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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Crosstale】第一集 迷宮之主 06 邁向深淵

作者:KAMENIN│2017-12-19 04:28:07│巴幣:0│人氣:133
  黯淡無光的夜,一絲微弱的星光都沒有。宛如被純黑的濃墨塗滿整個天際。並襲來濃重的迷霧。無數的嘶吼聲與跑步聲響遍整個城鎮。怪物有時在他們三人的後頭不時揮出長長的觸手,那揮速過猛的力道感覺就像鐮刀一樣隨時都可以把人類身上的一塊皮膚給割下來。一輝沒有武器防禦只能到處閃躲,愛戴兒使出魔法屏障讓觸手無法攻擊身體,延命則是用他的武士刀斬斷一切可以看的到的觸手。

  「『偏轉』『偏轉』『偏轉轉轉轉轉轉轉轉』」

  戰鬥不善長的桑妮緊緊抓在一輝的身上,並且施展法術讓部分怪物降低攻擊的準確度。

  「倒楣!施展那麼多次!儂家的腦袋要爆炸啦!」

  「我……要先……走了。」

  愛黛菈一張開披風立即變成蝙蝠的翅膀飛上天空想要逃離追殺。她沒有理由待在這變成怪物的糧食,更沒有理由要去幫助那些人類。認為就算這樣飛走也不會有任何的罪惡感。雖然有點對不起放過她的少年,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還是保全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想跑?門都沒有!」

  放話的延命不假思索的迅速抽出毫無察覺的一輝褲子上的皮帶。趁吸血鬼還沒飛遠之前直接綁住她的腳跟用力的跩了下來。還在奔跑的一輝差點因為褲子鬆脫而跌倒。

  「噗─!」

  吸血鬼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難聽的叫聲。然而要不是延命意外的動作,原本空中的位置出現很多條伸長的觸手想要抓住她卻撲空了,但是她的臉上卻鼻青臉腫外加流鼻血。

  「死之前也要拿妳當墊背。」

  「你……這個……愚蠢的人類!」

  「快把皮帶還我啊!」

  「咱們先躲起來!」桑妮此刻著急施放法術。「『迷霧』」

  詠唱結束,她口中便吐出大量灰白色的濃煙,瞬間籠罩後方大部分的敵人。煙霧濃密到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過去。怪物的視線也看不見眼前的獵物而喪失了方向。

  趁此機會延命也跟著把刀用力的插向地板。「『冰塵』」

  接觸到武士刀的地面迅速的結凍起來,接近地表的空氣的溫度馬上降到零點。因為結冰的地面變得光滑無比且毫無摩擦力,每個怪物吃力地在冰面上爬行,甚至還有些怪物因此而滑倒。再加上氣溫下降的緣故,讓他們的行動變得更加遲緩。

  遮擋住視線的迷霧再加上冰冷的環境成功使怪物的行動大打結。他們更是因為無法順利行動而互撞起來。

  「跟我來!」

  眾人趁怪物還沒發現到他們的時候趕快闖進一間崩塌的廢墟房間。因為天色已暗的關係室內完全沒有燈光,只有月光透過破掉的天花板照射進來。

  桑妮喊道:「『靜音』」

  對著大家施放咒語,四周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腳踏下去一點點聲音都沒有。就連呼吸聲也傳不出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之下,外面依舊可以聽見怪物為了尋找他們而不停地到處亂晃所造成的聲響。大家按兵不動,除了那緊張而咚咚咚的心跳聲以外的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深怕那幾隻怪物會闖進來。

  視野被蒙蔽的桑妮心裡不安的強烈抖動。不自覺幻想起要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攻擊的話根本就無法清楚知道自己會怎樣。頭皮發麻的她捲縮成一團躲在一輝的後面。閉上眼睛再也不敢凝視黑暗。

  「隨便找個東西先堵住門口。」

  等到沒有動靜的一輝邊說邊把身旁的物品堆上去。延命還有其他人也跟著照做。

  「這樣子暫時間不會有怪物能夠闖進來。」

  但是大家都知道就算在這裡按兵不動遲早都會被攻陷的。

  桑妮不停地喘氣看著陰暗的周圍,無法判斷現在到底在何處而問道:「話說這裡是哪裡?」

  愛戴兒因為擁有夜晚的視覺,所以就算是昏暗的地方也看的一清二楚。她注意到四周掉落毀壞的課桌椅與不成形狀的學校景觀模型以及介紹學校的歷史殘片。可能因為剛才學校崩塌的緣故,有部分的擺設已經判別不出原本的樣子。地上還有某個已經無法辯清樣貌的金色破碎雕像。

  「沒……什麼。一堆……無用的……東西和……記載……歷史的……殘片。」

  一輝聽到這裡感到意外。回想起那時某個突然消失的怪異的身影。莫非這冥冥之中有甚麼暗喻存在嗎?

  「話說妳看的見啊?真意外。難不成這也是吸血鬼的天賦?」

  聽到稱讚的愛黛菈甚麼話也沒說,只是「嗯」的一聲回答了他,不過內心卻是很高興且驕傲。

  「話說現在該怎麼辦?一直待到天荒地老嗎?」

  「不管怎麼樣,儂家要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消耗過多魔力的她必須先著重冥想恢復以便後續的作戰。一想到這把年紀還如此瘋狂,看來自己還真的是冒險心未泯啊。不過也擔心自己的身體還能夠持續多久。剛想到一半突然氣急攻心,消耗的感覺反噬整個身軀。她悶哼一聲,嘴角緩緩地流下一點點的血液。還好在夜晚的緣故沒有任何一人看見。桑妮趕快抹掉嘴角的血絲裝做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果然那次的影響還在嗎?拜託了,希望在堅持久一點。就算只讓他們安全離開也好。」她低語著並不斷地向某個看不見的神明祈禱著接下來的平安與順利。

  愛黛菈在連續的戰鬥之中已經消耗掉不少的魔力。也一聲不吭地盤腿坐在地上冥思。

  一輝摸黑走動來到寫著學校歷史的牆壁。

  「德古拉小姐,能夠幫我看看這校史上面寫了些甚麼嗎?」

  「……不要。」

  「我還是把她給砍了吧?」

  「延命!等?等等……不要衝動!」一輝無奈的大嘆一口氣。「拜託了。我們需要逃離這裡。或許會有甚麼重要的線索在。」

  「關鍵?……我看。」

  就在愛戴兒準備弄清楚校史寫甚麼的時候,旁邊突然出現光芒,讓刺痛的眼睛頓時失去焦點。

  「啊──!」

  延命在旁邊故意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嘴角微彎嘲笑。「文明利器。」

  「可惡……!」

  愛黛菈憤怒地用力踩踏腳步想要衝上去揍她。卻被一輝從中擋住了。

  「算啦!算啦!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是嗎?」

  「僕人,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叛徒!」

  「哼哼……我……比較……有魅力。」

  「我家那萬年發情的狗看到路邊皮膚蒼白的乾屍就想抱上去磨蹭,看是要綁回家好好教育一下才行呢?」

  「我才沒有萬年發情咧!」

  「說誰是……腐爛……乾屍?」

  「有意見嗎?」

  兩個女性互相瞪視,感覺之間有種激烈的火花快要爆發出來。

  「別這樣!別這樣!有話好好聊不是嗎?各位都是美麗的女性沒必要大動肝火啊!」

  「僕人,你說我跟對面那隻乾屍誰比較有魅力?」

  「……誠實。」

  一輝的背後大冒冷汗。一時之間也想不出甚麼很好的措辭。在兩個美少女的逼迫之下,他不得已趕快做出能夠讓兩人信服的好選擇才行。

  「唉──?誰有魅力?向延命看似冰霜美人般冷酷,愛戴兒也像古典美人般優雅,各有各的美好,分不出來啊!乾脆你們就這樣握手言和吧?」

  乓!

  兩位女性互看便一拳揍向一輝臉上,使他倒在地上便起不來了,心裡想著自己真是給自己找麻煩啊。但兩人依舊互相繼續吵嘴。

  甚至連桑妮被吵得無法冥想而嘟嘴抗議。

  「有力氣吵架不如花時間想辦法吧?太大聲的話會被觸手怪發現喔。」

  「「哼……」」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另外一邊。她們都互看對方不順眼。

  一輝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向延命問道:「話說你不是有手機,先叫人前來救援不就好了?」

  延命立即撥一通電話,但手機裡面傳來卻是「您所撥的電話現在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謝謝。」的訊息。

  「怎麼可能?」

  桑妮不可置信的衝過來握住手機看著傳來的訊息。

  「學校已經變成了『邊境』?」

  吸血鬼這時也才注意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緩慢地流失當中。

  「為……什麼?」

  「這不可能啊?我們離豐釀之森很遠不是嗎?」

  一輝感到一頭糊塗。怎麼好端端的城市變成一個死亡禁區。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合邏輯。

  桑妮心神一慌,有點焦慮地回答。「不……不曉得,『邊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謎。因為危險性的緣故沒人敢探究。」

  「如果這裡也變成『邊境』,那豈不是有可能要再跟那個天殺的怪物相聚?」

  經延命一提,一輝和桑妮都一同想起在森林遇到的那十分不可理喻的可怕怪物。與祂見面之後根本無法想像又有哪種方法能夠對付。能夠從祂的觸手之中逃過一命已經是上天賜予的恩賜了。

  「現在外面幾乎都是那些觸手人形怪,誰知道除了那些以外還會不會有更強的怪物。而且也不了解要逃到哪裡才安全。」

  而讓一輝更加擔心的是自己的力量幾乎全失,不趕快恢復力量的話很難保護其他人。雖然他還記得那些武術的招式,憑那些或多或少能夠對付,但是來到這個異世界同樣也就代表著世界觀與怪物的不同與不了解。要是再度遇到像是「黑山羊」一樣無法找到方法對付的怪物的話,那下場就是與死沒有差別。一想到此內心有點痛恨自己的無能。

  就在大家陷入兩難的時候,愛黛菈默默的打斷大家的對話。

  「我……知道……原因。」

  大家十分驚訝的看向她,此時一輝還注意到桑妮的表情是相當的錯愕,不過現在更在意愛黛菈了解的情報到底是甚麼?在他還沒問話前她又再度回答。

  「但是……答應……我……一個條件。」

  「妳現在認為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延命手擺在武士刀上,做出隨時都可以出刀的架式。她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隻身一人來到人類的國家絕對有秘密,況且她剛剛還打算趁亂逃跑這點就代表絕非可以完全信任的傢伙。就算是表現得多麼可憐楚楚。對她來說,那是從開始流浪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存在心中的人生信條。

  「不要這樣,現在在這裡吵起來不會有任何意義。況且我們現在的情況可說是四面楚歌。姑且先說說條件。」

  他姑且也猜到她所說的條件大概跟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一樣的。要不然才不會冒著危險獨自潛入人類的國家。當然那個條件也一定不簡單。不過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地步,就只能聽聽她的情報是否能帶來一線生機。

  「希望……借助……你們的……力量。殺死……某個……人。」

  正當大家對她的行為感到吃驚,沒想到她又回答出十分大膽的發言。

  「汝當真?難不成……那人是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該不會剛剛好也在這裡?」

  她聽到桑妮的發言,赤紅色的眼眸變得更加的深沉。平靜的點點頭。

  「「好!我答應了!」」

  一輝和延命異口同聲地同意了她的條件。完全沒有一絲考慮的時間與心情。他們的回答讓桑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緊閉的貓嘴也張得大大的。一時之間完全無法理解他們說的話。

  「殺了我的屬下,我會讓他知道他惹到誰!」

  「毀了我期待已久的青春日常與校園戀愛的生活,我要讓他知道我惹不起!」

  兩人共同發出醞釀已久的憤怒。看他們的臉神就知道他們是要來真的。桑妮似乎還可以看到他們背後的怒氣具現化成兩尊威風凜凜的仁王像。不管是她的武士刀還是他的拳頭都已經躍躍欲試了。

  聽到滿意的答覆的愛黛菈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振奮,雖然她感覺很意外沒有想到說這麼快就能夠說服他們。

  「你們兩個在說甚麼蠢話!就為這種理由!不可能!汝要知道可不是那麼簡單。儂家才不會為了犧牲性命跑去幹那種蠢事!」

  桑妮堅決反對。甚至還比出了一個大叉叉。

  「況且咱們又不知道那個源頭到底在哪裡?再這樣下去消耗時間尋找答案遲早也會被那些怪物先消耗完體力。」

  「找到位置了。避難所。」

  延命開著燈光看著校史,得知人們為了逃離戰爭所帶來的轟炸就以學校做為避難據點,甚至在地下做避難通道以免敵人投彈來襲。看來不久之後成為了邊境卻沒有人發現。注意到另人感到違和感的地方。如果把一切不可能的地方都給消去之後唯一最有機會的地方就是在地下。

  「汝就不能不要把事情弄得更糟?」她大力地吐槽,明明才剛舒緩下來頭卻又痛了起來。

  「啊!原來如此。還有這辦法。」

  「避難……通道……在哪裡。希望……還可以……使用。」

  「位置在活動中心的正下方。也只能賭一把。」

  她對照著歷史與校園模型。發現避難所入口位置與活動中心相互吻合。

  「看來得必須偷偷地潛行移動到那邊才行。」

  「汝認為有辦法躲過所有怪物的視線?這四處都是怪物,而且從地圖來看移動到活動中心有一大段距離。咱們這樣做風險實在太高了。」

  不過這訊息卻讓一輝內心抹上了一層陰霾。沒多久之前有人刻意引到這裡來也是為了要提示他們線索。不過對方為何要這麼做?是敵是友也不清楚。

  「他……肯定……在那裏。刻……不容緩。」

  「也就代表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也在那裏等我們是嗎?」

  「儂家不要!儂家不要!儂家不要!儂家不要!儂家不想要去!」

  貓咪不停地在地上咕嚕咕嚕地打轉吵鬧。一直想要阻止他們下去的想法。

  「那麼我們就先下去吧。桑妮你就先躲起來吧。」

  桑妮淚眼汪汪的看著他,表情痛苦地說道:「不要……汝知道將會面對甚麼嗎?儂家不希望汝死掉啊。咱們之間不是還有約定嗎?汝死誰來幫找卡特啊!」

  一輝給她一個大大的微笑。那是比任何人都還要來的自信、更加光明的微笑。

  「說啥傻話!我可是來自異界的勇者。再難的關卡我都熬過來了,這種小事難不倒我呢。」

  「儂……」

  哐咚!

  一聲巨響傳來。延命不知何時乾脆地把牆壁當成豆腐一樣斬成碎片。碎片掉落至地板上產生巨大的聲響,外面便可以看見活動中心距離這裡不到幾公尺的距離。

  但是眾人為延命這種誇張的舉動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愛黛菈生氣地大吼。「瘋子!」

  「與其在這囉嗦,這樣才最快。桑妮你早就跟我們同樣都是砧板上的魚了。就算妳不要也要把妳拖下去。」

  「好了,我們快走吧!這麼大的動靜一定會引那些怪物過來的!桑妮,沒辦法跟我們地獄走一回吧。行嗎?」

  原本還處在傷感情緒的桑妮大嘆一口氣,把所有絕望的情緒都給排出在外。對延命誇張的行為也只能傻笑。如今的恐懼情緒都被拋在後頭。

  「不行也得行啊!先說好你可欠儂家一打貓罐頭啊!」

  「等我們成功活下來!高等鮪魚壽司都算你的。」

  眾人再度行動,從破碎的教室衝向活動中心。詭譎的嘶吼尖叫聲再度聚集起來。所有的怪物都群起騷動追了過來。

  延命迅速斬開中央大門上的鎖頭並且直接用腳踹開。大門一打開往內部看去就是寬闊的木板場地跟大型舞台,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秘密的地下通道讓人家鑽進去。

  「幫我撐住幾分鐘。我得找一下那個位置在哪裡。」

  「怪物……可……沒耐心!」吸血鬼少女一個低吼直接表達她的不滿。

  「沒辦法了,德古拉小姐,勢必要讓你出一份力了。快來幫我擋住門口!」

  了解自己是沒有辦法幫忙的貓咪便到延命身邊。

  「儂家也來幫忙找。」

  他們必須在這裡做短暫的守城戰以便他們逃亡。可是吸血鬼少女一想到要擋住這個現在看似薄紙一般的大門心裡就覺得沒底,但也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她嘗試用盡剩下的魔法,對著大門施放法術。

  「『血荊棘‧固化!』」

  血液自手中竄出化形成荊棘,宛如藤蔓一樣壟罩住整座大門。有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喔!魔法真是方便!」

  被這麼稱讚的吸血鬼少女馬上驕傲的抬起頭來。

  「哼……人類……可……學不來。」

  咚隆!咚隆!

  才剛說完大門的另一邊馬上就出現了急劇烈的碰撞聲,衝撞的強度足以晃動整個大門。

  一輝眼神不安的詢問。「你覺得能夠抵擋多久?」

  吸血鬼卻用很可愛的姿勢歪著頭苦笑。「不……曉得?」

  咚!

  大門的門縫出現了好幾條觸手準備要把大門給撞開來,從門縫裡還可以看見怪物那腐爛的臉龐在門外一直狂叫。那混濁的赤紅色的眼眸讓他們內心感到不寒而慄。

  「嗚里唉!咦呀!噗哩噗嘎!嘎!嘎!嘎!」

  「趕快幫我壓住門口!」

  兩人衝到門前重新壓住門口,把鑽進來的觸口給壓斷。他們使盡力氣壓住大門不讓外面的怪物闖進來。每一次的撞擊讓大門往內凹陷了一分,每一次的撞擊讓兩人的恐懼與無力感又逐漸上升。

  外面的怪物幾乎把所有的重量壓在大門上方,這股壓力讓兩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暴力女……好了沒!」

  這時候兩人得身旁突然竄出好幾個黑影,怪物們的觸手已經突破大門在上面亂竄。大門的耐久度漸漸快撐不住怪物們的摧殘。觸手在門上到處亂扭尋找獵物,其中有一條觸手更是撲向吸血鬼少女的臉上。

  「啊─!」

  吸血鬼承受不住死亡帶來的壓力而放聲尖叫。

  一輝見狀緊急放開一隻手抓住襲擊吸血鬼的觸手。那條觸手就算在手上還是猛烈的亂竄。

  「啊啊啊啊!好燙啊!」

  觸手的皮膜釋出某種腐蝕液體,讓他的手掌遭到嚴重的灼傷。他還是咬牙忍住這種炙熱的痛感,直接硬生生的從破裂的門板上跩下來。離開主人的觸手還不停的在他的手上擺動,讓他覺得噁心的往旁邊甩掉。而失去主人的觸手十分有活力的在地上跳動了幾秒鐘之後便腐化成一灘爛泥,上面還飄散著某種難以形容的臭味。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一輝都覺得有點吃力。就算他還有餘力繼續支撐大門,但要是大門毀壞了那一點意義都沒有。

  桑妮不停地敲著地板,成功找到聲音有點違和的地方。不過位置卻被地板封得死死的,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找到開關。

  「找到了,可是沒有看到可以打開的機關!」

  聽到消息的延命衝過來便直接輕輕鬆鬆地把地板給斬成碎片。果然出現一個深邃黯淡無光的地下通道。裡面的空氣因為長期在密閉空間的關係吹出了大量陳舊古老的氣味與灰塵,陰森森的感覺就連一般人都不會想下去。對於現在的他們三人可以說是救命繩索。

  「儂家有種不安的感覺。」但是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險的她現在也只能繼續往前進了,她趕快呼叫其他人前來。「你們趕快過來!」

  「好了,數到三一起放開好嗎?」見到一線生機的一輝往愛戴兒看過去。

  「誰……誰……來……我……救救……」

  愛戴兒因為過度的驚嚇,導致精神相當不穩定,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講甚麼。身體失去了力氣,萎靡的靠在門口上彷彿絕望一般喪失了該有的臉神。

  「好吧!就是現在!」

  說完便放開了大門,並趕快抱起愛戴兒往舞台的方向跑。

  缺少阻擋的大門就猶如潰堤般毀壞,大量的怪物如同軟爛的肉塊癱倒在狹窄的門口前擠成一團,短時間無法順利進入活動中心。

  「『冰塵』」

  延命再度使出招式讓想要進入的怪物被凍住使他們的行動暫時變得緩慢。以便為他們爭取一些時間。當所有人成功進入地下隧道,一輝最後進入前把錯亂的愛黛菈交給延命。

  「先交給你照顧,我稍微處理一點事情!」

  「汝你不要命了嗎?」

  「放心好啦,我頭腦還清楚得很。為了要保護大家,總得有人要身先士卒。」

  瞬間心動的桑妮眼角稍微泛淚地說道:「小子……汝這傢伙。別在這種時候搞帥氣啊!」

  「稍等!」

  一轉頭離開不久延命抓住他的手。

  他以為是想要阻止自己不要去做魯莽的事情,靜靜地看著她想說甚麼。

  延命支支吾吾了一下,便說道:「你死的話小心我把你給宰了!」

  臉稍稍有點紅的她放開了手,聽到的一輝稍微有點遲鈍了一下之後便從嚴肅的表情改為笑臉。

  「放心吧,我可不會比主人早死的!」

  一輝迅速的步上臺階,看到大門的怪物連周圍的牆壁也都給擠破了,如同洩洪的洪水一樣,大量的怪物湧進活動中心。

  「真是老毛病。硬要當英雄。臭怪物們,沒收到邀請不准進家門。」

  語畢,一輝一個腳步衝上前去。躲過無數個觸手的綑綁與鞭打。兩手各跩住一條觸手。

  「來玩大風車囉!」

  以他為中心,繃起全身的肌肉用力地急速旋轉。被抓住觸手的怪物也跟著拖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迴旋。把想要攻擊的其他怪物給一個一個撞飛。然而儘管觸手的腐蝕液深深地侵蝕著他的雙手,椎心般的痛楚不斷刺激著他。手掌依舊不放開。他只單純依靠著堅定的內心與勇氣咬牙忍住,心想這點疼痛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甚麼。

  「哈哈哈哈哈!」

  一輝釋放全部的力氣,腳奮力向地板一踩。把兩隻怪物狠狠地往天花板上甩上去。

  「全都給我飛上天去!」

  兩個生物如炸彈般所帶有的強大破壞力撞上天花板變成噁心腐爛的肉醬與碎片。水泥與玻璃伴隨著血液與肉塊碎裂成無數片掉落下來。整棟建築物的屋頂開始崩毀。

  「門禁時間到了,再會了!各位。」

  說完便趕快跑進地下秘道防止石塊砸中自己。石塊一個一個掉落到地面,有些把地下秘道的入口給堵住,還有些還砸中了正在前進的怪物。啪啦的一聲血花四濺大地,怪物瞬間被壓成肉餅。激烈的哭號聲在這座半毀的活動中心裡面迴盪。

  *

  陰森森的地下隧道當中,年久失修的關係,到處都是牆壁剝落或者毀損的樣子。時不時頭頂上還會有一些小碎石掉落到頭頂上。通道寬度十分狹窄,大約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陳舊的氣味飄浮在空氣當中令人有點難以忍受,甚至是完全沒有燈光。漆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讓一輝覺得就算是有蠟燭也好,希望能看到隧道裡面有甚麼東西存在。

  從剛才進入隧道開始心裡就覺得毛毛的,再往裡面好像有甚麼生物存在一樣。

  一輝想起在異世界時候也是一樣,曾多次進入荒廢的地下城或者是古堡。那裏總是埋藏著無數陰險的機關或者是陷阱,隨便走一步都有機會葬送性命。那些可以說是死神的最佳好幫手。比起那種壓抑深邃的地方,戰場都還好一點。

  現在的他們也已經無法再走回頭路了。為了阻擋怪物再度闖進來,一輝摧毀了活動中心讓石塊堵在地下秘道的整個入口。他們只能想辦法在地下秘道裡面試圖尋找另外一個出口,不然就只能在這裡等死。

  他們座在通道裡面短暫的休息著,桑妮與愛黛菈作為法師消耗法力一段時間就必須要冥想來回復精神。延命則是握著武士刀靠在牆壁邊坐著沉思。

  「啊──!累死儂家啦,休息!我要休息!」

  「德古拉小姐好多了嗎?」

  他剛剛想到剛才的危機差點讓吸血鬼因為過度驚嚇而昏迷,想確認安全。

  「沒問題,我已經幫她振作起來了。」然而延命則率先開口並非常信誓旦旦的說著。

  他感到奇怪,想說受到驚嚇還能這麼快短時間回復還真是了不起。礙於沒有燈光的關係也無法判斷真實的情況。說不定延命用了甚麼特殊的技巧才能幫她恢復原狀,只能希望她能夠恢復一般狀態好應付接下來的難關。

  「暴力……女……總有……一天……一定……嗚……嗚……臉……好痛!」

  雖然聽起來吸血鬼已經不像剛剛那種膽小且胡言亂語的樣子,不過卻以沙啞的聲音抱怨著。難不成因為剛才的緣故還有甚麼後遺症,如此考慮的他再度詢問。

  「你確定你都OK嗎?這聲音聽起來怪怪的耶。」

  「哎呀!看來你好像還不穩定,我再幫你『治療』一下吧」

  延命一說完,用力的甩動他的手掌甚至在空氣中出現揮動的聲響。

  「不……不要!」

  愛黛菈馬上回絕她的好意,從語氣透露出她的顫抖與害怕。

  「別這樣啦。好歹她也有協助我們度過了難關。就別這樣跟她過不去吧!」

  他突然感覺到有物體跑到他的身後並且緊緊抓著他那破破爛爛的制服,稍微嚇了一跳。他了解到這個物體是顫抖不停的愛黛菈。她刻意躲開延命到一輝的身後。從見面開始到現在也只有他對待自己比較親切,自然待在他的身後也會比較有安全感。

  她死緊緊的抓著制服不放,並且朝延命的方向吐出舌頭。

  「噗!」

  她這種挑釁的舉動引起刀出鞘的聲音。嚇的愛戴兒又躲到一輝身後。看似延命對她造成不小的心靈創傷。

  「好啦!好啦!」

  這下子連一輝都開始流冷汗了,擔心接下來的冒險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好好合作。

  「哼,真是袒護她呢,別忘記你可是我的下僕,你這個色胚子。」延命說完便把刀收起來,繼續蹲在地道角落繼續休息。

  「哈,哈,哈…… 」一輝有點尷尬的乾笑著。

  「轍馬……君……手……。」

  愛黛菈儘管在陷入精神錯亂中,卻也沒忘一輝為了保護她抓住襲擊她的觸手反而被怪物的黏液或者血液給灼傷手掌。

  「喔,那個啊……我沒事的啦,那種小傷不算甚麼。謝謝德古拉小姐的好意。」

  「叫我……愛黛菈……便可……手……。」

  愛黛菈以強硬的態度用毫無情緒的眼睛盯著一輝要交出他那受傷的手。實在拗不過去的他想說再這樣下去就真的說不過去了就把手交給了她治療。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吸血鬼硬是把他的手臂拉到她的眼前並且仔細的看了一會。

  在黑暗之中,吸血鬼不會因為光線不足無法視物,反而可以透過熱能感應來判斷周遭的事物。她注意到原本因該被腐蝕液體灼傷的皮膚如今只剩下一小塊紅褐色的疤痕而已。

  「恢復……好快?」

  「嗯?大概是我的皮膚比較厚吧,所以酸液才沒有滲進我的骨肉裏頭。」

  「『加速再生』」

  她把手放在一輝的手掌上。小小的白光降落至傷口便開始促進該處細胞的快速修復與生長,那些小傷口的地方漸漸癒合了起來。再也完全看不見剛剛的疤痕了。

  在治癒完他的愛戴兒覺得她的臉異常的紅,因為從剛才在握他的手臂的時候就一直聞到一種非常香甜的味道。比其他的生物的血液還得要有吸引力,讓她有一種想要吸食的渴望,想要喝下血液獲得快感。不過她盡力忍耐那種想法,儘管他們需要吸食血液才能存活但也不是隨便抓個路人就咬,這實在太沒文化了。她盡快幫他把手掌治好以免聞到那種誘人的味道。

  她羞恥的拋掉一輝的手轉頭摀臉,怕自己發紅的臉被他給注意到。

  「對了,話說你的魔法還真是厲害啊!」

  回神的愛戴兒抬起頭來並用高傲的語氣說道:「沒有……錯,學院……首席。魔法……非……平凡人……能見識。」

  桑妮補充道:「咱們異種族從古老年代時時刻刻都脫離不了魔法。就連平民都能夠使用簡單的法術。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份。」

  「魔法……技藝……只有少數人……知曉。掌握……真理……是我的……目的。」

  延命湊上來打斷了談話。「我對這些都沒興趣。現在只想了解你到底是誰?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又是誰?」

  愛黛菈輕微的皺著眉頭,無視不會看氣氛的她並回應。「我……沒甚麼……話……要跟妳……說。」

  鏘!

  「啊─!我也很想知道。拜託你趕快多做說明了!」

  一輝緊張地催促她解釋。避免某人就要出刀砍人了。然而被他這樣強求的愛黛菈也不禁稍稍有點臉紅。禁不起他一番誠懇地要求的她決定吐實。

  「……我乃……高等議會……情報特務組……隊員。」

  「高等議會?那是甚麼?」

  「如同聯合國一樣的異種族聯合組織。促進異種族的繁榮與和平為目的所設立的強大聯盟。其中議會的情報特務組是認為效率最高,專門針對跨國犯罪與恐怖攻擊的的情報收集機構。沒想到汝竟然是其中的一員。」

  「嗯……接下來……的事情……屬於……政府……機密。希望……不外傳。重大通緝犯……躲在日本……高等議會幹部……遭到暗殺……必須……追查真相。」

  「儂家第一次聽見這種事。能夠暗殺高層的兇手肯定不是簡單的雜魚啊。」

  「那個可惡的混帳是誰?」

  延命字字句句充滿著不祥的情緒。極其渴望揪出令人憎恨的幕後兇手。就連一輝也對這個真相也好奇地不禁意吞了一口口水。

  「那個人……根據……情報……是……來自……『黑龍會』。」

  一講出組織的名稱,現場的所有人除了一輝都靜默下來。氣氛變得十分凝重。就連桑妮表情都變得十分苦惱。只有一輝感覺十分糊塗。

  「黑龍會?聽起來好像哪裡的黑手黨。」

  「二次大戰時建立的日本的軍事組織,裡面的人幾乎都是強烈的宗教與帝國主義者。幹的幾乎都是殘忍、血腥的恐怖事件。曾經還導致某個種族大量的被屠殺。本來以為已經消失了。沒想到他們就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那些混帳……還殘存嗎?那個時候應該已經死光了才對。可惡!」

  「更重要的……他們……搶走了……『異典』。」

  「甚麼!『異典』!」

  這下子桑妮的表情已經沒辦法用驚訝來形容了。有如絕望來臨前的錯愕。聲音不知道提高了好幾分貝。

  「怎麼一下子來那麼多專有名詞啊……」

  一下子吸收太多資訊讓一輝的腦袋一時間轉不太過來。

  「怎麼會這樣?不是原本就該慎重守護的嗎?難不成……被殺死的莫非是……」

  愛黛菈肯定的點頭。

  「巴比倫塔……遭到入侵……機構……被破壞……守衛……遭到暗殺。」

  「給我解釋,那是甚麼?」

  「不可理喻的禁書,光是其中一道咒語就能夠毀滅一座大陸的古老魔導書。怎麼會這樣!咱們以前也曾經繳回幾本危險超標的『異典』。啊!難道……」

  「被奪走……只有一本……」

  「啊─太糟啦!只有一本也很糟糕!尤其是在那些人的手中啊!他們是打算再開打第三次世界大戰嗎?」

  「可以推測那些怪物跟『異典』是脫不了關係了。或許『邊境』的產生也跟那本書拖不了關係。問題就是出在黑龍會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甚麼。」

  一輝冷靜地分析,或許那些怪物的轉化也就是從『異典』中所獲得的禁忌魔法所產生的。

  「而且……死掉……的人裡面……唯一……的……朋友。我……報仇……必須。安慰……在天之靈。」

  吸血鬼無神的眼睛露出淡淡的哀愁。遲遲不肯鬆開緊握的拳頭。

  「嗚哇哇哇哇……」聽到愛戴兒的悲慘情況,一輝抓住她的肩膀忍不住嚎啕大哭。「真是太感人啦,為了朋友死命衝進危險之地。他能夠有你這個同伴真的是三生有幸。我相信你的努力絕對不會白費的。嗚哇哇哇哇……」

  「別說……害羞。」

  愛戴兒臉紅通通的揍了一輝,可以說是軟趴趴的拳頭。不過愛戴兒的心裡確實有些溫暖,一輝這樣子的鼓勵多多少少讓他恢復了一點點的信心。

  「那些怪物是怎麼誕生的?」

  「目前為止……觀察。怪物……把人類……寄生。觸手……卵……注入……體內。怪物幼體……侵蝕……人類意識。人類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寄生。夜晚……變成怪物……重複……搜索……另一位……受害者。但是……今日……特別騷動。有甚麼……要發生。」

  「所以說……優香其實早被寄生了。」

  這就可以解釋為何最後見面的她的態度令人感覺有點違和感。儘管已經喪失為人的身分,但是內心早已察覺跡象並祈求他守護延命的生命。

  從頭聽到尾的延命變得一聲不吭。靜靜的坐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察覺到異狀的一輝想起她們之間的友情。身為學生會長的她總是盡全力為學校出一份力,然而突如其來的魔法師卻毀了這一切。眾多無辜的生命就毀在那個兇殘的幕後黑手的手上。很難讓人不絕望,說不定延命正在因為她的疏失導致學生的死亡而感到罪惡,因為她摯友的死亡而感到傷心。

  他靠近延命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並試著安慰。

  「我……對優香的死感到很遺憾。你更需要代替她繼續堅持。我想這也是她所希望的。這樣才能尋找光明的出路。你放心吧,我也會幫助你的!」

  依舊沉默。延命轉過頭來靠近他的臉,他感覺到某個溫暖的吐息吹拂到自己的臉龐。讓他頓時感到非常臉部像顆櫻桃一樣紅。心都撲通噗通跳了起來。不能理解為何她要靠這麼近,自己緊張倒下一句話該說甚麼都忘記了。

  在緊張的尷尬氣氛過了幾秒。一輝脖子上的項圈被延命拉了過來,整個身體差點被弄倒失衡了。幸好在完全要碰到延命的身體之前就停住了。但還是可以感覺得倒從延命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以及身上的體溫。這下子一輝不只是臉紅,連心臟都開始跳個不停。

  延命嚴厲的告訴他。「告訴你,我不需要安慰!告訴你個悲慘的故事。從以前開始我都是一個人撐到現在。為了求生存我甚麼骯髒事都幹,不停掙扎,也踏過無數的屍體。根本不會一一去哀悼任何一個靈魂。只想著如何把那個敢惹我的混帳給碎屍萬段!不要給我用這憐憫的眼神看著我。讓我感到噁心想吐。我與你本來就處在不同的世界。給我清楚你的身分,下僕。」

  說完才放開一輝的項圈。嚇的他往後退了好幾步。延命則是手持開著燈光的手機開始向隧道的深處邁進。

  愛黛菈偷偷靠近他的背後悄悄的小聲講話。

  「怪……興趣。暴力女……的下僕?」

  「唉唷,你瞧我們都休息多久了!在不趕快出發去找出口的話會來不及的啊,走吧!走吧!」

  一輝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恥一直催促著大家趕快出發。

  穿過狹窄陰暗的地下逃生通道,在道路的終點突然變得開闊許多,但是依舊遊走在黑暗之中。他們在這個深邃的隧道裡行走了不知道多久。感覺在這個黑暗無光的空間裡待一小段時間,就好像經過一整天的感覺。這讓大家感覺有點不適應,其他人跟上已經走在前面的延命。發現到她動也不動的站在黑暗之中,似乎有甚麼東西阻礙著她一樣。

  「延命,你注意到甚麼了嗎?」

  「自己看吧。」

  桑妮納悶往外面探頭,她的下巴忍不住掉了下來,並大大感嘆了一聲。

  「呼哇!」

  那是一座豁然開朗的巨大洞穴,比剛才狹窄的避難通道不同,往內探去可以注意到許許多多千轉百迴的隧道。寬度完全可以容納兩個火車的大小。洞口周圍還有殘存的磚塊留下來以及不知道是甚麼材質製作的殘壁。持續往後延伸到未知的領域。散發著十分不詳的氣息。看起來不像是天然形成的粗糙岩石壁邊長著濕潤的葷類和古怪的植物散發著怪異黯淡的深色綠光。

  他們三人癡呆的欣賞這幅不管從任何角度都堪稱絕景的景觀。愛黛菈不禁意地聽到路邊的小石頭,在洞穴裡碰撞造出十分響亮的回音。大洞穴的深處是永恆的黑暗。把微小的光芒給吞噬殆盡不留痕跡。

  但問題就是為何這所學校竟然有一個如此巨大的地底洞穴。到底是人建造的還是大自然的力量。希望有人能夠給他們合理的解釋,但這個問題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太多曖昧不明的未知形成了無名的恐懼,紮根在他們的心中。

  *

  深色的夜晚,整座城鎮都已經變成了荒城。學校在一場打鬥之中有一部份早已變成的廢墟。

  全身長滿觸手的人形怪物到處徘徊。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這裡已經宛如變成地獄一般的存在。幾乎沒有任何一個生者存活在這裡,但是在所有怪物的視線死角,有兩個人偷偷地躲在某個建築物裡面觀察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兩人的身後還躺著已經腐化成一攤飄散著焦臭味的爛泥的屍體。

  其中一人留著滿頭瀟灑飄逸的金髮,不凡的相貌帶著充滿自信的笑容。另外一人則是帶著眼鏡,臉上看似迷糊慌張的少女。他們是曾經來騷擾延命的九龍院煌人以及他的助手川柳响。

  「看來事情演變到最糟糕的事態呢!真是糟糕,明明接受那個混帳的委託,要來回收書本,竟然是這麼一個麻煩的任務。」

  嘴上說很糟糕的煌人看著那異樣可怕的場景卻絲毫不動搖,還游刃有餘的開玩笑。他們前幾天就接受任務指令在這所學校搜尋了很久卻不得結果。雖然他把調查都交給手下自己跑去追女人。結果現在卻引發這種宛如殭屍災難片的場景,他估計看起來就是那本書所導致的。

  「那……那要撤退嗎?」

  少女有點畏懼地詢問他的意見。眼睛不時地擺向怪物的方向,卻又不敢看得很仔細。顫抖的身體止不住寒意。儘管手上的武器能夠對付他們,但是初次面對這種無法形容的邪物對她來說實在是壓力太大了。

  「嗯……不可能,這任務可以拿很多的報酬,就這樣退去十分可惜。更重要的是我的女人身陷危險,可不能不去拯救她?這可是英雄救美的重要橋段呢!」

  他回想起第一次見面的那個高傲女性就令他無法自拔,多麼美麗的臉龐。憑他的身分地位,想要甚麼絕對都是手到擒來,沒有一個人不是抱著腿求著他。每個女性都渴求他的擁抱與溫暖。唯獨那位女王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腦海裡想著她穿著性感的衣服對自己露出諂媚誘惑的表情,他下定決心總有一天要那個女人臣服於他。讓她知道誰才是應該服從的男人。

  「可……可是……白榊延命並不再我們的任務範圍內。」

  「這裡我最大,你得聽我的。況且她身邊還有那個可惡的男性。一想到就來氣。真沒想到居然頭一次有人敢從我的身邊搶東西。我得要好好教育他誰才是強者。在我的故事當中不需要有競爭者。」

  更誇張的是那個混帳明明沒有半點實力居然敢對抗他。回想到那時抓住他手臂的時候所放出來的氣勢與壓迫感,沒想到那瞬間竟然讓他感到退卻。心想那時用能力把他給摧毀那也是幾秒鐘的事情。他可是故事的主人公,不容許半點小蟲子阻礙他的光榮道路。下定決心下次遇到要給他個下馬威看看誰才是老大。

  「……我認為……敵敵敵人實在過多,相要跟怪物對打有點……不應該要先回去跟組織報告才是上策……嗎?」

  聽到這句話他回了一個得意洋洋的嘲笑,並且帶著詭異不詳的殺氣看著她。他可不想就這麼回去找組織求救兵,那豈不是在跟他們說自己根本毫無實力。那這樣子簡直會讓那些跟他作對的雜魚笑掉大牙。而且他相信只要「光核裝置」在手中,沒有甚麼是難的了他的。

  「嗯?所以你是在小看我嗎?我堂堂九龍院煌人會有輸的可能性?我可是天選之人!命運中的主人公!哈哈哈,你難得會說這麼好笑的笑話耶。」

  「沒沒沒沒沒沒沒那回事。我只是以現場情況作為判斷。」

  少女被那強大的威壓嚇得退縮了回去。膽小的她不敢再多說任何一句意見。儘管自己的內心並不想面對那些怪物。

  「那就繼續執行任務,去尋找其他可以進入地下的入口。小甜心!英雄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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