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時雨大吸了一口氣。
出了帳棚，壓力真是減輕了不少。
剛才的會議討論是否要以鞭刑處置夕立，大家舉手投票。
目前有三票贊成，五票反對，其中時雨沒有舉手。雖然響說希望聽到大家的意見，不過看到時雨一臉不悅的樣子，大家都沒有逼迫她表態。
但是時雨很清楚，雖然只有三票贊成，但是響也是其中之一……大家的千言萬語，絕對比不是上這渾蛋的一句話。
會議結束之後，大家各自散去，但是響留下了曙和叢雲繼續討論，正好就是其他兩個贊成的票。
時雨其實也想參加討論，但是她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直覺告訴她，夕立還是會被狠狠揍一番，時雨想幫忙也幫不上什麼忙。
「時雨?妳要找曙嗎?」
這時，吹雪出現了。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回去要做什麼。」時雨回答。
「這樣啊……」吹雪繞過了時雨，進到了帳棚裡，掀開了帳棚的布簾，讓裡面的叢雲直視了她。
「欸?時雨啊!正好想找妳呢!快進來!」叢雲說了。
……好吧!這也許是個機會吧?
「有什麼事嗎?」時雨順勢進了帳棚。
帳篷裡對於外面的光亮顯得十分陰暗，時雨一進來幾乎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妳剛剛沒有表態吧?」響問:「我們想問問妳妳的想法是什麼。」
「不用在意我的想法了，我自己評估過了，一正一負，抵銷了。」時雨回答:「所以我才沒有選邊站。」
「對妳來說也許是這樣，不過妳的一正一負對其他人可就不一定可以剛剛好抵銷了。」曙說。
「也許妳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別人覺得很嚴重。」叢雲也說了。
「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也許是出於覺得自己是十分客觀的，時雨這麼反駁。
「反正說出來也沒什麼壞處。」響說:「說來聽聽。」
唉……時雨在心中嘆了口氣……
「夕立需要被處罰，無庸置疑的。」時雨回答:「但是我不想要這樣。」
「……」
「……」
帳棚內突然陷入了沉默。
「我不想要處罰夕立，但是又覺得夕立該被處罰，一正一負，相消了。」時雨怕別人沒搞懂她的意思再次解釋道。
「就這樣?」叢雲皺了眉頭。
「我還以為妳有什麼很深入的考量。」曙回答。
「沒有深入的考量真是對不起啊。」時雨也不甘示弱的回嗆:「反正妳們也會決定要處罰她吧?那我還要多說什麼?」
「這樣說也是……」響看回的桌上的地圖:「接下來我們要利用這次機會執行一場作戰，時雨妳也還提供一下意見。」
「利用夕立嗎?」這聽在時雨心中還頗不爽的:「她都要被罰了還要被怎樣?」
「我們要趁這個機會找出間諜。」響向時雨解釋:「所以這也關係到妳的工作。」
「現在就說調查俘虜是我的工作啦?」時雨不客氣的回答，之前明明就很不想讓時雨接手的。
「妳要走就請便。」響回。
……
……
「唉……」時雨嘆了口氣:「有什麼計畫?」
夕立要被處罰的消息立即傳遍了，也許大家都有點不服氣，不過贊成票有響、叢雲和潮，三個大老說的話一直都沒人會試著反駁。如果高知的長月還活著，她大概也會投下贊成吧?
投下贊成票的人都是經驗豐富的人員，她們知道這件事情過於嚴重，可能會害得更多人喪命。但是投下反對票的人秉持著「處罰已經於事無補了」的精神，強調即使夕立被處罰了也改變不了現實的危機。
老兵覺得這群年輕人真是不懂事，而新兵就覺得這群老頭子不知變通了。
不過時雨哪樣都好，她實在不在意自己是老頭子還是小毛孩這件事。她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局外人，看著一群乳臭味乾的小孩在背地裡暗暗罵著這群老頑固。時雨不會承認自己是小屁孩，也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老頑固。
現在她要去找夕立，畢竟她該知道些找尋間諜作戰的細項。
時雨已經有一天以上沒跟夕立見面了，不確定她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已經破裂了。不過時雨不想要這樣，她好不容易才發覺了夕立是她的好朋友，這段關係才不會這麼容易就結束……夕立不是總說著時雨的話不要放心上嘛?她應該不會把這件事往心裡頭擺吧?
不會吧?
應該……不會吧?
接近了醫務帳，吹雪說夕立躲在這，同時也在探望被她害得半死不活的卯月……卯月到現在仍處於昏迷。
「妳回去吧。」
「不行啦……」
還未進到帳棚中，時雨就聽到了聲音。
是北上跟夕立的聲音……
「時雨現在一定是超級生氣的poi!」
「但是妳總不能一輩子躲著她吧?」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時雨繞到了帳棚後方，那是最接近夕立和北上也最能聽清楚她們對話的地方。
「聽我的話，去跟時雨道歉。」
「可是……時雨現在肯定還在生氣的……」
「所以才要去跟她道歉啊!」
「如果她不想要我存在的話……那還是不要出現在她面前比較好。」
「說什麼傻話啊!時雨怎麼能忍受一天沒有妳的日子?」
才不會無法忍受。時雨在心裡吐槽北上。
「總之時雨那傢伙應該現在也很擔心妳，不然先去問問其他人?曙應該比較清楚時雨的狀態吧?」
「曙不會知道時雨在想什麼的。」夕立說道:「時雨表面看起來不在意，但是心裡其實很糾結poi……」
「那妳說該怎麼辦啊?」初雪也加入了談話。
「時雨生氣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去煩她比較好……只是現在大概已經不是生氣就可以解釋的程度了……」
「唉唉……這樣的話我們要怎麼幫妳啊?」北上嘆了口氣:「也許叫多摩去幫妳說情吧?」
「我……」
……
夕立突然打住了，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我想夕立知道該怎麼對付時雨，畢竟她才是跟時雨相處最久的人。」初雪回答:「既然最專業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我們也沒辦法在旁邊裝得很像很懂的樣子。」
「唉……驅逐艦之間的事情可真麻煩啊。」北上抱怨似的唸了。
……
……
時雨在外面偷聽，怎麼辦?現在好像不是進去的好時機。
「難道會變成跟春雨一樣跟時雨見一次面就吵一次嘛?」北上問道:「喔……應該不會吧?夕立的個性比較溫和一點吶。」
「春雨的個性不也還蠻溫和的嗎?」初雪問道。
「唉……白骨師專收怪艦娘啊。」北上回答:「春雨是蠻和善的沒錯，但是跟時雨就是不對盤，也許是因為時雨一直罵她吧?」
才不是!春雨本來就是個渾蛋!
時雨在心中反駁。
「欸……這麼說來……妳們鎮守府的村雨去那了?從一開始就沒看到。」
「這……她跟木曾在南海那。」
「欸……」初雪想了想，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球磨配白露、多摩配時雨……北上妳才該配村雨吧?夕立應該是跟大井的吧?」如果按照編號順序的話，那身為球磨型三號艦北上應該配上白露型三號艦村雨才對啊?
這麼說的話大井和春雨，在村雨平移到最後面之後也是理所當然的一對呢!
北上、夕立和在帳棚外的時雨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球磨型和白露前期型的僚艦系統的禁語就被初雪那麼輕鬆的問出來了……
「欸?怎麼了嗎?」搞不太清楚狀況的初雪也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大對勁了。
「這……不能亂說啊poi!」夕立大叫。
「嘛!木曾不在說這個應該也沒關係吧?」北上回答:「這是個很古老的故事啦……
「新紀元46年，白骨師創立內部的艦娘鎮守府，經過層層選拔，第一代的球磨型輕巡五人出現，活到目前的就是多摩、我和木曾。」
「嗚喔!原來北上是那麼資深的啊!」初雪叫道……46年……也就是北上是第三代A型或B型的早期艦娘了。
「我可是第一批產出的艦娘喔!45年的A型!」北上很自豪的說……這麼算起來她也服役了七年啦:「這不是重點吧!別打斷我啊!」
「喔喔!抱歉了!」
「當時木曾跟春雨很好，兩個人是來自同一艦隊的，也是她們兩個提出輕巡與驅逐的僚艦制度的。」北上說:「只是雖然被批准了，但是有時還是會被分開派出去做事。」
「結果……悲劇啦?」初雪問道。
「如果那麼快就結束了，那應該就不會那麼麻煩了。」北上回答:「白骨師的驅逐向來汰換率都很高，但是春雨就這樣跟著木曾到了50年……夕立應該不認識她，不過問時雨就知道了。」
嗯……時雨是48年進入白骨師的，也是她被建造出來的那年……她很清楚春雨學姊的事，她常常跟在白露大姊身後，是個很可靠的助手。而且早就聽說她的艦歷比白露大姐還要豐富了。
時雨很尊敬她。
「所以50年的時後……」初雪大概也該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50年的夏天，春雨帶頭的艦隊，還包括了海風、五月雨、涼風，消失在暴雨中。
「之後木曾的狀況低靡了很久。」夕立說:「聽說還有三天不吃飯，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哭。」
「那麼嚴重啊?」初雪有點不太清楚人的行為有沒有可能被心情影響得那麼嚴重，尤其是木曾給人的那種強勢的氣魄。
「如果只是夕立說的那麼輕微就好了。」北上回答:「木曾嚴重到去看了醫生，過了好久才調回來，差點直接被解體了。」
「那幸好調回來了。」初雪不太熟悉心理學:「所以在新的春雨調過來之後她有什麼反應嗎?所以才讓她跟村雨配?」
「嗯……之後倒是還好了，也許看開了就沒問題了吧?」北上回答:「只是她說想要把心中春雨的唯一的位置留下來，所以沒有跟春雨再湊一對。」
原來不是心理因素，而是感情因素啊……
時雨對於春雨學姊的印象停留在之前的任務中。
50年春天，菲律賓海。
「我們正在往北方走!」春雨跟白露在海上起了巨大的爭執:「我們這樣下去會迷航的!」
「我們已經迷航了!」
一旁是轟隆隆的大雨，能見度只有一海浬內，除了白色的天空、藍色的海和吵雜的聲音……還有一點五米高的浪，有些強勁的陣風。
沒有目視參考點。
「我的羅盤顯示我們在往北!」白露回答:「但是陀螺儀記錄是往西!我們已經迷失方向了!」
大家的路程記錄都已經亂掉了，時雨自己的紀錄器已經顯示她直直的走到了菲律賓海的中央，但是她們根本沒繞那麼遠過。大浪造成了偏移，等她們注意到出問題時，已經不知道身處何方了。
「等等!」春雨剛剛看過了每個人的紀錄:「時雨!請妳來一下!」
「喔!」時雨乖乖的到了春雨學姊的面前。
時雨的紀錄器呈一直線，大概是因為陀螺儀卡住或是斷線了，雖說陀螺儀用在艦娘身上本來就不是那麼可靠，不過還是不禁令人感嘆日本的工藝真不是蓋的。
雖然沒有路線記錄，不過這就可以利用回推來知道她們先前的航速變化。
除了時雨和白露的紀錄器已經完全壞了，其他人的路程記錄也有些許的不同，春雨在戰鬥結束後有手動歸零過，記錄的路程最短，又沒經過激烈戰鬥，應該是可信度最高的。但是江風跟海風的紀錄又比較相近，跟春雨的偏離了足足有二十公里遠。
「唉呀!可惡啊!」白露狂搔了濕透了的頭髮:「好想趕快回家啊!」
「白露的圖沒錯，但是方位歪了。」春雨說著:「圖面跟江風海風的比較像。」
「那我們就看江風海風的圖囉?」時雨問道。
「嗯……」春雨學姊思考著，畢竟還她們的機器有可能全都因為之前的激戰而偏移了。
……
……
「回報燃料數量。」白露突然想到了什麼。
「剩兩格。」江風回報。
「兩格。」
「我也是兩格。」
「這樣啊……」燃料快要耗盡了，如果回不到陸地，那就只能漂浮在海上等待救援……這樣生還的機率大概是一半一半。
「我們照春雨的路線走。春雨，妳來帶頭。」白露說。
「欸?」時雨和其他人都搞不太清楚白露大姐在想什麼，明明有三個人的路線圖比較相近，為什麼要跟著春雨的呢?
「跟著江風和海風的圖走我們不一定有足夠的燃料到達琉球。」白露解釋:「但是如果是春雨的話，那不但是距離比較近，而且如果是錯了的話，對上江風的圖面我們會經過固定航路，那即使燃料不夠，我們也可以待在航道上等有沒有人經過。」
「好的!我來帶路，江風海風，注意白露說的航路。」
「啊?我沒看到航路啊?」江風看了看機器顯示的介面。
「沒關係，我有記起來。」白露回答:「我來幫你們。」
「時雨!警戒!」
「知道了。」
「了解!」
兩個小時後，她們回到了琉球，雖然沒有足夠的燃料回到那霸，不過可以在海岸線上登陸了。
一場有點緊張的海上迷航結束。
「所以呢?回到夕立要不要去找時雨的問題啊。」北上說著:「既然不能永遠不見面，那就要好好想個辦法。」
「等時雨不生氣之後吧!」夕立說。
笨蛋……
時雨在心中默默的罵道。
說誰還再生氣呢!
時雨走回了醫務帳門口，甩了甩手……深呼吸了一口，又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胸膛挺起來，有精神一點……
啪!時雨把帳門打開。
帳棚中的所有眼睛都朝向了她。
……
「欸……」初雪默默的發出了招牌聲音。
「夕立，妳沒事吧?」時雨用盡全力維持著她平時的口氣:「有什麼工作嗎?」
「沒……沒事poi……」
「那就好了!來幫我。」時雨回答:「我們還要調查很多事情。」
大家呆愣在原地。
「夕立沒事喔，她在這兒嫌得發荒呢。」北上說了:「趕快把她領走吧。」
「嗯……」夕立有點擔心的樣子。
「沒事的話來幫我。」時雨回答:「我們需要妳。」
找出通敵者的計畫很簡單，把不同消息放出給各嫌疑人，然後看深海棲艦有什麼反應。
目前想到的方案是用夕立處罰的地點來當引子，然後告訴各個目標不同的訊息，等到情報被傳給深海棲艦方，再看深海棲艦會往哪跑。
「能幫上忙的話……我沒關係。」夕立回答:「我也希望能找出間諜poi!」
「除了地點之外有什麼更好的點子嗎?」曙問道。
「不同時間?」時雨也提出了意見。
「嗯……不好。」響說:「同一個人可以在同一地點待上很久的時間，不過比較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不同地點。」
也對……不能保證對方不會一接到情報就先去埋伏了。
「兩個同時用上呢?」曙問道:「不同時間，不同地點。」
「這樣不就是跟單純的不同地點相同嗎?」叢雲問道。
「這樣我們可以只派出一個小隊去偵查哪裡有人。」曙回答:「如果時間相同，那我們會需要在同一個時間內派出大量的人手去偵查，不能保證不會被間諜發現有異。」如果一口氣有大量的人員出擊，那也許間諜會感到什麼不對勁。
「嗯……可以考慮。」響回答，一邊在紙上把各項記錄下來。
「如果是針對人員呢?」叢雲說:「我們先擺明了說要派出很多隊伍以混淆敵方，但是響會跟著最主要的那個隊伍走……那就可以讓間諜鎖定響來回報吧?」
「有這個可能。」曙手插腰:「不過如果間諜沒有鎖定響，或是傳出錯誤的訊息，那就沒有參考價值了。」
……
看著大家如火如荼的討論，時雨在意一旁只是不時點點頭。
但是講著講著，大家又沒有點子了，帳棚內陷入沉默……
「深海的那個狙擊手……會想要鎖定響嗎?」時雨突然間問出了這個問題。
……
……
「為什麼不?」響問。
「感覺……對方應該知道夕立要被處罰的事了吧?」時雨問道:「那麼的話……她會鎖定響……還是來救夕立?」
……
「她應該也知道夕立不會被處死吧?」曙說道，雖然在夕立面前說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曙倒是沒有什麼忌諱的說出來了:「既然沒有生命危險，那會放棄敵人的指揮官，去營救一個……」她語塞了一下:「我記得她也放了夕立吧?既然人情還清了，那就沒有再幫助她的必要了吧?」
「我……不知道。」時雨回答:「就是……覺得有這個可能。」
「嗯……我還是覺得只有地點作變數比較好。」響回答:「大不了我跟夕立一起走。」
「妳還是待在營地裡吧，多危險啊。」曙給了她一個無奈的眼神。
「那麼曙也一起來吧!反正只要曙沒出事，大家就不會有事了。」響開玩笑說。
「哼哼!」一旁的叢雲笑了笑:「別用那種玄學來評估情勢啦!現在可是很認真的戰場啊!」
「那我們現在就決定用地點來區分囉?」曙不想理她們:「不過這樣就要派出大量人手……說不定需要很多夕立才夠，如果要假裝成處罰現場的話。」
「我們可沒那麼多人力啊。」時雨說:「也沒那麼多夕立。」
「真是的……如果被處罰的是曙的話就好很多了，我們有太多曙了。」叢雲說。
「喂!我可是很認真的啊!怎麼會是假設我被處罰?」曙不服氣的回。
「也可能是我們這邊的曙犯錯啊。」時雨回:「反正每個曙都是很麻煩的人。」
「怎麼?有意見嗎?」曙的嘴巴噘了起來。
「好了好了! 看妳們兩個曙平時也吵得不可開交的，碰上時雨時就槍口一致向外啦?」叢雲從中調停:「我們最該要處理的是人員安排吧?」
「除了跟著本隊的人，我想其他的可以交給瑞鳳。」響說:「我們有三架彩雲，可以從空中偵查出深海棲艦的反應。」
「這樣吧!我們編出幾個合理的地點告訴嫌疑人，然後本隊再去另一個地方。」叢雲說:「目前的嫌疑人是哪些?」
「俘虜、卯月她們和電。」時雨說道。
「呃……我覺得可以撇除卯月的嫌疑了。」曙說道。
「她跟夕立在一塊，還不是沒抓掉狙擊手，她只是受傷了而已。」時雨回答:「她比夕立嫌疑還要大吧?」
「我覺得卯月是真的想要殺掉狙擊手poi!」夕立突然說話了:「只是被那個突然跑出來的若葉擋住了。」
「嗯……反正如果不是的話我們也可以確認一下，至少要消除她們的嫌疑。」響回:「現在夕立請出去吧，有事情會在叫妳。」
夕立出了帳棚……
「好了!我們來看看要在哪邊行刑。」響說:「說行刑會不會有點太恐怖啦?去哪裡處罰?」
「我想不用離基地太遠，北上被伏擊的地方就在基地兩公里外了。」曙說:「我們把真實處罰的位置選在亞蒲島最高峰的北邊，然後從北到南，我們再列出……一、二、三……三個位置。」曙在地圖上由東北向西南指出了四個位置:「這樣安排成一直線，對方就不會誤打誤撞的恰好埋伏在模糊的地方。」
「嗯……」響沒說什麼:「幫我把各個山頭的可視區標出來，就用這幾天請空降兵他們負責調查的資料，順便把負責的人都叫來。」
「好的。」曙回答，意邊走向了帳篷門口:「我去找人，時雨應該可以幫忙響吧?」
「喔喔……嗯!我會幫忙的。」但是時雨也不確定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時雨不曾參加決策，也不常來指揮帳，不過看到響拿個一支長尺、一堆畫圓的工具還有時不時傳喚人員的頻率，就可以知道這隻響可以說是一刻都沒閒下來。
「史考特呢?」時雨在響正在測量曙指出的一列四個位置時問了。
「他今天和明天都會待在最北部的防線。」響沒有抬頭的回話:「每天這樣消耗下來需要很頻繁的運送食物過去……要怎麼消減防線的人員或是他們的伙食開銷就交給史考特去處理了，他似乎很擅長組織防線。」
「那……偵查隊呢?」
「偵查隊的事由天龍負責，她每天會提交名單給響。」叢雲替響回答:「如果妳要一項一項問的話，那也許等到晚一點再說。」
「吃飯時間可以告訴妳。」響也說話了:「我們那時後休息。」
響好像一直都很忙的樣子，而且即使都已經把事情整理得井然有序了，也有數不盡的事情給她處理。
「我在做的是戰略規劃，如果妳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我們很缺人手。」響突然說了:「也許警備隊可以投入這邊的工作，在想好戰略之後還需要一大堆測量資料來保證計畫行得通，工作可沒想像中的輕鬆。」
「妳以前做過嗎?」
「嗯?」
「這樣的工作。」
響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的吐光了它……
「沒有。」她回答:「不過一開始做妳大概就知道妳要做些什麼了。」
「像是什麼?」時雨繼續問。
響又突然不說話了……好像是在思考要說些什麼，不過又沒有頭緒的樣子……
「一切吧……」
「什麼?」
「沒……沒事。」
晚上，時雨走在營地中。
也許是昨晚的感覺還沒完全散去吧?時雨再次獨自散步，不知道會不會養成晚上散步的習慣呢?
「啊!時雨!」電跑了過來:「妳看起來好多了。」
「妳找我做什麼?」時雨沒有想跟電多話。
「欸……」電被這麼問了，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就是……想說需不需要有人陪妳……的說。」
「唉……」時雨嘆了一口氣。
……
……
「電。」
「什麼事?」
「妳是……」話到嘴邊，又出不來了……
「我是?」
「妳是間諜嗎?」時雨用微笑的面容問道。
「不是的說。」電也以笑容回答。
……
笑了啊……
電她……很篤定的樣子……
「這樣啊。」時雨回答:「不過如果真的是間諜，那也不會承認吧?」
「欸……好像是這樣的說……」
「那麼妳怎麼知道自己不是間諜呢?」時雨沒有逼問的意思，不過這樣的對話也還蠻有趣的。
「電所知道的……就只有那麼多。」電回答了:「沒有電是間諜的記憶……或是說……沒人告訴我我要做什麼。」
也就是說，電的記憶從自深海驅逐艦體中鑽出時才開始吧?
還是……裝的?
「如果電是間諜，那我想我也會想要加入妳們吧?」電回答:「大家都對電很好的說!如果不是壞人，那電也沒理由要跟大家敵對的說。」
嗯……自稱、口癖……還有軟綿綿的個性……這隻深海的電，好像就是一隻普通的電一般。
「如果妳是間諜的話……那肯定是很厲害的間諜。」時雨說道，像是大姐姐般的拍了拍電的頭:「因為大家都很喜歡妳呢。」
「謝謝的說!」
……
「電……」
「什麼事的說?」
「妳是深海棲艦的話……妳會想要跟同伴在一起嗎?」時雨問道。
「當然囉!」電回答:「像現在這樣跟時雨在一起，讓人感到很安心呢!即使是戰場，也讓電感覺自己像是被保護了的說!喔不!就是被保護了的說!」
不是那個意思……時雨話中的「同伴」是指深海棲艦的啊……
嘛!算了吧!
創作內容
神蹟艦隊時雨篇 第十四章 指針偏彝
帕米雅的那些事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