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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動的焰影將那面頰映得緋紅,半邊的臉龐沉入陰影中。此時那對碧綠的雙眸幽幽閃爍宛如鬼火,倒映著床邊那抹淡藍的身影。
天使……真的存在嗎?
孩子望著女人因說故事而浮現於嘴邊的微笑,充滿著疑惑與好奇。
為什麼她能夠笑得這麼開心呢?
說實在他並不覺得這些故事有趣,甚至相較於師傅表現的神情更加無趣——但不之為何,他喜歡看師傅說故事開心的笑臉,這對他而言說是奇蹟也並不為過。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使吧!
——天使的微笑……抑或救贖
◆
伊萊兒悠閒地走在宮中的長廊上,身著一席淡藍色的長紗。流水般透明的光澤閃動於耳際的髮梢,順著頭紗流過肩頭,稍稍一動便飄逸於空中輕舞。
這時一道嬌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迎面而來,即便已和她生活於宮中有了一段的時間,費妮爾削瘦的身軀還是與這格格不入,不禁令她更加感受到其他非鬼族者究竟有多麼脆弱。
伊萊兒伸手扶住他。
「師……師……」
費妮爾結結巴巴地試圖向她問好,望著那孩子羞紅的小臉,伊萊兒不禁覺得他可愛極了便出言調侃。
「你啊,還是老樣子這麼怕生呀!」
「……」
這不說還好,說了真叫可憐的費妮爾恨不得挖個洞趕緊鑽進去——那一雙小手死死抱住她不放。
「姐?」
◆
突然間,費妮爾抱著師傅的身體一僵。
如果說師傅是個有著惡魔般性格俏皮的天使,那個女人就是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
——冷冰冰的氣息,不苟言笑的舉止。
還有那無聲無息,迅雷不及耳的、充滿魔性的劍技,連身影都無法捕捉到的位移。唯一能清晰可見的,便是那隨可怖斬擊四溢飛濺的湛藍色鮮血……
這些他都曾經親眼所見,親眼所聞。
「……小傢伙?」
費妮爾低首搖搖頭,鬆開了雙手轉身向後飛奔而去。
「費妮爾——等等,你要去哪裡呀?!」
恐懼……
妃雷娜若有所思地側身,感受到費妮爾消失在長廊的彼端,及腰的長髮隨之宛如皚皚白雪由空中飛旋飄落。
(——姐,妳說……?)
沒事,別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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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將費妮爾接回來時,伊莉堅持要我當他的師傅,不過他似乎卻因為某種精神上的創傷而導致此事不了了之。
對於我毫無後繼者的事她表示非常惋惜,不過費妮爾似乎和伊莉相處得挺合得來。
就這樣轉眼十二年間,她便順理成章地成為費妮爾的魔術指導者。
◆
那個靜謐的夜晚,費妮爾一如往常地獨自在宮廷花園中練習魔術……
——躂、躂、躂、躂
一片靜謐之中,清晰可聞的腳步聲漸漸地、漸漸地接近……
一道剪影像是憑空浮現似的,出現在他眼前。
包裹著輕甲的身影,暗紫色的圍巾流轉著,以及那如野獸利爪般鋒利、冷冰的手甲。
「……」
風移雲動,月色黯然。空蕩的搖籃中火光搖曳,獨自回響著失落的安眠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