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S群組鎖鏈戰記穿越記〉第一章 外傳5〈選擇〉
「阿冰，莉莉絲她好像有話要對你說呦。」待阿洪累到呼呼大睡之後，莉莉絲和泰瑞莎來到我的臥房。而且難得泰瑞莎會露出低調的微笑，只是嘴角微微揚起，和白天一面開懷大笑，一面殺向阿洪的那個泰瑞莎完全不同。「我需要離開嗎？」
「泰瑞莎就跟我們一起吧，這些事我也希望妳能聽見。」莉莉絲搖搖頭，「那麼，請聽我說吧。」
我靜默不語，因為我自己也很清楚為何這兩人要特地在這種月黑風高的時候還來找我。
絕對不是因為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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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切入正題。」莉莉絲在我面前危襟正坐，「我曾經因為身為選別者而非常苦惱。」我聽得一頭霧水的當下，莉莉絲則繼續說下去「大神殿有十七名聖人的事，你應該有有所聞吧。」
「在大神殿的地底下為了人民不停祈禱的聖人們嗎？」
「沒錯，我們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與流向。」莉莉絲也身為聖人之一，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不過她直到跟著義勇軍前行之前，似乎都沒見識過外面的世界。「也因此，我們也知道根據編年史的紀載，世界會不停地為黑毀滅，為黑重生。」紅寶石色的雙瞳緊盯著我瞧，似乎要把我看穿似地。
「你的意思是？」
「身為選別者，或許你們和我們見面也是命運。」
「阿洪的事？」
「『勇者……』」她突然詠起了一段文字，「『白刃勇者創造未來，黑刃勇者劈滅過去。』」同時，她的法杖發出亮光，似乎是和方才的詠唱有所關聯。「雖然我一開始也並不是很確定。不過……看來阿洪真的就是黑刃的勇者了。」
「何以見得？」
「因為我曾經多次對著不同的人唱這段文字，對這段文字有反應的卻只有阿洪一人。」小姐，不要偷偷拿人家的性命做實驗啊，你每次詠唱的時候阿洪都在跟泰瑞莎生死搏鬥啊。「……接下來才是我想問你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氣，段段吐出。「這個問題，不論你要回答或是不回答都沒關係，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
「根據編年史的紀載，勇者的身邊必定會有妖精一族的存在，你有身為自己可能是妖精的自覺嗎？」面對這樣開門見大山的問題，我還有些鎮定不下來──而且如果在剛剛用了未來視，那就等於我把牌都攤給她們看了。
「哎呀，表情別那麼僵硬。」泰瑞莎淺笑著說道。「莉莉絲並不是為了質問你才來找你的，而是想問問你──在義勇軍拒絕毀滅之後突然出現在此地的你們兩個，究竟知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又是什麼而已。」而且語氣意外地沉穩。
「這樣啊，那我就回答囉。」我挺直腰桿，「我想，或許不僅僅是被傳送到這裡，就連會遇見聖人和劍聖，都是命中註定的事實。雖然我對於這些事情並不了解，但──」我望向窗外的一片漆黑。「如果義勇軍希望打破黑之根源所訂好的命運，那他們就是選擇了另一種命運。」
「所謂的掙脫牢籠，對我而言就只是掙脫現有的地點和枷鎖，去尋找一個更適合自己的而已。」
莉莉絲的瞳孔在這時稍微縮小了一些。「不論我究竟是不是妖精，我和阿洪要做的事情都非常簡單──那就是努力地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而已。」
「你們沒有想要努力回去的打算嗎？」
「活下去才是想要做其他事的第一要件。」我笑著說。「雖然我也不知道阿洪為什麼會背負起身為黑刃勇者的使命，但我很清楚一點……如果我無法持刀在戰場上戰鬥，我能做的也就只是見證這一切而已了。這和我到底是否為妖精無關，有關的是見證對方的命運和終結而已。」
「我明白了。」莉莉絲似乎也得到了一個雖然不見得滿意，但是至少還說得過去的答案。「那麼，感謝你的回答。」語畢，兩人道謝之後，緩步離開。
「黑刃勇者，白刃勇者，世間雙柱。」鎖鏈編年史中有這麼一項紀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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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勇者，魔道也。」
鎖鏈編年史中有一章節特別紀載了關於「勇者」之事。特別是有關於「白色勇者」和「黑色勇者」的事。雖然鎖鏈編年史的本書不可能在我的手上，不過，向黑騎士詢問便可知其一二。
即便記述令人看得一頭霧水，「剛開始，我也並不明白這段記述的意義究竟為何。」黑騎士也如此回應我。「所謂黑刃勇者不可能是指墜入魔道的我。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阿洪了。」
雖然身為妖精的我不怎麼意外。不過……
老實說，懦弱的我，即便知道自己所必須達成的使命，我依然對於這片大陸、這個世界感到懼怕和退縮。不論是在這裡，還是在以前的世界裡。「不抵抗本性，也是你的選擇吧，杰芃。」黑騎士彷彿已經知道我顫抖的口想要說出些什麼一般，搶先告訴了我這些話。「我曾經以為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弱點，也努力地想要抵抗。」
「黑騎士……」
「但最後，我越線了。」
我想起拉札弗德所說過的話。「人類並不是一種會自動自我提升的動物。而且，有時即便開了他的眼界，他也只會更感覺到自己的無力和無奈──因為自己無力去承受這些而已。」世界廣大，但不是每個人在知道這個事實之後都可以更進一步，反而會有許多人開始退縮。「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勉強自己向前一步，招致自身毀滅的機會比跨越危機和困苦更大。」
「生而普通，人也就不過如此。」黑騎士拍了拍我的頭。「黑之軍團──有些人把它看作不可抵抗的災禍，有些人把它看作挑戰──比方說義勇軍。」他又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後，我和以前的義勇軍們失敗了，但世界的循環也因此而被保護住；相反地，這一代義勇軍雖然真正地打倒了黑之根源，卻如同拉札弗德所說，他們忽略了重要的事實。」
「越線。」化作白紙的未來，由於編年史也沒有紀載，已經沒有人能知曉這一切會不會失控了。
「即便如此，那個黑刃勇者也會抵抗越線的成果嗎？」
「因為除此之外無路可走。」我如此回應。「如果這是命運，那麼選擇抵抗也就是另一種命運。」
「不過我相信你也看見了吧，杰芃。」黑騎士闔上雙眼，感受著這個非為現實的軟風。「阿洪也將為他身為勇者這件事，付出該有的代價。」
「我知道，我比誰都清楚。」我的臉色沉了下來。雖然我不想承認之前偶然看見的話面是真的，但，若以編年史的紀載和阿洪的身分而言──
我想也八九不離十了。「終有一天，他會成為……」
※※※
世界如此荒謬。即便不是以自己意願決定的事，在那陣強烈的浪潮之下，依然不得不低頭。「欸，阿冰，你最近都一直在發呆欸。」當然，阿洪是沒時間理我的，跟我搭話的是聖評。「你怎麼啦？感覺像是被咖啡甩了。」
「……」
「好啦，你幹嘛了啦。」他看見我的表情比看見垃圾還要糟糕之後，立刻改了改語氣。而且總覺得他右手臂上的手甲有越發有戰鬥痕跡的樣子，真不愧是身經百戰的拳士，聽說最後法珠還變成紫色，可以放出魔法呢。明明都還沒三十歲。
「沒幹嘛，只是在發呆而已。」我從草地上站起，「我先出去一趟。」
莉莉絲默默地用眼神送行我，而聖評雖然有問我需不需要護衛，卻被我回絕了。不過我並不是因為討厭他而回絕，而是這一趟，只有我自己能走。「畢竟目的地是大神殿嘛，要是讓那個聖評跟來，不是天機盡漏了嘛。」黑騎士大概也很清楚我到底在想啥，也因此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且，聖人也是人呢。」我意味深長地喃喃自語。
我到了大神殿的門口，立刻發現正在值班的約翰。「這真是稀客，記得你是從異世界來到尤古度的……阿冰對吧？」棕茶色的長髮，端正的方框眼鏡，熨燙得一點皺褶都沒有的法袍，佩掛在腰間的雕紋短刀，右臂挽著的聖書，儼然在這幾年之間，他的法力和學養又更上一層樓了。「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不過還是請進吧，來者是客。」他推了下眼鏡之後，領我進了大殿。
我怎麼感覺其實你什麼都知道呢，約翰。
原作：SEGA CHAIN CHRONICLE TEAM
作者：阿冰亂來一通
插畫：阿冰亂來一通
完稿；修正：20170812；20171215
創作內容
〈KS群組鎖鏈戰記穿越記〉第一章 外傳5〈選擇〉(5-1)
文豪野犬翻譯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