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還有另一位朋友合租一間廉價公寓,租金不算貴,畢竟房東先生是那位朋友認識的人的爸爸,而且就住在我們隔壁。
最開始的時候……我記得是今年的新年,那個朋友和其他同學組成團拜活動,來到我家,其他人聊得正起勁的時候他把我叫了出去,開門見山地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租房。
然後我答應了。
租來的公寓是兩房一廳一浴室一廚房的空間,不大不小剛剛好,該有的都有。房東保留了傢具的原貌,冰箱、電視機、冷氣……樣樣都有。而兩間房中有一間是單人床另一間有雙人床,我和那位朋友很快達成共識,他想要更廣的空間來工作所以拿了單人床那間,我自然而然就睡雙人床。
只是一起生活不到一個星期我就發現那傢伙他媽的是生活廢人!
把衣服放在一起洗就算了,做菜燒菜還燒平底鍋、加上浪費油鹽……到最後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把家務事一肩扛了起來。
接著四月的時候,小小的窩裡又多了一人。
那時候我跟他吵架剛和好,他一個大少爺願意一起來擠,還幫忙分擔租金,我就想何樂而不為,非常歡迎,結果……尼瑪又是一個生活廢人。
為什麼會把沐浴露倒進洗衣機里當洗衣液啊,還有你是看不懂機器上面寫的是什麼字嗎!他怎麼會連瓦斯爐都不知道怎麼開!而且我第一次看到不會敲雞蛋的人!
還好,在打掃方面這兩人還是能幫上忙。
我漸漸習慣幫他們打點生活上的瑣事,為他們準備早午晚餐、洗衣、打掃、整理……值得慶幸的是我做這些有錢收,雖然說他們的錢目前都歸我管,我有收跟沒收都差不多,就是多了一份我可以不用過問他們就自己動用的一筆錢。
同居第七個月。
我自習到有點晚了,而他早早就戴了眼罩在床上睡覺。雙人床不小,但是他一躺下去感覺好像就變小了。
我看著他的睡臉想著網友勸自己在戀情上要主動一點,於是我鬼使神差地去親了他一口,伸舌輕輕地舔了他的嘴唇一下。
玩火的後果不堪設想,我還沒享受內心那美滋滋的感覺,頭被按著了,雙唇重新貼上自己剛吻過的地方。那時候驚嚇大過一切,第一反應就是反抗——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對戀人下重手,我手撐在床上想要借力離開,可是他的力氣比我大啊!
舌頭。
很軟……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他的親吻很有力量,霸道又過分地侵略,過程中沒辦法分心去吞咽嘴裡的津液,嘴巴會酸。
以前看文的時候會隱隱覺得舌吻有點噁心,但是親身經歷的時候沒有那種感覺,他嘴裡還殘留著牙膏的清新薄荷味,不會有臭味。
真要說的話就是快感在全身流竄的感覺,讓人快發瘋的興奮完全沒法壓抑住,被他用力吻住過後我才知道自己口腔有多敏感。
他戴著史迪奇眼罩我應該要覺得好笑,可是沒那個餘力,整副精神都在和他糾纏、纏綿得難捨難分……個鬼!連空氣和呼吸都被他掠奪的這種吻久了腦子裡剩下的就只有「快滾啊!」、「放開!」、「我要死了!」。
他的手依舊按著我,另一隻手伸進我衣服裡。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位置從上變下了,而且雙手還勾著他的脖子,眼前的畫面更被生理性的淚水染上一層霧,我眨了下眼,淚就掉了,嘴角還掛著來不及吞進喉嚨裡的唾液。
我喘著氣看著他拿下眼罩,露出得逞的燦笑。那時候我腦子真的一片空白,大概是因為缺氧,什麼想法都沒有,還沒緩過神來。
他就一直在笑,笑到像神經病一樣,然後在我身邊重新躺下。他側著身子,單手撐著頭,「不睡嗎?」
雙人床睡兩個人,我躺在裡面、靠牆。
被他的炙熱目光弄得全身不自在,我偏過頭不去看他,低聲回答:「剛看完書。」
然後我在床上坐起身,伸手自然地把一身狼狽整理好,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表現得非常慌張,可是就不想讓這人看出自己內心的驚慌,連忙把要放下的手更換姿勢假裝在扇風。
「熱?」他笑得很賊,「我有時候半夜起來會看到你在蹭牆壁。」
看他那麼笑我就想跟他抬槓,「我去開冷氣。」
「誒,你不是說別浪費錢嗎?」他拉住了我。
「一天沒關係。」
「會很冷啊。」他也不是真的反對。一開始這位大少爺來的時候睡不慣不開空調的房間,抱怨了好久。現在我想開空調睡覺他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反對啊。
我其實很喜歡在他的身邊睡醒,雖然我不清楚自己怎麼會睡得和他這麼貼近……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對我動手動腳,而且總是安靜地等到我醒來,和我說早安。
同居後的每一個早晨基本上都像這樣。
我們倆早上幾乎同一時間醒,所以習慣等另一個人睜眼然後一起起床。
之後我便給他整理床鋪,平時這個時候他就會很有自覺地先去梳洗,不在房間裡礙事,但是這次卻沒有,他走到門口就停下了腳步,看著我好一會兒。最後他笑了,剛睡醒時那種沙沙的聲音說:「你昨晚一直靠過來,我都要掉下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