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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同人】十年錯身 第十二章 變故(二)

作者:鯤島囝│2017-10-01 13:51:48│巴幣:6│人氣:866
※本作使用之人名、地名、機關名皆不代表實際人事物及情況,若有雷同純屬巧合
※為求貼近語意,部份常用詞句使用英、日原文
※因寫作當時隨性,引用、考察資料零散,若有誤用之處歡迎指正,也歡迎提問





第十二章、變故(二)

珍妮連提包都抱不住,承太郎送給她的包包掉在腳邊。她不敢回頭,脖子和肩膀僵硬得像被冰凍了一樣,跟她此刻的內心一樣寒冷。走近的腳步聲沉穩的打亂她的心跳節奏和呼吸頻率,珍妮無助的幾乎要嗚咽出來。

克洛絲醫生疑問的望向珍妮,但珍妮除了全身僵硬,沒能給任何反應。

她可以看見自己腳下的影子被更巨大的陰影吞噬。她只能無力的抱著自己,勉強壓抑顫抖。

「我花了一個小時,在布魯克林區找叫做麥可的家庭醫師......」承太郎在珍妮背後緩緩的說,「你的家庭醫師非常盡責......他堅持不能透漏患者的轉診資訊.......就算我告訴他我跟妳的關係.......他也緊守口風.......」

承太郎當時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神態和眼神只有更恐怖。他用白金之星隔著三步之遙看到麥可身後的資料櫃中所屬保險公司的醫療網資訊,打電話諮詢了該公司業務了解不同費率方案後,篩選出麥可可能針對珍妮的能力選擇的醫院等級,從設有婦產科的選項開始找。

他找了一個下午。

承太郎的解釋陷入沉默,他低頭看著珍妮美麗的頭顱後頸,不懂為什麼珍妮不回頭看他。克洛絲醫生說,「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我想你看見這裡還有許多手術排程。」

候診處的每一對目光都在盯著眼前的情況,柔依更是吃驚得忘了嚼口香糖。

承太郎此時才將目光投向醫生,口吻平淡而篤定。「我很抱歉耽擱各位。但珍妮。瓊斯的手術取消了。」

「不!」珍妮慌亂的回頭,承太郎這時候才看到她臉上無聲無息的爬滿淚痕。「我很抱歉,承太郎,我不該讓事情變這樣。」

「這是我的錯。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承太郎罩在陰影下的臉沉暗難辨喜怒,珍妮惶惶心寒,幾乎是懇求,「拜託你,讓我處理這件事──

「做錯的是我!」承太郎厲聲,「沒有道理是你負責!

整個走廊靜得連手術室燈號的嗡嗡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就算是不相干的人也大氣不敢出一聲,珍妮更是失了主意,只是兩行淚水止不住。

承太郎沒有這麼嚴厲的和珍妮說過話。他氣珍妮隱瞞懷孕,氣她不告而別,氣她擅自決定打胎,氣她無助的時候竟然不是先找自己,而是想自己默默解決。

承太郎才是最愧疚的那個。珍妮把她的全部交給自己,但自己卻拋開瑪莉亞的忠告,揚棄所有的理智,不可自拔的沉溺在珍妮的溫柔中。短短數日難得無人打擾的假期,承太郎後來的做愛只想著怎麼樣更溫柔的對待珍妮,怎麼樣毫無保留的表達自己的愛。不顧一切的激情,讓一向自負任何時候都冷靜理性的自己彷彿是個笑話。

承太郎很後悔,他放縱慾望的結果,是讓珍妮的未來蒙上極其嚴峻的考驗。他不該讓珍妮貿然承受懷孕的風險,不該讓她擔驚受怕懷孕的壓力,惶惶不安獨自面對全盤大亂的年輕人生。

此刻珍妮憔悴無助的低啜,讓他對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更是對珍妮感到虧欠和疼惜。

承太郎手探口袋,拿出一個小匣,裡面是一枚戒指。他輕輕執起珍妮的手直接戴上。

我本來打算一畢業就跟你求婚……但我的計畫現在提前了……」承太郎低聲道,「現在就和我結婚吧,我們一起來想之後該怎麼辦……」

珍妮哭著點頭,全身像失去所有力氣一樣靠在承太郎身上。只要承太郎在身邊,任何焦慮都不是焦慮,困難都不再是困難。

承太郎抹去珍妮的淚水,低聲說還有別人等手術。克洛絲醫生擁抱珍妮,笑著對承太郎說,接下來要去做體檢,然後別忘了第十二週要再照超音波。

柔依也給了珍妮一個大擁抱。「我沒說錯,他果然是個混蛋。他怎能讓你以為得拿掉孩子?」

承太郎在當月底就和珍妮登記完婚,他退出了台灣的計畫助理一職,那讓佩蘭教授跟台灣團隊感到可惜,也讓是否能順利申請上研究所增添了些不確定。

珍妮也退出國家隊,並且主動和廣告商解約,辭去了聖派翠克的打工。

承太郎找了一間適合兩人共同生活、待產和就學的房子。他打了租約,準備這個學期結束就和珍妮搬入。

珍妮回到宿舍時,凱西抱著她大哭,瑪莉亞罵她騙人,羅貝卡鬆了一口氣,和蘇珊一樣震驚峰迴路轉的決定。

「承太郎跟我一樣,都很想要這個孩子。」珍妮現在只有平靜的幸福,「放心,無論多辛苦,我們都認為必須念完大學。」

「退出國家隊真的很可惜,也是美國隊的損失。」珍妮的運動員夢想這條路算是斷了,蘇珊客觀的評論,「既然你們要結婚,經濟方面應該比較沒壓力了......但這麼大的決定,JOJO那邊的家人知道嗎?」

喬瑟夫久違的對承太郎發脾氣,不是因為看報紙才知道珍妮懷孕,而是他竟然完全錯過自己唯一孫子的重要婚禮。

「十五分鐘就能結束的事情,為什麼要浪費好幾個禮拜的時間鋪張準備?」承太郎和珍妮準備好結婚登記的身分證明、體檢報告等書類,直接在州法院宣誓完婚,連主婚人都是法院派的。

喜愛熱鬧的喬瑟夫怒斥承太郎完全不近人情不可理喻無法溝通,承太郎回嗆老頭你當年根本是在義大利偷雞摸狗的結婚啊有什麼資格講我,喬瑟夫大怒之下,用盡各種手段把承太郎租的那間房買下來,還重新裝潢佈置完善、直接過戶給外孫。

絲吉Q一向溺愛承太郎,這次也對承太郎的決斷頗有微詞,「承太郎,外婆是完全不在意先婚後有還是先有後婚這種順序的喔,但是呢,我怎麼能夠比法官、記者還晚知道這些呢?而且外婆都想好珍妮的婚紗要跟哪個設計師訂做什麼款式了,你怎麼能擅自就抹滅了外婆的樂趣呢?」

真正激怒承太郎的不是兩寶的吵鬧,而是兩老都覺得承太郎和珍妮就算沒念完大學也沒差。

「你可以直接繼承我的事業。」喬瑟夫仍然滿心期盼他驕傲的孫子可以成為自己的接班人。

承太郎氣到不想回紐約,竟然在學期結束後的聖誕假期帶著珍妮跑到加州。

莉莎莉莎揶揄,「反而要做爸爸之後,變得比較孩子氣呢。」

「他們太吵了。」承太郎只是淡淡的說,邊替珍妮撕雞腿。

珍妮這時候進入孕期第15週,身體已經有明顯的變化。腳趾水腫,偶爾牙齦出血,適合攝食富營養的軟質食物。雖然孕吐的情況大幅改善,一天仍需少食多餐,但貧血和胎動仍然讓珍妮不適,脹痛的乳房和過於活潑的胎兒,令珍妮感受各種驚喜悸動之餘,更是苦不勘言。

承太郎一如他在研究的投入,積極的在手札紀錄孕期各種生活飲食保健注意事項並嚴格執行,敏銳而好奇的觀察珍妮的各種變化。

珍妮的罩杯升級了,擁抱的時候,纖細的腰枝成長了幾吋,他的手指全部知道。當他把手蓋在珍妮的隆起的肚子上,顯而可感的胎動讓他的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撼,更湧起強烈的愛情。是在踢腳嗎,還是揮拳呢?承太郎難以想像,自己也參與創造了的那個新生命,正隔著一層肚皮精神的成長著;他突然非常羨慕母親與胎兒臍血相連、親身養育的親密關係,並且會為了父親在這個過程完全沒有插足之地感到莫名懊惱。他不曾如此熱切的盼望某個事物,但隨著孕期縮短,如今他每一天都非常期待見到孩子。

第13週照了超音波後還看不出來是男是女,荷莉遠從日本飛來,帶著珍妮去採買孕期的必需品,大尺寸的內衣褲、孕婦裝,保養用的妊娠霜等等。聽了珍妮的描述,喜孜孜的說,「這麼有活力,一定是男孩。別看承太郎好像很穩重,以前可喜歡在我肚子裡玩相撲喔。」

加州的氣候比起美東風雪,溫暖宜人。莉莎莉莎要珍妮多陪她散步,除了多曬太陽增加體內維生素D,還開始傳授她波紋呼吸法。

「波紋的能量來自太陽,透過獨特的呼吸法轉換為身體的能量,修復損傷的組織細胞,維持健康和活性。」莉莎莉莎隨手折下ㄧ根枯枝,本在五月盛開的蘭花楹不過片刻之間,綻放藍紫色的美麗花朵。莉莎莉莎笑著遞給吃驚的珍妮,「喬瑟夫也是一秒都靜不下來。我用波紋呼吸法引導他的活動,生產的時候也好施力。更是相當好的胎教喔。」

莉莎莉莎笑得很美,珍妮竟然不覺得眼前是ㄧ個高齡103的老婦,而是洋溢著生氣活力、心滿意足的幸福母親。

冬雪消融,春陽乍露,三月十七日的查爾斯河碧綠如茵,這次寄給花京院操的照片不再是承太郎孤身獨影,而是和有明顯六個月身孕的珍妮難得的露出笑容的合照。這次照片背面不只有一貫的問候,還告知了兩人的婚訊和預產期。正當剛展開婚後同棲生活的兩人,為了承太郎收到順利直升研究所的通知而歡喜不已,家裡便接到電話。

「......外公。」

通常主動打電話的都是絲吉外婆,這次竟然是剛為了人生規劃吵過假、近年性格越來越頑固幼稚的喬瑟夫,承太郎有點始料未及。他本來就無意做無謂的冷戰,聖誕假期他好歹打了通電話回去問候,那時候是喬瑟夫不爽承太郎的態度。

『爺爺疼孫子不行嗎!能夠輕鬆過活為什麼還要那麼努力!我最見不得人拚命了,不累嗎?』

喬瑟夫那時候在電話那端大聲說話,絲吉Q要拿話筒給他死不肯接,又一直碎碎念。

「身體好嗎。」

『很好,很好......珍妮呢?還有我的曾孫......』

「都好。羊膜穿刺報告結果出來了,孩子一切健康。」喬瑟夫連連說很好,承太郎只覺得喬瑟夫說不上哪裡不太對。爺孫兩個短暫的沉默後,承太郎說,「.......雖然我知道你不以為然,但還是順便告訴你。我確定直升研究所了。」

『是嗎,我聽麗莎麗莎說了。你既然真的那麼喜歡,我也不該再說什麼......最重要的是你平安快樂,我並沒有什麼多求......就只是,偶爾覺得有點寂寞而已......』

承太郎真的覺得喬瑟夫的口吻不太尋常。「發生什麼了嗎?外婆呢?」

『沒什麼。就只是人老了......』喬瑟夫口氣一轉,『要不要回來見莉莎莉莎一面?』

「聖誕節才在她那裡過,你們自己去加州吧。」承太郎心想該不會是外公老胡塗了,才對研究之類的話題沒有反應。

『我是說回來紐約。這禮拜日是莉莎莉莎的告別式。』

莉莎莉莎在承太郎結束假期回到波士頓不久,就從加州搬回紐約。莉莎莉莎在第二任丈夫過世後,喬瑟夫數度表示希望莉莎莉莎般回紐約一起住,就近照顧,莉莎莉莎平生孤寂坎坷,早已過貫一個人的清淨生活,總是婉拒。這次賣了加州的房子說回來就回來,喬瑟夫和絲吉Q自是喜出望外。

殊不知莉莎莉莎此行更是承太郎的說客。『我雖然錯過了你的童年,但也看得出來承太郎和你完全不像。』她苦口婆心,勸喬瑟夫不要再糾結承太郎的打算。『那個孩子的冒險心是探索未知的領域,天生對知識抱有熱情。從骨子裡就是學者的素質。你喜歡新奇有趣的冒險體驗,旅行和商人的身分,能讓你一直保持新鮮的好奇心,那樣的生活會讓承太郎忙碌,但只會令他空虛。你討厭用功學習,但研究工作卻能讓承太郎感到生命充實──』

『孩子不是父母的,父母只是養育他們而已。就算有期待,也不能讓期待變成束縛。』莉莎莉莎嘆氣,『荷莉那時候也是這樣。你明明在戰鬥的時候千奇百怪的鬼點子一堆,為什麼對荷莉和承太郎,就這麼死腦筋呢。』

荷莉幼時活潑嬌貴,集家中所有寵愛在一身,無憂無慮的長大。但是年輕時的她對熟悉安逸的生活漸感無趣,六十年代美國社會在種族、性別、反戰議題上動盪不平,美蘇冷戰達到高峰,更展開了越南戰爭。正就讀大學的荷莉受到不小衝擊,一時之間她似乎看見美國以外整個世界,以及察覺自己的生活與現實的脫節──她先後交了幾個激進的反越戰、支持南美獨立、黑人民權和女性性解放的左翼男友,和喬瑟夫發生不少衝突,有一陣子甚至跟嬉皮混在一起,抽大麻、流浪街頭,不是即興的和朋友唱奏歌頌愛和自由的旋律,就是在反戰的和平示威中噴漆砸雞蛋。

荷莉甚至把布朗大學商學院的課業給拋諸腦後,肄業了。

喬瑟夫簡直快要崩潰。他完全搞不明白那個天真可愛黏踢踢的天使小寶貝,怎麼會變成穿著色彩斑斕破舊寬鬆的衣服、披頭散髮、拿著吉他和一群手拿鈴鼓或破掉鐵水桶的流浪漢在街上唱歌鬼混的嬉皮少女。他只能透過荷莉的好友──用功上進的德黎莎。丁金斯知道翹家不歸的女兒概況,但是她的口風和妻子一樣緊。

『艾莉娜可是跟我說過,你年輕時更瘋喔。荷莉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反對她?』。

喬瑟夫好幾次像抓狗一樣要把荷莉從街上抓回家,但都被調皮精怪程度跟自己旗鼓相當的荷莉逃掉。好不容易荷莉因為出身右翼財團千金的身分遭到排擠、與痛恨貪婪資本家的最後一任男友分手,喬瑟夫以為荷莉終於要回家變正常了,時年22歲的荷莉卻說,她已經申請到日本留學念語言文化,帶著簽證和一小包行李,就這樣飛到地球的另一端。

再後來,就是三年後突然宣布要和ㄧ個日本人結婚的消息,對方不只小她三歲,還是個沒沒無聞、沒什麼出息的樂團琴手。小時候不是都說長大要和爸爸結婚嗎!他馬上就決定討厭這個叫做空條貞夫的男人,討厭可憎的鬼島日本。雖然日本讓那個嬉皮叛逆的女孩成為了端莊成熟的淑女,但也將自己的寶貝女兒留在遙遠的太平洋西岸。

即便連美國音樂圈也流行起年輕的日本爵士琴手的作品,喬瑟夫始終沒有辦法認同空條貞夫。身板細瘦,皮膚蒼白,體型嬌小,講話輕聲細氣,一點也沒有男子氣概,嫁給這種連站在一起都略矮一公分的傢伙真的可靠嗎!?

『爸爸,貞夫是屬於日本男子中的「美男子」喔。講話才不像你那麼大聲呢。』荷莉挽著空條貞夫的手,笑得很幸福。

荷莉好歹是帶著丈夫回美國補辦婚禮度蜜月了,喬瑟夫失落不已,只有含著眼淚往肚裡吞,決定在約定的每年一度的鱈魚角南塔克特度假,都要好好作弄欺負空條貞夫。欺負到他哭為止!

荷莉是回到美國生產的。當喬瑟夫第ㄧ次看到剛出生的外孫,他感動不已的謝天謝地喬斯達家的強勢基因,這孩子沒有半點像那個蒼白的日本矮子。他濃黑蜷捲的頭髮、凜然的碧綠瞳色和深邃的五官,都跟自己一模一樣。

『吶,荷莉,這根本就是妳和爸爸偷生的孩子嘛。我說他也不像日本人,妳就乾脆搬回來美國吧──』

不愧是荷莉,在醫生護士對喬瑟夫的玩笑一陣錯愕中,面不改色的笑著搭話,『爸爸在胡說什麼啊。耳朵的形狀和貞夫完──全一模一樣喔。』

『耳朵的形狀一點也不重要啊──』

襁褓中的嬰兒目光炯炯的看著兩光父女無聊的爭辯,還沒長牙的嘴巴發出幾聲低喃,彷彿無奈的說著「やれやれ」。

儘管能夠見面的機會不多,喬瑟夫仍然非常疼愛唯一的孫子。在鱈魚角的海岸,他教會承太郎釣魚、衝浪、潛水;在南塔克特的沙灘上,他教會承太郎玩美式摔角,在別墅裡的床頭,口沫橫飛得說著年輕時與納粹軍人和義大利花花公子對抗柱之人的戰鬥奇事。喬瑟夫珍惜難得與女兒孫子相處的時光,享受刁難空條貞夫的快感,例如在他的口袋放螃蟹,逼他吃蝗蟲料理。

承太郎很久之後才知道原來那些冒險都不是外公唬爛的真有其事,就如喬瑟夫很久之後才明白自己對空條貞夫的惡意,竟然是讓女兒的婚姻差點破裂的起點。

荷莉從來沒有責怪過喬瑟夫,喬瑟夫也從來沒有為此道歉。他全心一意珍愛著女兒,就算經過年輕時的摩擦衝突,在日本的磨練和獨立使荷莉成為成熟的少婦,在他心中荷莉仍是那個爸爸前、爸爸後撒嬌的可愛女兒。他也非常關心承太郎,他認為承太郎過於早熟老成的性格,太過辛苦壓抑。平時灑脫爽朗的喬瑟夫在孩子的事情上總是鑽牛角尖,枕邊人倒是慧眼雪亮,但絲吉Q怎麼勸就是聽不進。

莉莎莉莎這次出馬,讓喬瑟夫再次久違的感受到,一向伶牙俐齒滿嘴無賴的自己,根本完全沒辦法和莉莎莉莎討價還價。

喬瑟夫還有點齟齬的口頭應承,沒過幾天,早上想約莉莎莉莎去打高爾夫球的時候,才發現平日早起的莉莎莉莎竟沒出房門。

法醫來到家中開立死亡證明,驚訝的表示這樣的身體完全不像百歲之齡,柔軟程度也不像他執業以來見過的任何遺體,彷彿就只是沉睡的姿態一樣。喬瑟夫知道那是莉莎莉莎千錘百鍊的深厚波紋內功,失去生命而停止的呼吸,已經不能繼續在這附軀體產生波紋能量。莉莎莉莎很快的就會因為流失波紋之力,快速的老化到103歲的枯槁模樣。

此刻正要闔上的棺木中,那一張蒼老枯皺的容顏,忽然提醒起大家這位長輩早已到了隨時撒手人寰的年紀。喬瑟夫用小指腹一抹莉莎莉莎生前愛用的絳色唇膏,輕輕的點在母親乾枯的唇上。

「媽,妳要去見艾莉娜奶奶、史比特瓦根爺爺和西薩,沒見過的喬納森爺爺......」喬瑟夫非常溫柔的在麗莎莉莎脖子繫上她常戴的、以婆羅洲甲蟲小腸為原料織成的圍巾。「還有我從沒見過的老爹......得像平常一樣,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行啊。」

「雖然應該還要讓你們等一陣子......但我和絲吉也很快就會去找你們了。」

承太郎和珍妮出席的時候,墓園天氣晴朗。絲吉Q傷心得沒能講上幾句話就哭。就連承太郎也一時很難接受,莉莎莉莎的存在太過理所當然,彷彿她會永遠在加州獨居的大宅院裡,喝著咖啡看日出月落,在湖光山色之間行船划槳,笑著說喬瑟夫體力太差。

出席的有喬斯達和丁金斯一家,還有莉莎莉莎再婚後的夫家親友。後者純粹的以為喬斯達和丁金斯只是莉莎莉莎生前的故交。禮成人散,絲吉Q從少女時就跟著莉莎莉莎,情同母女,傷心得被羅賽斯帶到旁邊冷靜。珍妮因為激烈的腹痛被荷莉扶到車上休息。珍妮雖然和莉莎莉莎只有數面之緣,這位長輩的親切關愛卻讓她感念深刻,尤其是向她學習波紋呼吸法也不過才最近幾個月的事。珍妮心裡非常難受,但她知道喬斯達一家比她更難過。

墓碑旁只剩下喬瑟夫和承太郎。承太郎聽外公說過兒時經歷悲舛,是艾利娜高曾祖母辛苦撫養長大,成人後才與生母莉莎莉莎相認,至今也已五十餘年。

喬瑟夫忽然問,「川波家的人都走了嗎?」

「嗯。」

喬瑟夫走近墓碑,平伸左掌義肢,「隱者之紫」倏然疾射而出,纏繞墓碑。

承太郎大吃一驚,「外公!......」他來不及阻止,喬瑟夫已經全神貫注催動強勁的波紋心法和精神力,抹去了上面的出生年月、姓名和墓誌銘。

伊莉莎白。喬斯達(註一)

生於1889年2月7日
卒於1992年3月30日

喬斯達家最強波紋戰士

「哈哈哈,怎麼樣?」喬瑟夫滿臉大汗的站起來,「老媽,『最強』這個稱號妳可是當之無愧喔,不信的話去問西薩,爺爺一定也會認同我。」

承太郎暗流冷汗,「太亂來了......」隱者之紫不是以破壞力見長,強行用這種遠距型替身能力在大里石抹去舊跡刻上新痕,極度消耗體力。況且喬瑟夫已經不年輕了。

「自己的......老媽,才不分給......任何人,」果然喬瑟夫粗喘連連,一句話要分好幾段講,「什麼川波,老媽的丈夫,只有喬治。喬斯達......什麼莉莎莉莎,這裡只有伊莉莎白。喬斯達......」

承太郎上前要攙扶起喬瑟夫,喬瑟夫卻說不用。他踉蹌的走返,卻在有落差的地面不慎踩空。喬瑟夫重重摔倒,傷了腰和足踝。等到完全康復後,已經必須依賴拐杖才能正常行走了。

*        *        *

為了加強實驗技術能力,哈佛本科文理學院為了大學部低年級學生開設暑期的實驗課。擔任生物細胞實驗課授課老師的佩蘭教授,讓經驗和技術都非常豐富的承太郎擔任課程助理。他有心在學術養成上栽培承太郎一把,讓他的研究工作獲得更得力的夥伴。只不過在第一堂課中,用板書講解實驗內容和注意事項的承太郎,到目前為止已經捏斷了第十ㄧ隻粉筆。

承太郎依舊波瀾不興,面不改色的換了另一隻粉筆繼續講解。他的神態讓注意到粉筆極高折損率的大學生顯得彷彿才是不自然的那個。現為生物學系大四生、擔任文理學院暑期課程行政助教的羅貝卡做為同一門課的助教,默默的補上足夠的新粉筆。

她在佩蘭教授耳畔低聲問,「佩蘭教授,原諒我提一下跟課程無關的的話──JOJO有告訴你他的妻子今天生產嗎?」

佩蘭教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這解釋了這間教室粉筆汰換頻率過高的原因?」

羅貝卡眼神無奈。

「作為助教,JOJO並沒有什麼失誤,甚至把儀器介紹和實驗流程講解的非常完美......」佩蘭教授幽默的說,「但也許,我們應該認真的考慮系辦總務科要我們節省耗材的忠告?」

學生進行分組操作的時候,佩蘭教授招呼承太郎。「我突然想到,待會我可以跟同學介紹我目前正在做的齒鯨基因演化分析的分子生物實驗設計。」

承太郎沉默片刻。「這和之前討論的課程不同?」

「才第一堂課,不妨讓大家輕鬆點。」佩蘭教授露齒而笑。

羅貝卡死命的眨眼,嘴巴圈起「GO」的形狀。

承太郎秒懂佩蘭教授的好意。他謝過兩位夥伴,快步離開。

一直注意大帥哥男助教動向的女學生發問,「請問空條助教到哪裡去了?」

「他之後還會來上課指導我們嗎?」

「當然,當然。他是這門課的專任助教。不過容我善意的提醒,」佩蘭教授口吻風趣,「空條正要去觀察一個他已培育四十三週的哺乳類多細胞生物的發育完全體生長狀態和生物性徵。如果跟各位的修課期待不合,現在還可以退選本課程喔。」

全班一愣,大家都瞬間笑了起來。

承太郎趕到麻省總醫院,直奔待產室。

7月20號,也就是前天晚上六點承太郎送珍妮去吊點滴催生,因為早已超過預產期兩週,卻還沒有任何要分娩的跡象,再這樣下去就要剖腹產了。夫妻兩個商量,最後決定還是用對孩子腦部發展和產後修養最好的自然產。但是點滴吊到第二天,7月21號晚上六點,整整24小時產道卻只開了一指,直到晚上十一點,珍妮才開始陸續感到鎮痛,此時醫師指示無痛分娩流程,並且判斷放鬆後應該會開快一點。

待產室的產婦來來去去,撕心扯肺的產痛哭喊像親臨最可怕的酷刑現場,承太郎罕見的沒有對女人的高分貝尖叫有任何評價和情緒反應,他心中逐漸升高的是濃濃的疑惑和不安。已經補了不知道幾次麻藥和承受一波一波陣痛的珍妮,信心漸漸低落,護士每次進來內診都鼓勵兩個年輕的小夫妻,只要胎兒沒有排胎便,或是心跳下降,都可以堅持下去。

7月22日早上六點,珍妮終於破水落紅。但此時仍然只開到一指半。荷莉已經在趕來美國的飛機上,絲吉Q掌鏡連撐兩晚累到睡著,此刻在羅塞斯照料下在外休息,承太郎更是沉默得讓人害怕。

他想的是,窮盡一切準備,熟悉生產的階段,但最後仍然只能全部交給珍妮自己面對一切超乎預料的狀況。承太郎此刻的壓力,就如面對達比兄弟一樣沉重。但那時候還有沸騰的憤怒和高昂的鬥志支持自己的意志,此刻除了不安,承太郎只能束手無策。

中午仍無半點跡象,珍妮要承太郎回家休息,至少明天第一堂實驗課要有精神體力上台。比起打迪奧那五十一天不能安心闔眼的日子相比,區區幾天沒睡對承太郎來說根本小菜,更何況這是珍妮的第一次生產,第一次即將迎接期待已久的孩子,怎麼可能睡得著。

沒想到就這樣等到凌晨零點,破水已屆十八小時,才開到兩指。醫師告訴兩人,破水十八小時才生產的寶寶必須先待在重症病房觀察有無感染,一旦胎兒心跳下降到一百,就要立刻剖腹。

珍妮的肚子上綁著測量宮縮和胎兒心跳的儀器,皮膚已經長出水泡,非常不舒服。手上點滴插了三天,又水腫又痛。珍妮開始哭泣,她哭著問是不是不該催生逼孩子出來,孩子會不會在裡面怎麼樣,我好怕聽不到孩子的心跳。承太郎說不出寬慰的話,跪在床沿摟著珍妮汗濕不斷的脖子,額頭相抵,一面撫順她後顱的棕紅色頭髮。與其說是安撫珍妮,不如說是安撫他自己的心。承太郎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一旦真有什麼狀況,他就要讓白金之星出手。

早班、中班、晚班和大夜班的護士全部都認得這對待產超久的夫妻,她們竊語,妻子既不哭鬧又不尖叫的安靜姿態,和丈夫從頭到尾讓人害怕的沉默和冷靜,再加上兩個都超高顏值,戲劇化得就像在拍什麼詭異的偶像劇。承太郎完全不曉得他跟珍妮怎麼撐到東方大白,凌晨五點時護士內診開到三指,總算趕在破水24小時內,接下來子宮頸會開更快。

珍妮終於露出稍微安心的疲憊笑容,她要承太郎帶絲吉Q回去休息,放心回去學校上課。不用看也知道還雙目紅腫、講話還在發抖的珍妮在逞強。連絲吉Q都不肯聽話回去,拿起DV又亢奮的給珍妮打氣加油。羅賽斯去接即將落地的荷莉,承太郎還是不放心。直到六點等到一接到電話火速趕來幫忙照看外婆妻子的瑪莉亞,他才離開醫院。

「怎麼生那麼久?我的天,老弟,你有睡嗎?」早七開業的尤金泡給承太郎一杯咖啡。

然後是早九總共三小時的實驗課。不到十一點慧黠的佩蘭教授就讓他走了,他心裡感激不已。承太郎回到醫院,發現人又變多。

凱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蘇珊臉色蒼白,瑪莉亞神情凝重,承太郎心中升起不詳。「她快不行了,你得陪在她身邊......」

承太郎第一次感到手腳冰冷。他進到待產室,最先看到臉孔蒼白、暈死過去的珍妮,然後是外婆白目的拿DV拍攝自己。「麻藥已經變成一個小時補一次了,陣痛越來越厲害──」荷莉一下飛機就直奔醫院,她幫珍妮用滾珠推背推了兩個多小時,以減緩背腰的疼痛,「承太郎,珍妮只是累到睡著。可憐的孩子,就算是生你的時後也沒有折騰那麼久......」

荷莉還擔心承太郎的體力,說自己可以再照顧珍妮,要生產的時後再叫他,承太郎只是謝過母親,接手繼續替珍妮推背。本來已經失去意識的珍妮醒過來,看到承太郎,強撐的堅強又一瞬間全部軟弱下來。

「好痛......」珍妮用氣音哭著說,「從肚子......腰......背......大腿......」

陣痛收縮越來越頻繁,胎頭明顯的下降,壓迫到大腿神經到直腸。「怎麼辦......完全沒辦法用波紋呼吸......」

「這時後就別管那個了。」

珍妮突然瞪大她淺藍色的眼睛。兩人彷彿時間暫停一樣互看一眼。

胎位以過去這三天三夜完全不能比擬的速度迫近產道口,已經看得到頭。護士開始教珍妮雙手扳住膝蓋練習施力,反覆練習幾次後,7月23日中午十二點,珍妮進入產房。

7月23日中午十二點半,在幾次呼吸用力後,孩子終於瓜瓜墜地。珍妮保留最後所有的力氣推出胎兒,總共四天三夜的生產煎熬已經榨乾她全部的體力。當孩子抱到她的胸口,她甚至沒有辦法抱一抱她。

珍妮寬心的喜極而泣,她對全程站在她頭部左側的丈夫說,「你看,你看,她的頭髮跟你一樣──還有眼睛──」

承太郎完全顧不上醫師正在飛快的縫合會陰和處理胎盤惡露時,珍妮又痛得幾乎快暈過去。他的注意力完全擺到這個軟趴趴的小生命,不能轉移。承太郎瞬間明白了喬瑟夫的心情──當年母親倒下的時後(註二),經歷過各種大風大浪的外公竟然一瞬崩潰,他當時儘管也非常擔心,但仍覺得喬瑟夫太情緒化,反應也太誇張了。

現在他知道自己完全想錯了──像女兒這樣柔軟纖細的存在,是能夠消融掉父親所有的陽剛和尖銳,召喚出所有的感性的──作為男性天生擁有的攻擊性和暴力,在成為人父的那一剎那,就已經全部轉化為渴望守護女兒的溫柔力量了。

「終於......」承太郎從來沒有盈滿這麼豐沛的愛情過。她的頭顱完美的貼合自己手心的弧度,皺成一團的小臉通紅,不知道是離開溫暖的子宮讓皮膚過分的敏感,還是和母親一樣努力了66小時,累壞成這副模樣。

「終於見到妳了。」

承太郎曾經以為,珍妮已經是他能找到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但是女兒卻是他願意用全世界來交換的寶藏。

「啊啦,竟然是女孩呢。」荷莉產前預測錯誤,驚喜不已。「媽媽,我也要當奶奶了呢!」

「本來應該是巨蟹座,現在卻變成小獅子。」蘇珊打量著新生兒,「好像會跟妳這個魔羯女不大合喔──」

「烏鴉嘴!我是獅子座,跟珍就很好啊。」瑪莉亞簡直像對自己孩子一樣不斷親吻嬰兒的頭。「好可愛,一定會跟媽媽一樣可愛漂亮──」

「就像是聽到爸爸的聲音,馬上就跑出來了呢。」絲吉Q興奮的描述經過,喬瑟夫則是傻呼呼的衝著玻璃笑,一邊喃喃的說,「我的曾孫女......可愛的曾孫女......羅塞斯,我看不清楚啊,有沒有望遠鏡啊?」

珍妮產後輕微發燒,還是忍耐不適,盡力的哺餵母乳,但不宜母嬰同室。承太郎戀戀不捨的看著女兒被護士抱回去觀察室,外面的親友團鬧哄哄的,也激不起承太郎半點不耐或怒火。他此刻對妻子懷抱深刻的敬意,那樣的尊敬及於所有的女性;因為她們不管是什麼樣的性格、種族、信仰、價值觀,都擁有驚人的耐力孕育了長達十週的生命。儘管有哭泣、恐懼、脆弱的時後,仍然以堅韌的意志和勇氣,吞忍下男人永遠不可能承受的巨大痛苦,並且在生死一線間為了自己和孩子的生存而奮鬥。

女人的生產正是搏生的戰鬥姿態,男人簡直過分的輕鬆和一無是處。

承太郎看待珍妮的眼光換上全新的愛意──過去只是心折於珍妮柔韌的姿態,現在裡面包含了對強大力量的敬意和感激。他心裡翻轉過好幾句想對珍妮說的話,但最後只是在珍妮光潔寬闊的額頭上深深一吻。珍妮淺藍色的虹膜波光盈盈,不需言語就能與丈夫心意相通。

承太郎讓珍妮休息走出病房,看到羅賽斯。「外公外婆呢?」

「還在嬰兒室,捨不得走呢。」羅賽斯笑吟吟的提著大包小包換洗衣物、產後棉墊、SPW開發的健康食品給承太郎,說是絲吉Q帶來的。此時手機響起,羅賽斯說聲失禮,接通後應了幾句,就要告退。

「哪裡找的?」

「SPW的情報部主任。」羅賽斯低聲說。

「我來聽就可以了。」一向開朗歡樂的喬瑟夫因為喪母又身體變差,這半年來一直鬱鬱不樂。承太郎想讓外公多沉浸喜獲曾孫的喜樂中久一點,一方面他又對電話來源的意味心裡有數。「我是空條。外公現在有事,跟我說也一樣。」

電話那邊的人微微吃驚,但比不過他口氣中的緊張急切。「空條先生,聽說夫人最進出產,很抱歉在這樣的時機通知這個壞消息──」

「讓。皮耶爾。波魯納雷夫,在義大利的西西里失蹤了。根據我們在現場回收的殘骸來看,恐怕......已經不測──」


(待續)


附註

註一:莉莎莉莎本名伊莉莎白,第一部時還是嬰兒的伊莉莎白雙親和蜜月中的喬納森、艾莉娜夫婦,因為迪奧的報復遭遇船難,喬納森與迪奧同歸於盡,生還者只有艾莉娜、腹中的喬治(喬瑟夫之父)和伊莉莎白。伊莉莎白先是由艾莉娜照顧,後轉由西藏波紋修行者史特雷撫養長大,後與空軍飛官的喬治相戀成婚。喬治察覺長官竟是迪奧的吸血鬼手下而被殺害,伊莉莎白為追討夫仇及消滅吸血鬼侵入英軍中樞的隱患,殺死該名軍官,卻遭軍方通緝,留下襁褓中的喬瑟夫給艾莉娜撫養,在喬思達家世交史比特瓦根協助下,逃亡義大利。一生隱姓埋名,以「莉莎莉莎」化名作為喬瑟夫波紋師父時,也沒有相認。第二部的最終戰母子終於相認了。

註二:第三部時因喬思達家宿敵迪奧的復活並獲得替身能力,精神能量較不強的荷莉和時仍年幼的仗助命懸一線,當時為了救女兒、救母親,喬瑟夫和承太郎同一干友人前往埃及打倒迪奧。



隨記

  1. 為了找珍妮女孩們找遍麻州東岸醫院,當然沒有成果。
  2. 麥可醫生嚴厲的把承太郎罵一頓,承太郎沒有任何反駁和解釋。回波士頓前承太郎和珍妮去見麥可醫生說明決定,麥可醫生以長輩的立場接受並且消氣了。他用像是父親的口吻向承太郎託付珍妮。
  3. 找到珍妮後承太郎讓珍妮打電話給他的朋友們報平安。並且後來登門拜訪尤金跟他說明原委。尤金先是非常驚訝,然後祝福他們。他雖也覺得承太郎考慮有欠周詳,但慶幸還不到無可挽救的地步。
  4. 喬斯達家族沒有人責怪承太郎沒有做好避孕這件事,這是喬斯達家溺愛的不良傳統,也是因為他們認為最底限還有家業能夠繼承,學業和國家隊有很好沒有也沒差,在這一點心態上相對的沒有同理珍妮的壓力和心情。但他們沒有惡意。
  5. 荷莉知道珍妮懷孕後第一個反應是「是不是套子破了」「還是準備不夠多」,承太郎的沉默讓她秒懂並且不再追問。用實際的行動支持承太郎和珍妮的處境,讓承太郎心裡的壓力減輕不少。但荷莉也沒有罵承太郎。
  6. 承太郎曠了大學以來第一次課,他一整天都花在交通和找珍妮上面。
  7. 戒指在聖誕節假期結束後,承太郎就東挑西選的買好了。曾經考慮在幫珍妮慶生的時後(本作設定珍妮是一月出生的魔羯座)就求婚,但想想是在急什麼就一直收著。
  8. 因為承太郎真的只打算十五分鐘就結束婚禮,只有珍妮的朋友沒有錯過。女孩們的反應和喬斯達家一樣非常不爽。承太郎沒管他們,畢竟他要煩惱更多事。
  9. 喬瑟夫並不認同母親的第二次婚姻,是因為非常孩子氣的理由。但他從未向莉莎莉莎正面表示那樣的看法。莉莎莉莎過逝後,喬瑟夫快速的衰老。
  10. 因為有非常強勢的社會經濟條件支持承太郎,不然他搞出這種飛機是不可能為自己也為珍妮負責的,他付出的代價勢必要更大,不會只是放棄了學術生命的起跑點可以加速飛升的研究工作、退出國家隊而已。順利申請直升研究所,除了承太郎本身就非常努力且優秀,喬斯達家對學校的巨額捐款,還有教授群的放水,少一個條件都不可能這麼好狗運。
  11. 懷孕事件對兩人都是驚險的教訓,兩個人都付出代價。
  12. 荷莉是有喬斯達血統的人,從公主歪成嬉皮再歪成日本人妻這點瘋狂是基本。遭驚(覺醒)荷莉能讓假鬼假怪的喬瑟夫也束手無策。
  13. 珍妮生產的情況如果在以前,早就難產了。
  14. 徐倫並沒有過重的問題,純粹是第一胎特別慢。骨架也比較大,這點遺傳自喬斯達家。
  15. 我也不知道如果真有不測白金之星打算做什麼。
  16. 絲吉Q很白目的原因是因為她非常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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