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級那時,只有一個女生朋友。
也不可能整天跟那同學在一塊。
獨自的時候,我常去校舍一樓做探險;
不知何時、我跟特教班的學生交了朋友。
特教班教室在最老舊校舍的最深處。以全校舍來看,是在正中;
但是側邊是死路,加上只有特教班和圖書室,幾乎沒人出入。
雖然昏暗、冷清,我很喜歡那裡。
與其說水泥製、更像是石造的堅硬牆壁及樓梯。
也喜歡樓梯削磨過的光滑扶把,我也會去校舍二樓。
陳舊的垃圾滑槽和下方的焚化爐也很喜歡,但我討厭廁所。
使用樓梯下方空間作成的男女共用廁所,有別的是有高度落差的和式廁所、有窗戶、小洗手台設在一角。
因為是在樓梯下方,天花板一階一階的;
感覺很可怕。
總之我跟特教班的同學玩。
裡面有各種孩子。不知為何大家的頸部、手腕周圍都很細,
有總是哭泣的人、不講話的人;
還有幾個頭型像軋哩君(※如附圖)的男生。
也有如搞錯時代的感覺、清湯掛麵瀏海的女孩。
我們不會聊電視等話題,不過那些孩子看來普通,不像是智能遲緩。
然後說到遊戲,我們會在光滑、觸感佳的扶手放上竹製的尺;
比誰的尺下滑最快。
有天有個男生惡作劇,把滑落的那些尺往旁邊拍打;
五六支尺就整堆掉到樓梯下面。
不巧的是,下方是金屬製的書架;
尺全掉進了架子跟牆壁的縫隙。
小孩子的力氣不能移動架子,而且隔壁校舍也傳來鐘聲;
只好放棄取出、回到教室。
不知怎的、我跟舊校舍的夥伴,再也沒玩耍或見面。
雖然此後漸漸淡忘,上六年級後、畢業之前要全校大掃除;
我們班正巧負責舊校舍區。
一年級時的特教教室,已經成為準備室;
不過看到沉重感的書架,我想起我落在後方的尺。
我說服班上同學,去移動書架。
並非想要取回自己的尺,該算有些想確認當時的記憶。
另外印象只有特教班持有、稀奇的偏黑色尺應該也在那裡;我這麼認為。
只是。大家移開的書架後面,厚重的塵埃下;
只有寫著我的班級姓名的白色尺。
仔細思考,如果是在我不在時,請老師或誰幫忙;
拿出其他一起掉落的尺,也不該特地留下我的尺不撿。
既然尺上有班級姓名,也該能交給老師還誰保管的。
另外在我的尺下方,還有老舊的舊草紙等物品;
書架本身應該沒移動過。
跟班上大家努力說明情形,但是大夥不但不相信;
還說這個校舍本來就沒有特教班級,而是設置在新校舍保健室旁邊。
雖說如此,特教的同學就算鐘響也不會離開舊校舍;
雖然校舍本來就全體互相連結,保健室那一帶離這相當遠。
六年級時因為自己又犯傻,搞錯記憶而被班上大家責罵;
前陣子腦海中又浮現在舊校舍玩耍的記憶,因為記憶跟事實有出入,心情相當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