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太陽,仍未升起。
6時30分,這個時間介於午夜和凌晨之間,天空暗沉的顏色和三更半夜沒有多大差異,唯一不同之處也許就只是夜色的天是黑色,而這個時間的天色屬於近黑的深紫。
孤身一人坐在公交車站,估計公車就快到站,提早十分鐘來等車的宇淮正百無聊賴地想著有的沒的,打發等車的無聊時光。
每天早上,他都這樣度過,就有如一個公式、程序,時間到就起床梳洗,稍微準備之後徒步走到距離好一段路的公交車站等車。每一次他總會提早出門,因為他沒辦法知道老天爺會否突然下起雨來,又或是突然有什麼東西忘帶之類的事情打亂自己既定的生活步調。
然而,他不曾犯過冒失,按照這個模式生活的幾年也才下過幾次雨,所以多數時候都會和今天一樣多了好些時間,想閉目養神,卻因為這才起床沒多久而沒辦法達到很好的一個補眠效果。
也因為這樣,他會利用這些時間做些無謂事,又或是以自己為範例,以生活為背景,以社會為故事,試著了解自己身邊發生過的種種,以及明白固中意義。
每日不變的生活,就是這麼的無聊,平凡。
他歎了口氣。
「平凡」二字自然是許多人一直在追尋,所謂的「簡單的幸福」。然而,過度的平凡,單調的生活,在宇淮眼中,就只會讓人的思想逐漸凋零。
所以,在這平凡的社會,他期待著「不平凡」。
「今天的車似乎延遲了不少......」潛意識讓他反射性地望向公交車站的掛鐘,6時52分。如果是平常時應該早個5分鐘左右已經到站,甚至已經在路上。
疑惑之餘,卻也沒辦法做些什麼,也只能乾等。
慶幸的是,這個想法這才過去沒多久,遠方亮起的車燈意味著公交車正往車站駛來。再次回頭往掛鐘看去,多幾秒就已經7時正,上課時間7時30分,理論上像平常一樣直往學校,就不會有遲到的疑慮。
宇淮站了起來,左手高舉過頭搖擺,示意公交車站有人要搭車。
可漸漸的,宇淮發現這輛正往自己所在公交車站駛來的公車,速度似乎快了點......
『這是怎麼回事......就快到我這了還不減速......?』
宇淮下意識地保持後退,眼睛始終觀察著公車,對方依然保持極快的速度,絲毫不減之餘看起來還似乎加速,這讓宇淮拔腿頭也不回地逃離公交車站。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跑開,看似失控的超速公車就已經狠狠地撞上了公交車站,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響起,車站瞬間被撞斷了支柱,壓在了公車上。宇淮艱辛地爬起身來,發現自己的右腿因為被斷裂的鋼柱刺穿了小腿而血流不止。
瀰漫著煙霧的車站,讓他想先遠離這輛公車。他聽見了細細的滴答聲,要是這聲音來自油箱,自己將面臨更大的危機。
可儘管他咬牙切齒地嘗試挪動身體,但右腿傳來的劇烈痛楚讓他覺得身體像是系上了千斤重的鉛塊,絲毫沒有移動。
哐當——!
一聲突然響起的金屬斷裂聲讓宇淮反射性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撞毀的公車上,一個黑色身軀試圖透過天窗爬出外面。他的雙手緊緊地抓在兩側的車頂,力道之猛甚至於讓車頂被抓得「咔啦咔啦」嚮,逐漸扭曲。
『那是什麼東西......』
宇淮見那個人的身體一點、一點的爬出來,直到完完全全脫離公車,然後站在車頂上。雖說「它」有著黑色的身體,遍佈著肌肉的線條,沒有眼睛,但還是不難看出「它」已經傷的很嚴重,沿著身體流下的不是汗液,而是腥紅的血液。
他再一次努力地拖動身體,他意識到這個東西肯定不是什麼正常的東西,哪怕已經渾身是血,瀕臨死亡,只不過在爬出車廂時雙手的力道就可以知道,對方如果並非善類,要殺了自己,絕對不是難事。
宇淮咬緊牙關,再一次拼了命地拖動身軀,終於移動了一小段。
可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心,甚至想想躲到什麼地方之前。
「吼......」
黑色的「它」頭漸漸轉向宇淮。
「它」沒有眼睛,但宇淮卻覺得「它」此時看的就是自己。
他感覺到,自己正因為對方的觀察而緊張,心臟正逐漸加快跳動的節奏;
呼吸,也因為緊張,以及右腿的劇痛而頻率上升。
「它」感覺到自己的位置了。
眼前一黑,宇淮感覺到一股氣息直噴自己的臉。
「它」不知何時,以非人的速度躍到了宇淮面前,極度貼近的打量宇淮。不如說,「它」正在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噗呲。
「咕啊!」宇淮突然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黑色的「它」五隻手指沒入了宇淮的心臟位置,在宇淮的身體裡扣住了整顆心臟。鮮血不斷湧出,宇淮的表情痛苦地扭曲,青筋浮現於全身,他的意識越發模糊,視野慢慢地被黑色線條給淹沒、覆蓋。
他感覺到,對方的手已經完全握住了自己尚在劇烈跳動的心臟。
也許,下一刻就要停止。
「This......not......for......you......」
宇淮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聽見一句聲音顫抖,意義殘缺的話回繞於耳際......
…...以及,看見一道火光。
——————
「......同學。」
「我說這位同學......」
宇淮聽見貌似有人正在呼喚自己,回過神,自己正坐在公交車站,眼前停著公車,司機不停地在嚷嚷。
「同學,你到底搭不搭車?」握著方向盤的司機大哥不耐煩地問道,「不搭我可是走了啊,其他人可還是要上課的啊。」
「啊,抱歉,我要搭車。」宇淮見司機大哥就要把門關上,趕緊抓起背包跑上公車。
公車上雖說乘客不多,但幾乎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有者漠視;有者眼神厭惡。宇淮心想也是,自己在車站發呆,耽誤其他人的時間,不免被人在心裡抱怨一番。
走到公車最後面,宇淮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也許是司機要節省能源,把後座的燈都關上,導致學生都聚集在前方的座位,後面都是空座。
但在自己坐下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其實另一邊的角落也坐了個人,只不過一直看著窗外,不發一語。宇淮上下打量,對方看起來應該是個女孩,身上的校服和自己是同一個學校的制服。
應該是個性格孤僻的人,宇淮推測。
宇淮將心思回到自己身上,他剛才在車站為什麼會突然發愣了,甚至公車到站也沒有察覺。按照以往的習慣,每每到站,司機大哥都會鳴笛兩聲,不可能自己沒有聽見。
他下意識地輕輕按壓自己的胸口,感覺心裡空空的,這股空虛感讓他有點毛,更甚開始冒冷汗,感覺就像在死亡邊際繞過一圈一樣。
感覺,很惡心。
與此同時,宇淮發現另一邊的女同學正在看著自己,過了幾秒之後視線隨即回到窗外景色。
『在我身上......似乎發生過什麼,然而我卻忘記了......更像是失去了這段記憶。』
宇淮深呼吸,鬆了口氣,試著讓自己放鬆下來。
他看著那女孩,她的背影讓他在內心裡劃過一瞬的奇怪感覺,想表達卻表達不出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究竟自己是發生了什麼事?
對此,宇淮怎麼想都找不到答案。
「This......not......for......you......」
宇淮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聽見一句聲音顫抖,意義殘缺的話回繞於耳際......
…...以及,看見一道火光。
——————
「......同學。」
「我說這位同學......」
宇淮聽見貌似有人正在呼喚自己,回過神,自己正坐在公交車站,眼前停著公車,司機不停地在嚷嚷。
「同學,你到底搭不搭車?」握著方向盤的司機大哥不耐煩地問道,「不搭我可是走了啊,其他人可還是要上課的啊。」
「啊,抱歉,我要搭車。」宇淮見司機大哥就要把門關上,趕緊抓起背包跑上公車。
公車上雖說乘客不多,但幾乎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有者漠視;有者眼神厭惡。宇淮心想也是,自己在車站發呆,耽誤其他人的時間,不免被人在心裡抱怨一番。
走到公車最後面,宇淮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也許是司機要節省能源,把後座的燈都關上,導致學生都聚集在前方的座位,後面都是空座。
但在自己坐下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其實另一邊的角落也坐了個人,只不過一直看著窗外,不發一語。宇淮上下打量,對方看起來應該是個女孩,身上的校服和自己是同一個學校的制服。
應該是個性格孤僻的人,宇淮推測。
宇淮將心思回到自己身上,他剛才在車站為什麼會突然發愣了,甚至公車到站也沒有察覺。按照以往的習慣,每每到站,司機大哥都會鳴笛兩聲,不可能自己沒有聽見。
他下意識地輕輕按壓自己的胸口,感覺心裡空空的,這股空虛感讓他有點毛,更甚開始冒冷汗,感覺就像在死亡邊際繞過一圈一樣。
感覺,很惡心。
與此同時,宇淮發現另一邊的女同學正在看著自己,過了幾秒之後視線隨即回到窗外景色。
『在我身上......似乎發生過什麼,然而我卻忘記了......更像是失去了這段記憶。』
宇淮深呼吸,鬆了口氣,試著讓自己放鬆下來。
他看著那女孩,她的背影讓他在內心裡劃過一瞬的奇怪感覺,想表達卻表達不出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究竟自己是發生了什麼事?
對此,宇淮怎麼想都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