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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魔戰歌:惡火歧途》參卷第九章.刺殺-2

山容 | 2017-11-23 09:54:57 | 巴幣 0 | 人氣 197


九. 刺殺-2

亞儕從座位上跳起來,對兇手發出怒吼!

他的吼叫聲夾帶心術,聲波擴散出去壓制所有人的情緒反應。他不要現場陷入暴動,他要所有人害怕得縮在座位上,空出道路好讓他衝向兇手。那叫柳兒的女人尖叫一聲,用力將酒壺往他臉上丟。亞儕一偏頭,酒壺正好砸在一個小廝腳邊,乓啷碎成千百片,濃濃的藥味隨水花四處飛舞。
彷彿點燃了火藥,隨著這聲震天響,亞儕的心術霎時遭到破解,所有人驚聲尖叫陷入混亂!

該死。這時候去壓制發狂的賓客,逼他們聽自己說話太慢了,要是兇手逃跑,要逮回來就難了。他看準易書德身邊的體伎,將一團心術扔過去。

難得一次事情如他期望。就像他上次對宓楊的體伎扔心術一樣,心術被體伎吸收,一路逆溯到操體師身上。操體師有體伎當緩衝,複雜的心術沒有辦法發揮作用,不過亞儕要的只是傳話而已。

替易校尉找醫生,快

操體師全身一震,趕忙跳起來,驢子模樣的神術往另外一個方向跑,亞儕希望他是趕著去搬救兵回來。易書德喝得不多,杯子裡的藥味算輕,下毒的人顯然是打算慢慢癱瘓他,以免發作太快被
人逮住。只不過兇手沒預料到亞儕能聞出異常的酒,會看破她的手腳。

亞儕集中精神,專注在氣味的痕跡上。柳兒顯然時常在這裡活動,到處都是舊氣味,但其中一道特別濃烈,混著藥酒的氣味往褒雀樓外延伸。

逮到了。亞儕得趕快進行下一步,眼前一團混亂,要衝出去難度很高。木栗老爹教過他,個子不大,就要用小個子能做的事去彌補不足。他不像哈耐巴或葛笠法這麼壯,能把擋在面前的阻礙通通撞開,不過他比他們更靈敏。


亞儕縮起肩膀拉長身體,像一條魚一樣發揮身材優勢鑽進人群中。他在隙縫間穿行,真的不行就多用上一點力氣硬把隙縫擠開。他要的不大,只要肩和頭能過就沒問題了。他繞著閣樓的外側跑,一邊躲避躲人類的腿腳,一邊盯著下方的人車動靜。兇手意圖刺殺,應該會準備好後路以便逃跑才對。與其在褒雀樓裡亂跑,他有更快的方法能逮到兇手。

亞儕猜的沒錯,西北角有輛馬車看起來非常眼熟,詭異的藥酒味隱約飄散。他拱起身體,算準力道往半空中跳,像箭一樣躍出高樓!

他在半空中縮起膝蓋,張開雙臂保持平衡。往下墜落的途中,看準屋瓦的位置,在四樓拍了一下屋瓦減緩換落勢,然後對準三樓的屋簷邊緣一踢,跳向對街的矮房的屋頂。他用腳爪緩衝,掃出一條平滑的坡向下溜,半空中轉身攀住屋簷減緩落勢。樓下的行人也注意到他了,紛紛竄逃躲避飛落的屋瓦,以及從天而降的狼人!

如果要怪,就怪山泉村的羊人吧。如果沒有羊人鍥而不捨地鍛鍊他的膽量,在葛家兄姊的鼓勵下磨練亞儕,他絕對不會有膽子跳下褒雀樓。亞儕四肢落地,正好擋在柳兒的面前,咧嘴露出森森白牙。


「你們對他下了什麼藥?」他把心術融在聲音裡,試圖壓制他們。柳兒和她的同夥只遲疑了一秒,就從腰間抽出短刀,揮舞著衝上來!

陷阱。

亞儕先聞到另外一個味道,耳朵抓到偷襲的破風聲,迅速翻身躲過利刃。偷襲的男人手持短刀,塗了毒的刀刃惡臭難當。亞儕握緊拳頭,對準他的腹部一拳揮去,男人挺身撐下這記攻擊,毒刀往下直劈他的腦門。亞儕使出先前和小混混格鬥時學的技巧,一溜煙鑽過男人的胯下,用肩頭狠狠撞擊對手的陰部。

他衝刺再回頭,壓低身體握緊雙拳,觀察這一擊的效果。亞儕很確定自己命中了目標,但是男人卻只是微微踉蹌了一下,恢復平衡之後又把毫無表情的臉轉向他。沒有痛覺和情感,還擁有格鬥技巧,這些人不只是體伎,還是金鵲人最自豪的鬥奴,自甘墮落的腐心者。

一點怒火從亞儕胸口燒了起來,很快就成了一道兇惡的熱流竄遍他全身。就是這些人害得他們被困在百晉城,和羊人們分開。豬人也好,羽人也罷,這些人以操控人心為樂,恣意將他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先是葛笠法,接著是濟遠,現在他們連易書德都不放過。這段日子以來,被困在折葳別院的挫折感,成了鼓動他憤怒的燃料,令他全身毛髮倒豎,尖牙蓄勢待發。

他現在守著巷口,堵死了腐心者逃跑的道路。柳兒和那女人各自抽出短刀,夥同男人撲向亞儕。心術對腐心者沒用,但不代表亞儕就能放鬆神術。他不急著進攻,抓住自己的憤怒化成專注,同時照看現實和心海。敵人出動腐心者,那表示附近必定有心術師在操弄他們的傀儡;明知有心術師卻放開神術是自找死路。他左右閃躲,觀察三人揮刀的節奏,利用耳朵和鼻子觀察心海裡的微小變化。

五個人,除了三個上場的腐心者,還有兩個人守在馬車上等著出手。亞儕不懂他們為什麼不加入攻擊,或者乾脆駕馬衝出死巷,不過他們的猶豫給了他機會。

一隻狼打不贏三隻猴子,這是鐵則。心術也許對腐心者無效,但亞儕也不是手無寸鐵的傻瓜。他穿梭在三人之間,看準機會抓住柳兒身邊的女人。那女人立刻反應,反抓住亞儕的手腕。


她力氣好大!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亞儕整個人被提起來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這看起來瘦弱的女人,甚至比他還矮,卻能輕易抓住亞儕的衣領,把他送到刀口上。

男人一刀刺來,亞儕迅速側身,借著女人的蠻力扯裂外袍躲開攻擊。男人收勢不及,一刀刺進女人腹部,兩人撞成一團。亞儕繞著他們的腳往後退,雙眼盯著虎視眈眈的柳兒。

柳兒沒有急著進攻,男人拔出刀子往後退,女人跛了一下,甩開亞儕破裂的衣服之後又恢復平衡,和他的夥伴一起圍上來。這一幕證實了亞儕的想法。腐心者也許是格鬥高手,操控他們的人卻不一定是。要同時練成格鬥和心術技巧是一們困難的功課,有人些偏好利用腐心者和操體師的組合,來補足兩者不足之處。

這是他們的強項,也是他們的弱點。亞儕往前衝刺,主動出擊。

他假裝奔向男人,卻在最後一刻放棄攻擊。這讓他們的行動有了片刻的遲疑,被迫再次調整陣型。操體師的反應沒有亞儕快,這是他的優勢。轉瞬間柳兒撲上來,和男人合作夾擊亞儕。亞儕迅速往後退,搶近男人揮刀的空檔,用肩膀頂住他的臂彎,彈開刺向背部的毒刃。

可惜毒刃沒有脫手。男人想用左手扣住亞儕,亞儕閃過他的大手,一拳揮向刀勢撲空的柳兒。柳兒正面擋下這一擊,一道心術波動滑過心海,第二個女人準備撲向亞儕。

就是這個!

他在戰場上見過金鵲操控兵奴的連結,也看過宓楊操控體伎。不管這種技巧再精細,終究還是兩個心智之間的連結,只要亞儕能看透這些連結,他就有機會戰勝這三個腐心者。

男人的大手追上來,一把掐住亞儕的喉嚨,毒刀再次逼向他!

亞儕瞪大雙眼。一瞬間,恐懼與憤怒同時從緊縮的心中爆出。他張大嘴巴往後回頭就是狠狠一咬,尖牙貫穿男人的右臂。細微的碎裂聲傳入亞儕耳中,血管湧出腐臭的血腥味,染紅了他的眼睛和鼻子。

男人沒有尖叫,高舉毒刃的手僵在半空中。亞儕嘗到滿嘴臭血,繼續用力施壓,硬拖著男人轉了半圈,把他當成人肉盾牌橫在女殺手面前。更多的碎裂聲傳進他耳裡,男人的右上臂在他嘴下化成一團爛肉。亞儕用力往外一扯,矮身用肩膀當支點將人對著柳兒摔出去,阻撓殺手進攻。他緊緊咬住嘴巴不放,甩勁和尖牙互相拉扯,撕裂殘存的肌腱和骨頭。一陣啪啦聲後,留在他嘴裡的只剩握刀的手,男人的身體沾滿鮮血攤在泥土地上。

他吐掉嘴裡的手。

就算是腐心者也是個人,沒了一隻手,大量失血同樣要癱瘓倒地。

他們也曾撕裂他養父的身體,可憐的葛歐客連自己兒女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在他身後的心海傳來一絲波動。亞儕將自己的身影放大,擴大恐懼的氣味,鎮壓躲在馬車裡的人類。他如果沒猜錯,車裡的是一般人,說不定只是普通的車伕收了錢來載客,沒預料到會有這麼血腥的場面。

亞儕希望恐懼擊垮他們。他們和這場爭鬥無關,待在原地就能保住一命。留下目擊者可能帶來麻煩,可是亞儕沒心去殺兩個路過的人類,在他眼前還有更兇惡的目標。

第二個女人無聲倒下,像斷了線的傀儡摔倒在地,撲的一聲再也沒了動靜。亞儕眼前只剩下柳兒一個危險性加倍的殺手。他不知道自己哪來這種直覺,但是他能感覺到柳兒身上危險的氣味迅速提高。同夥倒下之後,柳兒反而更加恐怖,模糊的投影扭曲了心海。看來她和倒下的女人是同一個的操體師在背後操控,男人倒下之後他們沒辦法再組成圍攻的陣勢,現在對方打算集中精神在一個腐心者身上。

亞儕半蹲拉開男人的手指,撿起毒刀對準地上的女人射過去。刀子刺入女人的後背,一股濃烈的酸氣散出,女人的身體開始顫抖,嘴裡發出格格聲響。片刻後,聲音停了,現在他們想撿回自己的傀儡也來不及了。


「我揍過你,你這噁心的腐心者。」亞儕低聲說:「我知道你記得,想報仇的話機會只剩今天了。」

他活動手指,感覺肌肉拉扯,再次凝聚氣力。對於同伴的死,柳兒沒有任何表示,僅僅舉起手上的匕首,往亞儕飛奔而來。

她好快!

亞儕差點就看漏她揮刀的動作。柳兒反握匕首,雙拳交叉舞動,像兩條毒蛇一樣追著亞儕。亞儕被逼得步步向後,雙臂架在身前,好堤防長了鐵牙的蛇攻進他的防備傷了眼鼻。
要不了多久,亞儕的手臂上就多了一道刀傷。撕裂的當下他幾乎感覺不到痛楚,是揮拳時扯動肌肉,看見紅色的血痕他才意識到自己受傷了。他的注意力放在腳步上,小心在後巷裡纏鬥毫無感情的腐心者,注意不讓自己被逼到牆角,或是踩到任何會令他失足的東西。他偶爾揮出一兩拳,拳頭打在腐心者的身上,和打在石牆上一樣沒有任何效果。柳兒進攻時,舞者的敏捷和優雅全變成殺手殘酷的精準,剛才靠著敏捷連下兩城的亞儕,現在反而處處受制於對方。

不能和她這麼耗下去,腐心者感覺不到疲憊,亞儕的雙腿卻已經開始發痠。他的腿腳畢竟沒有羊人強壯,沒辦法從高處躍下不受損傷,再加上維持神術造成的心理負擔,注意力分散的他撐不起長時間格鬥。

操體師似乎也透過柳兒發現他的心思,出招的速度變快,卻不使出決定性的一擊,打算把他拖垮在這死巷裡。亞儕繼續往後退,神術緊盯著心海。

在哪裡?柳兒的身影在心海中一片模糊,現實中也好不到哪裡去。亞儕肩膀上突然一陣刺痛,他的血味和斷手的男人混在一起,柳兒的攻勢開始越過他的手臂,一步步接近他的要害了。

是時候賭上一把了。亞儕側身,放出空洞。

柳兒一刀割在他身上,正中脖子的右下方,鮮血從裂縫裡滲出。

這正是亞儕要的。

脖子上這一刀乍看之下很像割開了他的脖子,但是他的脖子旁的毛皮比其他地方蓬鬆,他賭操體師不知道這一點。今天財魔的運氣站在他這邊。

在誤以為得手的瞬間,面無表情的柳兒身後,興奮的銀光一閃而逝。瞬間高揚的情緒暴露了操體師的位置,心海中的亞儕對準方向吼叫。聲波命中操控腐心者的銀線,銀線沒有受到任何明顯的損傷,流動的銀光只因此慢了一瞬間。

這一瞬間就夠了。

柳兒的動作因為瞬間的干擾慢了一秒,亞儕伸出雙手抓住她的脖子,匕首刺進他的左肩!

他瞇起眼睛,柳兒拔起匕首,下一刀準備割斷亞儕的喉嚨。

這會很痛。亞儕閉緊呼吸,不顧傷口用力一掐,折斷她的脖子。

人類好脆弱。只這麼一下,原本充滿殺氣的匕首,只在他原本的傷口旁留下一點小小的刺傷,就垂在柳兒身側無聲地晃蕩。


亞儕丟下死人,蹲坐在地上喘氣。真糟糕,殺了三個腐心者,毒害易書德的主謀是誰卻連問都沒問到。不知道他們幫易書德找醫生了沒有?現在亞儕把人都殺了,要找出是什麼藥又更難了。
他撿起柳兒的匕首聞了聞,除了腐心者的臭味之外什麼都沒有,護手的做工也很粗糙,唯一的用途就是殺人。亞儕揮了一下耳朵,轉身迅速刺出,匕首正中高舉斧頭的人類,貫穿他的肚子。那男人滿臉震驚,一身車伕裝扮不消多時就沾滿了鮮血。亞儕拔出匕首,讓他倒在地上和其他殺手作伴。

他站起身,右手壓著肩膀上的傷口,放輕腳步走向馬車。

如果他是主謀,為什麼要讓普通的車夫涉入計畫?都派出腐心者殺人了,再安排一個殺手接應也不是難事,或者乾脆讓操體師兼差當車伕更好。他發出吼聲,知道要找什麼,動手執行就容易多了。

心海中的吼聲突破偽裝,再下一城擊碎操體師的神術。一匹假馬和真正的馬站在一起,多虧這個人類想得出來了。亞儕揭開馬車的竹簾,操體師坐在馬車裡,手腳抽搐扭動。這個獐頭鼠面的男人和剛才的女人一樣,嘴裡不住發出格格響,然後兩腳一踢,側倒在座位上。

呼吸消失,死了。亞儕聞到毒藥的細微氣味,和男殺手用的毒刀相同。真是毫無創意的一群人。不過好在他們吞下去的東西,和易書德喝的東西味道不同,否則可就糟糕了。
巷弄外的騷動逐漸擴大,他耳朵揮了半圈,噪音衝著他所在的地方而來。

亞儕爬出馬車,撿起裂成兩半的袍子擦嘴。他該怎麼辦才好?再打一場聽起來不錯,不過如果是黛琪司在場一定會叫他快點跑路,這世上可沒有羊人會笨到留在犯罪現場等著被抓。這隻母羊帶大自家兄弟,靠的可不是誠實的美德。

但是想必早就有一堆人看見亞儕從天而降,從褒雀樓跳下來追擊兇手。更不要說在心海裡徘徊的窺伺者,刻意接近激戰現場的眼線。全百晉城的貴族大概全都知道亞儕正在大開殺戒的事了。與其落荒而逃,倒不如留下來把追趕他的人罵個狗血淋頭。

亞儕似乎能看見葛笠法磨拳擦掌的樣子,帶著微笑活動脖子和舌頭,準備上戰場的狠樣子。要是濟遠知道他只是拿個文件也要弄出五條人命,大概又要抱著酒罈把自己灌到天昏地暗了。大士在上,這個人類軍官有時候真的太悲觀。

他舔舔鼻子和嘴巴,把最後一點血舔掉吐在地上。他身上的傷都不是致命傷,拿破衣服綁一綁還能撐一陣子。人類的官差到了,正張大嘴巴圍在出口看著他處理傷口。亞儕沒有逃跑的意思,就靠在馬車旁慢慢處理,等完成了才走向他們。

圍成半圓的人類官差馬上往後跳開,誇張得像在演戲一樣。

「我就坐在這裡等你們抓。」亞儕說:「你們得先派兩個人,去幫我看看易書德,還有伍信和張忠的狀況。」

沒有人動作,亞儕深呼吸一次,混著心術又把話再說一次。

「快去!」最後他吼出這兩個字,震得前排的人類趕忙逃進夥伴的包圍中,連手上的木棍都丟在一邊。

像這種沒用的樣子,到底要怎麼辦事吶?亞儕嘆口氣,決定坐在地上等他們完成任務。他有預感今天接下來的時間會很漫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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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雨 部落格 http://showwe.tw/blog/main.aspx?m=3064
不定時電影、讀書心得更新

創作回應

徒勞
一個小問題,狂魔戰歌的舞台到底是叫奧特蘭提斯還是九黎大陸?或是兩個都通?
2017-11-25 14:23:47
山容
通用的,設定是文化和人類接近的人說九黎,和豬人接近的說奧特蘭提斯
2017-11-25 1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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