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我變了,但我從未改變過。就像這世界一直轉,到頭來卻還是在同一個地方。」——杜卡奧將軍
很黑,索拉卡給自己的夢的評價,彷彿沒有任何光芒的宇宙。
一片虛無。
索拉卡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載浮載沉,腦內的情景一次次的回放,絲毫不受自己的控制,痛苦的、無奈的、不想再回想起的——其實,這也不算夢。
在索拉卡漸漸崩潰的同時,眼前浮現的情景讓她有些頭痛。
這次,又是什麼?
她看見的是年幼的卡特以及蓋倫。他們都很笑得快樂。他們很開心的在森林一起生活、一起洗澡、一起打獵。
卻在得知彼此是敵國人的時候,撕破了臉。
那是索拉卡唯一一次偷跑出來,卻造就了之後越來越偏的命運。
那時候她還是群星之子,受人愛戴、萬人敬仰的聖女。
索拉卡記得她當初難過的不能自己,明明她不是當事人,她還是為他們心疼。是這奇怪的世界造就現在的情況,是這莫名的戰爭造就現在的世界,怎麼能怪他們?
索拉卡記得她有能力改變的。
不要想起,應該就不會難過了,自己也就不會這麼無能為力了。
她只封印了蓋倫的這段記憶,因為卡特求她。索拉卡不知道為什麼卡特這麼敏感,卡特哭泣著,求她不要讓這段記憶消失。她寧願自己更痛苦。
其實,索拉卡很想說,妳不會忘記任何事,只是暫時想不起來而已。但看著卡特哭,她就心軟了。
那個受了多重的傷都不會掉淚的卡特,只是要把她跟朋友的回憶封印,就哭的跟什麼似的。
她沒辦法,索拉卡不明白此刻的心情叫做什麼,至少,這不是當初的她能夠回答的問題。
於是,她沒有對卡特跟蓋倫在一起的那段回憶做手腳,她只把後來卡特遇到她的回憶改掉了。
所以卡特只當蓋倫是忘了她,而不是懷疑是索拉卡動了手腳。索拉卡在想,當卡特發現的時候,她應該帶著什麼表情面對她。
她自私嗎?神自私嗎?
但就算再來一次她也會這麼做,只是她現在只能是個局外人,她只能看著,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向決裂,一步步邁向終焉。
索拉卡看著自己,發現她與這個世界多麼格格不入。
但其實,她從來沒有融入這個世界過。
記憶出現斷層,腦內又浮現了其他景象。
很溫暖的光芒,讓索拉卡捨不得睜開眼。
是群星們,她只能在回憶裡懷念的群星們,她再也碰觸不到的群星們。
是那麼的好、是那麼的溫柔……
只是從不曾發過脾氣的群星們,卻在她提出想走的要求時,大發雷霆。
她看著祂們對情景中的索拉卡,就像當初祂們對她所做一樣。
群星們說,祂們會有新的群星之子,而她,被祂們丟棄到另一個世界,做著其他事,毫不相干的過生活。
她只不過想走,她只不過想離開祂們的羽翼。索拉卡不懂,她想靠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就好像父母親看到自己的小孩長大了,祂們應該是高興的不是嗎?
她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當了校長、有了新的目標,卻從未在人們面前現身。其實,人懂神所不懂的,神卻無法感同身受,立場應該轉換,改由他們主宰自己本身。
自己,僅僅是在背後推一把而已。
群星們剝奪了她群星之子的所有……說是剝奪也太誇張了些,這些本來就是祂們給予的,收回去也沒什麼。
只是索拉卡從誕生之際,就沒有再看過其他人、其他事物,沒了群星的她,還算什麼呢?
稱號、光輝、力量、以及祂們的關愛……
其實沒關係的,真的,她根本就不恨祂們。
她只是很想念祂們。
她只是,很想再回去。
回去,那只存在回憶裡的地方。
家。
*
「喂、喂喂喂喂——妳睡夠了沒?為什麼喝杯水都可以睡著,問題是我又沒有放迷藥——!」
卡莎碧雅憤怒的拍了下桌子,父親叫她陪貴客,她還特意挑了件新禮服,遮住手上的傷口,盛裝打扮就是為了給貴客留下好印象,卻不料是那個廢物的校長!
索拉卡睡的很不安穩,她揮了揮手,想把這惱人的聲音打散。
這看的卡莎碧雅更加火大。
終於,索拉卡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抓一下癢,看天看地再看看卡莎碧雅,一臉欠扁。
「奇怪,杜卡奧什麼時後多了個花瓶?」
索拉卡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杜卡奧二小姐,卡莎碧雅。但先不說她對杜卡奧的人普遍沒有好感,光是卡莎碧雅這囂張跋扈的個性,就足以讓索拉卡退避三舍。
卡莎碧雅怒極反笑,「花瓶?哼,從沒有人能夠中了我的毒藥後還能活下來的,我倒要看看是誰比較花瓶,艾尼學院的校長?」
「唉唷好怕怕,但我相信就算我不是最後一個,但也肯定是第一個從妳的毒藥中活下來的~杜卡奧的二小姐?」
索拉卡好整以暇地看著卡莎碧雅,她之所以這麼有把握,是因為曾經作為群星之子,擁有抗毒體質也是很正常的(≧▽≦)
最接近神,卻又只是個傀儡的角色。
雖然並不能像之前一樣治癒他人,但保護自己免於毒害還是可以的。
「妳……!妳最好如妳所說,否則,妳連怎麼消失的都不知道!」
卡莎碧雅被氣到口不擇言,雖然生氣歸生氣,但她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如果父親沒有下達指令,她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好了,卡莎碧雅,妳給我們的客人造成很大的困擾。」
卡莎碧雅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父親,杜卡奧將軍。她立馬從一隻張牙舞爪的獅子變成溫馴的小綿羊,順便將手裡暗藏的毒藥藏在身後,厭惡的瞪了索拉卡一眼,隨後掛起毫無破綻的笑容。至少索拉卡看到的是這樣。
「是的,對於我剛剛的行徑,我感到十分抱歉,艾尼學院的校長。」嘴賤的死校長!
卡莎碧雅對索拉卡微微一笑,捏起裙擺向索拉卡行禮,只是那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我也對剛剛的話道歉,妳不是花瓶,妳還不配。」
索拉卡也回以一笑,如預料的卡莎碧雅敢怒不敢言,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看的索拉卡一陣舒爽。
一小屁孩要跟我玩兒,看看我幾歲,妳幾歲好嗎?
杜卡奧將軍制止了這場鬧劇,他讓卡莎碧雅去看看裡面的情況,只見卡莎碧雅一臉興奮。
「父親,那個廢物您處理好了嗎?」
在杜卡奧會被稱為廢物的只有一個人,卡特蓮娜。索拉卡收縮了一下瞳孔,快步走到杜卡奧將軍面前,硬是扯著他的領子與自己平視。
索拉卡厲聲的質問,「你告訴我不傷害她!」
杜卡奧將軍拍開她的手,整理了一下服儀,「校長,自重。」
看著索拉卡又要說些什麼,杜卡奧將軍打斷了她。
「我的確說過不傷害她,但她說要離開杜卡奧,這麼好的人才流落在外豈不是被埋沒了?」杜卡奧將軍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以免她以後跟杜卡奧敵對,還不如現在毀了。我讓她跟魔法傀儡戰鬥,除非魔法傀儡全部失去戰鬥能力,或者卡特蓮娜沒有生命跡象,否則她是不能出來的。」
索拉卡急的跳腳,「你瘋了!魔法傀儡是討伐用的武器,以一擋百,你想讓卡特死就說!」
「她的心可以不在杜卡奧,我沒有勉強,但她的命,必須留在杜卡奧。」
聽杜卡奧將軍的語氣,似乎還不只一隻魔法傀儡,這種充滿血腥之氣的東西,他也敢用!還是對自己的女兒!
索拉卡想進去找人,卡莎碧雅擋在索拉卡面前,不讓她進去。現在換卡莎碧雅嘲弄的看著她。
「滾!你們若是還有點良知就給我讓開!」
見卡莎碧雅和杜卡奧將軍都不動,索拉卡乾脆直接越過他們,去找卡特蓮娜,告訴她,根本沒必要做這種事,杜卡奧早就不當妳是他們的一份子了!
「父親,就讓她這麼進去好嗎?」
卡莎碧雅其實在最後已經將毒藥開封,只要散到空氣中,她就能無聲無息的奪人生命,只是父親到最後都沒有下指令,所以卡莎碧雅才遲遲沒有動手。
「不用了。」杜卡奧將軍答非所問,「卡莎,妳覺得她像什麼呢?」
才剛把毒藥收好,畫風就一下子變了,卡莎碧雅有些適應不良,她看了看父親,斟酌一下用詞,「一個易衝動、討人厭的校長?」
其實她想說嘴賤機車的有角歐巴桑。
杜卡奧將軍聞言笑了笑,摸了摸卡莎碧雅的頭,後者舒服的瞇起眼睛,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她是神,而她的願望,只不過是想離開而已,如此簡單。
他的小女兒啊,永遠這麼天真。
*小劇場
假如這樣演Part、3
杜卡奧將軍:卡莎,妳覺得她像什麼呢?
卡莎碧雅大驚:父親,你這是要找後母嗎?!不對,母親呢?為什麼我的母親在劇本上是已故啊!!
杜卡奧將軍:不,我是問妳對她的看法而已……
卡莎碧雅掩耳:啊啊啊啊我不要聽!我是不會找後母的父親您死心吧!
草:劇情君你怎麼了!劇情君——!!(晃
劇情君: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下……(氣絕
作者碎念:
以前的自己到底在寫什麼……這小劇場(捂臉
今天警察第一次到家裡來,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