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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最近,有一群寫作的夥伴們的正在執一個共同創作的奇幻作品。
簡單地說,就是在同個世界觀下,寫下各個不同角色(不同地點)為出發點的作品,藉此來構築、展現出這個世界的樣貌。
用短短一句話來講,便是:「一個世界,各自表述」的方式 (笑)
這個系列的全名叫做:不思議世界傳說 (
Tales of the Magnificent World),而本作品世界觀地理和人文是以15世紀中期至末期的歐洲大陸為改編對象。
這篇短短的故事,便是在此一世界觀中某個人物的角色介紹文。因為,謎團最近狀態依然很差,沒辦法寫完一個完整的長篇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我把之前寫的【魔女系列】結合起來,所以內容物多半有些相像。只不過這共創世界觀是結合一半史實,一半奇幻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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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議世界傳說-魔女系列】
《少女的真心》(上)
***
「因為我是名門出身。」
這是我的口頭禪,但卻是個無可否定的事實。
我所出身的家族歷史並不悠久;論歷史,它無法和古老的埃斯特家族相比較。論勢力,它遠遠比不上法蘭西王國的瓦盧瓦王朝。
然而,我的家族在義大利卻是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沒有人膽敢小看我們,也沒有人膽敢無視我們。
因為——
「為了絲佛札家族之名譽——」
我一邊說,一邊拿下訂婚戒指。
「——請容我放棄這個婚約。」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安潔拉小姐?」
看著未婚夫滿臉驚愕的模樣,我心中的決意依舊沒有動搖。
對於被我冷冷拒絕的這位三十歲男子,我對他的感情並不足以稱得上是愛。沒錯,我是在十歲時與他定下婚約的,而這僅僅出於名門貴族之間的利益考量。
我的名字叫做安潔拉.絲佛札 (Angela Sforza) 。
我是繼承統治著米蘭公國的傭兵名門,絲佛札家族的一名成員。
大多數時候,身為傭兵貴族的我們以武力取得錢、權力、地位,以及你能所想到的一切。當然,純粹的武力沒辦法解決所有問題。鬥爭、抹黑、暗殺,還有政治婚姻——這些都是常見的奪權戲碼。
而貴族女性更往往被當作政治利益的籌碼。對於誕生於貴族家庭的她們而言,婚姻跟愛情是無法畫上等號的。
我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我要談談那一個改變我人生的抉擇。
十歲那年,絲佛札家族安排我和一名來自義大利南方的貴族結為連理。原本,我將在成年的時候(也就是滿十四歲當天)正式完婚並和丈夫圓房。
但我卻在最後一刻擅自毀約。
想當然耳,此一舉動在家族裡頭引起了大騷動。這不僅僅是對男方的羞辱,同樣對雙方家族的利益與關係造成衝擊。
「大小姐,老爺召您過去。」
當天,在玄關迎接我的女傭,神情無不緊張且慌忙。
這也是沒辦法的,縱使是連他們這等下人也能夠感受到家族裡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氛圍。
「好,我這就去和他見面。」
「請等一下,大小姐。」女傭面色為難的微笑說:「要不先換上一套乾淨的洋裝吧?還有,武器也可以先拿下……」
「沒有必要!」
我當場打斷女傭,語氣中某種冷酷特質令她打個寒顫。不過,當我看見女傭被嚇得蒼白的臉色之時,我隨即發現自己只是在遷怒於對方,畢竟不久前我才聽過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不用了,謝謝。」
我難得向下人道謝,只為了彌補那一絲罪惡感。
「那、那麼,至少梳個頭髮吧?」女傭怯生生地問道,像是小貓般仰頭看向我。
「好吧。」
我向女傭借來一根梳子,隨意梳理了幾下。
「這樣就可以了。」
「大小姐,請再打扮得漂亮一點吧?一般小姐都會穿著洋裝之類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艷紅色的長髮隨隨便便紮在腦後,一身方便行動的馬褲和緊身長袖上衣,腰際上還掛著一把長劍。看起來就跟一位男孩子沒兩樣。
現在回想起來,女傭們總是對我的舉止打扮感到失望至極。她們為我準備好和未婚夫約會用的禮服,我也是一次都沒穿過……
「一般觀念是一般觀念,我就是我,絕對不會依人改變自己。」我回答。
「唉,大小姐還真是頑固。」女傭深深嘆口氣。
頑固?雖然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自覺,不過既然常常被這麼說,或許我便是這樣的個性吧。
***
米蘭公國
這座城邦位於義大利半島北部,同為文藝復興之重鎮。在聲名遠播的絲佛札家族統治下,經濟發展與人文進步相容並蓄,再加上長期保有常駐軍隊,儼然成為不可忽視的力量。
而米蘭公國的心臟位置,自然非絲弗札城堡莫屬了;它是絲弗札家族的活動重鎮,只有最有權勢、最有力量、最有錢的上流人士才能夠進入這個地方。
我漫步於這座巨大的城堡裏頭,穿越空蕩蕩的大廳與長廊,腳步聲在寂靜裡頭響起回音。
嗯,在這個城堡裡和父親談話,究竟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不由得開始思考。
我雖擁有許多兄弟姊妹,但父親和我們之間似乎卻彷彿隔了一道高聳的牆。兒女和他的生活沒有多大的交集,更別說有什麼接觸的機會了。
去年在宴會上遠遠遙望父親與客人交談,應該算得上最近的一次吧?
「確實,畢竟是許久不見的父女相會,的確多少需要注意穿著。」
我開始了解女傭的細心。
離開搖頭嘆息的女傭們,堅定的步伐踏響鞋跟,我來到父親正在等待的房間。
裝飾的華麗的盔甲與色彩鮮艷的壁畫,這裡是絲佛札城堡的接待廳。
打從我有記憶開始,爺爺和父親便已經不停裝飾這座城堡。放眼望去,四處都透露出不知節制的奢侈與財富,接待廳內的裝潢華麗耀眼,讓人不禁沉迷於混亂的色彩中。
「妳來了,安潔拉。」
父親就站在房間內正中央。他神情冰冷,長久以來五官有如石雕,嘴角彷彿從來就沒有上揚過。
加萊亞佐•絲佛扎
米蘭公國的最高統治者,米蘭公爵。
關於父親的傳說有很多:據說他強逼一位入侵他獵場的盜獵者吞下整隻野兔(包括皮毛一起),然後將對方釘在棺材裏頭活埋。另外,他曾將一位神父關在地窖裡頭,活活餓死這名神職人員;只因為他預言絲佛札家族統治米蘭的盛況將會是短暫的。甚至也有謠傳父親樂於將得罪他的敵人五馬分屍——真正意義上的五馬分屍!
這些傳言究竟哪些是真實的,又有哪些是政敵散播的謊言,說實在我無從得知。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父親就跟其他男人一樣喜好女色。
他擁有眾多地下情人,以及至少五名私生孩子。
為什麼我會這麼清楚?
因為,我就是他的其中一個私生女。
在義大利半島……或者在米蘭公國裏頭,情婦和私生子女就跟喝紅酒一樣普通。家族對私生子女都一視同仁,幾乎沒有任何偏見或歧視。我們受到相同的教育與待遇,普通得跟一般孩子沒什麼分別。
當然,那又是題外話了。
「能夠見到您是我的榮幸,父親……米蘭公爵。」我恭敬地說。
「我有話要跟妳說。」
典型的父親,總是直接切入正題。
「有關婚約的事情——」
該來的還是得來。我深吸一口氣,等待父親的責罵。
「我相信妳的判斷。」
「哎?」
我頓時睜大雙眼。
父親剛剛說了什麼?
想必我正露出一副愚蠢的神情,所以父親又重複一次剛才說過的話。
「有關婚約的事情,我相信妳的判斷。既然妳不想嫁給那傢伙,那便不要嫁。就這麼簡單。」
「可是,家族的利益關係……」
「絲佛札家族還沒軟弱到會受到一位女子婚約的影響。」父親冷冷說道。
這倒也是。
「但,妳必須告訴我拒絕的理由。」
「啊……」
「拒絕這椿婚姻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他繼續問:「過去四年間,我從沒聽過妳有什麼怨言,怎麼會突然間出爾反爾。我不認為妳是這樣的孩子,也不認為妳在外突然有了什麼情人。」
我咬了咬下唇。既然父親親口詢問了,縱使是私人隱私也不得不全盤托出。
所以,我簡單扼要回答,理由有兩個:
他很懶惰懦弱。
他輕視女人。
「基於以上兩點,我判斷無法和這位先生結為夫妻。」我說。
「懶惰和懦弱可以用金錢與權力來彌補,但輕視女人又是怎麼一回事?」父親問。
這時候的我,鐵定露出了稍微畏縮的樣子。
因為要說明這件事情,無非是要讓自己再度暴露於那個侮辱下。
可是……我瞬間改變了想法。假如我連自己父親都無法坦然面對,那又怎麼能面對其他人?
「結婚之後就不要再學習劍術和騎槍術,或者和傭兵將領學習戰術知識。妳用不著勉強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他是這麼說的。」
當我一開口說出來後,心中的情緒忽然冷靜下來。
看來,這個問題是要將我累積已久的不滿,化為實際言說出來而已。
原來如此,仔細想一想,未婚夫說的這些話,單純就只是一般大眾的看法吧?女人家舞刀弄槍什麼的,在普通人眼裡的確是個非常危險的事情。會說出這樣擔心我的話,甚至算得上一種體貼。
只因為一句話便放棄婚約,也許是我太任性過頭了都說不定。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看,肯定不曉得我會這麼憤慨。
然而……
「對我來說,這是絕對無法原諒的一句話。」
沒錯,我打從心底無法接受跟這樣一位男人成為夫妻。
「我出身於名門傭兵家族——絲佛札家。現在是如此,一生一世也都是如此。就算我身為女兒身,也不會忘記過去所接受到的教育。這才是我的認知,這才是我擁有的靈魂。我可沒有像他說的那麼勉強一樣在當絲佛札家的子女!」
眼前這個男人究竟能否體會我的感受,我著實懷疑了一下。不過,我依然將心中的想法全部說出來。
「對我來說,絲佛札家便是強悍與武力的象徵。我們是義大利北部實力最強大的城邦,身為其中的一員是種榮耀。就算不尋世間常理,我也要遵循這份信念活下去。和這樣一位無法理解其道理的對象,是不可能組成一個美滿的家庭。」
父親用那深沉的目光直視我,而我也挺起胸膛與他四目交接。
「有關這件事情的懲罰,我什麼都願意接受,即使是斷絕父女關係,被迫逐出家族我也心甘情願接受。」
聽見我說出這句話,父親馬上呢喃著「既然這樣的話」……
我閉上眼,平靜地等待父親宣示對我的懲處。
(待續)
謎團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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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已經完成,會在明後天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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