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暗的天空下，有人在街上奔跑著，只怕等等可能會下雨。有人不以為意的在街上行走著，盤算著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是，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有著一名男人跟一名女人，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倒在地上的小女孩。
「妳這個垃圾，給我去死吧！」那名兇猛的壯漢用腳猛地踢著的的同時這樣說著。
「唉呦，別這樣嘛！垃圾好歹也會有用處的阿。」在壯漢旁的女子用戲謔的口氣說著。
他們在說誰呢？我摸著那疼痛的雙臂這樣想著。難道是在說我嗎？可是我不是垃圾，我是個人啊。但是才剛想完，腹部又多了一份疼痛感。
「他媽的，老子心情本來不錯的，妳這雜種竟壞了老子的心情，我還不搞死妳！」接著，更多的疼痛感從身上的各個地方傳來。
好痛... ...好痛... ...為什麼要打我？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努力把自己的身體縮起來，只為了避免更多地方承受更多傷害，但是這是沒有效的... ...
「唔 ── ！」臉的正面傳來強烈的疼痛感。
被什麼打到了？是鞋子，還是石頭？頭好暈... ...看不清楚... ...好痛、好痛。誰來幫幫我，誰來救救我？我還活著嗎？對了，用手捏臉頰... ...好溫暖，可是好濕？
「唔... ...？」視線開始恢復，只見手上是紅色的液體。感覺起來好溫暖，可是又有點臭。這是什麼？是血？是誰的... ...是我的嗎？為什麼我會流血？我努力地思考著，我不知道這是誰的血，若是我的，我又為什麼會流血？但是我還在想出答案的時候... ...
「嗚！」臉的側面傳來了更強烈的疼痛感，在剛剛有一瞬間我什麼都沒看見，可是睜開來時我卻看著外面的街道。為什麼我會看著外面的街道？我剛剛做了什麼嗎？對了... ...我剛剛好像被一個人撞到，然後不知怎麼地就到了這裡了。
「喂！別打了拉，妳看他都這樣了，再打下去會犯殺人罪的，不值得啦！」女子在男子準備給予最後一擊時阻止了他。
「呿！下次別再讓我碰到妳了，給我小心點！」說完，男子轉身要離開街道。
我慢慢地撐起我的身子，想要往巷子的更深處前進。但是我走沒多久，肩上卻傳來有人用力抓住的觸感，就像不讓我離開似的。於是我想轉過身看是誰攔住了我，但還沒轉好一半時側臉卻又傳來一陣疼痛感，接著我就倒地了。
「唔... ...」
「操，妳這雜種還挺耐打的阿，才轉個身妳就爬起來了是吧。」聲音傳來的同時，也有著猛力踏著地面的聲響傳來。
然後，我衣服的領子被人拉了起來。
「妳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才能讓妳這麼快就爬起來？」在那名男子說著話的同時，他與女子正一同搜索著我身上的每個角落。但是，我沒有帶任何東西呀？如果有的話也早就被我拿去賣，去買東西吃，不至於到現在都只能撿別人吃剩不要的東西啊。
「親愛的，她的身上什麼都沒有耶... ...」女子用著矯情的口語說著。
「嘖，全身上下都沒有嗎... ...不對，不是還有那裏可以藏東西嗎？」
在男子說完後，他用手把我的褲子拉開然後讓女子拉著，再讓自己的手緩緩的深了過來。他們想做什麼？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藏阿！
「咦！」我的下體傳來奇怪的感覺。
不要，好可怕，好可怕，誰來幫幫我，誰來都好，誰能救我？但是沒有人。然後傳來的，是更奇怪的感覺。
「不要！」我把這兩個字說出口，並且用力地把那名壯漢推開，然後迅速地把衣服穿好，直奔向巷子的裡頭。
「操！別跑！」那名男子的聲音無比的響亮，而他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我用盡全力跑，想要脫離這名男子的追趕。
「呀！」他終究還是抓到我了。
「媽的，妳這砸碎還挺有力氣的是吧？就讓老子教教妳怎麼做人！」說完，我看到男子的拳頭揮了過來。我好怕，我不想再被打了，我好怕。
「不要！」我閉著眼，直接用不同與上次的聲音吼了出來。而當我張開眼，只看見那摔倒在地正想要爬起來的男子，以及他身後正慢慢跑過來的女子。
「沒事吧？」
「媽的，沒想到這小孩有這樣的利器，我非要把她殺了不可！」然後，他從腰間拔出了一個很鋒利的小刀，徑直對著我衝了過來。
被刺了會怎麼樣，會死嗎？為什麼他這麼想要殺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可是我要怎麼避免？好可怕，好可怕。閉上眼就看不到了，閉上眼就不會被刺了吧？於是我閉上了眼。
可是過了一小段時間，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感，所以我張開了眼。在我眼前的，是那名男子面帶痛苦並且被掛在半空中的景象。在他的脖子上，各別向外延伸出數條黑色但是看起來像是很長的手的物體。而在他身後的女子，則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現在是什麼情況？這些黑色的東西又是什麼？他們是從我兩邊來的... ...是我的手嗎？確認一下... ...我的手還在，那麼這些是什麼？背部好像有什麼感覺... ...是我的背長出來的嗎？我努力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怪... ...怪物呀！」在我還在煩惱時，距離我一段距離的女子尖叫了起來。然後，那黑色的東西也抓住了她。
接下來，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痛苦的模樣，一點力氣都沒有出。他們奮力的掙扎，可是我沒感覺到我身上任何一處有任何感覺，那麼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然後，我就這樣看著這對男女從原本奮力求生的模樣慢慢變成了沒有力氣、雙手下垂的模樣。
「咦？」我發出疑惑的聲音。他們死了嗎？為什麼死了？他們不是想要殺我嗎？
接著，那些黑色的東西放開了他們，然後慢慢縮回到我的背部。所以，他們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嗎？我只是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男女，然後轉身走到巷子的更深處。
好黑... ...好黑... ...什麼都看不清，沒有任何人在。黑暗帶來的安全感以及剛剛產生的疲憊感籠罩著我的身體，於是我就這樣沉沉的睡去了。
．．．．．．。
「哈嗚 ── 」我起身打了個哈欠並且伸懶腰。環繞在身邊的，是比昨晚入睡前沒那麼暗的環境... ...這裡，是哪裡？我只記得昨晚被一名男子拖進小巷，接著... ...啊！那些手... ...那些手？那是手嗎？帶著這樣的疑問我往了巷子外頭的方向走著。但是在本該有對男女躺著的地方，卻聚集了一些穿著鐵甲的人，是士兵嗎？他們在這裡做什麼？
當一名士兵看到我的時候，他用手指指向了這個方向，並且張口：「那邊的，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說的同時，所有的士兵都看向我這。
我沒有回答，只是歪著頭，並且緩緩地走向他們。既然是士兵的話，應該不會傷害我才對。但是... ...
「噫！」我發出了感到訝異的叫聲。原本躺在這裡的男女，並不像昨天那樣看來是被掐死的，而是內臟被掏空的模樣。
然後，我的視線被遮住，身體被抱著移動。「對不起讓妳看到這副模樣！」在身邊傳來的是一名男子溫柔的聲音。
過了不久，我被放下來，視野也重見光明。在我面前的，是剛剛那名指著我的士兵，現在他以單膝下跪的姿態跪在我的前面。
「小妹妹，真是抱歉呀... ...讓妳看到了這幅景象。」他帶著愧疚的語氣摸著我的頭。為什麼要道歉呢？你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啊？至少相比那個男人... ...
「沒關係的喔。」我反過來摸著那帶頭盔的頭。
「雖然他們怎麼變成這樣的我不知道，可是他們會倒在那裏似乎是我害的喔。」說完的同時，只見那名士兵眼神驚恐地看著我，我滿懷疑惑地向他問道：「怎麼了嗎？」
「你說... ...是你殺的？」
「嗯... ...好像是耶。」
「唔... ...」當他用手摸著嘴唇並發出思考的聲響後，我看像我的後面... ...所有的人都睜著自己的眼睛看著我。而當這溫柔的士兵哥哥看到他夥伴們的樣子後，他的眉頭又皺了下來。然後，他起身走過去，並且看向我的方向。接著，他露出的是... ...看見怪物的眼神。
就這樣互看了一段時間，只見他拿起長矛，緩緩的張口：「小妹妹，你先在那邊不要動喔... ...」接著，他慢慢地走向我這邊，可是他那長矛的尖端，是指著我的。這種感覺... ...難道這個哥哥也想殺了我嗎？不要... ...我什麼都沒做... ...我只是自衛而已... ...我沒有錯... ...
「我沒有錯！」喊出來的同時，我也閉上了眼。然後，那股感覺又從我的背跑出來了。可是不對... ...不能這樣做... ...這樣做會殺了他們！
「不要！」我趕緊張開眼睛，試圖阻止那些手做出任何傷害別人的舉動。但是... ...來不及了。離我最近的那個哥哥被其中一隻手穿過腹部，在半空中四肢無力的向下垂。而其他士兵也只是看著眼前那即將讓他們成為同樣模樣的物體，不斷抖著他們的雙腳。然後，那些東西慢慢的縮回我的背後。
「抓、抓住她！」一名士兵這樣大喊著，接著其他士兵也紛紛拿好武器往我這衝來。
「不要！」說完的同時，我立刻跑了起來。與此同時，我卻有股罪惡感，它正告訴著我我犯錯了，應該要接受懲罰。
跑著跑著，那些士兵也快追上我了。不過，因為他們帶著礙事的盔甲，跑得沒有昨天那個男人快，所以我還在跑著。
就在腳步聲聽來幾乎快要被威上的同時，我看到旁邊那堵有著小洞的圍牆，直接鑽了進去。
「等等，那裏不能進去！」
你們想殺了我，為什麼要我不要進來？這樣想玩的同時，我也完全的進到了裡面。但是當我抬頭的時候，我卻看到一個披著白色披風的男人。
只見他的手慢慢的伸過來，難道他也是想殺了我的嗎？這樣想的同時，我又閉上了眼，接著又浮現出那股感覺。
「不！」我趕緊睜開眼睛，只為了避免同樣的錯再次發生。可是睜開眼後，那手已經到了我不希望它會到達的位置，可是... ...
「咦？」我發出驚嘆，因為那個位置不是應該有個男人嗎？他去哪了？
「哎呀 ── 真是好險呀。」一道男性的聲音從我旁邊傳來，難道說... ...！
「咚！」伴隨這道聲音而來的，是突來的暈眩感。
「唔嗯 ── 。」我從趴著的狀態起身，還好是最近的記憶，所以身體沒有什麼疼痛感。
「呼 ── 呼 ── 。」在我身旁的床上，傳來了人睡著時可能會有的呼氣聲。看過去，是一名小女孩躺在床上。
「看來最近也是苦了妳了呢... ...」我在為她感到可憐的同時，仔細看著她的臉龐。
依照她的記憶來看，應該被打得面目全非了才對... ...可是她現在的模樣，最多只能看出她在街頭流浪好一陣子，卻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看得差不多後，我便走向帳篷外。
「早上好，大人！」在入口的一名士兵直接對我行禮。
於是我先是回禮，然後看著他那包著繃帶的腹部說：「你的傷，沒問題吧？」
「多虧了您，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說著的同時，他摸了摸那受過傷的部位，而且忍住那掙扎的表情，試圖掩蓋傷口很痛的這個事實。不過，他是來探望小女孩的吧。
「那就好... ...對了，她不是故意傷害人的... ...」我慢慢地將所有事情講給他聽。然後，他先是鬆了一口氣，並說出「太好了！」這句話。
「如果你想看她的話，她就在裡面躺著。」
「啊，沒事的。我只是要來確認接下來的審判該用什麼想法去看待她。不過，知道她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這個想法就夠了。」看得出來，你心中已經放下了一塊大石。
「是嗎，沒事就好。那我就繼續照顧她了。」說完，我就轉身回到那頂帳篷。
守到她醒來的這段期間，我一直在思考著那些手到底是什麼。看起來不像是她本身就有的東西，更像是有誰在偷偷的保護著她。而在她醒來後，我也未能來得及去詢問，她就這樣被帶去審判所審判了。
．．．．．．。
在那次後過了幾天，我也沒看見過她的影子，就連那頂救護用的帳篷也被拆走了。我想，大概是沒機會再去問她關於那些手的問題了吧？
「萊茲大人在嗎？」信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來了，等一下！」接著我迅速地向外跑去。
「大人，這是您新的委託。」在他說的同時，也將一張紙遞了過來。
可是當我看向旁邊，有一個披著破爛斗篷的嬌小的人，手裡拿著一個皮箱。
「哦... ...這位是？」
「喔，大人，這是從今天起即將與您同住的人。」
「同住嗎？是喔... ...」說完的同時，我用手抵住下巴。
嗯... ...同住嗎？等等... ...
「咦 ── ？」我發出了奇怪的感嘆聲。
「有什麼疑問嗎，大人？」
「不，這問題可大了，我只有一張床啊？」其實這話只對了一半，我的那張床是雙人床，可是要我跟一個陌生人一起睡的話那絕對是不行啊！
「如果您是擔心陌生人的問題的話... ...」就像是猜透的我的心聲，他將旁邊那人的帽子掀了起來。「我想你們應該稍微有點認識吧。」
「不是吧 ── ！」我發出了哀號，而這個小人也抖了一下。這嬌小的人就是前幾天的那個女孩，雖然真的如他所說的有過一面之緣，問題是被人知道我跟一個小女孩睡的話那一定會出什麼問題吧！
「那如果您是擔心跟她睡在一起會被誤會的話，還請放心。」又一次的被猜到了我的心聲... ...「我們都知道您是那種可以站著睡覺的人了。」
認真的嗎... ...？不過依照他所說的話來看，這名女孩注定是要住進來了，這樣我也沒辦法去推拖了。
「唉 ──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只能嘆了一口氣，然後向那名小女孩伸出手。「好吧，那妳就住進來吧。」我無奈地說著。
只見那女孩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無視我那充滿好意的手，自顧自的走了進去。這孩子... ...等等得讓她知道誰才是這裡的老大。
「那，還請您多照顧那孩子。」信使悄悄地在我旁邊說著。看來，並不只是單純地讓她住進來而已。
「好，我知道了。」
在信使離開後，我也走回到屋子裡面，看見那開著的房門。在房間內，那名小女孩正沉沉的睡著，那髒亂的模樣，令人感到可憐。
「也真是辛苦妳了呢... ...」我就站在門口這樣喃喃著。畢竟，在這個地方的審判對於一個小孩來說還是太疲憊了。
然後我悄悄的關上了房門，從書架隨意地取出一本書，靜靜地讀著。
──Ｃｈａｐｔｅｒ４
創作內容
不是主角的主角─（４）
小說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