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待在本丸久了,自然就會知道要避免某些事情,可是鶴丸國永永遠就是明知道該避免,卻常常觸犯的人。
像現在正在庭院中掃樹葉的時候,他看向旁邊正在跟自己近侍對話的審神者,縱使天氣這麼炎熱,審神者從未紮起那雪白到腰際的長髮。
盯著許久,他伸手碰向了審神者的後頸。
啪!審神者的手按著自己後頸,那雙銀白色的雙瞳帶著警告性的眼神看著鶴丸國永,「你在幹嘛?」
「啊……抱歉。」鶴丸國永尷尬的把手放在腦後,「剛剛看到有樹葉在你脖子上,所以……」
審神者懷疑的眼神望著他一會,接著跟近侍選擇離開現場。
「你明明是故意的……」一起在庭院掃樹葉的獅子王走過來說,「你這人不要老是想嚇人。」
「啊哈哈……就好奇嘛。」鶴丸國永摸了摸下巴,「主人這麼迴避大家碰到頸後,一定有什麼原因。我一定要搞清楚!」
說完,不等獅子王說什麼,鶴丸國永就偷偷摸摸的跟上審神者他們。
「……我已經警告你了。」被丟下的獅子王非常無奈的表示。
先確認審神者會回主屋的路上,鶴丸國永偷偷把水桶放置在轉角處上面,用一條繩子拉好到自己手上,接著偷偷躲在黑暗處仔細聆聽著,等到腳步聲漸漸他的方向過來時,他屏氣凝神,當轉角處出現一個身影時……
「就是現在!」用力拉手上的繩子,把轉角處上的水桶倒下,裡面的水全數落在轉角處的來者身上。
「哎呀哎呀……鶴丸先生真是讓人驚訝。」來者開口,聲音卻是略微低沉的男性嗓音。
鶴丸震驚的看向來者,「龜甲貞宗你……」
「我只是來幫主人拿東西的。」縱使粉色短髮滴著水,但龜甲貞宗仍舊保持彬彬有禮的笑容,「鶴丸先生,請不要做出讓主人困擾的行為。」
「沒、什麼,只是想給他一點驚訝。」鶴丸國永打哈哈的說完,「啊、對了,我想到我事情還沒做完先走了。」
趕緊離開找到下一地點。鶴丸國永堅定的想。
龜甲貞宗靜靜的看著他離去後,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可不行呢。」
龜甲那傢伙是故意的吧!到晚餐時刻,鶴丸國永無力趴在桌上。
可惡呀……想到後續每次他要弄審神者時,龜甲貞宗就剛好出現在他附近,幫審神者擋掉所有潑向她的水。
只不過是想弄溼,趁主人擦頭髮的時候把後頸露出來而已。鶴丸國永嘆氣。
「鶴丸國永!」這時長谷部大步的走過來,不悅的指著他,「你今天幹嘛一直跟主人身邊,還一直想搞他是不是?」
「我、我才沒……」
「還有,你不是一起跟獅子王掃庭院,你該不會把事情丟給他吧?」面對長谷部咄咄逼人的態度,鶴丸國永更加無奈的嘆氣。
鏡片底下的那雙灰瞳看著不遠處鶴丸國永跟長谷部之間的互動,看鶴丸國永那麼頭疼的樣子,他明白今天已經不會再有捉弄了。
「你怎麼了?」身旁的審神者詢問他。
「沒事,只是鬆一口氣。」龜甲貞宗認真的回答,「一直提防著很累的。」
「鶴丸有事沒事潑我幹嘛……」審神者嘆氣,準備回去房間時……
「啊!」恰好後面的五虎退因為跟後頭的亂藤四郎聊天,沒注意到距離撞上審神者,手上盛好的湯也灑上一些到審神者的衣著上。
「主、主人,對不起……」五虎退慌張的想放下食盤擦拭時,被審神者阻止。
「沒關係,我要回房休息了。」審神者淡淡的說完就離去。
「唔……主人該不會生我的氣吧?」五虎退有點沮喪的說。
「別擔心,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龜甲貞宗拍了拍他的頭,表示安慰,「畢竟主人相當溫柔的。」
對他人都相當溫柔的主人。
走回審神者的房門前,他深吸一口氣,「主人。」
「進來吧,奴隸。」清冷的腔調如同冷空氣般刺進龜甲貞宗的耳膜,他露出更加溫和的笑容,走進房間面對著只穿著單衣的審神者。
「幫我把衣服拿去洗吧。」審神者背對他說著,而換下來的巫女服裝就在旁邊,聽見腳步聲在她旁邊停止,接著一個溫暖的觸感從頸後竄出。
審神者微微轉過來,看著半跪在她身邊,深情的撥開她頸後頭髮的龜甲貞宗。
撥開後,就發現審神者那雪白般的頸子上有著一道扭曲的燒傷……延伸到衣服裡面。
全本丸只有近身服侍的龜甲貞宗明白這道燒傷的延伸範圍。
「主人,鶴丸只是想要知道你頸後的樣貌。」輕輕撫摸那道傷,龜甲貞宗溫和的說著。
「哼,看其他傢伙就好了。」審神者不開心回頭批改公文,「就只是多了一道疤痕而已。」
「但主人也不喜歡把疤痕示人於前。」
「哼,所以是奴隸你的工作呀。」放下筆,審神者抓住龜甲貞宗的領子,拉到自己面前對視,「懂了嘛?我的奴隸。」
「非常懂,主人。」龜甲貞宗著迷的望著主人,臉色帶點淡淡的紅色,「那麼,主人我今天的表現如何?」
「完全不行。」審神者冷笑,比著那件被沾污的衣裳,「可沒有完全保護好我喔。」
「奴隸失職。」灰瞳深深浸滿某種情緒,龜甲貞宗語氣中帶點興奮的顫抖,「主人……你要怎麼處罰我。」
「你說呢?」
那扭曲霸佔全背後的傷痕只有我能所見,是主人給予我唯一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