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不再正視我的內心。
是上小學的時候嗎？還是國中？我不知道，小時候我還會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據理力爭，但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變得不會再執著於某一件事情上了。
升上高中後，我擁有幾個交情極好，可以稱做知心的好友，在校成績還行，父母也不會把我管得死死的，其實我的生活過得還不算壞，但是我始終無法好好的看待我自己。
就這樣我度過了還算可以的每一天，直到高中二年級的時候。
那一天放學後我跟往常一樣搭電車回去，這個時候的電車車廂總是相當擁擠，充滿了學生和上班族，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現出疲憊的樣子。
但在這些人之中，總會有一個人的臉不受一天的辛勞影響，那就是現在正站在車廂最內側，穿著我們學校制服的女生。
她的名字叫李佳，是我的同班同學，雖然我們很少交談就是了，不知為何，我們的交友圈非常剛好的完全錯開，毫無交集。
不過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跟她好好相處，她在班上處於影響力最高的那個區域，而我只是個普通學生，有的就只是一些損友而已。
不過有件事我還滿在意的，不論何時，她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其實還滿正常的，她會那麼受歡迎有一部份的原因就是這副無論誰看了心情都會好起來的笑臉，但是如果是三不五時都這樣的話就很詭異了吧，我就從來沒看過她有除了笑以外的表情，生氣的時候，她會擺出冷冷地微笑，難過的時候則是一臉寬心的苦笑，就算當下不是高興開心的情緒，她也總是能擺出最適合那個場合的笑容，某方面來說很厲害，但這點真的令我十分在意，也因此我擅自在心中幫她取了「笑面女」的綽號。
不過不管怎樣，這都不關我的事，俗話說人各有志，既然她打算以此作為生存方式，那就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相信未來她也能用這項技能輕鬆遊走在社會上吧。
「太神站、太神站到了」
廣播的聲音響起，電車到達了我的目的地，我下了車往車站門口的方向移動，我邊划著手機邊小心地在步道上走著，雖然這樣很危險，但我剛剛發現的網路小說實在太好看了，讓我沒辦法從上面移開目光，希望別撞到路人啊，我在心中祈求著，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嗯？腳下怎麼感覺怪怪的。
我把視線從手機上移到腳邊，發現我的腳正踩著一個粉紅色的東西，我彎腰將它拾起，發現是一個樣式簡單的錢包，看來是哪個糊塗鬼掉的吧，只不過我總覺得之前有在哪裡看到這個錢包。
我把頭抬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其實這個時候要做的應該是把東西拿去服務台，但我想先看看有沒有正在急著翻找口袋或皮包的人，不過我環視周圍，似乎沒見到這種人，難道說失主還沒發現嗎？沒辦法，就先拿去服務台吧，我這樣想，但才剛開始移動，我就注意到了一個人。
雖然混在人群中，但畢竟每天都會見到，很容易就能認出來了，沒錯，我的同學李佳正在前方走動著，同時也喚起了我對這個錢包的記憶，這東西不就是那個笑面女每天都帶著的東西嗎？之前還看到她拿出來給朋友看的。
於是為了將東西物歸原主，我快步的走到李佳身後，叫了她一聲。
「那個……同學。」
「嗯？」李佳停了下來，把身體側轉看向我，如我所料，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那是她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樣子。
「那個，這是你的吧？」我將錢包拿給她看，她看到後驚呼了一聲。
「啊呀，我真是不小心，謝謝你，陰沉同學。」她笑著說，似乎也認出了我。
等一下，她剛剛叫我什麼？
「陰沉同學？」
「啊抱歉，因為每次在班上看到你都沒有笑過，所以覺得你有點陰沉。」
不不不，我又不是妳，當然不會隨時都在笑啊，不過我沒有把心中的話說出來，而是哈哈笑了幾聲，怎麼樣？滿意了嗎？
「對了，陰沉同學，你也住在這一區吧？之前有在假日看過你呢。」她接著說，其實之前我也有發現，這個女孩就住在我家附近，不過我們本來就不熟，所以也沒跟人提過這件事。
「啊，嗯。」我簡短的回答。
「那麼，既然都遇到了，一起回家吧。」她心情愉悅的笑著說。
我想了一下，反正順路，要是拒絕的話也怪怪的，於是我點了點頭。
「太好了，那我們走吧。」李佳說完就往出口的方向走去，那個速度怎麼看都不像是要跟人一起走的樣子，我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走出車站後，我們走到公車站牌處，發現那裡擠滿了人群，這個時間的大眾運輸總是這個樣子。
「人好多呢。」
「嗯。」
「不如我們用走的吧。」
「嗯……蛤？」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她還是一樣擺著笑臉。
「從這裡到我家要走三十分鐘欸！」我向她抗議，而她則是轉過身背對著我。
「反正照這個人潮來看，坐公車的時間也差不多不是嗎？」
「是沒錯啦……」
「與其要人擠人的回去，還不如慢慢走還比較輕鬆。」
「好啦好啦，走路就走路。」
我被她說服了，確實就像她說的那樣，我每天也都是站在擁擠的公車上下學，偶而走一下路也好。
「那麼我們出發囉。」
於是我們再度邁開步伐，之後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再多做交談，沒辦法，我們只是碰巧碰到，也沒有很熟，自然沒有什麼話好聊。
就這樣過了十分多鐘，接著我們看到了一個景象。
我們前方有一群人，總共五個女生，其中四個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天，另外一個人則低著頭在後面默默跟著，臉上沒有表情，應該說有點哀傷，兩手跟肩膀上都提著書包，看到她們，我跟李佳都停下了腳步。
高二的時候，我們學校發生了霸凌事件，霸凌者是班上的一個小團體，被霸凌者則是隔壁班一個落單的可憐女孩，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卻成為了被欺凌的對象，雖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也滿同情她的。
而這些人正朝著我們這裡走過來。
不一會兒，小團體的領導人就發現了我們，她先是驚呼了一聲，然後擺出惡作劇的表情開始笑了出來，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除了後面的可憐女孩。
「我的天，這也太神奇了吧，小佳竟然會跟陰沉同學走在一起？」
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麼？這個詞該不會已經成為我的代稱了吧？我只是不常笑而已好嗎，哪裡陰沉了。
「只是碰巧而已啦。」李佳笑笑地說。
「真的嗎？該不會有什麼八卦吧？」
「真的沒有啦。」
就這樣她們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聊了起來，這就是有著高度影響力的人所擁有的特質，就算彼此不熟，他們還是可以跟任何人侃侃而談。
她們幾個聊了幾分鐘，我站在一旁看著她們，這時我發現那個可憐女孩似乎快要撐不住了，一個書包或許沒什麼，但五個就有點可怕了，於是我碰了碰李佳的肩膀。
「嗯，喔喔，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再見囉。」看來她也察覺到了，所以急忙結束話題。
「唉呦，男朋友等得不耐煩囉。」小團體的人還是不忘調侃一下，其實真要說的話我的確是有點不耐煩。
「我就說不是了嘛，那麼明天見。」
「沒辦法，我們走吧，各位，喂！妳在幹嘛，給我把書包背好！」
團體領導人開始大聲的喝斥已經快被書包壓垮的女孩，我們也趁著這個時候默默地離開了，不過在我經過那個可憐女孩的身旁時，我明確的感受到了求助的視線，但我沒多做理會，就這樣越走越遠。
我們繼續朝自家的方向移動，氣氛再度陷入沉默，就這樣我們走到了小巷子裡，在走幾分鐘就會到我家，李佳似乎就住在我家再過去一點，她的臉上還是掛著笑容，但那似乎不是正面的情緒，比較像無奈的感覺。
走到離我家最近的那個路口時，她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我疑惑地問。
「陰沉同學，你覺得我是一個冷漠的人嗎？」她冷不防的對我拋出這個問題。
所以我說可不可以別再那樣叫我了？但聽她的語氣還滿認真的，我想還是不要把這句話說出來好了。
「為什麼那麼問？」我反問她。
「你應該也知道吧？學校的霸凌事件。」
「嗯。」
霸凌的事在學校很快就傳開了，但沒有任何人願意阻止，畢竟被霸凌者在學校本來就沒有朋友，相對的霸凌團體在學校有一定的影響力，自然也沒有人敢有動作，而校方也只是當學生在打鬧，不打算把事情鬧大。
「陰沉同學，我問你，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想幫助那個女生嗎？」她特地強調了「想」這個字。
我看著她想了一下，最後回答了「不想。」
「為什麼？」這個答案似乎超出她的意料之外，我能理解，但我會這樣講也有我的理由。
「原因很簡單。」我頓了一下繼續說：「假如我幫那個女孩出頭，那反而會造成反效果，會使霸凌行為更加嚴重，甚至還有可能會牽連到我。」
我說了十分現實的話，的確，雖然很同情，但畢竟不關我的事，而且弄個不好就會讓事情更加嚴重。
雖然有點諷刺，但有時候無視反而是最好的方法。
「原來如此……」她微微點了頭，這時她已經把無奈的笑容轉變成寬慰的笑，雖然我不太會形容，但我大概能感覺到她的笑對應哪種感情。
「那個，李佳。」
「嗯？」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我藏在心裡很久的問題說了出來。
「妳為什麼，要這麼堅持笑呢？」
「什麼意思？」
「妳似乎只會用笑來表現情緒。」我猜應該也有人想問這個問題，但這個女孩很討人喜歡，所以才沒人想提起吧，但我很好奇。
「是這樣啊……」這時她又轉變回無奈的笑容，繼續說：「小的時候，我父母都會對我說，不管發生什麼，笑就對了，因為我笑起來很好看，大家看了心情會很好，所以我聽了他們的話，不論何時何地，都保持著笑容，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是嗎。」我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她並不是想笑，而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卸下笑臉了，因為她從來沒有體會過其他的表情，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做生氣的表情、傷心的表情，只能用笑來表達這些情緒。
「剛剛陰沉同學說的，其實我也是知道的。」她又說了這句話，笑容依舊。
「是嗎。」
「的確，要是我這個外人莫名其妙的介入，只會讓事情更嚴重。」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笑容突然轉變了，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非常悲傷的笑容。
「但是、但是，明明知道無視比較好，明明知道沒有介入的必要，我卻……總覺得心好痛。」她開始哽咽，眼眶開始濕潤。
「……」看著這樣的她，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啊啊，抱歉，讓你見笑了。」她收起了悲傷的笑容，用標準笑容看著我說。
「啊不會，沒關係。」雖然我不會笑就是了。
「對了，得好好謝謝你才行呢，你幫忙撿了錢包。」
「不用了。」
「不要跟我客氣，這樣好了，你可以對我提一個要求，我一定會盡力做到，好不好。」
「就跟你說不用……」
「我得趕快回去了，那就這樣囉，明天見，陰沉同學。」然後她就跑走了，沒給我反駁的空間。
「……」我站在原地不發一語。
乾脆要求她不要再那樣叫我好了。
回家以後吃了晚飯洗了澡，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開始回想剛剛的事。
關於霸凌事件，就像我跟李佳說的那樣，我是不可能會去幫忙的，我現在在乎的是她本身。
原本我以為，李佳是自願變成那樣的，但現在我明白，那副樣子並非她所願，她只是聽了父母的話而已。
然後我想起了分別時她提到的事，一個要求嗎？我實在是不知道我能要求她什麼，這又不是本本。
說到李佳這個人，在學校頗受歡迎，但我總覺得不是因為他很喜歡笑的原因。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她那悲傷的笑容。
原來如此，我的腦袋像被打到一樣出現了一個想法。
明天就這樣做吧，下定決心後，我開始放鬆，然後睡著。
第二天，我一到學校就把李佳帶到人少的地方，其他的同學看到以後開始議論紛紛，但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
「怎麼了嗎？陰沉同學。」她不得其解的問，臉上掛著微笑。
「去幫助她。」我劈頭就說。
「什麼？」
「這就是我的要求，去幫助她，幫助那個女孩。」
「可是昨天你說……」
「對，我昨天是那麼說了，直到現在我都還是那麼想，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妳不是嗎？我不是想幫助她嗎？」我提高了音量，如果要讓她明白，就必須要這樣說。
「我、我，我想……」然後，她張大了雙眼，轉身開始奔跑，我也跟了上去。
我們在走廊上奔跑著，就這樣跑到了校舍大樓的某一間廁所，我們到達的時候，裡面正傳來笑聲，那群霸凌者平常就喜歡把人帶到這裡欺負，因為人少也沒老師會來。
李佳站在門口不發一語，此時她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堅決，然後她走了進去，因為是女廁，我並不打算參加，接下來就交給她就好。
然後，裡面傳來了她的聲音。
「不好意思。」這句話充滿了堅定。
「欸，這不是小佳嗎？妳在這裡幹什麼？」霸凌團體的領導人問。
「請妳們停止。」
「什麼？」
「我說，請妳們停止，不要再欺負她了。」這時她的語氣開始不耐，有點要生氣的感覺。
「不好意思小佳，但這不關妳的事。」領導人也嚴肅的說，但語氣裡參雜了一點驚訝。
「是啊，是不關我的事，但妳們真的覺得這樣對嗎？欺負一個弱小的人，有什麼意義。」
她似乎就快爆發了，或許我應該要進去看看，但我決定再等一下。
「小佳妳先冷靜一點。」
「對啊對啊，我們只是在玩啦。」
就跟我設想的一樣，那群人沒有生氣，而是開始安撫李佳，但領導的人似乎沒有說話。
「我說，請妳們停止這種行為！」
突然，一個音量極高的聲音在廁所裡爆開，我趕忙走進廁所，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景象。
隨時都掛著笑容的李佳，此時正用十分生氣的表情看著霸凌者。
「妳們，別再這樣做了。」她冷冷地說，很難想像她就是那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女孩。
「嘛，我們確實有點過分了。」
「就是嘛，我早就說了。」
這時團體中開始有這些聲音出現，領頭的人則不發一語的看著我們。
「啊啊，真是無聊，突然覺得一點都不好玩了。」領導人揮著手不耐煩的說，一邊瞪著被霸凌的那個女孩，此時她正瑟瑟發抖的坐在地上，身上已經被水淋的全身溼透，臉上布滿驚恐。
「抱歉，小佳，我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說完後，領導人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的跟班也急忙跟上。
而被霸凌的女孩，依然癱坐在地上。
「那個，沒事了喔。」李佳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來，向他伸出了手，這時她的臉上重新換上了和善的笑容。
「謝、謝謝妳。」這時原本臉上只有驚恐的女孩眼淚開始潰堤，坐在原地大聲地哭著。
「真的…很謝謝妳。」因為在哭的關係，她講的話有點口齒不清，李佳也只是溫柔的看著她。
話說回來，我也在場欸，雖然我什麼都沒做就是了。
然後我注意到了，李佳正在用溫柔的笑容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不發一語。
傍晚，我們走在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早上的事，因為沒人看到，而在場的當事人似乎也沒有說出去，所以並沒有傳開，而李佳也在之後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被欺負的女生之後早退了，聽說之後會有一段時間不會來學校，但我想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平靜心情。
至於那些霸凌者，今天一整天都非常安分的待在教室，偶而還會跑去找李佳聊天，我猜他們之後也不會在做什麼事了。
一路上景色依舊，不同的是已經看不到一個女孩飽受欺凌的景象了。
就這樣走到了昨天的路口，李佳停了下來，開始說話。
「陰沉同學，你到底在想什麼？」她看著我問，這時我發現她沒有笑，眼神認真。
「該從哪裡說起呢？」我抓了抓頭。
「如果是早上的事，那我大概知道。」她說。
「是嗎？」看來她很聰明。
昨天談話時，我說我會選擇無視霸凌，那是在以「我」為前提下說的。
如果今天角色互換的話，那麼霸凌者應該也會對我動手吧，畢竟我只是個普通人。
但是，如果是隨時都保持笑容，討人喜歡的李佳的話，那就會是早上的那個情況了，她的影響力就是這麼大。
應該說，跟有沒有在笑無關，他就是擁有如此能耐的人，這就是她。
而且要是她不幸被找麻煩的話，以她的影響力一定會有人挺身而出的。
「總之這件事應該會就此落幕，沒事了。」雖然世界沒有和平，但我們的身邊應該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她的眼神依舊認真的說。
「嗯？」
「其實我在學校的影響力我也是知道的，我又不是其他作品裡那種毫無自覺的女主角。」她一副理所當然地說。
「什麼啊，原來你是有自覺的啊。」雖然她好像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但我想問的是，你到底在想什麼？如果你選擇了無視，那麼應該也沒有叫我這麼做的必要吧，我原本覺得你是在利用我，但你本來就沒打算要幫忙了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我愣住了。
到底是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不對，其實答案我心知肚明，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認罷了。
我只不過是，不想看到她痛苦的樣子。
這是，我正視自己的內心後所得到的答案。
「我不知道。」
但還是不要說出來好了，畢竟我們現在還不熟。
「是嗎。」她喃喃的說。
然後，她露出了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真正開心的笑容，讓我無法不看著她。
她已經不是那個只會笑的女孩了，但她笑起來的確特別好看。
「那麼，為了找出那個原因，我們來當朋友吧。」她笑著說。
「蛤？」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所以，今後我們一起上下學吧。」
「什麼？」等等你太快了，我還沒從上一句話反應過來欸。
「不行嗎？」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等我整理一下思緒在問啦！
於是我稍微冷靜了一下，然後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我們現在或許不熟，但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彼此了解，到時候，再把我的感受說出來吧，我這麼想。
「好吧。」於是我答應了她。
「那麼，明天見囉，陰沉同學。」她揮了揮手。
「那個，可以別再這樣叫我了嗎？」
「有什麼關係嘛，陰沉同學。」她愉快地說。
所以我說……算了。
「不過，你笑起來應該會很好看喔。」說完後，她便朝她家的方向跑去，留下了我。
「真是的。」我嘆了口氣，但不知為何，我的嘴角開始上揚，然後，我笑了起來。
「偶而這樣，好像也不錯。」我笑著說。
夕陽的餘暉映照著我，我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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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文戟第四輪的作品，希望各位會喜歡。
話說最近總有點沒力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上禮拜發高燒的關係，那時候真的感覺快要死掉，但我還是硬撐著把Re:Creators看完，看完之後頗有感觸地說。
最後感謝大家收看。
創作內容
短篇小說 《我們內心之所向》
小說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