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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Crosstale】第一集 迷宮之主 05 腥紅少女

作者:KAMENIN│2017-12-11 02:07:08│巴幣:2│人氣:106
通知:這次取消掉前情提要的方式。請各位見諒喔。

===================以下正文=================

  校園最後的鐘聲響起,所有還待在學校的學生們都已經拎著書包回到家裏去了。只留下兩人一貓奔馳在走廊上,完全不在乎旁邊的「嚴禁奔跑」的警示標示。

  手上拿著智慧型手機狂按號碼的延命焦慮的神情全寫在臉上。只差手掌只要一用力就快要把手機給捏碎了。

  「可惡!偏偏在這種時候沒有接電話!家裡也沒有收到她回家的消息。」

  一輝第一次看見延命如此焦急且無法冷靜的表情,心中也祈禱著她能夠平安無事。

  「我們分頭去找吧,你先去優香平常會去逛的地方尋找,而我先在這整座校園搜索一遍。這樣會比較快找到!說不定在半路上也說不定。」並對桑妮問道:「你有魔法可以進行生物探索嗎?」

  「雖然情報探知並非儂家的專門但還是盡量試試看吧!」

  延命跟他點頭便迅速分道揚鑣,在校內四處搜索。太陽也開始漸漸西下。整座校園已經沒有半個人存在,除了一輝還有桑妮以外。

  幾乎快要走遍所有地方的他不停地大口喘氣來到其他樓層附近。「呼呼……呼……應該是跑到外面了,想不到她竟然這麼會玩躲貓貓。」

  「真擔心那肥仔口中說的『實驗』到底是甚麼?」

  「難不成!」

  一聽到那個詞彙,一輝的腦海裡想像著優香躺在手術床上,不停地被機械手臂以及各式各樣的道具玩弄。甚至被注入不知名的液體。然後被改造成只要觸碰就會很敏感的身體,讓她無法反抗她的主人等等。不停腦補色情場景的他不禁意留下鼻血。

  「這真是太令人……」

  趴在身旁的桑妮用一種看著汙物的眼睛看著他。用力的賞他一巴掌清醒清醒。

  「啊噗!十分抱歉!」

  「真的是……在這種時候也可以想歪服了汝。」

  桑妮不禁意的看到遠處某個打開電燈的教室。發現到原本他們教室裡電燈還亮著,從窗戶旁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人影。然而還注意到旁邊還有另一個身分不明的少女。

  「喵啊!快看!是巨乳女孩的背影沒有錯!快跟上去!不過另一個人是誰?」

  「好,我趕快通知延命。嗯……這手機要怎麼操作啊?竟然沒有按鈕。」

  一輝從口袋抽出了智慧型手機。試圖找出隱藏的機關。

  桑妮驚訝的嘲諷道:「哇靠!想不到你竟然是機械白癡!智慧型手機都不會用!」

  害羞的一輝則是說道:「拜託!我那年代還沒開發出來啊!」

  「哎呀!真是的,這樣子,然後在這樣子,懂了嗎?」

  桑妮怒把手機奪過來用貓掌在觸控螢幕上面畫來畫去。那動作可愛的讓他不禁心臟揪了一下。她叫出畫面便並迅速丟還給他。

  「糟糕!糟糕!糟糕!我忘記跟她要電話號碼啦!」

  桑妮一個惱怒直接賞他一巴掌。「汝是白癡啊!儂家剛剛教汝不就全白費啦!」

  一人一貓走到教室門前,正當他握住門把突然表情從慌張改為凝重,眉頭整個都深鎖在一起了。

  「這個味道是……不妙!」

  他聞到從門內散發出一種鐵鏽的黏稠味。歷經戰場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這種味道是甚麼。馬上態度變得非常謹慎,所有關係連起來讓他判斷事情刻不容緩。

  「啊─!」

  一股銳利悽慘的女性尖叫聲從門的另一端叫了出來。

  碰!

  直接用力一腳踹開門。一輝看到眼前的景象十分令他不寒而慄。

  在二樓的教室靠窗戶旁有兩個人。一位是身穿西洋服裝,身披赤黑色披風的神秘少女。妖豔蒼白的肌膚與細瘦的身體和赤紅色的雙馬尾辨與細緻的臉龐,不帶任何一個情緒在臉上。宛如一個冰冷的洋娃娃一樣。然而臉上的兩顆鮮紅到好像快要低出血來的瞳孔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因意外的聲響而往後看,原本毫無情緒的死魚眼也帶了點驚訝的神情。

  桑妮自一輝認識有史以來露出恐懼的聲音。「這…這個是……!」

  直線看過去,她正好用手掐著優香。她胸口上卻開出了一個寬闊的大洞,從血淋淋的洞口看過去還可以清楚見到窗戶外的景色以及洞口內的肋骨、血管及內臟。她整個身體都被傷口的血液給浸滿全身,面容更是透露出死前遭到極度的驚嚇都扭曲變形了。

  「嗚嘔嘔嘔嘔嘔嘔嘔!」

  看見如此情況的桑妮整個臉色慘白,肚子裡面的胃酸全部都吐了出來。這個極其悽慘恐怖的畫面讓她完全無法承受下去。

  「該死!你這混帳!你有沒有靈魂啊!」

  一輝二話不說直接握緊拳頭衝上前去。

  現在他既憤怒又悔恨,但是也已經無法彌補優香的性命。就算是英雄也沒有各種外掛的技能或者法術讓她復活,死亡就是這麼殘酷。只能祈禱她的靈魂能夠獲得平靜,下輩子能夠享受安穩的人生。

  現在他除了想要把兇手揍到臉開花之外就沒有其他目的了。一臉帶著濃厚殺氣看著那位神秘少女。

  那位神秘少女儘管初次相見卻從來沒看過有這麼一個學生可以放出如此恐怖的殺氣。兩眼直冒紅光,宛如憤怒在他的血液中連竄。當下判斷這人絕非泛泛之輩。

  不過身為貴族的他不容許受到污辱。在那個陌生人衝過來的時候自己也早就做好準備,完全沒有被剛才巨大的聲響所影響到。

  她用那細微又毫無高低起伏的聲音緩慢的說道:「人類……好好清楚……我的實力。」

  嘴中短短念了幾個單字,右手甩開已經還有餘溫的屍體並擺好姿勢。而屍體就好像破布一樣攤在一旁動也不動。讓紅色的光芒從兩隻手掌的掌心泛出,沒多久就出現大量的血液。完全不了解其運作原理的血液就好像隨著主人的意識漸漸形成一條長長且長刺的鞭子。

  「『血紅荊鞭』」

  喊出法術的稱呼,浮在空中的血色鞭子也跟著發了出去。

  見狀的一輝煞住腳趕快抓住還在嘔吐的桑妮跳往其他方向。鞭子就這麼驚險的擦過一輝的身邊,但是攻擊還沒有結束。連續的鞭擊隨著一輝的動態進行改變攻擊方向飛去。他蹲低姿態像前衝並且利用教室的課桌椅當作防護閃躲。

  在一間小小的教室裡面,大量的血液與木屑到處亂飛,攻擊停不下來,把一輝延路上經過的課桌椅全部劈成碎片,也把教室的牆壁劃開一條長條狀的大洞。吵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他衝到教室的講台後面當臨時掩護物體暫時先喘口氣,沒想到以為脫離這種異世界的糾葛,卻沒想到麻煩接二連三地過來,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閒暇時間在做思考。後面還有一個法師正要收割他的性命呢!

  「呃……今天早上吃的鲱魚全部都吐出來了。嗚!不行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才回復心神狀態的桑妮搖搖晃晃的在身旁顯現出身形。「小心點,這位法師實力不小,而且是個吸血鬼!」

  「吸血鬼?」

  「是西方國家的異種族,大多數都是貴族,喜歡喝血而且魔法近戰能力十分擅長,雖然他們不善近戰卻是不可小看的對手,你要小心,血魔法是很棘手的!」

  「好!開始敲響反擊的鐘吧!」

  攻勢暫時停下來了,那位吸血鬼看著對方躲到講桌後面卻沒有趁勝追擊。她有點震驚,,很少有人有辦法躲過亂鞭。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以閃電般的速度躲過攻擊。現在自己暫時算是克制住他的行動,只要魔法還在就沒有辦法靠近自己。況且現在得節省魔法的使用次數。

  其實吸血鬼有點大意,在一輝衝過來的時候讓他有點慌亂了一下。在對戰當中必須要控管好魔力的使用次數,這是法師中基礎,必須自我反省著下次不能在犯錯了。

  以牙還牙!重新鎮定精神的一輝立刻擺好蓄力的姿勢,掌心對著講桌然後往後縮,並開始深吐幾口氣後大喊。

  「看我的厲害!」

  一掌拍向講桌,被拍飛的講桌以猛烈地速度往神秘少年的方向飛過去。

  少女不慌不忙的甩動自己的鞭子,木製的講桌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她劈成了碎片四散開來。一輝趁此機會衝了過來。想要透過障眼法來一舉接近法師,但少女此時臉上依舊毫無表情,立即發動剛才偷偷設下的陷阱魔法。

  「『血縫針』」

  圍繞一輝四周突然出現細小到看不見的細線,從四面八方穿刺過來,貫穿他的身體的全身上下,宛如長滿針刺的海膽一樣。就在吸血鬼以為中計的時候,發現他的身軀卻化為煙霧。血針完全沒有擊中任何目標。

  「魔法?……有幫手?」

  桑妮偷偷替一輝施下『多重分身』的幻術做出假動作,讓分身能夠先把前面隱藏的所有陷阱一並消除。

  「『探知』」

  少女立即開啟魔法感知,試圖調查出其他敵人隱藏的位置。意外卻完全得不到任何有生命反應的情報。

  吸血鬼開始懷疑這人類難不成真的會一兩手魔法,但馬上就捨棄那種想法。因為這個世界裡會使用魔法的人類根本不在多數。而且從少女身上來判斷對方是要不然就是那位躲藏起來的法師比自己還厲害。

  驚覺現在不是應該讚嘆的她趕快繼續集中精神面對戰鬥,轟的一聲!看見無數的課桌椅飛了過來便冷靜下來接著馬上馬上甩動血鞭。

  「『亂舞』」

  手中的荊棘之鞭子隨著手臂地舞動在前方形成一個攻不可破的圓形範圍。每個進入範圍的課桌椅馬上就被甩動的鞭子給劈成碎片。

  一輝趁對方還沒抓清楚自己的位置之前,鑽入旁邊的空隙近身吸血鬼。這短短的時間讓一輝足以逼近到面前往吸血鬼的喉嚨進行攻擊。

  根據他目前在這世界所習得的經驗所知,一般要對付法師必須要先封住他們的嘴巴。因為他們需要藉由擁唱咒語才能發動法術,所以一旦封印住嘴巴就等於一位沒有劍的劍士。

  然而對方並沒有讓他這麼容易就如願以償。

  「『幻化』」

  一輝的拳頭揮過去,看似擊中了神秘少年,但一輝感覺到怪異的觸感,就好像是打中了空氣一樣。身體在一輝的拳頭擊打之下化為血色的蝙蝠圍繞著一輝。

  他對那些圍繞在身邊的蝙蝠提高警覺並提起兩手防禦重要的部位。數十隻的蝙蝠飛掠過他的身邊並且對他的皮膚造成無數輕微的的刮傷。

  「一輝!小心!」

  在桑妮警告的同一時間,那些蝙蝠突然變回血色的荊棘之鞭子纏繞住他的全身。被這意外的陷阱給纏繞住的他雙手甚至雙腳都動彈不得,他內心有點懊惱沒想到會掉入這個陷阱之中真是大意。

  吸血鬼出現在他的背後,帶著冷酷不帶感情的死魚眼一腳拐掉他的雙腳使他的重心不穩。另外用兩隻手用力的甩到空中並且像是甩陀螺一樣抽掉繩子。

  「嗚喔嗚喔嗚喔嗚喔嗚喔嗚喔嗚喔嗚喔!」

  大叫的一輝在半空中不停的旋轉,耳內的半規管受到強烈的刺激。整個視野天旋地轉無法判斷正確的位置與平衡感。然而少年不給他回復的機會,鞭子又再度變成蝙蝠纏繞在他的四周。

  「『血腥鐵處女』」

  在一輝周遭的蝙蝠化成血液又變成一個中世紀拷問刑具的鐵處女的形狀,然而它的內部充滿著無數的尖刺。少年雙手相互一握,鐵觸女的大門哐的一聲硬生生地關上去。一輝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被關在裡面。

  看到這個畫面的桑妮心跳簡直停了一半。擔心地大喊。「一輝──!」

  咚!鐵觸女重重的從空中落下撞到地上。被關住的敵人連一聲慘叫都沒有,少女放下手臂並放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處刑道具。還好對方大意落入陷阱裡面才能夠這麼順利地處決掉他。雖然對那個陌生人有很多想要詢問的事情,但是內心覺得絕對不能留下他的性命。

  「……輕鬆。」

  吸血鬼觀察著鐵處女注意到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為什麼被戳成馬蜂窩的男性卻沒有留下任何血液出來呢?

  碰!

  一道聲音從鐵處女的內部裡面傳出來。

  「『化鋼』」

  原本緊閉不動的刑具突然外殼違反常識一樣爆開,金屬扭曲的爆裂聲炸開了來。

  一輝繃緊起全身肌肉,縮起身子。讓身軀變的十分堅硬。無數的血針只能插在皮層無法繼續深入。眼見情況不妙的少女再度握緊雙手想要把他壓回去。

  「哈!」

  一輝肌肉用力一撐。鐵處女無法再承受強烈的壓力被他撐破重新變回血液的狀態。不過剛剛的那一下耗盡了他大部分的體力。心裡計算著還可以再持續多久的時間。

  原本擔心到心臟就快要停電的桑妮大吐一口氣。「不要嚇死儂家啊!」

  一輝放聲大喊。「全力攻過來吧!」

  看到對方脫離的對方苦惱的嘖一聲,趕快退回遠處避免與他進行接近戰。原本四散各處的血液隨著吸血鬼的方向重新聚集。

  「……難纏。」

  血液又重新變化成荊棘狀的鞭子。打算先保持距離再重新設想作戰。

  「─又是鞭子?」

  一輝勇敢向前衝去。對方又一次甩動自己的鞭子朝向他鞭打。但他冷靜的看透所有鞭子攻擊的軌道,以些許步伐的角度閃避過去。不斷地閃避不斷地前進距離。讓原本都還冷靜的吸血鬼開始忍不住流下一滴汗來。

  為了不要再讓敵人接近任何一步。吸血鬼的另外一隻手又凝聚出一條荊棘之鞭。兩手開始不停地揮甩,增加了鞭子攻擊的密度,讓鞭子持續地在教室內部碰撞並把攻擊軌道變得更加難以預測。

  「……不……可能。」少年咕嘟吞下了一口口水。

  超出預期的少女在這水洩不通的攻擊之中,竟然還是有辦法距離鞭子軌道不到幾毫米的距離進行閃躲。這種連武術達人都不可能完全閃躲地開來的攻擊他卻能夠一一化解。是怎樣的怪物才能夠到達他那種境界。

  「就在這!」

  一直躲避的他頓時兩眼好像大放光芒,找到重要的時機。直接單手各抓住還在鞭打中的鞭子,並且纏繞住它不讓它有脫手的機會。武器被抓住的少女大吃一驚。趁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下一步,一輝直接連鞭子和人一起跩過來。

  「啊─!」

  抓住空隙的他二話不說一掌擊向被拉過來的吸血鬼。原本以為終於得手的瞬間,對方的身軀又變化成無數的血色蝙蝠型態快速的移動後方。

  還好及時反應過來的她流著冷汗好險閃開了那一擊。現在敵人的背後空門大開,是攻擊的大好時機。不放過此機會的她用血凝聚成一把長劍順利刺進敵人的心臟。

  「……終於。」眼見成功殺死對手的吸血鬼不禁意停止一會專注。「?!」

  「『混亂』」

  一眨眼,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刺中任何東西。長劍刺中的只有空氣而已。她理解到這種視覺錯誤的魔法跟剛才的幻術魔法一樣。但是法術是直接讓他自身產生錯亂,進而判斷錯誤而刺中不同的東西。意識到自己才是真正中計的那個人。

  唸完咒語的桑妮起身大喊。「就這樣賞她個痛快!小子!」

  她再度感到訝異,因為那短暫的空檔時間無法即時反應過來。一輝便灌注所有的怒氣猛烈的攻擊吸血鬼的腹部,毫無防備就這麼結實的接下他的攻擊。強大的拳擊力道讓少女整個被彈飛並撞到靠近走廊的窗戶。

  碰咚!

  「啊!」

  這麼一撞,身後的所有窗戶與牆壁應聲碎裂散成無數的碎片。這下子她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嚴重的打擊使她從口中吐出大口鮮血。因為並不是純粹的武術家所以這種攻擊對法師的效果十分。連身上攜帶特殊減傷效果的護身符也被一擊打碎。

  少女帶著萎靡的死魚眼喘氣。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幾乎中斷了意識,就連肺部的空氣全被那一拳給擠了出來。剛才的那一擊再加上不停地施展法術已經沒法再繼續戰鬥下去。

  只好下定決心放棄本來的目的撤退。可是一輝並沒有給她緩衝的空間,趁尚未重整態勢的時候繼續追擊。

  重傷的吸血鬼咬牙忍耐。雙手一合並且重新念咒語。念完咒語便雙掌擊向地板。

  「『荊棘之牆』」

  原本在半空中散開的血液球體重新化為並具合一坨更巨大血液球,在主人的意識操控之下所有的荊棘鞭子相互纏繞變成長滿尖刺的針牆。

  但是一輝完全不在乎牆壁有多堅硬,更不在乎牆壁還還有充滿荊棘的尖刺。用力一拳砸在上面。少女無法用剩餘的魔力支撐下去,根本不足以再支撐針牆的定型而化成碎片。衝擊力道伴隨著牆壁的破裂而散開。教室四周產生放射狀的裂痕。甚至連教室外的整棟樓都可以聽見那碎裂的巨大聲響。

  多虧牆壁的保護才把大部分的衝擊給化解。但還是把少女推到教室後面的布告欄上。

  「嗚……」

  血牆破裂散成一攤血花,被少女的血液給淋滿全身的一輝舉著血淋淋且受傷的拳頭靠了過來。血液不斷從他的髮絲慢慢地滴落,佈滿他的臉部。帶著銳利的眼神憤怒地瞪著她。現在的模樣就好像一個嗜血的狂戰士一樣令人感到恐懼。

  透過這個景象,吸血鬼才終於發覺到說自己似乎惹到一個根本不該惹的怪物。

  他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少年倒下的位置。

  如今他距離不到一公尺的距離。少女到吸一口氣。原本蒼白的皮膚現在又變得更加蒼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類逼迫到這個地步。

  一輝慢慢地舉起拳就要往腦門招呼過去。這拳頭在吸血鬼的眼中看來就像是巨大的隕石擁有無比的殺傷力。在絕望與驚訝的情緒掌控之下完全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看著拳頭即將就要擊中她的腦袋。

  「……對不起……爺爺。」

  好像接受死亡一樣閉著眼睛帶著哀傷的語氣說出最後的遺言。

  「啊?」

  儘管一輝沉浸於無盡的憤怒的情緒當中,卻依舊沒有忽略她的低語。

  正當拳頭正要擊中那一刻,因為教室歷經多次的攻擊摧殘導致地板十分脆弱且已經承受不住而碎裂倒塌。

  而一輝缺少了可以施力的地基而失去攻擊方向。拳頭就這麼偏掉並擦過少女的臉頰。同時還削掉一些些赤紅色的髮絲,但是拳頭的衝擊並沒有這麼快就結束。儘管空揮了拳頭,但產生的衝擊波把後面的牆壁如同豆腐一樣摧毀。連同隔壁的教室一同毀壞。窗戶也因為空氣的壓力而碎裂。

  兩人伴隨著地板和課桌椅的碎片一同掉到下一層樓的教室,巨大的聲響隨著震動不絕於耳,整所學校已經有一部分完全變成廢墟了,倒塌的緣故所以空氣中蔓延了許多灰塵。

  夜晚悄悄升起,月亮也不知何時已高掛在空中。從學校倒塌成廢墟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率先從石堆裡面站起來的人是那位千鈞一髮的吸血鬼。使盡吃奶的力氣才終於推開壓在上方的石板。

  原本穿著西式服裝也在一陣亂鬥之中損毀。再加上沾滿了大量的泥土砂石以及四處都是擦傷的身體。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難民一樣慘不忍睹。看見被那位陌生學生弄得面目全非的吸血鬼,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口氣。簡直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眼角帶著小淚珠的哭喪著臉說道:「嗚……報仇……」

  「通常會說這種話的人都是小咖喔!」

  女性的聲音從背後傳出來。完全沒有注意到的她發現道自己實在是太過大意了。反射性的趕快轉頭過去確認敵人,但是對方根本不會給反應的時間。一把銳利的長刀就這麼不慌不忙的擺在自己的脖子上。

  閃亮的反射光芒與細長銳利的刀身。如果一輝現在在場的話一定認的出這把武士刀就是白榊延命專用的愛刀。

  延命靜靜的待在少女的後面仔細地觀察著對方。雖然平靜的表情與視人低下的眼神反應在臉上,但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她的眼神充滿著隨時就要爆發開來的殺氣。

  她第一句話就問道:「喂!難民,我只問一次。有沒有見過一個棕色短髮少女?」

  「……」

  她收起難堪的臉神。又再度恢復成毫無情緒的臉且一句話都不說。

  「那好,那就用你的死來償還吧!」

  「什……!?」

  聽到這句話的吸血鬼實在無法理解那個女性同學的思考方式。

  「優香習慣使用的獨特的香水味。而現在你的身上除了有她的香水味以外衣服還有一大片已經乾掉的血跡。我想這夠解釋了吧。吸血鬼。」早就觀察出一切的延命刻意諷刺她。「你還挺迷糊的嘛!」

  「閉嘴……!」

  「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

  話一說完,她的眼睛閃過一道紅光。手中的長刀準備開始動作收割首級。

  「……嗚!」

  了解到自己真的命在旦夕的她只好咬住牙齒,希望死的時候不要太過痛苦。

  就在刀子即將劃過吸血鬼脖子的瞬間。

  「等等─!」

  這是從學校的廢墟堆裡面傳來的聲音,接著聲音的起源點有個特別大塊的石板被彈飛了起來,若是有人仔細看的話可以注意到石板上還留有某個人的手印。然後一輝艱難的從廢墟裡面爬出來。

  「真是夠倒楣的,為何只有我的頭上才有那麼多石塊?」

  「呸呸呸!儂家覺得嘴巴有沙土。」

  因為倒塌的關係身上的制服也是東破一塊,西破一塊。全身上下十分落魄。但是身體倒是安然無恙。

  他拍了拍身體的灰塵並回答道:「刀下留人!我還有很多話要問她。」

  「滾開……」

  延命霸氣地低吼。字句之間吐露出的只有殺吸血鬼的慾望。

  「不可以這樣做!」

  「心意已決!」延命的強烈的語氣不容得反駁。一刀迅速揮下去。

  哐!

  在吸血鬼還沒即時反應過來之前。不知何時原本還在瓦礫堆上一輝下一秒便出現在她的身旁並直接用拳頭攻擊武士刀的側邊使斬擊軌道偏到另外一邊。巨大的金屬聲響響遍校園。

  一旁的石塊如同豆腐一樣切成完美的兩塊。

  「為何又再度阻止我?」延命的兩眼宛如深邃的黑洞。那股無機質感的殺意都看地出來。「你……也想一起死嗎?」

  「殺人不會解決任何問題!」

  兩股不同的氣場正在互相對峙著。壓力沉重到就連吸血鬼也無法走動、說話甚至順利呼吸。只要有任何一方大意便會喪失性命。

  在遠處觀看的桑妮不知如何是好。事情突發地太過突然。她冒著冷汗不停地來來回回地看著兩人。想要說話卻被那個強大的氣勢給壓了回去。懷疑延命到底是經歷過怎樣的過去才會有這種濃厚且沉重無比的殺氣。

  情況持續陷入無法掙脫的膠著。武士刀在延命的手中散發著藍白色的光與寒氣。

  鏘!

  只見她沉靜了數秒鐘後便刀給收進刀鞘之中。不發一語緩緩的走向倒在旁邊的巨大石柱靠著,等著聽兩人之間的對話。她那突如其來的反應讓一輝很是震驚。

  「有話快問!我沒有耐心!」

  儘管她的殺氣還是沒有消失,但那緊繃的緊張感已經不見,一輝總算大大吐了一口氣。終於可以轉過頭來面對神秘的少女。

  吸血鬼用平穩無感情的聲音說道:「……殺了我……高貴的吸血鬼……不會屈服。沒話……好說。」

  「話先說在前頭,我還沒有原諒你殺了優香。在你還沒回答出一切之前就讓你好好體驗我的拷問大法吧!嘿嘿!」說完便緩緩地靠近吸血鬼,還不停扳弄他的手指頭。

  他不得不忍耐自己憤怒的情緒。對於優香被殺害的情景還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但是他懷疑這事情實在來的太過巧合。事情惡化地十分迅速到超乎他的預期。似乎有誰正故意操弄著這一切。他甚至隱隱約約地感受到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醜陋的惡意。所以他必須忍耐去查明真相。

  態度堅決地少女面對著他那眼神透漏著不詳的氣息。腦中浮現出恐怖的景象。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放輕鬆點,等到你體驗過後包準會變得很舒服到癱軟的。」

  過了幾分鐘之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這裡……不要!啊啊啊啊─!」

  「齁─小姐,你身體似乎很不好呢。才弄個幾下就哀哀叫的。」

  「可……惡……這種……屈辱……啊啊─!」

  此時吸血鬼全身被五花大綁躺在地上,被拿掉靴子的裸足則是在一輝的手中用力地被按摩刺激穴道。他每按腳底板一個穴位,少女就痛得忍不住聲音,原本沉默冷靜的形象全都毀在他的手中。

  「你這裡按了會痛代表胃不太好呢。看來平常都沒好好照顧自己。放心好了,只要我好好刺激一下便可調節身軀。促進身體器官正常運作。到時候你就會感謝我了」

  「誰……會……啊啊啊─!」

  「好啦!好啦!你還是趕快放棄說出一切好了。到時候可就不是腳底按摩,而是剪髮整容囉。旁邊可是躍躍欲試呢。」

  在一輝拷問的過程中,延命不知何時已經用她那精湛的刀法完美的雕刻出一個完整的仁王面。那充滿著霸氣及威嚴的形象可說是栩栩如生。讓吸血鬼自己都嚇了一大跳。眼淚差點就要流了出來。

  就在這時桑妮終於不再隱身,顯現在吸血鬼的面前。

  「汝就試著信賴這小子看看吧?有時候是該放下成見了。」

  吸血鬼對桑妮的出現感到驚訝,沒想到現場會有一隻會說話的黃金貓,但依舊保持冷靜詢問。

  「……誰?」

  「哼哼!不好意思沒有報上名號,儂家是來自蘇格蘭的貓妖精─桑妮。可以把我當作跟一輝是同伴就是了。」

  「『七鑰』?」

  「沒想到汝知道咱們,真是令人欣慰啊!」

  「你們……很有名。」

  同時也察覺到原來剛剛的戰鬥當中躲藏起來的幻術師就是她。也難怪有好幾次栽在對方的幻術之中,這讓她十分心服口服。

  「魔法……厲害。」

  被這讚美之詞所稱讚的桑妮滿足地說道:「嘿嘿嘿!汝的實力也不賴啊。年紀輕輕就有這等實力。看來年輕一代值得期待啊。」

  「為何……跟……人類……在一起。」

  「嗯……基於某些理由,儂家現在跟這小子合作成為夥伴。」

  聽到這句話的吸血鬼露出有點不可置信的臉神。畢竟在這世界的人類與異種族之間的關係可沒有好到可以互相稱作「夥伴」。而傳說中的「七鑰」的其中一人竟然跟這位少年在一起。莫非他具有某種難以解釋的特質嗎?

  「放心好吧,雖然他平常是個色色的小男孩,但在品格這方面是值得信賴的。」

  「喂!色色的是多餘的!」

  吸血鬼聽到他們的話之後便沉思了數分鐘便開始開口。

  「……愛黛菈‧凡‧德古拉九世……我的名字。」

  「這個名字,莫非你來自那個有名的家族?」

  「嗯……」愛黛菈緩緩的點頭確認證實了桑妮的說法。

  不等一輝詢問,桑妮便直接回答。「來自夜之國度的四大家族的其中一個家族。其身分在異種族裡也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些都不重要,為何會來到學校鬧事,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愛黛菈思索一會便說道:「那個女孩……原本……是怪物。」

  感到滿足的吸血鬼就這麼直接的透露出相當驚人的情報,不只一輝和桑妮,就連待在身後的延命也都大吃一驚。

  「這…… 」

  「胡說八道!」延命憤怒的語氣蓋過了一輝原本想要講的話。

  「沒有……說謊……女孩……怪物。大部分學生……都是怪物……除了你們。」

  「不,可是你說怪物,這怎麼會?」

  一言不發的愛黛菈點頭回應了他的問題。就連一旁的延命聽到也瞪大眼睛。

  「這實在太過荒唐了,竟然讓學校的學生……咕」

  聽到這恐懼真相的桑妮感到一伸寒顫。並且聯想到理事長所說的實驗是否跟這個有關係。

  「怎麼解釋我們兩個還好好的?」

  延命又再度提出質疑,顯然她對這件事十分不相信。怎麼好端端的學校就變成滋養怪物的大巢穴。

  「不清楚……表示懷疑。」

  「嗯?」

  桑妮注意到延命手中神秘雕刻的手環,輕輕地跳到她的身上觀察。

  「你手中的手環是誰給你的?」

  「這個?重要的人給我的護身符,一直都帶在身上。」

  「喔!原來如此,這是『舊印』。」

  「「「舊印?」」」

  「那是早已失傳技術的魔導具。上面的符文具有驅邪的效果。相傳某些邪惡的生物極其討厭此符文都會避開。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延命到現在都相安無事的原因。你可要好好珍惜這個珍貴的道具啊。」

  「難怪……沒有……襲擊。」

  桑妮能夠理解那種就類似驅魔護符的原理。但很好奇在人類世界竟然會有這種神奇的古老道具,更十分在意她的身世。不過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那女孩……進行……接觸……進一步……調查……卻……突然……發狂襲擊……不得已……進行攻擊。」

  「你以為我會信你這套騙小孩的謊言嗎?」面對好友的死亡,延命怎麼樣都不相信。憤怒地瞪著她。手中的刀隨即就要出鞘。

  「實話……我也……意外……怪物……同時間……狂暴化。信不信……隨便……妳。」

  「你!」

  延命暴怒拔刀,卻馬上被一輝給阻止。

  「沒關係!我相信她!」他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對方。這句發言讓延命還有愛黛菈愣住,只有桑妮富饒興味地看著他。

  「為何……。」

  「靠直覺!」

  「笨蛋……。」

  「常常有人這麼說我。」

  「不懷疑……我……嗎?」

  一輝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自認分辨好人和壞人還是有一套的。」

  「怪人……」

  他的回答不同於其他人。以前,人類相當排斥不同於他們的異類,但這個少年卻願意相信才剛剛打過架的敵人。在她的心中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而且不知為何心裡還揪了一下。

  她一下子臉紅了起來並大叫。「別……別以為……這樣……想要……博取好感……人類……真可惡。小心……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打敗你!」

  一輝無奈地擺擺手。「拿刀追我就免了吧!拿花束追還比較好咧,不介意的話我們還可以喝杯咖啡聊聊感情呢!」

  他隨口說說,卻讓愛黛菈的臉變得更紅了起來。

  情報還沒有交換完,周圍頓時感應到無數支無法形容的氣息。他們都不約而同散發著異樣的殺氣。那種感覺讓一輝和桑妮回想起在圖書館時所察覺到的是一模一樣的。

  「小心一點!他們來了。」

  一輝警告大家。三人不約而同地背靠背並擺出戰鬥的架式。望眼放去廢墟的周圍,漸漸出現了許多人。他們意識到情況並非愛黛菈說得如此簡單,不只學校的學生身穿西裝服或者便服的老師以及城鎮的其他居民也跟著出來了。

  他們完完全全包圍著三人。外表就如同一般人類一樣沒有變化。並不像吸血鬼所講的一樣完全變成怪物。不過所有人都只用沉默來代替反應並且用很詭異的眼神看著三人。但從那些人身上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十分邪惡的殺意。

  延命說道:「或許如同那個吸血鬼所講得一樣的話,那麼他們遲遲沒出現的目的大概就是想等我們兩敗俱傷吧,真是有夠狡猾的生物。」

  一輝表情凝重地乾笑道:「唉呀!大家有話慢慢說,何必發這麼大的殺氣呢?」

  「先給我閉嘴!僕人!」

  「這……人數,實在太棘手。」

  「來……了!」

  從剛才開始就慎重的不得了的愛黛菈專注地盯著那些學生。一刻都不敢大意。隨時用準備著手邊的法術觀看著學生們的變化,終於注意到他們的體內開始進行難以名狀的神秘變化。

  所有人突然以不規則的姿勢急劇烈的抖動,完全不像是一個人能夠辦的到的動作,邊抖動還盡力掙扎著好像有甚麼東西要掙脫出來一樣,嘴中還不時吐露出不詳的聲音。

  「依阿!依阿!艾霍特!依阿!依阿!艾霍特!依阿!依阿!艾霍特!依阿!依阿!艾霍特!依阿!依阿!艾霍特!依阿!依阿!艾霍特!」

  這種語言就算是吸血鬼也完全沒有聽過,但從中卻感覺到不祥與詛咒的深意。所有人進行大合唱,而且越唱越大聲。毛骨悚然的語言迴盪在接近夜晚的天空當中。三人一貓不安且恐怖的情緒隨著歌聲逐漸上升當中。當下沒人敢放鬆警惕。

  然後。

  他們的身體一個接著一個爆了開來。從體內冒出了無數隻的黏滑又噁心的肉色及綠色的觸手。在人體的肚子上、手臂上、腿部上以及其他只要稱得上是洞的地方竄出來並扭來扭去,再來身體慢慢的彎身下腰。以詭異的姿勢伏著地板轉動身體。把視角轉到目前還算是正常人的一輝他們身上。

  剛才的合唱隨著眾學生變身完畢就已經停止。現在四人與怪物之間又陷入一陣沉默當中。一輝或者其他人可能因為剛才的情景早已嚇的連情緒都飛走了所以任誰也沒有講話。除了眼前那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色以外,鼻子時不時聞到肉塊腐敗的臭味。

  「跑!」

  一輝打破了這個沉默。四人立刻動身,一同衝向包圍網的其中一邊,試圖創造突破口。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一輝下號令的同一時刻。怪物也跟著行動了起來。

  他們逐漸縮小他們的包圍網。有的怪物直接衝過來、有的直接跳過來、有的直接更是在原地伸出觸手攻擊。把三人包的密不透風。試圖要把這看似弱小的美味生物撕裂成無數塊。

  這種令人絕望的狀況任誰都想不出可以逃跑的辦法,但是他們為了生存下去就算是用咬的也要找出突破口。唯有不放棄這件事是大家共同的目的。

  一輝舉起自己早已握緊的拳頭。

  延命架起手中的武士刀並對準面前的怪物。

  愛黛菈也不管法力的枯竭手中的血液已經開始在蠢蠢欲動。

  三人面對這種突發狀況盡力做到他們最萬全的準備。

  「衝啊!」

  一輝面對這種情況越加困難就越加熱血澎拜,甚至對著眼前的怪喊出吼叫聲宛如戰爭的號角激起眾人的熱血。

  「『穿陽』」

  「『斬月』」

  「『穿刺公』」

  碰礑!

  位於包圍網某個方位瞬間撞開一個缺口,無數的未知生物的肉片和血紅色的液體刷拉刷拉的如煙花般潑灑了開來。

  怪物們的殘片四濺好幾公尺遠,好幾塊肉片有如腐爛發霉的食物一般黏稠的貼在地上。

  由此可見三人聯手的力道是多麼的大,但是這也消耗了他們三人不少的力氣。一打開缺口,三人沒有停下腳步,反而使盡全力衝刺。

  穿過包圍網,怪物的嚎叫聲變得更加瘋狂大聲起來,比正在尋求食物的瘋狗更加來的顫慄,喪失目標的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衝上前去,也不管自己是否踏過了他們同伴的身體,好像沒有抓到食物不會善罷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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