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風和日麗的上午。
「去你的風和日麗,蘇士你是傻了嗎?在下大雨阿……」
旁邊是我的摯友小羊,他目前正搖晃著手上的黃色雨傘,憤怒的對我說道。
看樣子他似乎不太喜歡我的幽默感,我嘆了嘆氣,手裡拿著粉紅色無嘴貓圖案的雨傘,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
目前我們正前往學校的方向,雖然天空下著大雨,但我似乎不討厭呢。
「等一下!!」
我與小羊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似乎是在叫著我們。
「?」
我與小羊轉過了頭,看向了聲音的方向,那是一位與我穿著同樣學校制服的女學生,她喘著氣站在了我們的身後。
被雨水沾濕的淺綠色長髮,以及那濕透了的白色襯衫,沾濕的藍色短裙上,還有一些少許的透明雨珠。
在那早以濕透的白色襯衫下,粉紅色綁有緞帶的內衣也一覽無遺,要不是藍色的短裙太過深色,說不定連裙下的衣物也可以看的清楚。
「你……」
她喘著氣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看了看她有些狼狽的模樣,似乎是在大雨中狂奔,讓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你……你把雨傘還來。」
她指著我手上的粉紅色無嘴貓雨傘說著,我了看她的反應,以及濕透了的制服內那粉紅色綁有緞帶的內衣,手裡的粉紅色雨傘似乎好像是她的東西。
「阿…抱歉抱歉,我剛剛在超商好像拿錯傘了。」
我對著她解釋著,並把雨傘遞向了她,接過了我手上的無嘴貓雨傘,對著我點了點頭,臉上有些不開心,嘟著嘴就這麼走掉了。
我躲近了小羊的雨傘之中,並把手搭在了小羊的肩膀上,兩個男生肩並著肩共撐著一把雨傘,路過我們的幾位女學生,還拿起了手機拍攝著我們,然而她們的臉上還掛著滿足的表情。
「欸——蘇士,你今天根本沒帶傘吧。」
等到撐著無嘴貓雨傘的她走遠之後,小羊在我耳邊這麼說著。
「嗯…我確實沒帶。」
「那你怎麼還跟她說你拿錯傘。」
「這是善意的謊言。」
我摸了摸自己還沒長出鬍子的下巴,這麼對他說著。
「哼——你就這麼不老實。」
「還可以啦,對了剛剛那個女生我似乎沒看過耶。」
我所就讀的學校不過也才三四百人,大部分的學生我都有看過,那淺綠色長髮的女學生,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便問了問旁邊的小羊。
「可能轉學生吧,怎麼了?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小羊瞇了瞇眼,轉頭盯著我看著,詢問著我是否對剛剛的女學生有興趣。
「你才喜歡人家,你全家都喜歡人家。」
我氣憤的反駁了小羊,並用手捏向了他的有些肉肉的小蠻腰,被我捏到的小羊忽然大叫了一聲。
「阿——」
附近幾位女學生,不斷拿著手機對著我們拍照,從他們的臉上看的出一些癡癡的氣息,我看情況有些不對,便拉住了小羊的手,在大雨中狂奔,一路來到了學校。
當我拉起小羊的手時,那些女學生們還倒抽了一口氣呢……
在大雨中狂奔的我與小羊,身上的白色制服早以濕透,終於來到學校教室的我們互相對看著,他瞇著他眼睛,直直的看著我,我疑問的看了看他。
「怎麼啦?」
「你這北七,你沒事抓著我跑幹嗎。」
小羊臉上氣憤的表情,並用著手指著我臉上說道。
「你都沒注意嗎?剛剛在路上一些專門寫BL文的新聞社成員,不斷對著我們拍照,看樣子是想以我們做題材,為了我們的名譽著想,跑!當然跑!」
我對著小羊解釋著剛剛的狀況,說著那些露出癡癡表情的新聞社成員。
「唉呀!都怪你,我一生的清白都玷汙在這場大雨之上了。」
小羊跪在了地板上,低下了頭看向了地板上,發出了哀怨的聲音說著。
「沒關係,玷汙了的人生,至少你還有我陪伴著。」
我蹲在了小羊的面前,並把手伸向了他的臉頰,本來是想要鬧鬧他的,每想到這一幕居然被人給拍了下來。
喀擦——
教室後方傳來了照相機的聲音,忽然被聲音給嚇到的我們兩人,紛紛看向了後面的方向,只見一名藍色短髮的女學生,手裡拿著一台圖案是蘋果被咬一口的手機,不斷的對著我們狂拍。
「不!!!」
異口同聲的兩個人,對著那名露出癡癡表情的女學生,哀怨的如此說著。
蘇士&小羊 殘念。
眼神早以放空的兩個人,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時間不知過了有多久,課堂的鐘聲敲響了。
教師近到了教室裡,走到講台的教師,對著教室裡的班長點了點頭。
「起立、立正、敬禮,老師好——」
「好的,各位請坐下。」
班級裡十幾名學生,對著老師行了禮打著招呼,行屍走肉的兩個人,聽了聽指令,也做完了動作,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眼神依然是呈現放空的狀態。
近來的教師,似乎沒察覺到教室中他們兩人的異狀,本來應該要開始上課的教師,忽然對著教室裡的學生們講著一件重大的事情。
「各位同學,老師這裡有事情要宣布。」
「怎麼了怎麼了?老師要結婚了嗎。」
「去你的,我上個月才剛度蜜月回來。」
「老師可以刷婚阿。」
「你以為在打副本是吧。」
哈哈哈哈——教室的學生們哄堂大笑著。
看起來和樂隆隆的教師與學生們,這些對我都已經不重要了,我那清白的美好人生,就這麼敗在這場雨上面了。
我呆滯放空的眼神,如同電腦開機了一般,消逝的意識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看向了窗外烏雲密布還下著大雨的天空。
「唉——」
異口同聲的兩個人嘆了嘆氣,看樣子旁邊的小羊也是跟我一樣,對人生忽然失去希望,嘆出聲音的我們兩人,似乎引起了老師的注意。
「坐在最後的兩人是怎麼了?」
教師指著最後一排,靠近著窗戶坐位上的我與小羊兩人,問了問坐在前面的同學們。
同學們看了看我們兩個,交頭接耳的似乎是在講什麼,但那些都不重要了,我清白的人生阿………
「唉——」
我與小羊非常的有默契,在一次同時的嘆了嘆氣。
在那之後老師與學生們在聊著天,詳細的內容我也不記得了,我一直在放空的狀態,直到老師所宣布的重要事情,才讓我回過神來。
「阿對了對了,本來今天是有個轉學生過來的,但是似乎是淋到了雨感冒了,明天才會正式來到我們班。」
「欸!真的嗎?有新同學。」
「老師老師,是男生還是女生阿?」
教室裡的學生們,聽到了有新轉學生近來,都非常的激動,不斷的詢問著老師,聽到老師所說的話,我忽然想起了剛剛的事情,看向了旁邊的小羊,然而他也是看著我。
「她是轉學生?」
「蘇士你完蛋了,一來就把好感度刷低了。」
「唉——」
「做死的蘇士。」
小羊摀著嘴巴,竊竊的嘲笑著我。
「另外——」
站在講台上的教師,臉色忽然嚴肅了起來,並對著教室裡的同學們這麼說道。
「自由象限中學最近遭到竊盜,每個班級的班費不翼而飛,但現場並沒有留下破壞的痕跡,門鎖窗戶也是完善的,而學校經費不足沒有加裝監視器,導致偵查困難重重。」
「欸——學校怎會發生這種事情。」
幾名學生聽著老師所講的話,發出了疑惑一般的聲音。
「還有目前除了已知的班級班費被偷,只有導師辦公室的一塊玻璃不見,如果學生們知道些什麼請記得跟老師說。」
教師才剛說完話後,幾名學生如同偵探一般,紛紛提出了自己的論點。
「導師室裡肯定有疑點,犯人拆了玻璃爬進去,偷了某個東西或是做了什麼事,然後這點與班費被偷之間應有某種關係。」
「玻璃上一定有疑點,才會使玻璃不見,可能是被銷毀或偷走。也許是玻璃沾有犯人指紋所以被銷毀,或是用燈光照玻璃會映出藏寶地圖所以被偷走。」
「顯然玻璃有非常大的嫌疑,偷走班費後畏罪潛逃。」
「胡鬧,這頂多只能證明玻璃發現了什麼後而消失,也許是犯人做案被玻璃看見而殺玻璃滅口呢?我們自由象限學校除了羊會說話、風會砍人,海豹還會做死。還有很多存在啊!你憑什麼只懷疑玻璃?」
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氣憤的用手指了指,說玻璃畏罪潛逃的同學。
「如果玻璃不是畏罪,那誰會平白無故只讓一塊玻璃不見。」
同學不甘示弱,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手指向了我的臉上,回應了我的說詞。
「好了好了,兩位同學說的都有道理,那都是可以偵查的方向,既然大家都這麼有想法,不如一起來幫學校偵破這件竊盜事件吧。」
教師看了看我們情緒這麼激動,跳出來緩了緩在場兩人的情緒,並對著班級上的同學們這麼說著。
然而下課的鐘聲敲響了,教師與學生們再次行了個禮,就這樣下課了。
「無趣。」
我趴在了桌子上,看著外頭下著雨的天空,懶洋洋的說著。
下課之後,幾名學生們如同被夏洛克‧福爾摩斯給附身一般,紛紛的開始當起了小小偵探,前去班導室附近去尋找著線索。
我像是看破了人生一般,提不起任何興趣,趴在了教室裡的桌子上,一旁的小羊也是跟我差不多的想法,也就是如此我們才會便成摯友。
「欸——蘇士。」
小羊走過來我的位子旁邊,在我耳朵旁邊似乎要講什麼的樣子。
然而像是情侶一般要講悄悄話的一幕,早就被教室外幾名拿著手機的女同學們給拍了下來,不時還能聽出她們幾個人在議論紛紛,教室裡的幾名女同學,也是露出了癡癡的表情看向了我與小羊。
「幹嘛?」
經過了剛剛那看破人生的呆滯,我已經無所謂了,我帶著有些煩躁的口吻,回應了他。
「說不定我們有辦法洗白。」
「洗白?」
對於小羊口中的洗白,讓我有些疑惑,我抬起了頭看了看他,我與他的距離非常的接近,隨著我一舉一動,教室外不時有女學生的尖叫聲,看樣子她們也非常激動著。
「要接吻了嗎!」
「誰是攻!」
「我覺得站著講話的那個很溫暖耶,該不會是被反推的吧。」
「有可能!有可能!」
教室外不時傳出了不知名的言論,弄得我與小羊做什麼事情都有些尷尬。
「無視她們吧。」
「嗯……」
小羊點了點頭回應著我,我搔了騷頭問了他剛剛所說的話。
「你剛說洗白是怎一回事?」
「就是利用別的事情,把我們早上發生的事情給洗白,這樣說不定就不會有人注意我們了。」
「好像不賴。」
聽了聽小羊說的提議,我的人生忽然又燃起了希望,我摸了摸自己沒長出鬍子的下巴,與小羊討論著計畫。
「只要幫老師他們找到偷竊的犯人,說不定就行了。」
「其實我一直對這個案件有個疑惑。」
我摸了摸下巴,思考著剛剛上堂課大家所說的話,心中早就對這起案件有個底了。
「蘇士你有什麼想法了嗎?」
「我大概知道犯人是誰了?」
想通了事件大概的思路,對於竊盜案的犯人,我大概也知道是誰了,只差在最有力的關鍵證據上。
「難道說……早上故意使轉學生感冒,然後又故意與我這麼接近,好讓新聞社的目光都注意在你的身上,使得你在學校的幫手,可以藉機去搜刮財物,其實玻璃也只是,你混淆眾人的其中一塊棋子對吧……蘇士。」
「喂喂喂——我何時會這麼壞,還有你那一連串的推理是怎一回事?」
「那犯人是誰?該不會犯人真的是你!」
「你才犯人!你全家都是犯人!」
我臉上氣憤的指著小羊的臉說道,外頭幾名女學生藉機在討論著我們。
「小情侶在吵架了。」
「對阿對阿,該不會是小暖惹小冷不開心了吧。」
聽到了這一段話的我,臉頰旁冒出了青筋,這小暖小冷是在說尛喔……
「好啦好啦別太在意她們,說吧犯人是誰?」
「嗯……」
我伸出了手指,勾了勾小羊,示意他與我講悄悄話,我怕事情走漏出去,我的推理會功虧一饋。
小羊臉有些紅,慢慢的靠到了我旁邊,聽了聽我所說的話,睜大了眼睛點了點頭,與他說完話後,我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表情,揚著嘴角對著他笑了笑。
「哦!!!小冷公然誘惑著小暖了!!」
「親下去親下去!」
看似平常的互動,在外頭女學生的腦補下,早以腐到了不行,外頭激動的女學生們瘋狂的大叫著。
上課鐘聲好不容易才響起,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感覺好像過了很久,隨著鐘聲響起外頭那些瘋狂的女同學,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我們教室外頭。
就這樣幾節課過去了,每節下課都受到外頭的注目,好不容易到了中午的午休時間,我與小羊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走了出去,後面還跟著一群拿著手機的女學生。
「看樣子後面那群人,剛好可以當我們的人證。」
小羊用手指了指身後那些,拿著手機的女學生們。
「嗯。」
我短短的回應他。腦中不斷拼湊著早上得到的訊息。
最終我與小羊還有證人們走到了導師室裡,走到了正在吃著愛妻便當的教師面前,直接對著他說著。
「犯人一定是坐在導師室裡面的人,根據教師給的說詞,完善的門鎖及窗戶,就說明了犯人一定不是外人,學校的人大概三四百人,那經費少說也有三四百萬,拿著那麼一大把鈔票一定很引人注目,但老師又刻意的跟我們說,辦公室的一塊玻璃被偷,那肯定是要來混淆別人的對吧,老師——。」
旁邊幾名聽到我的言論還在吃飯的老師們,站了起來問向了正在吃飯的班老師。
「真的是那樣嗎XX老師。」
「難怪一群學生跑近來我們什麼玻璃被偷,我還想說是什麼回事。」
班老師臉頰旁留下了汗珠,眼看事情已經掩蓋不了了,只能認罪了。
「是……那玻璃的事情只是我要拿來混淆案情的,沒想到還沒撐到放學就被人給發現了,在最後你能跟我說你是怎麼發現的嗎?蘇士同學。」
「哼——就在你急著要同學們幫忙偵查,卻沒注意聽學生們說話內容時,你的混搖早就露出了馬腳。」
我對著班老師哼出了鼻音,並解釋著學生們所說過的話,玻璃怎可能會犯案,還會畏罪潛逃,在老師回應的同時我就察覺了事情的真相了。
那最關鍵的證據根本一開始就不需要,只要去老師車子的後車箱看看就能明白了。
最終老師被警察給帶走了,事情也就這樣落幕了,但事情沒有像我們一開始想的一樣順利。
直到隔日看到公布覽上,新聞社寫的報導,我那逝去的清白早就回不來了。
新聞標題上寫著大大的幾個字,『校園冷暖小情侶,成功破獲校園教師偷竊案』,上面還附有我摸著跪在地板上的小羊照片。
「不應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