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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午飯、巧遇 17

稻草人-肩膀痛模式 | 2017-11-09 20:54:09 | 巴幣 2 | 人氣 79





  我攪拌碗裡的麵糊,接著把麵糊倒入鐵盤上。

  我繫著圍裙,正做著我最拿手的檸檬烤蛋糕。

  「哼、哼~」我自在的哼著歌,心情不錯。

  在昨天,那位銀色頭髮的女孩子千曜不停的勸我去向彌亞坦白,聽完她的話後我想了想覺得自己還真是幼稚,居然會為了交朋友而欺騙自己。

  我不能說自己沒有任何的錯誤,但整個事情由哥哥的一時興起所引起,我已經決定今天要告訴哥哥,我要把假交往的事情公諸於世。

  我打開了烤箱,把蛋糕放進烤盤後按下上頭的按鍵設定溫度和時間後關上烤箱。

  另外,前陣子有和彌亞約好要請她來我家做期末考的複習,為了迎接預定今天中午打算來我家拜訪的彌亞,所以我才特地起了個大早,在廚房烤了一份蛋糕。

  昨天在天台和彌亞坦白過後,我們的關係不再冰冷,或許可以說變得更要好了,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喜悅。

  不過眼前最為重要的,是要告訴哥哥,我打算公佈假交往的消息。

  「紀乃。」哥哥見我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他走到我的身旁。

  「咦?什、什麼事?」我解開並摺好圍裙,歪頭問道。

  「我有些話……想要告訴妳。」哥哥故弄玄虛的賣關子:「跟我到房間來。」

  「嗯……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一步步朝著哥哥的臥房前進,我心中的緊張感也隨著一併湧現,心裡反覆練習如何提起這件事情,能夠最有效的把我自己想要表達的傳達給哥哥。

  「待會不要被嚇到喔。」哥哥竊喜的微微揚起嘴角,接著他壓下門把,臥房的門打開。

  震撼我的目光的,是整間臥房裡的粉紫色燈光;震撼我的嗅覺的,是房間裡散發的濃烈的玫瑰花香。

  哥哥房間內的矮桌上擺動著兩個高腳玻璃杯和一瓶紅酒,高腳杯裡已經倒滿了色澤深邃的紅酒在裡頭。

  哥哥從床上拿起一朵玫瑰花,接著遞給了愣在原地的我。

  「哥哥…………這個是?」我既困惑又納悶的問。

  「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告訴妳,紀乃。」哥哥微微一笑:「這陣子我們試著在學校裡交往了呢。」

  「嗯…………」我有些戰戰兢兢的點頭。

  「或許妳應該多少有察覺了吧,我覺得我們交往起來很合適,所以我特地準備了這些就是為了要告訴妳。」哥哥一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另一隻手交上玫瑰:「紀乃,我喜歡妳,妳願不願意正式的與妳的哥哥交往呢?」

  聽完哥哥的話,我訝異的瞠圓雙眼,但隨即便轉露出落寞的眼神。

  其實我原以為我會很震驚,被哥哥突然間告白什麼的,但或許是心裡多少有數的緣故,我對於哥哥突如其來的告白,並不會覺得意外。

  反而,覺得有點悲傷。

  因為,我不喜歡哥哥。

  在假交往消息公佈的時候,哥哥對待我的方式變得截然不同,過度的體貼反而成了讓我警惕的一個巨大破綻。

  「…………哥哥。」我語調沉重:「很抱歉說這些話破壞氣氛。但是我仍舊要告訴你。」

  我深吸了口氣道。

  「把假交往的事情告訴大家吧,不要再欺瞞所有人了。」

  哥哥也許是從未見過我這麼篤定的眼神,他開始有些慌張了起來。

  「妳、妳在說什麼啊紀乃?我們都做過那麼多情侶間才會做的互動了。甚、甚至我們還接吻了,就算這時候說我們的交往是假的,大家不會相信吧?」哥哥的語氣不僅聽得出慌張,還聽得出他說話時的顫抖。

  「是我哪裡準備的不夠周全讓紀乃妳不開心嗎?我很對不起,我能夠為了妳特地再安排一次的。是氣氛不夠完美嗎?是不喜歡房間的花香嗎?」

  「…………」

  「啊!還是說紀乃妳根本就只是開玩笑的,說什麼『把假交往的事情告訴大家』,其實是想要正式和所有人說我們交往的事情對吧?」哥哥的額間冒出了冷汗,她粗魯的把玫瑰花扔到一旁,雙手擺在我的肩膀上,看著我的眼睛的他硬是擠出勉強的笑容。

  「…………」我眼神凝重的盯著哥哥。

  「不愧是我的妹妹啊,連身為哥哥的我都差點被妳騙了呢!啊哈哈!」

  「哥哥。」我出聲打斷哥哥的自導自演。

  「……紀乃?」

  「我很喜歡你,但僅次於兄妹的關係而已。」

  「………………什、什麼?」

  「我和哥哥你的關係不會變差,但也不會再變得更好了。」或許這話會很傷人,不過話若是不說清楚而搞得曖昧不清的話,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我只把你當作哥哥看待,僅此而已。」

  「………………」

  彷彿終結了一切,哥哥內心所有的希望都被我全部打碎,看哥哥難過的樣子會讓我於心不忍,不過也只有斬釘截鐵才是對哥哥和我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為什麼?」

  「嗯?哥、哥哥?」

  哥哥好像細聲說了什麼,他頭低低的,就連離他這麼近的我都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接受!為什麼不答應就好了!」赫然,哥哥猛然抬起頭對我大吼,這讓我嚇到往後退了一步。

  哥哥的雙手捏著我的肩膀,力道越來越大,當我感覺到痛的時候我使力把哥哥推開,接著頭也不回走出臥房。

  「我明明那麼喜歡妳…………明明付出那麼多…………明明理解我的心意……明明就不討厭…………明明可以相愛的……………………」

  我已經聽不到哥哥說了什麼,只知道他頻頻碎念,讓我不由得感到畏懼。

  哐啷的一聲巨響,哥哥的房間裡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一聽到聲音不對勁,我急忙跑回哥哥的房門前,往裡頭一看。

  哥哥的手滿是鮮紅的血,雙手握著原本擺在矮桌上的紅酒瓶,只不過酒瓶只剩下半截瓶身了。

  哥哥把酒瓶打破,接著拿著碎酒瓶朝著我緩緩走來。

  哥哥每朝我走來一步,我就向後後退一步。我的身體告訴我要逃跑,但是我不敢逃開,深怕只要一跑離開,哥哥就會發了狂似的朝我衝過來。

  哥哥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以往的清澈雙眸,現在在眼眸中的,只有漆黑的混濁以及絕望的黯淡。

  「如果我得不到妳,那我就要把妳給搶過來……」

  「哥、哥哥?」

  「我絕對要讓妳,變成我的東西。」

  語畢,哥哥的步調加快,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轉身就逃。

  腳步聲緊跟在後頭,我的體力根本比不上哥哥,只能沿路經過哪裡,就把那裡的東西翻倒在地,打算拖延哥哥的追逐。

  客廳的花瓶、書櫃、桌子、椅子、魚缸等等全都被我弄得東倒西歪,客廳被我搞得像是戰爭過後似的,一片杯盤狼藉。

  我逃著逃著跑到了廚房,我繼續往裡頭深入進到儲物間裡頭,慌忙的把門給鎖上。

  「哈……哈啊……」緊張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我的心臟在不停的猛烈跳動。

  哥哥已經失去理智了,我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哥哥。

  在我的印象中,哥哥都是時常帶著微笑,對我體貼對我好的哥哥。但是如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先沒有體力的。

  還來不及等到呼吸平順下來,我拿出手機打算報警求救。

  這時候,彌亞正巧打了通電話過來,看到能向外頭聯絡,我急忙接起了電話。

  「喂,紀乃,我已經到妳家門…………」

  「救我!…………啊啊啊!」

  倏然間,我的背後遭到一陣猛擊,哥哥強行把門給踹開,我倒在地上,手機也跟著掉了出去。

  「喂?紀乃!紀乃?發生什麼事情了?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還依稀可聽見彌亞在手機另一頭傳來的喊叫,可我已經沒有辦法回答她了。

  「紀乃,妳在跟誰通電話啊?……不會是妳喜歡的人吧?」

  「哥、哥哥!等、等一下!」雙腿在這時因為害怕而失去了重新站立的能力,我只能不停往後爬。

  但儲物間的通路只有一扇門,而哥哥站在門前,擋住了我唯一的去路。

  「這是妳活該……紀乃,誰叫妳不聽我的話……誰叫妳不答應我的告白……誰叫妳不喜歡我…………」說話的字字句句都充滿著顫抖,陷入瘋狂的哥哥就這樣朝我襲來。

  「給我適可而止啊死妹控!」

  彷彿奇蹟發生一般,彌亞突然出現在哥哥的背後朝著哥哥攻擊。

  「啊!……呃……妳是那時候的……」哥哥用滿是鮮血的手扶著後腦勺,他的後腦被彌亞用磚頭敲擊,頓時覺得暈眩而單膝跪地。

  「紀乃!快逃!」彌亞扔掉磚頭並推開哥哥,走進儲物間拉起我的手開始逃跑。

  「等、等一下啊!」我的雙腿無力,就算被彌亞拉著走,我也會因為無力而跌倒在地。

  「嘖,可惡!」彌亞回過頭想要帶著我繼續逃,可是偏偏這時候哥哥又從儲物間走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朝著彌亞揮下手裡的破酒瓶。

  「彌、彌亞!」我害怕的喊,擔心彌亞會就這樣被哥哥打傷,我不敢見到彌亞全身是血的樣子,於是我下意識的閉緊了眼睛。

  「給我……清醒一點啊你這個混蛋!」彌亞破口大罵,我這時候才睜開眼睛,看到彌亞雖然沒有頭破血流,但她現在可是用自己的側背包當作盾牌擋下哥哥的攻擊,接著抓準哥哥攻擊的同時,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有下一步的動作。

  雖然千鈞一髮,可是彌亞的手卻還是被一些銳利的酒瓶碎片劃傷了手,紅色的血痕沿著手腕往下淌著。

  「妳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就是妳破壞了我和紀乃,我們原本可以相愛的,都是因為有妳的出現!一切的一切的一切全都被妳這婊子給毀掉了!我要妳付出代價啊啊啊啊啊!」

  彌亞正跟哥哥對峙著,我扶著一旁的牆壁,雖然大腿不停打顫,但勉強可以從坐姿改為跪姿。

  「紀乃,妳會站在妳哥哥這邊的對吧?我們是相愛的啊,學校的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哥哥!夠了!」我的大吼制止了哥哥的瘋言瘋語:「我喜歡的是彌亞,不是妳!」

  「……聽、聽到了沒啊!給我放棄吧你!」彌亞咬著牙,使勁力氣把哥哥推開,然後迅速的一把將我抱了起來,沿著玄關逃離家裡。

  「站住…………不准跑!」

  我看到不放棄的哥哥追了上來,但才沒走幾步就倒地昏了過去,想必是剛才被彌亞用磚頭攻擊的原因吧。

  「紀乃,妳沒事吧?」

  「我、我沒事。」

  「真是嚇死我了,妳知道當我聽到電話的當下有多麼緊張嗎?」

  「還好妳即時出來救我,不然我很可能…………」

  「不要緊,妳能平安就好了。」

  「謝謝妳……妳的手會痛嗎?」看著彌亞沾染著鮮血的手,我忍不住關心的問。

  「一點點,傷口應該不會太深的。」彌亞簡單的看過了自己的手後,好似要讓我安心的這麼告訴了我。

  總算能稍微站立的我跟彌亞走了約一百公尺,碰巧遇見住在我家附近的鄰居太太,她似乎正好買完菜回家的樣子,手裡提著滿滿的兩袋竹籃。

  「哇啊!妳、妳們兩個還好吧?」

  她似乎是見到滿手都是血的彌亞還有站不穩的我才嚇得問道。

  「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們叫警察呢?我們剛才被人攻擊了。」彌亞很鎮定的對著太太求助,而太太雖然有點慌張,但還是拿出電話幫我們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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