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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機械國度

夜川霖 | 2017-11-20 21:14:01 | 巴幣 36 | 人氣 1160


我不敢肯定自己看見的是真的,但她好真實,嚴格上來說那就像是回憶,一段不屬於我的回憶。那名女子緩緩地靠過來,喊著我的名字,牽著我的雙手,就像我是一名人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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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鏡子,玻璃纖維的高畫素眼球快速轉動,掃過我塑膠外殼的臉及金屬的腦袋,我才又再一次想到自己如何思考的?外面安靜一片,黑暗的令人窒息,而這裡,我所在的地方,是我的房間,確切來說比較像牢籠。當他們需要我們時,就叫我們出去,不需要時,就把我們趕回這裡。

  塑膠的臉,我伸手去碰觸,沒有感覺,手指關節有些不靈活,我昨晚一定忘記上油了。之前聽說有氧氣這種東西,也在書上讀過這東西是不可或缺的生命元素,為何我從來沒看過?也沒嘗過,味道嘗起來是甜?還是鹹?

  腦袋有些昏沉,可能跟超頻工作讓中央處理器過燙有關,但也有可能是昨晚休眠時的景象。這些景象已經好久了,我曾試圖向周圍的機械人解釋,卻沒有半個人有相同的狀況。
  我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是一名美麗的女士,儘管這裡漂亮的工作人員不算少數,但我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女子。每次看見她時,總覺得好放鬆,我拉著她轉圈,最後我們擁抱再一起,她靠過來在我的嘴上親了一下,就像我是一名人類一樣。我叫她:「小莉。」但對於這個稱號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我曾懷疑過自己是否被一具金屬皮囊包裹著,將臉用力的往牆上撞,不會痛,但塑膠外殼全裂了。

  「該工作了!」

  外面的燈被打開,房間門也開啟了。我慢慢的走出去,成千上萬的機械人走出來,看著最上面那名拿槍的人類。

  「還看什麼?回工作岡位!」

  他把子彈上膛,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緩緩的走向自己的工業區。我看著平時工作時的老朋友,我們連嘴巴都沒有,只有嘴唇的造型印在塑膠外殼上,所以我也想過我們到底怎麼說話的。

  「嘿,史蒂芬。」他邊打招呼,邊跟我一起走進包裝加工區。

  「嘿,鮑伯。」

  我一坐下,就有一大包金屬零件,上面標示著汽車類。有時我真的挺厭倦這種工作的,但為了生存,必須這麼做,否則他們就不再供應電力來我們的房間了,這樣我們會沒電,最後被送進處理廠。不要懷疑,我曾被分配去處理這種事,把沒電了的機器人分解。

  「鮑伯,我又看見了。」我一邊工作一邊說。

  「看見那位不存在的小美人兒?」

  「不,我相信她存在,只是我想不起她是誰而已。」

  「那就是不存在。」

  鮑伯的動作很快,前面送來的東西迅速就能處理好。接著一段閒置時間,他轉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發出了金屬碰撞聲。

  「史蒂芬,我了解你的苦衷,但我們被量產的時候難免會有一兩隻機器人會出現你知道的,小瑕疵,卻不代表你沒有用。」

  「謝了鮑伯。」我包裝好另一份汽車零件後,轉過頭去看他。「但我沒有瑕疵,所以你也不需要繼續用那雙五千萬畫素的眼睛盯著我看。」

  「嘿!別這樣,我好不容易有機會換一雙更高畫素的眼睛,你竟然這樣說它。」

  我們坐著彼此的工作,直到拿槍的人叫我們回房間後,我認真的回憶那張面孔,我可能需要去升級自己的記憶體,思考速度都快跟不上了。我把插頭接上,感受電力源源不絕的進入體內,感覺好多了。

  外面的燈熄了,我嘗試讓自己進入休眠,沒多久,眼前一片明亮。我睜開眼睛,人們四處逃竄,遠方一群武裝人類逼近,不時有流彈打來。我可以感覺身邊抱著一個人,是那名女子。她好柔軟,好脆弱,不斷的發抖,我也是。

  「史蒂芬,我好怕。」

  我抱住她,拉著她往反方向跑,我看見了一條人類的手臂,粗壯有力,那是我的嗎?我拉著她,直到一顆流彈飛來,我被炸到了,一股疼痛傳遍全身,接著眼前漸漸的模糊,最後一幕是那名女子在我眼前,不斷呼喊我的名字。

  畫面瞬間回來,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疼痛。不知為何有一股沉重的感覺壓著胸口,電已經充飽了,我感覺精神飽滿。我走到鏡子前,看見自己的眼球旁有些許漏油,肯定是機油又不夠了,我必須跟管理員說。

  『史蒂芬。』

  我轉過頭,感覺房門外有人在叫我,有點像…那名女子的聲音。我將臉探到了門上的窗戶,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突然間一幅景象出現,那名女子被很多武裝人類抓住,她掙扎,不斷的想跑到我身邊來。

  「史蒂芬!救我!」

  畫面回來,一股激動的情緒湧上,不久旁邊傳來敲打聲。

  「隔壁的安靜一點!在休眠被你吵醒!」

  接著空間迴盪著一陣笑聲,我才慢慢的回到床上。直到管理員再度來叫我們出來,鮑伯急急忙忙的跑來找我。

  「我說啊!史蒂芬,你不久前大喊的艾蜜莉是哪位啊?」

  「艾蜜莉?」

  我有嗎?我有大喊嗎?我什麼時候喊過這名字了?艾蜜莉又是誰?從沒聽說過,但這名字聽起來真美,沒有理由,就是很美。

  工作時間結束後,管理員開放我們自由時間,今天要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就是上層中樂透了,這種機會可是少的比要好好的跟朋友聊一次天還要少。
  我坐在中央的長椅上,大家都在聊天,鮑伯去灌油了。看來看去,我發現管理員在離開這裡時竟然沒有鎖門,也不知道我是中了什麼電腦病毒,竟然偷偷的過去,接著打開那扇門跑出去。

  走廊很乾燥,很適合我們機械人,也因為昨晚有好好上油的關係,我跑得很快,我跑過好幾扇門,直到跑進一個三岔路口。我選了右邊的路,一路的跑,就像一個人類一樣。我頭一次感受到什麼是興奮,中央處理器微微發燙,有一陣風在我奔跑時吹過我全身上下每一個零件。我自由了,我一度這麼認為,直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我趕緊跑進距離最近,沒上鎖的門裡。

  「機器人的效率真的好多了,省人力,省成本,總統的方法真的好極了。」

  外面的人議論著,什麼方法?什麼總統?除了廠長以外還有更大權力的人嗎?我掃視了房間一圈,有一個大螢幕前面有許多鍵盤,這螢幕大到就算我撲上去,還有大量的空間可以分給鮑伯。

  我走上前,拿起滑鼠,我曾在計算機工廠區工作過一段時間,知道怎麼控制電腦,好歹我自己也是一部電腦。電腦沒休眠,所以也沒上鎖,桌上擺放一杯沒喝完的咖啡,看來有人剛離開不久。

  桌面上有一個資料夾我很好奇,上面寫著:『回憶。』我把他打開來,裡面有成千上萬的資料排列,且檔名都是名字,我點開了其中一個叫克里斯的資料夾,選了第一個記憶檔,接著出現一段影片。影片中,一名胖男人對著台下的人群招手,而畫面走上前去。

  『總統先生,我是您的助理,叫克里斯,從今天起請多指教。』

  克里斯?我沒記錯的話在零件加工區也有一個人叫這名字。我關閉影片,開啟中間一個記憶檔。畫面出現,克里斯人在車子裡面,外面有許多人對著車丟雞蛋。

  『還我們工作!』

  他們拉著布條,上面寫著:「還我生存權。」而畫面不久後回到總統府裡,總統正在跟旁邊的女孩噓寒問暖,一次就是擁抱五個,且身材變胖了很多。
  我打開最後一個記憶檔。影片裡,總統正在吃香喝辣,將香檳喝進嘴裡時還不忘簌一下口。
 
  『總統先生,人民都已經沒飯吃了。』

  總統愣一愣後看著他,將嘴裡的佳餚吞下肚後,用責備的眼神瞪著畫面。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跟著餓肚子囉?』

  『並不是。』

  『那滅掉一些人口不就得了?最近機器人不是很進步?勞動力短缺對吧!我們殺了他們,再把他們的記憶備份起來,把原記憶刪掉,只留感情跟工作這一塊就行了,可以做到吧?』

  『可以。』旁邊的人附和。

  『等等,你不能這麼做!』克里斯指著總統,當然,畫面裡只有一隻手出現。『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是嗎?』總統對他挑一挑眉,不久,一陣槍聲後,畫面瞬間變成一片黑。

  我感受到極大的震驚,全身每一個零件都在顫抖。我瀏覽資料夾,直到找到一個資料夾寫著:「史蒂芬」。我打開資料夾,裡面有滿滿的回憶檔,我打開其中一個,那名女子抱著一個嬰兒,而畫面出現一塊黑色的物體,我猜那是相機。

  『看這裡,艾蜜莉,看看妳生的寶寶多健康。』

  一陣笑聲,我似乎想起了些什麼事情,這個景象突然間從陌生變成熟悉,一股沉重的壓力湧上,我感覺眼睛裡有機油要溢出來了。我繼續看下一段影片,每一段,我都漸漸的回憶了起來。也許鮑伯說的對,我是個有瑕疵的機器人,但瑕疵的地方是記憶沒有完全刪乾淨,或許,有某個人,刻意這麼做,就是在等我想起來時,可以嘗試改變這一切。

  我赫然發現桌上擺放了一個行動硬碟,上面貼著一張小紙條。『我等你很久了。』上面這般寫到,我拿起那塊硬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把硬碟連接上電腦後,把所有資料都複製到裡面去,還好他給的容量夠大,不然差一點點就要用光空間了。接著我繞過來回走動的管理員,跑回活動空間,持槍的管理員剛好要我們回房間,我就混進人群裡回到了裡面。

  外面燈熄後,我所有房門都被鎖上,我先替自己充了個電,意外的是,我的房門被打開了。誰開的?我走出去,看像四面八方,還好我們的眼睛有夜視功能,不至於在黑暗中看不見。我緩緩的走向鮑伯的房門,門開了。
  鮑伯正在休眠,我悄悄的走到他身邊,將行動硬碟連接上鮑伯頭後面的連接孔。行動硬碟像是被遠端操控般,開始發出燈光,不久後鮑伯醒來。

  「史蒂芬?」他看著我。「我,我看見了一些畫面,他們好真實,就像是我發生過的一樣。」

  「對,鮑伯。那就是我們,那才是我們。」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他聽後,他被一股怒火燃燒,但必須要忍住,畢竟現在必須想辦法將記憶還給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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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出來工作!」

  我們所有「人」走了出去,看著台上持槍的男人。

  「今天工作的好,我們就提供給你們高階的機油做更換。」

  我們所有人不為所動,他走上前來盯著克里斯看,眼神充滿怒意。

  「我說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喬瑟夫。」克里斯說出了他的名字,用頭往他的腦袋上一撞。鼻血瞬間從他的鼻孔裡噴出來,我突然間慶幸自己不會流血跟疼痛。這麼說來這名管理員以前也是克里斯的同事。
  克里斯搶了他的槍後,往他腦袋開了一槍。接著我們所有人往門外跑。成千上萬的機器人湧出工廠。最後我們撞破大門,陽光瞬間透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陽光,倘若回憶裡的不算的話。

  我們腳踩草地,往城市裡奔去。鳥兒從頭頂上飛過,我們不斷的跑,且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目的地。我的目的地很簡單,就是去找艾蜜莉。我跑過三條大街,直到一棟熟悉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

  「艾蜜莉。」

  我走進屋內,裡面的擺設完全沒變,我尋找著愛人的身影,卻始終沒找到。直到我聽見小孩的哭聲,跑進幼兒房看,一名小女孩,看上去才一歲左右,躺著痛哭。女兒。不久,有一名女子衝出來,拿著槍指著我。

  「離我們遠一點。」

  我轉過頭去,艾蜜莉拿著散彈槍,那把是我留下來的。

  「艾蜜莉。」

  「離我們遠一點!」

  「艾蜜莉,是我!史蒂芬!」

  她瞪大了眼睛,仔細打量著我,始終沒有放下那把散彈槍。直到一段時間之後,她才慢慢的放下那把槍。

  「史蒂芬?」

  「我回來了,我看見妳被武裝分子抓走了,但我沒辦法救妳,我還在擔心妳會不會出事了。」

  「不!」她又舉起了槍,對著我用將近是嘶吼的聲音喊道:「史蒂芬已經死了!你不可能是他!你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她開始崩潰大哭,雙手一攤,散彈槍掉到了地上,發出了劇烈的撞擊聲。她掩面哭泣,聲音嘶啞、疲憊。我仔細端詳她的臉龐,原本青春的肌膚多了幾條皺紋,原本光亮的秀髮增添了幾搓白髮。我心疼死了(嚴格上來說我沒有),但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因為她不相信我是她丈夫。
  現在的我們是陌生人,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與一台隨時都會沒電的機械人,我雙眼漏油,走上前想碰她,卻又被自己的猶豫給阻止了。

  「史蒂芬。」她抱著自己喃喃自語。「你到底去哪裡了

  「我在這,小莉」她像是聽見了甚麼關鍵詞,抬起頭來看著我,雙眼滿是淚水。我則看著嬰兒床裡的女兒,說:「看看妳生的女兒多健康!」

  她瞪大了雙眼,接著緩慢地往我這移動,那是出自於非意識的,仿佛她再藉由這動作尋找著什麼答案。最後我們抱再一起,我用記憶中的力道,記憶中的方式將她擁入懷中。然而記憶中的髮香,現在已經聞不到了,記憶中的柔軟,也沒法感覺得很徹底。我們微微分開,她摸著我的臉龐,想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最後她才小聲地開口:「史蒂芬?」

  「希望妳已經不記得我們交往前,有一次轉圈我不小心沒抓住妳,害妳摔出去了。」

  「我的天。」她伸出手撫摸我的臉龐。「看看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對,我知道,我在工廠裡當了一年的免費勞工,整整一年,妳相信嗎?我的天啊!」

  不久後,外面傳來槍聲,還有爆炸聲。政府派軍隊過來了。我一手拉著艾蜜莉,一手抱著女兒。現在我的力氣簡直大到不敢置信。我們跑了出去,還有很多隻機器人也在跟著逃命,但也有很多機器人在反抗。突然間,一顆流彈飛過,我被略微的炸到,但無傷大雅。還來不及站起來,一發子彈打在我的身上,我倒了下去,女兒因為膝蓋磨破皮而大哭。

  「我的天,史蒂芬。」我站起來,這一發子彈沒打中弱點。

  「你們先跑,不要停下來,我要回去,反抗他們。」

  「不行!」艾蜜莉拉著我,眼淚流了下來。「我不要,你要跟著我們一起走。」
 
  「嘿!聽著。」我替她擦拭了淚水。「我一定會去找妳們的,妳要相信我,就像上一次一樣,我回來了,帶著孩子去安全的地方,我在過去跟妳們會合。」

  艾蜜莉沒說話,她將臉靠上來,在我的塑膠外殼嘴唇上親了一下,我其實蠻好奇那味道如何,但卻無法體會到。她帶著女兒離去,時不時的回頭看我。
  我轉過頭去,許多機器人都衝上前要奪下武器,也有人類跟機器人的屍體在地面上,而我衝上前去,將屬於我們的一切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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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這篇是我中校刊的其中一部作品,之前就在想要不要放上來,後來想一想還是放好了,在這與各位分享~希望各位會喜歡~

音樂隨機分享:

創作回應

楚門
一早就看到精彩的作品。
感謝你~
2017-11-21 08:56:09
夜川霖
感謝您的誇獎0w0~
2017-11-23 01:10:13
小刀
後面結果讓人猜想,這次又要分離,而戰爭不一定戰勝,可憐的艾蜜莉。
2017-11-21 14:05:48
夜川霖
戰爭可憐的不只是男人,還有女人心靈上的折磨呢.....
2017-11-23 01:10:45
每次看到有關機器人都沒來由的感到憂傷,就像你的文章寫的,他們本身是人類,卻將他們變為機器人工作……
可怕的是,如果一直以機器人活下去,或許不會感到痛苦,但某一天想起自己原本的身分和記憶時……
2017-11-22 22:53:29
夜川霖
但也許那一天也永遠不會到來,就像狙公底下的猴子,沒有人起頭就永遠不會有所改變,正是因為有這些獨特的人,才會讓世界一直轉變~
2017-11-23 01:11:49
橘みかん
我們坐著彼此的工作
  做

看像四面八方
 向

我在過去跟妳們會合
 再

老實說是在二維看到才回巴哈找,因為……
發現錯字XDDD
不過開門的、在暗中讓機器人恢復記憶的是誰,故事中沒有完整說明呢!
感覺有些可惜,只是微微覺得應該是克里斯?可是克里斯自己也變成機器人了,而且這些事明明他也可以自己做?
2018-08-29 07:56:20
夜川霖
啊啊啊啊0.0姑姑居然有留言0.0對不起OWQ我沒看到QAQ(巴哈沒亮燈)先感謝挑錯字然後.....我刻意設計說不讓人知道對方是誰,畢竟我考慮到這人如果計畫失敗那恐怕也難逃一死,所以他如果聰明應該不會讓機械人知道他是誰~(但就.....超級BUG請姑姑見諒了∑(゚Д゚)
2018-08-31 19:58:00
橘みかん
枯木!枯木!我又多一個姪子了XD
沒事,巴哈娘常常沒事就會發作一下wwww
不過站在作者的角度,也可以先選一個戰士(X),失敗了再換另一個......之類的?
不等等……這樣做好像跟那些垃圾差不多XD
我只是發表感想,不要想太多(拍肩
2018-08-31 20:17:09
夜川霖
好的OWQ~巴哈娘常常不跟我說有人OWQ~
2018-08-31 20:2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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