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種很有趣的生物,不是嘛?」在曾經名為臺灣的島嶼中偏南部的某個湖泊旁,時間是寂靜的午夜,巴德爾邊調整著自己的豎琴損壞的地方,邊朝無人的虛空處喃喃自語說道。
「像外探索著那夜之袈裟所掩蓋的神秘,妄圖尋求一絲生存的機會。足夠貪婪,也讓人敬佩。」幾秒後,清脆的豎琴聲緩慢響起,豎琴的弦不斷被年幼的巴德爾撩動,奏出一曲沉寂的樂章。
「話說,這不是我的試煉吧,而是我的妹妹,黑夜的霍德爾的試煉,不過意想不到的是黑夜是我主導身體的時間。」隨著巴德爾帶有輕笑聲的質問,湖泊不遠處的樹林黑暗中傳來枝椏被某種事物踩斷的聲音,野獸的低喘聲在風中飄散,無數對金黃的獸瞳呈扇形出現在他的身後
「真是命運的捉弄呢。代打時的對手居然是野生的狼群,還是很餓很兇的那一種。」看出了對手的本質,巴德爾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只是席地坐在清澈的湖邊,雙手緊握著已經校正好的豎琴,開始彈奏舒伯特的《小夜曲》。
『Sah ein Knab' ein Röslein stehn,Sah ein Knab' ein Röslein stehn』然後,巴德爾輕聲哼唱著原語的歌詞,柔潤亮堂的男音在湖邊的空氣中飄蕩,狼群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像是要馬上攻擊巴德爾卻又壓抑下來。
『Röslein auf der Heiden,war so jung und morgenschön』湖泊不遠處樹林,狼群內某些野狼在小夜曲的影響下,緩緩閉上眼睛,捲臥趴在樹林中。而狼群內的策者發現事情不太對勁,發出狼嗥招呼還醒著的同伴往巴德爾的方向衝鋒。
現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太愚笨了吧,巴德爾在心中稍稍嘆了口氣,眼神觀察著狼群奔來的陣勢和速度,一切有如計畫預料。
那麼,抱歉了。
『Röslein wehrte sich und stach,half ihm doch kein Weh und Ach,』不同於剛剛的柔潤,巴德爾的聲調轉變成沉重渾厚,像是審判著狼群的罪過般,充滿十足的震攝力,令人不禁想跪倒在他的身前。
而隨著狼群越靠近湖岸邊的巴德爾,衝鋒的速度逐漸減緩下來。到最後,只剩那匹策者來到了巴德爾的跟前,樣子卻有些奇怪,彷彿沒有力量似的癱倒在地上。
若仔細一瞧那些停在原地和捲臥的野狼,觀察者們才能發現,無數被野狼毛皮蓋住的榭寄生綑綁牠們的四肢和頭部,植物正將吸氣管插入野狼們身體內部吸取血液和其他物質構成的精華,結株成鮮豔奪目的猩紅果實。
『musst' es eben leiden.』停止了歌唱,巴德爾只是輕聲嘆了口氣,看著眼前失去生命的野狼群們,他有些悲哀的別過視線,往破曉的天空望去。
「該換人了呢,真不知道她看見眼前的景象是否會嚇到呢~」巴德爾無奈的苦笑說道,心中欺負自己妹妹的年頭不斷湧出,卻因時間不足而嘆氣。
「啊啊,有流星呢。」轉交意識之前,看見遠處的天空中,某道白痕往宇宙飛去。他抿嘴為自己好運而笑出聲,然後對甦醒過來的妹妹輕聲說了一句
「早安,同時晚安,我的妹妹霍德爾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