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たしあなたにあえて本当に嬉しいのに
当たり前のようにそれらすべてが悲しいんだ
今 痛いくらい幸せな思い出が
いつか来るお別れを育てて歩く
河堤旁，被夕陽拉長人影的是拿著手機的我。
還有她。
♪ ♪ ♪─
一個慵懶的早晨來到，幾乎就像大部分活著的日子。
手機鈴聲漸漸的傳進了耳裡，那是我上個月才換的鬧鈴，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動漫歌曲，每當我完全清醒的時候都會跟著哼。
不過今天有所不同呢。
「お～～い～～～」
手機裡傳來了細細的呼喊聲，啊啊，一定是我還沒睡醒呢。
「おい～お前！」
這次我不可能聽錯了，這的確是一個有些電子卻又逼真的聲音。
我拿起仍在鬧鐘提醒畫面的手機仔細用朦朧的是現端倪著。
而在那一瞬間她從螢幕下方跳了出來，就好像那裏有地方可以藏一樣。
「就是叫逆呢！主人！」
那是一個帶著微微稚氣，卻又相當強勢的...女...孩？
「啊...啊...啊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那是我與「她」的初次相遇呢。
那是一個有點像是AI，卻又更像是桌布寵物的一種生物...？說是數據是不是更好呢？...
為什麼不能說是AI呢，因為這傢伙就是個笨...咳。
正當我苦惱的時候，耳機傳來了不悅的聲音。
「喂，主～人～你是不是在想著很不禮貌的事情啊。」
而我也只是苦笑，如果在捷運裡自言自語的話會被旁人指指點點的吧？
說到底，她究竟是怎麼出現在我的手機裡的呢？
又，為什麼是我呢？
「我也不知道呢，我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正在睡覺的主人啊。關於這之前的記憶...嗯...」
她微微的抬起了頭，似乎是完全想不起來呢，不過第一眼就認主人的這種症狀...
「喂喂...你是鴨子嗎？」
『DCIM/Video/favor 1 已刪除』
「欸欸欸欸欸欸！你幹什麼啦！」
「啊呀，不小心手滑了呢♫ 」
真不愧是數據啊，連說話吐舌頭時的表情符號都會顯示....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我收藏了快要一百部的蘿莉片片啊啊啊啊啊啊！
「主人不要都吃垃圾食物啦。」
「欸？為什麼？」
「問我為甚麼也....反正就是不要吃啦！」
最近常常遇到這種狀況呢，只是買個午餐晚餐而已就會被念，我很想索性的拔下耳機，可是這樣回家只會被罵得更兇。
「啊啊，是的是的，母親大～人。」
「你....你你你你你，叫誰母親啦啊啊，這樣我會嫁不出去啦啊啊啊啊─」
「說到底...嫁不嫁得出去對你來說有意義嗎。」
日常的吐槽呢。
「早安唷，主人！」
「早喔。」
漸漸的，一個月過去了，每天早上都會被她千呼萬喚的叫醒，或許...也沒有再設鬧鐘的必要了呢。
我拿起了手機按掉了還沒響起的鬧鐘，將這個介面從常用拉離。
「嗯？主人不怕沒鬧鐘會賴床嗎？」
我瞇起了眼睛，揶揄似的詭笑著。
「還不都是托誰的福呢，噗呼呼─」
她將頭傾斜向一邊，仔細的思考了好一個「不短」的短暫才意會過來。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吵嗎？」
她脹紅著臉，努力地想要反駁著什麼，卻只能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堆根本不成句子的顏文字，我笑了，打從內心的。
當時的我無法理解她隱藏在羞澀的臉下，那閃過的一抹哀傷。
直到不久後的那天來臨了。
寧靜，讓我不習慣的早晨把我驚醒。
無預警的，手機就維持著無機質的黑色畫面，無論試甚麼方法都無法打開。
我馬上向打工那邊的老闆請假，拿去專門修手機的電信行去檢查，詢問。
然而卻讓人的心更急躁了起來。
「這個...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問題，要不我幫你送回原廠去看看..」
不是簡單的問題....是嘛？
「.不過這手機也用好幾年了對吧？原廠保固說不定早就沒了，要不要順便換一隻犒賞自己呢小哥？我這裡剛好有幾個方...」
「閉嘴！」
不經意的，我對著店員怒吼著，我用發抖的手搶回他拿著的手機，忍住了往他臉上打去的拳頭。
理由是甚麼？
曾經極力避開人群的我，至今卻無緣無故的挑起這種爭吵的導火線，我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我...不想換手機。」
或許，不是無緣無故吧。
跑過了三個維修手機的地方，似乎都無法理解物理上這台手機出了什麼事情。
或許本來就不應該信任他人...吧？
這一天很漫長，也很痛苦，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太陽正在悄悄沒入地平線，站在河畔的我看著一片刺眼的橘色，心頭卻特別淒涼。
看著荒涼的堤防，這個時間大家，包括我也應該在上班吧？
我究竟在做甚麼？
夕陽拉長了我的身影。
還有另一個人。
我連忙將視線轉了過去，也嚇到了那個路人。
「真的很不好意思。」
那只是一個提早下班的中年男子而已，離開時還念著「現在的年輕人...」
奇蹟，不存在嗎？
說到底或許就只是個幻想？
我從包包裡面拿出了手機，看著黑色畫面發楞著
「對不起...主人。」
細微的聲音，我卻清楚地聽到。
「你在哪？你怎麼了？為什麼？...這到底是？...」
有太多太多問題想問了，曾經把她的陪伴當成理所當然的我
今天才知道她對我來說已經是...無法分開的「人」了
「主人你先回到家裡吧。」
當我在我房間的桌前坐下時，窗外已經被黑暗給吞噬了，夜幕上有著化不開的泥濘，就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樣。
而我趕緊將手機放置在可以立起的充電器上面。
畫面依然一片黑暗，不過也只是短暫一下子，雖然桌布等等都沒有出現，可是她卻出現了。
「今天晚上是最後了呢，本來想就這樣靜靜地離開。」
與平常不同，她的神情格外落寞，沒有平常嬉鬧的樣子。
我想，這點我也一樣。
「為甚麼？」
「其實在誕生後一陣子我就知道，我是這支手機僅存的『生命』，而將你認成主人是因為...」
「妳，就是手機嗎？」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而我也沒有興致去開『所以充電就是xx』之類的黃段子。
明明渴望與對方見面，我們彼此卻在此時都低忖著，至少我是。
「我...你能不離開嗎？」
她悲傷的搖著頭。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啊...」
「嗯...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唷，你已經好好的使用了這支手機，不離不棄的心情我都有接收到喔。」
她臉上勉強的堆起了笑容，粗糙畫質的淚水卻將螢幕染了開來。
為甚麼要離開....這種話已經沒有意義了呢。
那麼不如就將心意給傳達出去吧。
「我...喜歡妳。」
她在螢幕裡的身軀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眼淚也慢慢的停了下來。
「我也...喜歡你的唷。」
....
「那是因為你別無選擇吧？拿著這支手機的只有我，所以我是你的單一對象這不是很理所當然嗎？就算勉強也要喜歡我...」
「才不是那樣！笨蛋！」
她的吼聲痛徹心扉，隔著螢幕的我也流下了眼淚，那個是自卑、慚愧的眼淚。
「說什麼別無選擇才喜歡你，才不是！」
我沉默了，自從她有了自我意識之後，我一直在逃避的感情。
「明明應該是你最了解我的心意啊！」
是啊，都已經是最後了呢，我不能再有自信一點嗎？
「對不...」
「我不允許你道歉唷，這樣好像是否定了我對你的感情一樣。」
「嗯...」
右上方微微亮起了時間，是11：30分。
「剩下半小時了呢。」
她苦笑著。
「不過我終究沒能忍住跟你道別呢。」
「你一定要離開嗎？」
「...這麼說呢，我也不想的唷，可是有聚就有散，沒有人是能永遠再一起的，總會有人先走一步。」
她將手貼上了螢幕，好像想摸著我的頭安慰我一樣，而我也將自己的臉湊了上去。
螢幕的熱度傳遞了過來，很溫暖。
「就算兩個人同時死去，一分鐘也好，一秒鐘也好，甚至更小的單位，總是會有人先離開。」
我靜靜地聽著。
「這個時候就要辛苦留下的那一方了，這裡應該是我要說對不起吧？」
再次苦笑著，我的眼淚沿著螢幕簌簌落下。
她就這樣靜靜地陪著我，直到我停止了哭泣。
「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嗎？」
我混亂的思緒產生了些微渾沌的念頭。
「在我還沒出現之前，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這樣說就好像我不如不要出現一樣呢，我可是會生氣的喔。」
她嘟起了嘴巴，可是我能看出那是為了讓我心情更容易平復，真是的，平常明明是少一根筋的AI呢。
她又繼續說著：
「對我來說，人生重要的不是中間經歷過了什麼，
而是在短暫回頭的瞬間時，能不帶著後悔，這樣就足夠了。」
「那，你後悔嗎？」
她短暫沉默了須臾，反問
「你有後悔喜歡我嗎？」
如果知道分別是這麼難受的事情，那當初不要相遇不是更好嗎？
不，或許...
「我...不後悔。」
她露出燦爛的微笑，而螢幕的光芒漸漸溢出了畫面，剩下的是一片純白。
晨曦將視線底色由黑褪白，時間真是殘酷呢
沒有聽到那熟悉的早安，可是心裡卻相當平靜，滾燙的淚水依著臉頰滑下
幾次了呢？這是第幾個沒有她的早晨呢？
茫然的撫摸著螢幕，可是隨即又起身打理，矛盾的心態帶動著身體
今天依然會去上班
活著究竟只是為了活著嗎？
我....
只是希望在她回眸的瞬間
能讓她安心而已呢
故事沒有結束，反過來說新的篇章正要開始
即便乏味，也有回憶堆疊著，我不是揹著它們，而是牽著它們
希望我在離開前，回頭的那一瞬間，也不會後悔
謝謝妳
創作內容
幻想？
小說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