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朔風掃天地,碎枝殘葉撲槿籬。
寒風刺骨、短晝若陰,我倚在3樓走廊的女兒牆上,靜觀身旁大葉欖仁不再蓊鬱,徒留稀疏的枯葉勉強攙扶樹梢,好似我那未老先衰的雄性禿,令人不勝唏噓。
「呼…呼呼…好冷啊…」
在冷風的狂濫當中依稀聽見熟悉的聲音,柔美的天籟頓時治癒枯竭的心靈,我重生似的轉頭一瞥,啊,那不正是我暗戀以久的學妹嗎?
如同無畏寒冷的梅花一般,她美妙的容顏在風雪中奕奕綻放,即使身材矮小,在我內心卻佔有無法動搖的一席地位。
在空蕩的走廊上,我與學妹的邂逅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趕緊把握機會,箭步上前寒喧問暖幾句。
「學妹,為什麼假日還要跑來學校呢?」,我順手彈一下她的美尻,學習何謂完全彈性碰撞。
「我有重要的東西忘了拿。」
我臉如同盛秋的蘋果般潤紅,原來是她要把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我帶回家呀!想到這裡,我一把坐上她那傲人的雙峰,期待著跟她一起回家。
「…我昨天放學時拉了一坨狗屎,本想帶回家當晚餐吃的,結果一不小心忘在桌上,所以才特地跑回來拿的。」
唔,原來我比她撇的狗屎還不如啊…
「哈…哈啾!」,一陣冷風吹來,從小體若多病的學妹打了個噴嚏,於是我趕緊貼心的用舌頭舐去學妹鼻頭上的鼻涕。
「天氣寒冷,我們還是趕緊進教室吧!」,我用ㄐㄐ撬開上鎖的教室鐵門,邀請學妹一同入室取暖。
「嗯。」
然而事情沒想像中順利,即使門窗緊閉,教室依舊如老人的冷笑話一樣嚴寒。
我打開冷氣,並依照班規調到26度,但經過幾分鐘的等待後,教室溫度不增反減,使我們豎起雞皮疙瘩。
「幹,這冷氣有夠爛,就設26度了,怎麼還那麼冷?」
憤怒的學妹一把搶走我拿在手中的遙控器,丟進教科書做成的營火燒掉了。
失望的學妹倦縮在火堆旁取暖,良久,在一氧化碳的薰陶下,我們倆沉沉睡去…
夜幕低垂,繁星在深遂的漆黑中探頭乍現,與寒冬的空城共吐冷艷。
我自渾沌乍醒,腦海中還殘留著與學妹的黃梁春夢。
「咦?學妹呢?」
環顧教室,卻不見學妹的蹤影。
我搓揉雙眼,再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方熄的營火旁有一粒種子,如魔眼般閃耀動人。
在腦海中一陣星爆連流後,我這才恍然大悟,因寒冷而不斷緊縮身子的學妹在火焰的熟烤下定型變成了種子!
學妹變成了種子,躺在教室裡悠然沉睡!
為了喚醒學妹,我跳下窗台並將種子種在花圃,在我細心澆灌下,不出一夜,便長成一棵大樹,在校園中招搖恣長!
「來看哪!快來看哪!可愛的學妹變成了這棵大樹,大家千萬不要錯過呀!」
我興奮的呼朋引伴,想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
果然不出所料,同為學妹仰慕者的肥宅們紛紛圍繞過來,撫摸、摩蹭、或狂嗅大樹,體會何謂生命的美好;而我則站在一旁點頭是道,讚嘆這自然界的奇蹟。
「啵、啵啵啵啵啵啵」
接受了肥宅們滿滿的愛,在我們的呵護下一夕之間樹上節滿了心形的果實!
我淺嚐一口,那是初戀的酸甜滋味,純純的愛灌養出了這香甜可口的果實!
如同被學妹搖晃不已的歐派吸引,我無法克制的一口接著一口,即便滿嘴被這幸福塞滿仍不肯罷休。
我滿溢的唾液如洪水滔滔不絕,於花圃中淹成明鏡般的水池。在冬日晨光的娓娓照耀下波光粼粼,映成一幅美麗的風景畫。
天上雲霧分合,在白雲漸蔽之時透出一屢屢光羽輕落而下,那是奇景「天使階梯」、是生命的悸動!
聖光啊!美如天境,鍍上銀的葉片在生命年華方盡之傾落英繽紛,世代的交替在我吞入種子的腹中蠢蠢欲動。
不忍破壞明池而爬上大樹的眾人們將目光轉移在我身上,目睹我的肚子正以肉眼可見速度逐漸漲大。
「我…我懷孕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身上的異變,卻又期待著新生命的來臨。
「噗唰!!!!!!!!!!!!!!!」
忽來一陣劇痛,那是必經的痛楚,身為男生的我第一次體會到孕婦的偉大。
我不可控的掰開屁眼,在陣痛下產出期待已久的寶寶!
如同時光回溯一般,學妹以嬰兒時期的姿態從我菊花列隊魚貫而出,當我停止陣痛後轉身一看,滿地的嬰兒學妹正一絲不掛的在池塘中載浮載沉!
「快來喲!大家快來領養嬰兒學妹喲!」
我大聲呼喊著,絕不私藏如此幸福,想把這美麗的小天使分送給大家,希望能為大家帶來滿滿的祝福。
樹上的眾人們如飢渴的狼群暴動,舖天蓋地的自樹上一躍而下,像是搶厚奶茶一樣瘋狂的搶奪嬰兒學妹。
「耶我搶到了!」 「嘿嘿嘿我搶到兩個!!」 「喔喔喔我有三個學妹呀!!!」
眾人歡笑的抱著嬰兒學妹各自回家,而我臉上添滿無比的榮耀與喜悅,因為我看見了這世界的人們是如此美麗,珍惜這群微小的新生命,並憧憬著她們的成長茁壯。
我看著人們逐漸散去、大樹緩慢凋零,我也用跨下的大劍拎起一只學妹帶回家養。
再過幾年,學妹們就會滿滿的出現在大街上,只要一想到這裡,便情不自禁的跳起雀躍的舞蹈。我回到家中呵護照料,並開始想像六年間與學妹共度的歡樂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