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自由象限公會】常駐活動「國王不見了」投稿作品
◎歷史、宗教、戰爭什麼的都是詐欺
◎嚴肅寫實是真的
◎沒有十八禁也就是沒有露骨血腥色情內容,但是也沒有迴避成人話題,不能接受者請現在考慮是否左轉
◎大量伊斯蘭、基督教宗教文化和概念的描寫和運用,若使用有偏誤,請專業的穆斯林和基督徒協助指正,非常謝謝。
◎全文共四章,小屋日更完畢後釋出附註、後記和故事設計過程等考察筆記◎閱讀本文如需搭配附註請按此。
(三)學士的詠唱
※ ※ ※
斯格那布教堂地下墓穴中,十六具土耳其士兵屍體,賈比爾已經全數屍檢完畢,唉聲嘆氣。
穆拉很意外,「查不出來是什麼野獸嗎?」
賈比爾又重重歎一口氣,「果然不是『龍』咬的啊。」
「??」
「你想啊,老弗拉德是基督教最後一個『龍騎士團』的團長,他可能會驅使『龍』來攻擊我們的士兵,也是很合理的吧?」
「......」穆拉得按下強烈的衝動,才能夠艱難地把拳頭收到嘴前哈氣。「我只知道你再繼續說廢話,我會先攻擊你──」
「那不是野獸的牙齒,」賈比爾趕忙說,「雖然很詭異,但確實是『人類』咬的,不管是口徑還是齒痕,都毫無疑問是『人類』——」
穆拉一愣,「你是說,基督教的士兵咬死我們的軍人?」
「對……」
兩個人同時被默默坐起來的屍體吸引注意。
賈比爾聰明地彈指,「啊,這個我知道,在伊本阿訇的《驗屍論》(註二十二)裡面有說,如果新屍被貓跳過去的話,會因為毛皮摩擦產生靜電,讓屍體動起來——」
好幾具屍體開始撐手爬出棺外。
穆拉手搭上刀柄,「他有沒有說,屍體什麼時候會自己停住?」
「貓跳過去之後……」
一隻屍鬼衝過來,穆拉把賈比爾往後撞開,掄刀橫砍,那隻屍鬼攔腰一刀兩斷,腐敗的內臟噴出,倒落在地的上半身,卻滾了幾圈,撈住穆拉的腳踝。
賈比爾臉色蒼白凝重,「穆拉,我收回剛才的話——是《一千零一夜》的『屍鬼』。」
穆拉大吼,「快走!!!」轉身又劈開一隻張大血口抱過來的屍鬼。
地下墓穴中,有幾個嚇傻反應不過來的士兵被張口咬死,新血仍鮮,雙眼已翻成血紅色的瞳眸來。
「還活著的趕快出去!!!離開教堂!!!」穆拉大喝,猛然看到手無寸鐵的賈比爾竟沒能先逃出去,雙手發抖,拿著火炬對逼近的屍鬼亂揮。
他來不及拔箭上弩,情急之下,隨便從懷裡摸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就當暗器射出去,砸中那屍鬼的後腦,那屍鬼竟慘嚎一聲,後腦燒穿,有如火焚。
穆拉又撂倒身邊撲來一個屍鬼,調頭就拽著賈比爾沒命地往上跑。
賈比爾像新發現一樣驚喜地問,「你剛才丟什麼?」
「不知道,大概是銀幣吧!」
「果然是銀幣!你知道嗎,鍊金術的文獻記載,銀製品常常當作驅魔的道具,但其實是因為『銀』這種元素可以消毒殺菌——」
「剛剛燒穿他的腦袋最好是消毒而已啦!」
穆拉本以為逃出教堂可以稍微喘一口氣,重整軍隊態勢,專心對付教堂裡的妖魔鬼怪,殊不知教堂外的景象讓他心涼半截。
教堂外是更龐大的屍鬼陣。他們四面八方的慢慢逼近,守在外面的軍官雖然臨危不亂的指揮,勉強維持陣形,但屍鬼前後夾擊,我方士兵又不斷被咬成屍鬼,全滅是遲早的事。
穆拉已經絕望了。他拉過受到驚嚇的馬安撫,「賈比爾,你不是戰士,趁現在趕快逃回去城堡。告訴拉杜貝伊這裡的狀況。」
賈比爾臉色慘白,還沒說話,教堂頂端便傳來一人哈哈大笑。「異教徒!在我們不死軍團面前,還妄想能逃走!」
那正是穆拉遍尋無果的神父。他一躍而下,所踩地面竟入土三吋,穆拉臉色一變,就算是耶尼切里軍團裡面最勇猛的戰士,在這個高度跳下來也要折斷腿骨,挫傷腳筋。果然神父雙目殷紅,竟然也早已不是人類。
賈比爾高聲問道,「為什麼你還能保留意識?為什麼他們不能像你一樣講人話?這個死人大軍是你支配的嗎?又是誰支配你?」
神父大喝,「閉嘴!穆斯林,你應該到火獄中,去問你的真主!」他又哈哈大笑,「我是侍奉神前的人,數十年來嚴守戒律,不曾有犯。正因為冰清玉潔之身,才能夠得到這個永恆的身體——」
穆拉手炮轟然擊出,正中神父腹部,破了一個大洞。他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穆拉再填彈藥,望向仍然繼續逼來的屍鬼陣,「看來不是他操縱的啊。」
賈比爾卻抱著古蘭經,撥開士兵要到前線。
穆拉大驚,抓住他肩膀,「你要幹什麼!?現在不是滿足你的研究好奇心的時候啊!」
賈比爾聲音和嘴唇還有點發抖,卻有嚴正凜然之姿,「穆拉,我是整個伊斯坦堡精通『穆賈瓦德』的最強誦經師,我是『學士』。如果有你們軍人無法消滅的敵人,那就要依靠萬能至睿的真主;而召請真主的力量相助,就是我的工作」
不等穆拉再擋,賈比爾已站上前線,面對逼命而來的嗜血屍鬼,他一手恭托《古蘭經》,一手振袖打開經書,書頁翻飛;他平眉低垂,半斂雙目,自喉中深處綿綿牽引出莊嚴悠遠的天籟詠唱:
「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聖光自經書中間一點大作,竟如明月生暉,照開天上沉雲。「我們只崇拜您,只求您佑助──」
屍鬼趨近,行動益發迅速狂亂起來,賈比爾的誦讀卻如綿綿不絕、無窮無盡,「他是天地的創造者,當他判決一件事的時候,他只對那件事說聲『有』,它就有了──」
「你們在那裏發現他們,就在那裏殺戮他們;」一個屍鬼將要碰到賈比爾的脖子,行動卻猛然一僵,「並將他們逐出境外,猶如他們從前驅逐你們一樣;如果他們進攻你們,你們就應當殺戮他們──」
詠唱的經文鑽入屍鬼眼、耳、鼻、口,在聖茫大放之刻,那些屍鬼紛紛遭受獄火所燃,焚燒殆盡。
「過份的人,將受痛苦的刑罰。」賈比爾頹然軟倒,穆拉快手提住他的上臂,他大汗淋漓,目光迷離,仍兀自唸唸有詞,「真主的清算是神速的。凡是有氣血的,都要品嘗死亡的滋味......」
穆拉死裡逃生,對於好友賈比爾出乎意料之外的可靠感動莫名,「太感謝了,可是你為什麼會累成這樣?」
賈比爾苦笑,「驗屍完身體不潔,別說大淨(註二十二),連小淨也不能徹底,誦讀經文多少有點事倍功半......」
穆拉二話不說直接把幾乎虛脫的賈比爾扛起來丟到馬上,「趁更多屍鬼來到之前,我們必須趕快回城堡暫且避這一陣──」
穆拉猛然大叫一聲,賈比爾所乘馬兒驚聲嘶叫,差點把賈比爾給摔下來。他定睛一看,赫然是神父竟然拖著殘身敗軀,不知何時來到,狠狠的咬住穆拉頸脖。
穆拉與神父糾纏難分,咬牙猛然伸腳一踢馬屁股,連馬帶人的全送出去,他厲聲大吼,「走!!!到辛地亞塔樓,到那裡的河畔洗手!!然後直接回去,不要再回來!!!」
賈比爾又倦又驚恐地倉皇奔逃,回頭見到濃重夜色和屍鬼的獵殺,不斷淹沒穆拉等人,他又悲又痛,只能咬牙緊抱《古蘭經》催馬逃跑。從斯格那布教堂到辛地亞塔樓,不過是短短五里之距,賈比爾卻覺得長夜漫漫,跑得遙遙無期。終於在夜霧深重之中,隱約瞧見塔樓暗沉高影,他凝神細辨,終於尋到水路,便笨手笨腳地摔落馬來,淒淒惶惶的抱著古蘭經到河邊掬水。
洗到臉脖耳際,才發現整張臉早已都是淚水。
「特別從亞洲跑來瓦拉幾亞送死,真是辛苦你了啊。」死人軍團如夜叉疾行,竟不知何時已經追到自己身後來,馬兒驚慌嘶叫,賈比爾匆忙之際沒有繫好疆繩,此刻早已遠遠的跑開,賈比爾處境更是絕望。神父獰笑著以手指著自己心窩,「別把我跟那些骯髒的死人混為一談。只要不破壞我的這裡,我就能藉無數次吸食人血重生。」
神父驕傲的展示他修復如初的身體和他身後的屍鬼陣,「這些人都是我的血糧!拜你的異教徒弟兄所賜,我才能在這裡將你殘殺!」
當他見到死人之中穆拉等人的身影,賈比爾的淚水被高漲的怒意所蒸騰,他猛然翻開古蘭經文,不由分說正面迎擊,「不信道者,你對他們加以警告與否,這在他們是一樣的,他們畢竟不信道──」
神父哈哈大笑,「又來了,難道你還能這樣嘮嘮叨叨念到早上嗎?我就這樣在你周身遊走,不近身碰你,你要如何消滅我?」說罷果然抬手止住屍鬼進逼,好整以暇待在經文結界一步之處。
賈比爾誦讀經文抗鬼極耗心神,他因為一整日驗屍之故,身體不潔,儘管做了小淨,終究不能盡展古蘭經清聖之力,心中知道自己不能久持,但是一旦止誦,便是遭到那些墮落的不信者嘶咬撲殺的局面,他無論如何必須咬牙苦撐到最後一刻,才不會辜負穆拉等人的犧牲。
「不信道者,將受痛苦的刑罰──」雖是夏夜,賈比爾卻冷汗如豆滴下,「終身不信道、臨死還不信道的人,必受真主的棄絕,必受天神和人類全體的詛咒── 」
「被詛咒的是你們土耳其的異教徒!」神父冷笑道,「你將被我們啃食,你的真主又在哪裡看顧你?」
「他們將永居火獄,不蒙減刑,不獲寬限──」賈比爾的頭腦漸漸昏瞶,神智越來越模糊,結界也收束得越來越小, 神父裂開血盆大口,到他眼前只剩三步之距,「他們絕不能逃出火獄!──」
神父左胸忽被一刀貫穿,深色的心臟沒有搏動跡象,正如他此刻僵硬凝固的表情。
神父瞠目,「怎麼可能!......」
「不是只有基督徒才守清規戒律,」雙目殷紅、齒牙尖細的穆拉冷冷地道,「蘇丹帳下耶尼切里軍團的最強稱號,不是因為陣前殺敵立功無數,而是因為做僅守伊斯蘭最嚴苛律法的穆斯林。」
神父屍身墮地,終於再起不能。
「穆拉!!!」賈比爾像個孩子一樣喜極而泣,用力拭淚,但仍困惑地望向眼前的同袍,「可是......?你們是怎麼???......」
「就像剛才說的,處子之身似乎即便感染這個屍毒,也不會成為被操縱的屍鬼。」穆拉笑道,「我們既然不再怕那些屍鬼,自然也就讓那些死人再死一次了。」眾人都露出森森的尖牙開朗地笑。
「好......」賈比爾精神大振,雙眼閃亮起來,「好棒啊!你真的變成吸血鬼了嗎?!」
穆拉笑罵,「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賈比爾像明白過來一樣一拍腦袋,「對吼,如果想喝血的話要怎麼辦?」
「我們女戒、酒戒、嚴守五功都做了,還差忍耐一項不吸人血嗎?再說如果真的撐不下去,喝你的就好了。」
「當然可以啊!」賈比爾大方又興奮的問,「那你可以借我解剖看看嗎?」
「不要得寸進尺!」穆拉又好氣又好笑地把賈比爾推著往前走,「趁現在退潮水淺,我們要趕快過河回到城堡,看拉杜貝伊的狀況才是正事。」
他們涉河登岸,正要穿過辛地亞塔樓批夜色行軍,卻被一條據於塔樓尖頂的偉岸人影所懾。
「來了個挺能打的啊。」那個人身披龍紋鎧甲,黑髮迎風亂掃,面目瞧不清楚,卻能見到瘋狂目光之中,有猩紅之色,更有悲怒之意直盯賈比爾。他悄立風中,宛如無重,卻有一方雄主的氣魄。「我就想為什麼城外的軍隊還沒到,便來看一看……沒想到你們土耳其人,還真有本事如何。」
那個「何」字還沒落,身形已經瞬變,穆拉猛然醒覺大驚,「是弗拉德!!!手砲預備!──」
穆拉手臂驀然飛斷,身後士兵更是頭顱、斷肢噴飛,竟是那人渾沒預兆的便撲身急掠而下,如狂風掃落葉一樣衝向陣內,簡直不是人類的姿態。
「你就是『學士』嗎!!」弗拉德五指箕張,指勁沉猛,誓要抓破賈比爾腦顱,「穆罕默德這次又給他好走運,竟然帶上一個伊斯蘭的『學士』──你能破我的不死軍團,我便直接殺你!!!」
穆拉大喝,「保護『學士』!!!我們只要有『學士』,鄂圖曼最後就能夠贏!!!」
「凡是有氣血的,都要品嘗死亡的滋味。」賈比爾在士兵前仆後繼的肉身抵擋下再次得到片刻間隙,朗朗誦讀,「東方和西方都是真主的;無論你們轉向哪方,那裡就是真主的方向。」
經文結界一沖,弗拉德右手遭到聖光燒焚成灰,「真主確是寬大的,確是全知的。眾人啊!我對你們只是一個直爽的警告者。」他只是冷眼看自己右臂盡焚,再看結界之中,以肉身替賈比爾抵擋來襲的士兵紛紛消散。
穆拉大驚,才想到自己和眾人都已是惡魔所染之身,根本不能待在聖光所築的結界之中,正要高呼眾人快退,卻又驚見弗拉德竟然無需吸食人血,手臂旋即恢復如舊。
弗拉德冷笑道,「我倒是沒想到,還有能不受我操控的吸血鬼......耶尼切里軍團裡面,也有不是沽名釣譽之徒啊。」
他說罷沉步踏出,觸入結界之中的身體灰飛煙滅,旋又復生血肉,週而復始,循環不輟,他裂出殘酷膽寒的冷笑來,「敵軍、我軍、基督徒、異教徒、貴族、平民、老人、小孩、有罪者、無辜者──我已經在戰場上,奪取一切的鮮血。」
「凡結交惡魔者,惡魔必定使他迷誤,」賈比爾冷汗直流,專心誦念,「必定把他引入火獄的刑罰,這是惡魔給注定了的── 」
「你們土耳其人在這塊土地上造了多少罪孽,我身上便有多少可以支配的靈魂。就看是你先耗盡我的再生能力呢?還是我先奪取你的靈魂,讓真主再失一個子民,永遠不能逃脫我的永世奴役之下──」
「他們的內臟和皮膚將被沸水所溶化,」弗拉德周身竄騰出洶洶蒸氣,步步進逼之勢卻沒有片刻遲下。
「他們將享受鐵鞭的抽打,」弗拉德血肉片片翻飛,幾可見森森白骨,卻又立刻重生回去,臉上不變的是瘋狂又慘淡的笑臉。
「凡是有氣血的,都要品嘗死亡的滋味。凡是有氣血的,都要品嘗死亡的滋味!」弗拉德伸手已要蓋落賈比爾天靈,穆拉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賈比爾心知,眼前不知如何化生、又如何消滅的不死之王,自己已經毫無生機,心想他至死沒有做出有愧真主和先知教誨之事,塵世十八載庸碌一回,徜徉經論學海,結識諸人,已足夠快活,就要在最後一刻,高喊「真主至大」、閉目待死,突然聽聞一人高聲清嘯,迴盪不絕:
「達契亞人的後裔、羅馬文明的繼承者、偉大的米爾恰大帝之孫、教皇座前末代龍騎士團團長弗拉德之子、龍之子、瓦拉幾亞的解放者、穿刺公——巴薩拉布家族的弗拉德三世。德拉庫斯提!」
只見衝出夜色的是一騎白馬飛將,有如神龍。看那馬上之人,綴羽白色高帽,身披雪色大卡夫坦,右手高舉銀茫爍燦的聖劍十字架,星月自難掩暉。闇夜雖沉,馬上青年卻俊美出塵,竟不似凡間之人。
「我要求效法七十年前,瓦拉幾亞的埃默爾吉貝伊和偉大的巴賽耶提蘇丹,在此長沙,兩將會談!」叫陣之人正是鄂圖曼土耳其帝國、蘇丹帳前第一猛將,耶尼切里軍團指揮官拉杜,「你聽見了嗎,瓦拉幾亞的國王!——」
「瓦拉幾亞的國王——弗拉德,我的哥哥!」
(待續)
筆記
1.在這裡先跟看到這邊的各位說對不起。這篇故事的敘述雖以第一人稱為主,但在本章卻全是第三人稱視角,這樣的跳躍若是干擾到各位不能流暢的閱讀故事,我真的很抱歉,這完全是我能力不足(汗),我不是要狡辯,但是請容我後述原因。
2.本來會構思這篇故事就是受到洛雅姊姊的鼓勵,嘗試投稿公會常駐活動,構思階段都是以第三人稱進行,故事設計完成後核對徵稿要求,才晴天霹靂是第一人稱。敘述方式的不同會非常大程度影響情節設計,我一度想要放棄,但是這篇故事談及的議題有我不能割捨的理由,而且我又很想再挑戰看看,於是硬著頭皮直接改成第一人稱。好的,如果是第三人稱,我可以省略很多主角的情感和思考,但是第一人稱必須讓故事推進和主角的經歷感受,有比較強的連結,我耗費了大量的心血在建立主角的小劇場,這是讓這篇故事超過原訂字數的其中一個理由。
3.接著是我無法用第一人稱處理的本章賈比爾與穆拉的戰鬥支線,我不能割捨的理由有二,一是這段情節是故事交代完畢屍鬼和吸血鬼情報的地方,二是我受到《雙面騎士》的「詩人」用聖經戰鬥的影響,我有點不服氣覺得古蘭經拿來念應該也可以很猛,所以設計的「學士」儘管是配角,這裡卻是發光發熱的唯一舞台,是前面介紹賈比爾登場的理由,更是故事收尾的重要關鍵。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全程以第一人稱做最圓滿的故事呈現,而必須取巧用轉場改變人稱敘事以盡力保護故事的完整結構和節奏。這是我不知變通之處,這樣粗糙的處理還是讓我感到汗顏。
4.我也承認我一定非得必須要寫穆拉和賈比爾這兩個寶貝,拉杜是太過纖細柔軟憂鬱濕漉漉的人,我喜歡他因為他是好人,但我最不擅長理解和相處的就是這種人了,更不要說去寫他小劇場,可想而知當我知道要用第一人稱寫時我有多崩潰到想放棄。所以衡酌故事設計需要和我的舒適愉悅需求,本章就這樣保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