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兩個地點,都是公寓。
消防車及時趕到,第一個很快的控制火勢,第二個就沒那麼幸運,有三個人有不同程度的灼傷、嗆傷。
後來,兩件事都被證實是炸彈客所為,都是由同一個年輕人所租下。兩棟客房裡能夠證明炸彈客身分的東西付之一炬。第一個公寓甚至就在奧托所住的公寓附近。
但那都是之後才知道的事。
整個約葛市陷入混亂,警察到處瘋狂找人。所有人都認為,炸彈客就在那裏。只是他們又落空了,他如鬼魅一般,彷彿一個自燃物。只靠鬧鐘就解決了時間上的問題。等到大夥兒回過神,想起該把奧托抓起來,至少能夠引誘炸彈客本人親自出馬,才發現他根本不在隊伍裡。
「一張野石角的車票。」
「好的,先生。」
奧托拿著車票,急著衝上月台。
火車開走後,警方的人還沒追上月台。
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安然的坐下。
「現在放心還太早。」
「拉瓦倫。」
「呿,一點反應也沒有,不好玩。」艾莉絲在他旁邊的空位坐下,這班晚班的列車沒多少人。
「妳是來幫我還是來幫局長?」
「我來幫我自己。」她雙手枕著頭,仰躺著。「你這趟旅途,要是抓不到人,就等著坐牢吧。」
「這我知道。」
她睜開一隻眼睛。「我以為你會緊張。」
「因為我知道,英雄最後會戰勝邪惡。」
她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曉得你在講什麼。你確定他會在你去的這條路上?」
「我希望。」
「希望?你不確定?」
「要是不知道,我會發訊息給他。」
「這麼說……你真的和炸彈客有關係?文森特說的是……」
「當然是假的。只是我和炸彈客;霍普利‧傑瑞有過約定。」
「什麼約定?」
「英雄最後會戰勝邪惡。」
艾莉絲思忖著。看著夜幕和閉目的奧托。
霍普利‧傑瑞,或者這是他的名字的話,他提著一個箱子,踏上這對他全然陌生的地方。
這就是那名光所生長的地方嗎?
一個頗具規模的小城。
他坐上計程車。「所以,你要去哪裡啊?第一次來嗎?」
司機盯著他那大大的行李箱。
「第一次。」
「找人嗎?畢竟我們不是什麼觀光小鎮。」
「我找一個姓奧托的家族。」
「奧托?這個小城很多人啊,老兄。」
「那帶我去……」他靠著腫脹的腦子努力回想奧托寫在社團聯絡簿上的地址,但只記得街的名字。「華斯瓦斯街。」
「你說奧托?喔,他們一家就住在那個坡上。」當地人指著一塊高地,那裏房子林立,各個獨樓獨棟,用石磚圍成的牆,鐵柵門,旁邊就是一排樹路。
經過不斷詢問,他終於得知了這一家人所住的房子,在裡面算是比較寒酸的。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的旅程也告一段落。然而他按了門鈴半天,卻沒有人來應門。
「啊,他們一家早在昨天就出門啦。」有個路過的老先生看到他順口就是這麼一句。
「他們出門了?」
「對喔,很臨時。我也很意外,本來我還打算今天問他要不要到下面的酒館小聚一下,他跟我說他也沒辦法啊,聽說是他女兒突然很想去溫森特走一遭。」
「溫森特?你是說那個文藝之都。」
「對、對。對了,小子,你找這家人有什麼事嗎?」
「只是想送個東西,」他拍拍手上的箱子。「我想親自交給他們。」
「那你可有的等囉,連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你有工作嗎?」
「只是個學生,剛考完大考。」
「那就有很多假可以放囉。如果你不趕時間,又有些閒錢,不如去下面的阿頓酒館。報上我老強的名字,可以算你便宜一點。」
霍普利‧傑瑞覺得好氣又好笑。這……不愧是奧托,想到這個層面。說不定奧托現在已經在這裡,佈下天羅只待他落網。不過,有一點,奧托想錯了。也許,聖人也有失誤的時候。
酒館有個怡人的壁爐,石頭樣屋,小窗戶、手寫菜單。暖心的餐桌。
這天,人不多,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半路進來,年輕的小伙。他們就這樣各自聊著自己的:上班的趣事、勞累、苦難。這對他來說到輕鬆,因為他不想引起注意。
今天要睡個安穩的好覺。他寫起日記,也許,這會是他人生中最後一頁日記。他要把它也放進這箱子裡。
「睡得好嗎?傑瑞。」
一早起來下樓就有人跟他打招呼。是阿頓,傑瑞還以為這個白髮半禿的老先生招呼完後就把他忘了呢。
「床很不錯。」
「是嗎?你該不會在敷衍我吧?別在意我的感受,很多人不喜歡那東西,覺得它太硬了。」
傑瑞沒接下去,只是叫了份早餐,搭配報紙看。
電視上正報導晨間新聞。傑瑞專注地用叉子處理煎蛋。
「……最新消息,約葛市前晚傳出的兩起氣爆爆炸案,據警方調查發現犯人確定是最近引發多起爆炸,自稱麥塔斯基的炸彈客,警方已掌握到他的真實姓名,叫霍普利‧傑瑞,可能是名大學生……」
「哈,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竟然有人跟你同名同姓啊,傑瑞……」阿頓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聽到新聞的傑瑞已經站在他面前,手上拿著自備的刀子,抵向他。
「現在,聽我的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