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西村真的在搞不法勾當。」回到地下室,小瑜隨手撕開零食補充熱量。
「那我們現在有甚麼策略嗎?」雷問道。
「我有個想法,我們分頭行動,你跟小瑜去探聽看看西村現在的動靜。」嘯玥提議。
「妳呢?」
「我要回去找找老朋友。」
「誰?」
二日後
「虎婆婆,好久不見了。」在已殘破不堪的龍族廢墟另一座山頭,嘯玥獨自來到與世隔絕的村
莊,正所謂龍兄虎弟,虎族族人雖曾經與龍族交好,但龍族戀戰,在外結識不少仇家,虎族為
免牽連生事,舉族遷移到另一座山頭另闢安身之處,如今那裏只剩為數不多的虎族後人在那居
住。
草屋內一名佝僂的老婦人聽到了門外的聲音,頓時愣了一下,卻又繼續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
牆邊緩慢前進,雙目失明的婦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屋內桌邊,嘯玥見狀立刻前往攙扶。
「妳-」老婦人被嘯玥突如其來的攙扶一時間不知所措,嘯玥貼心的將她扶到桌邊的椅子坐
下。
「虎婆婆,是我。」嘯玥坐在虎婆婆身旁的椅子上。
「妳還活著。」這是肯定句,但從虎婆婆的口氣不難聽出她一點也不意外。
「別來無恙,我們多少年沒見了。」
「一切彷彿就像昨日一樣,清晰可見。」婦人摸著桌上茶具,想要倒杯水給嘯玥。
「沒事,別忙乎,您還好嗎?」嘯玥握著她滿是歲月痕跡的雙手,心底有股不捨,人終究會面
臨生老病死。
「日子就像往常一樣的過,沒甚麼好不好的。」老婦人嘆了聲氣。
「平安便是喜樂,應該知足。」嘯玥低頭笑了笑。
「虎族人壽命長,老太婆我都已經一百多歲,如今只能拖著一副臭皮囊苟延殘喘,何其悲哀
啊?」
「別這麼說,身為虎族人這也是一種福氣,先人會保佑您的。」
「我倒寧願他們早點帶我走,以免被你們這些小鬼煩死。」老婦人口語聽不出到底是真抱怨還
是假損人。
「您這樣說,龍介聽了會很傷心的。」
「那臭小子只會得意洋洋,唉,要不是那小子命薄-」婦人停頓了下,被握住的手緊緊反握著
嘯玥,「也苦了妳這孩子。」
「沒事,您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嘯玥看著雙手,心裡漾起一陣安慰。
「當初龍族就是太多內憂外患,龍介的叔輩們個個恃強凌弱,虎氏先祖早就料到龍族衰弱,如
今龍族已滅,真的是報應啊。」
「虎婆婆,龍吟還沒死。」
「甚麼?他還沒死?」婦人臉色一陣難看。
「對,大戰的時候,僅我與他生還,我幸運被人救走,他被抓去關了。」
「簡直冤孽啊,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都死光了。」
「其實我今天是想要來請教您一些關於龍族的傳言。」
「哦?」
「因為龍介曾經告訴過我龍虎兩族淵源甚深,您又是虎族長老,關於古老傳說我想您應該會知
道。」
「妳想要問甚麼?」
「您知道歸隱嗎?」
「妳-誰告訴妳歸隱的?」婦人瞬間大驚失色,隨後便想起「龍介連這個也告訴妳?」
「他僅告訴我歸隱是龍族的古老傳說,其餘的並未多做解釋…」嘯玥將龍介的靈藉由項鍊傳達
事情的事敘述給婦人聽之後,婦人緊皺眉頭。
「龍族僅存的唯一後人是我的死敵,更何況我不認為龍吟知道些甚麼。」
「他知道的程度跟妳不相上下,他不知道他從小聽到大的故事其實不只是神話。」
「所以您真的知道歸隱?」嘯玥眼睛頓時發光。
「歸隱不只是個神話,這件事要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說起,而且龍介之所以不瞭解是因為上一
個繼承人也就是他的父親,還來不及告訴他便撒手人寰。」老婦人起身走向一旁的櫃子打開,
她從裡面拿出一盤零落的碎珠,上面本有的清澈的水藍色光芒如今已黯淡無光。
「老朋友就留下這個給我念想。」婦人笑了笑,「歸隱在龍族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後輩們都當
作童話故事聽聽,但他們都是一知半解,僅有繼承人才會知道真正的歸隱。」
「願聞其詳。」
「他奶奶的,那女人可好,丟下我們就跑回去那找老朋友,留我們在這裡辛苦的要死。」另一
頭,小瑜在地下室沙發上哀怨的說道。
「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妳辛苦啊?」雷直瞅著她的模樣。
「你說甚麼?」小瑜瞪過去。
「小玥才不過出門幾天,妳連西村的一根毛都探聽不到,還敢講妳多辛苦!」
「我也想啊,你又不是沒看到,就都沒有下文啊!」
「真的兩光。」話才說完小瑜便拿沙發上的抱枕扔向雷。
「別犯愁了,這麼好探聽的話他就不叫西村了。」艾倫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優雅的走到小瑜坐
的沙發坐了下來,手裡拿了一堆檔案夾遞給小瑜。
「艾倫!」小瑜一時間興奮地跳了起來。
「噁不噁心,愛人咧,妳想閃死誰?」雷吐槽兼送他們白眼。
「你如果耳朵長包皮可以去修一修,艾倫跟愛人傻傻分不清楚。」小瑜往雷的方向吐口水,隨
後詢問身旁的男人,「這是甚麼?」
「這是西村近幾年的資料,包括合作對象及產業,連他上過哪個女人都有,你們看看能不能挖
出一點甚麼消息?」艾倫翹著二郎腿,修長的手指優雅的交握放在小腹上,眼神仍不忘寵溺的
飄向小瑜。
「哇靠!你哪裡來的資料啊?我們查了很久都找不到。」雷伸手拿了一兩本翻閱,關於西村的
動態鉅細靡遺。
「咳-私人管道。」艾倫輕咳了一聲,顯然不想讓他們知道資料是非法管道取得的。
「你該不會是賣屁股換來的消息吧?」小瑜不懷好意地盯著艾倫。
「妳想太多。」艾倫摸了摸小瑜的頭。
「所以咧?」小瑜不死心的追問。
「不要問,妳會怕。」
「欸這裡面寫說礦石場爆炸之後,西村將所有資源都投入到另一個叫做重生的計畫,沒有任何
股東,完全獨資操作,自今仍在營運。」雷翻了翻資料,「我來查查這個重生計畫。」
「這筆帳記著,別想我忘記。」小瑜瞪了一下艾倫便趕快加入雷。
艾倫只是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