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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稱呼你為老師
作者：花梨．奇跡の狭間│2017-10-28 17:54:06│巴幣：228│人氣：3196
「老師，這題我一直算不出來。」七七懊惱地將參考書推向身旁的肥宅，用筆戳著困擾她的題目。
肥宅放下手中的筆記，示意七七把她的計算紙拿過來。
「讓我看看計算過程。」肥宅說。
七七將計算紙遞給肥宅，肥宅看了一眼，提起鉛筆，在某個括弧上打了一個圈。
「妳漏了一個平方。」肥宅把計算紙推還給七七。
七七瞪大了眼睛，臉頓時紅了起來。
「謝謝老師。」七七不好意思地說。
這裡是學校的閱覽室，內部空間明亮寬敞，足以容納上上百位學生。許多學生埋首書堆，努力吸收書本的知識。由於下星期就是期中考，加上今天是週末，閱覽室幾乎座無虛席，每一位學生都能感受到空間裡的凝重氣氛。
肥宅不經意地環顧四周，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是他畢業兩年多來，第一次重返這間閱覽室，而且還是以家教的名義。
時間回到幾天以前，肥宅認識了同校的女學生七七，並在七七的要求下與她共進午餐。然而這場午餐卻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最後只能草草結束，連飯都沒有吃完。肥宅事後向七七道歉，希望有機會彌補先前的錯誤，即使七七笑著揮手說沒有關係，肥宅仍舊堅持己見。
「那麼，請你擔任我的微積分家教吧。」七七想了一會兒，提出這個要求。
肥宅點頭應允，這個要求還算合理。
經過一番討論後，兩人敲定課程排在這個週末的早上，地點是學校的閱覽室。至於鐘點費的部分－
「不必。」肥宅說，「不用收錢。」
「那麼，恐怕我得把鐘點費加進我的要求裡面。」七七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眼見七七不願讓步，肥宅只好勉為其難地開出最低的行情價。
兩人準備告別時，七七提出另一個要求。
「把手機號碼告訴我吧。」七七說。
除了直銷和保險業者，這是頭一次有女性主動向肥宅索取手機號碼。
「妳可以查詢中午的已接來電，那就是我的號碼。」肥宅說。
「我知道。」七七笑著說，「不過我還是希望由你親自告訴我，這樣我打過去才不會顯得冒昧。」
肥宅笑了笑，將自己的號碼告訴七七。
到了約定的那一天，肥宅與七七在閱覽室門口碰面。七七以白襯衫搭配黑直筒褲，踏著一對黑皮鞋，顯得十分得體；肥宅則是白襯衫配上黑西裝褲，和先前主持研討會的裝扮相似，差別在於這回的服裝很合身。
「沒想到妳會穿得這麼正式。」肥宅說。
「你也是啊。」七七檢視了肥宅的裝扮，「你還換了新衣服呢。」
「這套衣服是昨天買的，先前那件太小了。」肥宅傻笑著說。
肥宅不敢告訴七七，他穿不下先前的衣服，是因為他這幾年來更加肥胖的緣故。
兩人走進閱覽室，寬敞的室內還有一半左右的空位，不過根據肥宅的經驗，再過一陣子，所有座位都會塞滿學生。七七前往櫃檯簽到，櫃檯的男工讀生便將兩人帶往一處靠牆的雙人桌，同時取走桌上的預約單。
閱覽室的桌子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開放式的大桌子，另一種是半封閉式的雙人桌。雙人桌提供獨立的燈光與電源插座，前後有木板遮蔽，擁有不錯的隱密性，是自修的特等席，學生必須用網路事先預約才能使用。考前的雙人桌競爭激烈，沒有在一個月以前訂位根本訂不到，七七能夠順利預約雙人桌，代表她十分有遠見。
在帶路的過程中，工讀生不斷找機會偷瞄七七，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再看一眼。肥宅可以理解，七七這種女性的確值得多看幾眼。工讀生也不忘對肥宅投以忌妒的眼光，就像是看見一隻特大號的癩蛤蟆。
兩人坐定位後，七七拿出事先整理好的微積分問題，向肥宅逐一請教。肥宅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替七七逐一解惑，糾正七七的思考錯誤，流利的教學手腕讓七七詫異不已。
「老師，你好厲害。」七七讚嘆地說，「你的解說比教授還要清楚。」
「謝謝妳的肯定。」肥宅謙虛地回答，「我很久沒教書了，手感有些生疏，幸好能夠讓妳滿意。」
「可是你教得這麼好，不像是兩年沒教過書的樣子。」
肥宅對七七的問題微笑以對，自從他答應擔任七七的家教後，每個晚上都將微積分拿出來熬夜複習，才及時找回昔日的教學手感。肥宅這幾天完全沒有玩遊戲或看動漫，甚至沒時間上網閒逛，可是他對此完全不以為意。肥宅以前就十分投入家教的工作，因為家教就是他與人交流的機會。此外，肥宅重視這次家教還有一個重要理由，這個理由他只敢在睡夢中承認：這次的學生是漂亮的七七。
接下來是習題時間，問完問題的七七開始做題庫，一旁的肥宅則是拾起七七的筆記，檢查內容是否正確。
肥宅翻開筆記，裡面用各種顏色的筆寫滿微積分的重點，筆跡帶有女性特有的工整流暢。肥宅曾經批改過許多學生的筆記，絕大部分的內容慘不忍睹，不是字跡扭曲就是東缺西漏，讀起來痛苦不堪。相較之下，七七的筆記讀起來就像是一種享受，足以讓人感受到文字的魅力，甚至是作者的性格。
肥宅提起鉛筆，抓出筆記內的幾個小錯誤，順便加入一些額外的文字描述。
突然間，某種奇怪的感覺閃過肥宅的腦海，他的本能似乎試圖提醒他某件事。
肥宅不經意地抬頭張望四周，想確定到底是真的有事情發生，還是單純的神經過敏，可是他並沒有看到任何特別之處。
肥宅不悅地低下頭，繼續批改七七的筆記。
同樣的感覺再次閃過肥宅的腦海。
肥宅有點生氣了，他再次抬起頭，想說如果他的本能繼續打擾他，他就要藉由喝麥茶變換心情。
這回肥宅發現一個特別之處：一旁的桌子前面坐著一位女學生，正用好奇的眼神望著七七。四周的學生盡是低頭念書，唯有那位女學生挺直腰桿，使得她格外引人注目。那位女學生應該也是大學生，可是一副娃娃臉配上小叮噹的T恤，看起來反而比較像是中學生。女學生察覺肥宅正在看她，連忙低頭裝作念書，不過她還是一直偷偷用眼角餘光朝這裡望來。
叮叮噹～叮叮噹～現場響起一陣逗趣的手機鈴聲，那是小叮噹的主題曲，聲音來自那位女學生。
女學生嚇了一大跳，她連忙翻找懷中的背包，抓出正在高聲作響的手機，然後連忙把鈴聲關閉。附近的學生紛紛抬起頭，對女學生投以責難的眼光，讓女學生的臉害臊得像是熟透的蘋果。
肥宅打算把注意放回筆記上，可是一旦分心，要重新專注就得費上不少功夫。肥宅突然覺得口很渴，想喝幾口麥茶，可是他擔任家教的原則之一就是避免喝飲料，以免頻尿影響教學品質。肥宅忍痛放棄喝麥茶的慾望，心思又飄到手機上，花個幾秒上網瀏覽似乎無傷大雅。
肥宅硬生生掃開心中的慾望，強迫自己專心下來。他現在的身分是家教，必須保持專注，不然對繳學費的學生不公平。
一絲淡淡的香味傳進肥宅的鼻子，似乎是洗髮精的香味。
肥宅咬著牙，詛咒心中不斷湧出的雜念。他用力甩頭，想把雜念出腦袋，卻不經意找到香味的來源。
七七的頭髮。
獲得解答的肥宅低下頭，卻發現心中的雜念如同波濤駭浪，將專注力沖得不知去向。他的腦袋裡面盡是那股香味，以及一旁七七的倩影。很快地，雜念變成一個凌厲的颶風，已經停不下來了。
肥宅現在才意識到，身邊坐著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性。肥宅自小就與女性無緣，小學被女同學排擠，中學被女同學罵肥豬油，高中被女同學笑稱體臭薰人，大學之後女生和他保持距離，家教的學生清一色是男性，這些經歷導致肥宅對異性的存在極為敏感。一旦他意識到身邊有異性，就很難保持平常心。
肥宅心想，七七是少數願意主動和他同桌的女性。對了，先前在速食店遇到的拉風少女應該也可以算進去。
肥宅望著七七的背影，七七的頭髮用髮夾固定在腦後，整理得很整齊。她的脖子白中透紅，頸部線條優美，帶有性感的韻味。她的耳垂和臉頰分離，是標準的顯性特徵，飽滿的模樣顯得很柔軟－
肥宅強迫自己低下頭，暗罵自己不專心擔任家教，反而對學生動起歪腦筋。肥宅用力捏緊大腿肥肉，痛到幾乎要淚崩的程度，不過他不打算鬆手，反而更加使勁，讓他痛得齜牙裂嘴。肥宅開始胡思亂想，擔心這麼用力會把大腿肉扯下來，然而這也不見得是壞事，反正大腿裡面盡是脂肪，就算少一點也不會怎樣，就當成減肥好了……
「老師？」
七七的聲音將肥宅從妄想中拉回現實，肥宅抬起頭，看見七七正用擔心的眼神望著他。
「老師，你身體不舒服嗎？」七七關心地說。
「喔－沒有，我沒事。」肥宅鬆開他的手指，勉強擠出一個恐怖的笑容，「我不要緊的，謝謝妳。對了，妳是要問我問題嗎？沒問題，有不懂的地方儘管發問。」
七七搖搖頭，「我是想告訴老師，我們已經念了3小時的書，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3小時？這麼久？」肥宅吃了一驚，他以為才過了1小時而已。
七七將手機拿給肥宅看，他們進入閱覽室約在7點左右，現在已經過了10點。
「抱歉，我沒注意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肥宅困窘地說。
「這代表老師認真教學啊。」七七笑著說。
肥宅別過頭，不敢面對七七的純真眼光。他寧可永遠不喝冰麥茶，也不願意讓七七知道他剛才動了那些歪念頭。
**
「還是外面的空氣比較好。」七七伸了一個懶腰，「閱覽室的氣氛很適合專注，待太久卻令人吃不消。」
「是啊，我也有同感。」肥宅心虛地說，他還沒有擺脫剛才的罪惡感。
肥宅與七七站在閱覽室門口的空地上，一旁的停車格內停滿學生的腳踏車，空地四周沒有其他學生。
「謝謝你，老師。」七七對肥宅說，「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妳的微積分程度很好，比我的預期好上許多。」肥宅說，「如果連讓妳傷腦筋的微積分都有這種表現，妳的其他科目想必更加優秀。」
「沒錯。」七七點點頭，「我去年的學期成績是全校第二名。」
「就算沒有我，那種程度的微積分題目也難不倒妳才對。」
「那可不盡然。」七七扮了一個鬼臉，「若沒有老師的指導，我就得多花好幾倍的時間，才能夠掌握解題的訣竅。我剛才解題速度突飛猛進，就得歸功於老師的指導有方。」
肥宅抓抓頭髮，對七七直率的感謝之語感到很不好意思。
「其實妳不需要稱呼我老師，叫我肥宅就好。」肥宅說，「我才替妳上了3小時的課而已。」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就算時間不長，你也是我的老師。況且，」七七頓了一下，「我覺得稱呼你為老師比較好。」
肥宅有一種感覺，七七稱呼他為老師，是因為她不願意講出肥宅這個字眼。至於七七這麼做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肥宅也不清楚。
「妳以前請過家教，或是補習嗎？」肥宅問道。
「沒有。」七七回答，「我的成績很好，沒有請家教或補習的必要。」
「這麼說來，妳很善於念書囉？」
「算是吧。對我來說，念書算是相當單純的工作。」七七說，「上課專心聽講，回家按時複習，花時間做練習題，考試就可以拿到高分。和我的兼職相比，念書算是相對輕鬆的任務。」
什麼兼職？以前的肥宅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現在的肥宅則是絕對不會。肥宅曾經對某位女性問過同樣的問題，獲得的答覆是潑在臉上的冷水，這個教訓令他終身難忘。
「妳連考大學也沒有補習嗎？」肥宅問道。
「當然。」
「了不起，的確了不起。」肥宅用佩服的語氣說，「妳實在太厲害了。」
「這沒有什麼厲害的。」七七很快地說，「既然我有認真念書，自然就可以考上這所大學。分數只是學習過程的一部分，一個階段性的結果，而不是衡量價值的標準。你可以肯定我的努力或付出，但是不需要誇獎我本人，或是我的考試結果，因為那沒有意義。人本身並沒有價值，他的工作才代表一切。」
很帥氣的說法，肥宅心想，不知為何，這種帥氣的話從七七口中講出，就是充滿說服力，最後那句福婁拜的名言同樣令他心有戚戚焉。
「就拿這個劇團來說吧，」七七指著身旁的公布欄，上面貼了一張宣傳海報，「他們的成員年紀輕輕，卻在短短數年就獲得巨大成功，擁有巨星般的耀眼表現。比起拿第一名或是考上好大學，他們的成就更能贏得我的尊敬。」
肥宅望著那張海報，上面用斗大的標語寫著《幽夢劇團：降臨》。海報下方的燙金字體寫著：暫別塵世的紛擾，投身幽夢的誘惑。海報中間站著兩位衣著華麗的人物，從打扮來看分別是公主與王子，他們微笑著朝外伸出手，彷彿打算邀請觀眾陪他們共襄盛舉。
「抱歉，我平時沒有接觸戲劇的習慣。」肥宅問道，「這個劇團很有名嗎？」
七七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收起驚訝，換上諒解的表情。
「幽夢劇團是我國首屈一指的劇團。」七七向肥宅解釋道，「他們最大的特色，就是演員皆為孩童與青少年，年紀最大的不會超過20歲，演技甚至勝過許多成年演員。幽夢劇團經常前往其他國家進行公演，贏得許多獎項與獎金，簡直就是我國的驕傲。」
七七指著海報裡的兩位人物，「這兩個人就是幽夢劇團的靈魂人物，分別是『朔風』與『琉璃』。他們的演技格外精湛，吸引好幾個外國劇團前來挖角，被視為鎮團雙星。身穿儀式軍裝的王子是朔風，晚禮服的公主則是琉璃。」
肥宅仔細觀察海報裡的那兩個人，他注視著朔風，可以感受到對方眉宇間的意氣風發。肥宅的目光接著停在琉璃身上，他覺得對方似曾相似，那副略帶挑釁的微笑更是格外眼熟。不過肥宅很快就否定這個可笑的念頭，像他這種足不出戶的宅男，怎麼可能見過這麼有名的演員呢。
「幽夢劇團將於下週末前來本校表演，正好是期中考過後。」七七讀著海報上的說明，「有這麼難得的機會，我可不能錯過。」
七七轉身面對肥宅，笑容燦爛得幾乎難以直視，「老師，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
肥宅笑了出來，內心卻揚起一陣某猛烈的龍捲風。他的第一個念頭是七七在開玩笑，第二個念頭是滿滿的疑問：為什麼七七要邀請他？
笑完以後，肥宅乾咳了幾下，「對不起，妳剛剛說什麼？」
「我剛剛說：你願不願意陪我一起去看戲？」七七回答道。
「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就只有老師你一個人。」
「恕我直言，妳怎麼會想邀請我？」肥宅謹慎地問道。
「考試結束後邀請老師出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七七滿不在乎地說。
就算肥宅再怎麼無知，也知道這絕對不是理所當然，至少就肥宅的記憶中，從來沒有學生願意主動邀請老師出遊。唯一的例外大概是中學二年級的時候，幾位成績不及格的學生約老師出去聊天，其實是想痛扁老師一頓，結果反而被警察上銬後帶往警察局，最後全員被記大過。肥宅相信七七應該不至於想修理他，然而七七的提議實在太過唐突，害他不知所措。
「再看看吧。」肥宅語帶保留地說，「妳得先考出好成績才行。」
「沒問題！」七七比出勝利的手勢，「若我獲得高分，你就得陪我一起去看戲，就這麼說定了。」
肥宅被七七突如其來的跳針嚇個半死，連眼鏡都因為震撼過度而歪了一邊。他正打算糾正七七的說法，卻被另一個聲音搶先一步。
「那個……七七姐……」
這個聲音來自兩人身旁的一位女學生，就是剛剛在閱覽室不斷張望著七七的那位。女學生身高不高，大概只到肥宅的胸口，她將貼有小叮噹貼紙的手機握在胸前，雙手不停顫抖，整個人十分緊張。
肥宅以為七七會露出疑惑的表情，結果正好相反。七七微笑著走到女學生面前，稍微彎下腰，讓視線與對方平行。
「妳好。」七七親切地說，「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是……是的……我……」
女學生講不出話來，她慌張地左顧右盼，不敢直視七七的眼光。七七望著女學生手上的手機，似乎已經知道對方的用意。
「妳想和我合照嗎？」七七問道。
女學生用力點點頭。
七七走到女學生身邊，露出無懈可擊的微笑。女學生舉起手機，準備拍下自己與七七的自拍，可是她的手抖得非常厲害，似乎不太可能照出清晰的照片。
「把手機借給我，我來幫妳拍。」七七對女學生建議道。
女學生紅著臉，將小叮噹手機交到七七手中。
七七啟動自拍模式，右手高舉手機，喀嚓，順利拍下兩人的自拍。
女學生望著手機螢幕上的自拍，顯得很高興，不過七七卻皺起眉頭。
「這張不夠好。」七七搖搖頭說，「再來一次吧。」
肥宅從兩人身後望過去，覺得那張自拍已經很棒，不知道七七為何要再來一次。從女學生的表情來看，她也有相同的疑惑。
接下來和剛剛一樣，七七舉起手機，準備與女學生拍下第二張自拍。不過在快門啟動的前一刻，七七突然用手摟住女學生的肩膀，將她拉得更靠近自己，兩個人的臉蛋幾乎要碰在一起，突如其來的動作害女學生嚇了一大跳。
喀嚓。
七七檢視這次自拍的成果，滿意地點點頭，將手機還給女學生。
「這張的妳比較可愛。」七七對女學生眨眨眼。
女學生比較前後兩張自拍，第一張的自己表情僵硬，活像一面人形看板。第二張的自己雖然受到驚嚇，卻使得表情更加活潑，整張照片更顯生動。女學生見狀不禁喜形於色，她雙手握著手機，在原地手舞足蹈。
「七七姐，謝謝妳！」
女學生興奮地向七七揮手告別，踏著輕快的步伐返回閱覽室。
「她認識妳，還稱呼妳為七七姐。」在女學生離去之後，肥宅對七七說，「妳認識她嗎？」
「不認識。」七七搖搖頭說，「她應該從小就是我的忠實粉絲，才會叫我七七姐。已經很久沒有人稱呼我為七七姐了。」
從小？肥宅突然覺得很好奇，一度想追問下去，可是想到當初被潑冷水的教訓，他還是決定打消念頭。
「妳知道那位女學生剛剛一直在觀察妳嗎？」肥宅問道。
「當然知道。」七七回答，「她從我們坐定位前就在那裡了。」
「有這種事？」肥宅吃了一驚。
「她為了和我合照等了3小時，沒有打擾我念書，我才會給她一份較為親暱的合照。」
「我懂了。」
「對了，我們也來自拍吧。」七七突然心血來潮，「我還沒有跟老師合照過呢。」
肥宅的眼神罩上一層烏雲。
「不用了，謝謝妳。」肥宅低聲地說，「我不喜歡自拍，也不喜歡合照。」
「為什麼？」七七詫異極了，對肥宅不願意拍照留下回憶感到不解。
「這是我的原則。」肥宅背對七七，望著眼前的花圃，沒有多做解釋。
肥宅握緊拳頭，開始生起七七的氣－她什麼話題不聊，偏偏要聊照相。若知道她會聊到照相，他就會躲得遠遠的，或是乾脆回到閱覽室。肥宅已經很久沒有碰過相機，而且從來沒有自拍，他恨死照相了。
「對不起。」七七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氣的。」
「不，妳不用道歉。」過了一陣子，肥宅才轉身面對一臉擔心的七七，「我承認自己不喜歡照相，然而這是我的問題，不是妳的。我不該對妳鬧脾氣，請妳見諒。」
聽聞肥宅的解釋後，七七才重新展露笑容，顯示她已經釋懷，這讓肥宅鬆了一口氣。
「老師，我們休息得差不多了，回去繼續念書吧。」七七說。
「了解。」肥宅笑著回答，慶幸自己及時化解剛才的尷尬狀況，他可不想影響七七念書的情緒。
肥宅本來想澄清自己並沒有答應要陪七七看戲，不過他完全忘記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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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雪：
「這沒有什麼厲害的。」七七很快地說，「既然我有認真念書，自然就可以考上這所大學。」
......我就看看，不說話
10-28 19:58
花梨．奇跡の狭間：
你好厲害，一發文就點出七七的罩門 [e17]
10-28 23:29
ドMの黑炎龍神：
不是一日為師 終生為父嗎?
10-28 21:55
花梨．奇跡の狭間：
如果七七講出這番話，肥宅大概會被嚇到心臟麻痺而掛掉，這篇故事就此畫下句點了 [e5]
10-28 22:20
白髮控-戮劍心：
人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自己想要的也許在別人眼中只是在普通不過的事物
這篇真好看
讓同樣為肥宅的我燃起了信心
10-28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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