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心機攻x妖孽毒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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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艷少年看著眼前的男人漸漸步入崩潰,痛苦掙扎不能自己的樣子,心情極好的嘴角一勾,心想著這大概將是他以往數個夜晚中最棒的佳餚之一。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男人歇斯底里著,而少年卻嫌戲還不夠足,輕輕在男人耳邊細語。
「是真的。」帶點俏皮卻惡毒的話語響起,男人臉上頓時佈滿恐懼與淚水,啪地一聲,終於抵擋不住現實的殘酷應聲倒下。
見事已成,少年舔了舔唇,輕盈地哼出調子。
「這又是第幾個?」黑暗裡傳出突兀的質問,下一刻,身著白衣的男子從黑暗裡走出來,看著地上少年的「傑作」。
少年並沒有回答,只是剛剛好不容易愉悅起來的情緒,卻因男人的出現而慍怒,眉頭不禁蹙起。
「你自己送來的人,還不知道嗎?」
「我來這裡並不是與你爭吵的。」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嘲笑我嗎?」少年情緒忽地激昂起來,站起身帶起了腳下的鐵鏈,那是為防止他逃脫而設的枷鎖,既失去基本行動也失去該有的尊嚴。
『哐啷!』鐵鏈的聲音似乎令白衣男子失神了一陣,愧疚感頓時浸滿胸腔,被噎地不發一語。
眼前本該受人崇拜的、享受萬人之上的少年,如今將他人的愛恨嗔癡作為食物存活,家畜般被豢養起來。男子感到無以言喻的感慨。
「愧疚嗎?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少年忽地邪魅一笑,如蛇般盯著獵物逼近著他。
「主神大人,你知道我要什麼對吧?」誘惑的低語激起男人耳膜的麻癢,逼得他粗喘一口氣,連忙推開少年。
被推搡一把的少年並無惱怒,只是噙著嘲諷的笑容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眼裡閃過一絲哀傷。但這情緒只不過一瞬,便被他內心堅固的城牆給擋起,不容男子察覺。
「滾。」少年冷淡地轉過身,鐵鏈隨著他行走的動作發出拖曳聲,待他坐原定位時,那擾人心跳不已的哐啷聲響停止後,才令白衣男子找回說話的能力。
「我會再來看你。」白衣男子只留下這句話便逃也似地離開。
白衣男子離開後,少年心情好了些,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被逼瘋的男人,頓時索然無味起來。
他本體為獸,是專食愛恨嗔癡的一種聖獸,名巳祤。可從前尊貴身份不在,被人抹上污名,只得倚靠剛剛那位白衣男子——冶錚,地位屹立不搖的主神大人,他才能如此過活。
可是這樣的日子,受人餵養的日子,他對於存活這件事情開始感到厭倦,他心想倒不如就這樣死去罷。
巳祤想著想著,漸漸陷入昏睡。
翌日,正吸食著愛恨的巳祤又被冶錚的到來被逼得沒胃口,甚至有些想吐。
「主神大人,你有什麼毛病?天天往我這裡來,也不怕追隨你的信眾對你產生猜忌?」巳祤露出無比嫌惡的表情,想令眼前衣冠楚楚的俊美男人知難而退。
不過得要令巳祤失望了,只見男人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做任何反應。
天曉得這男人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巳祤只感到一陣厭煩,拖著鐵鏈往反方向走去,離的男人極遠。
那刺耳的聲音牽動著冶錚的神經,不知不覺盯著少年的背影,拳頭緊了又鬆。
「呃……」不久前被巳祤捕食愛恨的女人發出一聲呢喃,竟是要甦醒的狀態,冶錚連忙打昏女人,卻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將女人的後頸給打瘀青了。
「呵呵。」巳祤看冶錚難得的笨拙不禁輕笑出口,卻在冶錚火熱的視線下又斂住嘴角,露出慍怒的樣子。
「看什麼!」美艷少年嗔怒,對男人的直視感到不滿。
冶錚看巳祤情緒盡露的樣子,嘴角勾了勾:「看你。」
「……」聽出冶錚是在調戲他,巳祤簡直氣急,閉上嘴不再與他言語。
一天下來,對話也不過這幾句。
……
對於冶錚天天拜訪,巳祤似乎已成習慣,不外乎是為了愧疚感而前來。但這種情感絲毫無益處,既不能被巳祤捕食也不能對他的進食有所幫助。
反而越來越沒有胃口!巳祤惡狠狠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主神大人,你這樣強行留在我的住處原因又是為何?」言下之意就是,你沒事給我滾蛋。巳祤良好的教養告訴他,忍耐、忍耐、忍耐,溝通是良好的橋樑!既然硬的不行他來軟的。
「看你。」冶錚依舊用上次的理由搪塞於他。
「看我?呵,主神大人太看得起我這隻獸了,非得由你親自監督以防我逃跑嗎?」巳祤句句帶刺,冶錚那千年不變的臉開始有了變化,面色有些蒼白。
巳祤知道他將自己關起是因為信眾的關係,不得不為聲譽與信譽背叛自己,卻還扮演著受害者的角色與滿足他的食慾博得自己原諒……
實在是令人噁心。
「巳祤,我會放你走。」男人露出一絲疲憊,說出這句話不曉得用了多少的力氣。
巳祤無所謂地哼聲,並沒有察覺到冶錚怪異的表情,只當他腦抽發作,便轉身不再接他的話。
但是這句話,不停地在巳祤的腦海中響起,時不時侵擾著自己。
他會自由嗎?會嗎?
冶錚實現諾言實現得很快,在不久之後他真正嚐到久違的空氣,與充斥在空氣中自然散發的食物味道。
不過數量比起他關起來之前,似乎變多了?
巳祤奇怪地聞著聞著不知不覺踏入一道長廊,內心的不安逐漸擴大起來。照理來說有主神的庇護,為何這間寺廟的味道如此的混濁?
於是,當他走到主神殿,看見令他驚訝不已的畫面。
冶錚……竟提著一名信眾的衣領,準備割下他的頸項。
「你在幹什麼!」巳祤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衝進主神殿裡,打落冶錚手中的利刃,過程中沒有任何的阻礙。
「如你所見。」冶錚並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用著熾熱的視線看著巳祤氣急敗壞的樣子。
美艷、邪肆、尊貴、純淨……少年全身上下如何不令男人瘋狂?冶錚想著,便陷入瘋狂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耍這種下流手段,你以為我會因此留下嗎?」巳祤眼裡簡直要噴出火,他自古以來從未真正傷過人類,只以捕食情感維生,卻沒想到人人崇拜的主神大人卻是這樣的殺人魔,他怎麼不嘔、不氣?
「你會嗎?」冶錚放輕語氣,如情人低語般溫情。
「不會!」巳祤果斷答道。
「那麼便走吧。」冶錚不再將視線停留於巳祤身上,只是再度將信眾提起,利刃的光芒閃得巳祤一滯。
「等一下!」巳祤顫抖著唇,沒想到男人竟要無視他的勸導,真心要痛下殺手。
他該怎麼做?該怎麼做才能讓這個男人停止殺戮?
「巳祤。」冶錚噙著有些悚然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靠得巳祤極近。「我就知道只有這樣,你才不會真正離開我,是嗎?」
巳祤顫抖了身子,似乎讀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被抹上污名,是他故意做的。
將他困在這牢籠之中,是他想做的。
今天當著他的面殺信眾,威迫他留下來,也是他一手設計的。
「你真讓我噁心。」巳祤不忘對他冷嘲熱諷,扯出無力的笑容。
男人滿不在乎的勾起嘴角,雙手環住了眼前之人,親暱的埋在巳祤的頸項中,不知羞恥地汲取他的氣味,完全沒有要悔改的意思。
--從今往後,獸喰愛恨嗔癡,神則……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