們這樣子窮追不捨,早知道我就不來這邊買賣了,真是卑鄙的人類!笨蛋!」

  邊說還一直把手邊的牙刷、皮包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給丟了過來。但是這些完全無法造成延命他們任何的傷害,在他們眼中來看甚是滑稽。

  「灰皮保護大哥!」大塊頭站起身來雙手保護小六以免遭受攻擊。

  「哼!原來是低賤的哥布林啊,看來你真的很想成為日本地層的遠古化石!我成全你!」

  「哇!冷靜!冷靜!我們來這裡並不是要你的性命的,你放心好嗎?」

  一輝再度衝出來阻止煌人還有七哥,並告知他們前來此處的目的。

  「胡說八道!你不是要我的性命難道是來這裡郊遊的嗎?都是因為你,害我狼狽地從邊境裡逃出來!拼命地躲避警察的追捕!結果差點被追捕到而躲進地下水道!要不然就成了你們的意了!混帳人類!都是你害我的生財工具全部都不見了!你要怎麼陪我!」

  哥布林憤怒的把手中剩下的最後一瓶閃光藥劑往一輝的方向給丟了出去。

  「冷靜一些!」

  啪!

  一輝不慌不忙地接住了並細心的解釋。

  「冷靜一些仔細想想。你都來到這邊了想必也知道這裡是一座大迷宮。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大費周章跑到這裡來幹掉你,而且更何況我們現在也是出不去啊!」

  原本還想繼續罵下去的七哥聽到一輝這麼解釋才想說的確有點道理,自己的性命在其他人眼中又不值幾塊,如果他自己是罪大惡極的通緝犯罵又是另當別論。這麼冷靜思考了一下之後才把手中的雜物給慢慢地放了下來。

  灰皮看到主人停下攻擊便問道:「灰皮不開打?」

  「先等會。」

  儘管它放下手中的東西,但講話的口氣還是稍微有些警惕。畢竟異種族與人類之間還是存在著很深的橫溝在,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消除的。況且眼前的人類是敵人還是朋友都不知道。而且仔細觀察還發現身旁還有吸血鬼跟貓妖精,這點令他出乎意料,難得在這個充滿人類的國度裡還可以看到其他兩個異種族。說不定還有談判的機會在,其他的不說,他最相信的就是他自身那大難不死的超級運氣。都能夠從那個「黑山羊」口中逃脫了,這個緊要關頭又算的不了甚麼。

  「所以,你們來到這邊是想怎樣?」

  「咱們的情況跟汝差不多,迷路了!」

  哥布林聽到捧著肚子大聲嘲笑。「噗哈哈哈!你們迷路啦,哈哈哈,真是一群笨蛋!」

  「竹林!」

  一刀刀的刺擊往哥布林的四周砍了過去,在他還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身後的石頭已經變成一個精美的石雕作品。嚇得他花容失色倒在地上。

  「跟,跟,跟,你講,想,想,嚇唬大爺我是,沒,沒用的!」

  哥布林想要抬頭挺胸故作逞強,但發抖的身體與斷斷續續的語句卻顯示他的恐懼。

  「你們不也是一樣嗎?」

  哥布林緊盯著延命手邊的刀不敢移動眼睛。從嘲笑他們開始根本沒有看到它出鞘過。內心時時提防著她免得下一秒真的頭身分家。

  「哼!你以為我會像你們一樣嗎?大爺我手中可是有這個『羅盤』!出門探險必備的重要道具,有了它就能夠指出正確且唯一的救命道路。敢保證迷宮路上一切安全。」

  哥布林指著灰皮手上拿的老舊羅盤。趾高氣昂的看著大家。灰皮高興得嘿嘿了幾聲。

  「謝謝誇獎,灰皮開心。」

  聽到他的方法的大家便又低頭嘆氣,本來一開始就好像沒有指望他們。

  「嘿!你們這是甚麼態度?難道是討厭我?討厭我要說啊!笨蛋!」

  「唉─讓儂家來跟汝解釋吧。簡單來說就是這個那個……那個這個。」

  「你說甚麼!結界法術!」

  七哥驚嚇的臉神讓整個臉頰的肉都擠在一塊,讓一輝覺得這絕對可排在本年度最佳搞笑臉型大獎,或許還可以跟理事長的臭臉有得一拚。哥布林不敢相信自己在地下走這麼久都沒有發現這個原因,以為有灰皮的幫助就萬事齊全了。

  他憤怒地拿走灰皮手上的羅盤一看,原來上面的磁針不規律地亂轉始終都沒有停下來。所以灰皮從頭到尾都一直在帶錯路。

  「難不成你都沒有注意你們其實走過同樣的路嗎?」

  「灰皮也搞糊塗了。」

  煌人看著他們好像在做秀一樣大笑。「哈哈哈,果然廢物就是廢物,真是令人想發笑啊!」

  「可惡,你這廢物,我養你幹嗎?甚麼都做不成!」

  哥布林憤怒的踢著灰皮的下肢,但他的瘦弱的腳根本無法對灰皮硬粗的皮膚造成任何傷害,而且還讓他自己的腳痛地彈跳起來。但是灰皮還是因為哥布林的責備而感到痛苦與不安。

  「好了,好了,我想他自己也是很努力啦。說不定那位法師的力量實在太強不是嗎?」一輝不忍心的把哥布林從旁邊架開。

  「該怎麼辦才好,我就要死在這裡了,沒錢!沒飯!沒力氣!絕望望望望望望望望望望了!」

  哥布林對自己近兩天的運氣感到超級倒楣,真心認為神已經不再眷顧他了,開始歇斯底里了起來。

  「不要……大聲……喧嘩。」

  愛黛菈直接使出操血術凝結成手部的形狀摀住哥布林的嘴巴試圖讓他稍微冷靜一下。要不然過大的聲音會引來怪物的注意。

  「七哥,那時沒有問清楚。但我還是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想去學校呢?」

  哥布林身上感覺壓著沉重的鬱悶情緒。肩膀下垂的很嚴重。就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唉─想知道啊?是啊,反正都要死了。唉─就講吧。都沒甚麼了。大爺我愛錢啊。當初會進那所學校只有一點,就是要奪得傳聞中用黃金打造的理事長的雕像啊。」

  桑妮回想起在校史室的確有那座醜陋的黃金雕像。光想像那樣子就有點噁心想吐。

  「但是儂家看到那座雕家還在喔。」

  「雖然被你給踢成碎片了……。」

  「那是因為晚上潛入學校的校史室,正以為就快要得手的時候。那裏出現了一位法師……。」

  「法……師」愛黛菈咻的一下衝到哥布林的面前。「是……誰?」

  「大爺我哪知道是誰啊!只知道的是光是看到一眼就很明顯感覺到那不是人類該有的氣息。把世上所有邪惡打成果汁之後再發酵個好幾天的恐怖。光是接近就無法承受啊。周遭還出現一大堆宛如世界末日的怪物。」

  大家能夠理解到那個怪物就是在學校甚至在地下迷宮不停追殺他們的觸手怪物,可是神秘法師的真實身分又是誰更讓人們好奇。

  「當下覺得我們馬上就要命喪黃泉了。沒想到那個法師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就放我們走了。」

  「「奇怪的話?」」

  『呵呵呵,你們來這裡時為尚早喔。雖說也是主期望的。努力延續存活吧,命運將會領來羈絆。這個世界的偉大意志正在等待。這不就是你們存活的意義嗎?』

  神秘的女法師露出一抹可以迷醉人心的微笑,但在哥布林的眼中宛如一把猛毒般的利劍。

  「那個口嗓雖然誘惑又有魅力,但講出來的話卻如同詛咒一般感覺心臟都要麻痺。她一說完話便立即與那些怪物如煙霧般消失不見。那天大爺我根本拚了老命逃出來。哪知道大爺我是不是被她偷偷下了詛咒。所以關於那天的事情根本講都不敢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哥布林一回想起那個時候的恐懼感就忍不住發抖。一陣大叫之後便昏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灰皮害怕,灰皮感應到邪惡力量,在底部。」就連灰皮顫抖地說出來,頭盔不安的晃來晃去。

  「邪惡……?難不成是黑龍會的成員嗎?」

  「在哪裡,說!」

  不等桑妮想要詢問為何灰皮有辦法感應到位置。延命情緒亢奮的抓住比她高大幾倍的灰皮不停地搖晃。認為是那個幕後主使者的位置不停催促著他趕快說出來。

  「灰皮害怕,灰皮不想去!」

  被逼迫的灰皮顫抖蹲在地上抱著頭搖晃腦袋。自從踏進這個地下隧道以來。可以感覺的到某種強大的存在居住在身處,儘管他努力地帶著大哥想要往地上前進卻始終不停打轉。離祂的感覺也是越來越近。但是以他的智力來講完全無法形容這份感覺,只能用粗淺的語言與動作來表達。可是在現場的所有人都對他的說法感到一頭霧水。

  「拜託……你。我……需要……。迷宮……逃……不出去。」

  愛黛菈扶著灰皮的肩膀希望他能夠帶領他們去敵人的基地。若不能解決犯人,就不能解除結界法術的效果,只會讓他們的情況變得更糟。

  「灰皮怎麼辦?」

  舉棋不定的灰皮只好向他的主人尋求解答。但是七哥因為剛才嚴重的精神打擊而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桑妮出手阻止延命。「別這樣逼迫他。儂家知道一個無法接受事實的人使怎樣都無法改變心意的。」

  「這樣子根本沒法繼續談下去。」

  大家不停地努力勸說他。除了煌人輕鬆愜意的一直站在旁邊看好戲。而他的助手緊張兮兮地躲在後面看著大家不停的吵鬧。

  「會會會長,不不不需去幫他們一把嗎?」

  「又沒利益可言,不需要。」

  「可…是,你你妳不是有……?」

  「閉嘴。在大家陷入恐慌就是我為大家領導的時刻到來。到時我便會得到所有人的依賴。讓大家知道誰才偉大。」

  「灰皮,灰皮沒,沒辦法……」在眾人的勸說之下灰皮依舊無法提起勇氣接受。

  「哈哈哈,雜種就是雜種。一點勇氣都沒有。我看還是把那些醜陋的廢物丟在這邊。讓我……」

  「你難道不想救你的大哥嗎?」

  灰皮的內心被中途打斷煌人說話的一輝的一句話給震撼到。原本萎靡彎曲的身軀站了起來。

  「救大哥?」

  「難道你會希望你的兄弟死在這裡嗎?這個啥都不是的地道嗎?你會如此崇拜而且跟隨著你的大哥不離不棄代表著他有著吸引你的特質的存在。又或者你們有想要共同實現的願望。不管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死掉了這一切都還會有意義嗎?」

  他不想要夥伴死在這個地方,就這麼簡單的理由。回想當初,他們互相約定要一起完成那偉大的夢想才會遠渡他鄉。就已經知道未來一定會遇到各種危險,要是現在放棄的話就違背初衷了。在那恐懼驚慌的眼神之中重新染上一抹希望的顏色並重新充滿著勇氣的挺起胸膛。

  「灰皮不放棄!灰皮想救大哥!灰皮願意帶你們!」

  「萬歲!我就知道你行的!」

  「我一定要宰了那個混蛋……」延命的言語始終透漏著不詳的殺氣。

  「唉!讓儂家多休息一下不行嗎?」

  「那我們趕快走吧,順便趕快把那昏倒的哥布林給抬走吧!」

  眾人起身收拾裝備便繼續前行。完全不在乎被拋下的煌人還有助手。被打斷的他甚麼話都不說握緊顫抖的拳頭。

  「會……會長?」

  話才剛說完便被揍了一拳,完全沒注意到的响痛到倒在地上卻也不敢喊出一聲。

  「可惡的傢伙,又再一次的阻撓我。躺在地上做甚麼?快走!」

  「知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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