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是你的女兒嗎？
常來看診的她向我問著
沒有啦，她是我的表妹，我還是處男耶，那有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
醫生，你怎麼可能是處男。我看人看多了，雖然你可能經驗不豐富，不過絕不可能是處男。
是是是，我知道大姐你閱人無數，不過還是要注意身體，不要喝太多的酒，好嗎？
我拿了杯混著安眠藥的熱牛奶給她，讓她躺在診療所上的床鋪上休息。
關好了房門，夢便開始抱怨了起來。
醫生，她好臭哦，聞起來都是酒和藥的怪味道，感覺就不好吃。讓她睡著是要吃她嗎？可不可以換一個。
我摸了摸夢的頭對她說
她只是一個辛苦人，跟我們一樣是怪物。我們是吃人肉，她則是沒有心。這個不能吃，上次不是還有些內臟在冰箱，餓就快去熱來吃吧。
看著熟睡的她，我思考著是否要告訴她真相。身為Ogre我們可以看穿食物的一切，對於死不了的病痛，開點抗生素或止痛劑就好。但對於將死之人，除了能感知到她的死亡將至外，我們沒有任何的能力去做什麼。我們不是上帝而是死神。
往後的日子，每當她回來診療所抱怨自己那裡痛時，我總是給予她一杯加料熱牛奶和一針止痛針。我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救贖她什麼，那是人類的神該做的事。至於身為怪物的我，可以給她一個安睡的理由就夠。隨著她病情的惡化，她已經無法靠肉體去賺取生活所需，在這暗巷裡沒有能力活下去的人，只有睡在大街上等待死亡的選擇。
我從骯髒的大街上接回了她，從臉上的氣色來看就是這幾天了。一樣是一杯加料熱牛奶，她突然對我說。
醫生，你一定不是人吧。
我的左手離她的喉頭只有不到一公尺的距離，雖然要清洗血跡很麻煩，但我有把握在30秒內殺死她。
當我準備出手時，她後續的話卻讓我停下。
別的男人看我只有兩種眼神，一是想把我脫光好好的玩弄我；一是覺得我很髒的輕視。但你跟那個孩子看著我的眼神裡就好像我沒有生命只是一塊肉，一種無情的平等。那不是男人看女人的方式，所以醫生你要小心，不要被別人發現了你的秘密。
其實你是什麼又有什麼差別，同為人類卻看輕我、玩弄我的同胞；身為非人卻平常對待的存在。謝謝你，醫生，雖然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正牌的，但能平等看著我們就足夠了。
幾天後，亂葬崗裡多了具無名的墳墓，墓碑上沒有名字，墳頭上則永遠有朵白花，那是她靈魂的顏色。
創作內容
試筆 四
心得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