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這他媽的痛!
如用被火燒的赤痛由全身不同部位襲來,最明顯的是左腰、背上還有胸口。
有著痛覺,所以是還沒死嗎?
先確認一下情況,我似乎在一間木屋的床上,身邊還有兩個小孩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我想她們也只是在小學生的年紀,長髮那個長得稍高、而短髮那小女孩就比較矮一些,她們都有著跟山田一樣的特徵,那麼也是說這兩個小孩也是精靈吧?
「呃……你們聽得懂我說話嗎?」
忍耐著身上劇烈的痛楚用英文問她們,只見兩人焦急地用著不明的語言溝通,也就是不會英文吧?
也是,她們和山田的通訊也是用俄語,問題我除了髒話甚麼也不會。
「&^%$@*!」
年紀稍大那位似乎想安撫我,但這種情況聽著不明語言只會更煩躁!
這時兩人口中唸唸有詞,似乎內容也是一樣,而我身邊就被一道白光包圍,漸漸身上的痛覺也變得能忍耐……最後主要傷口也只是癢癢的。
「WOW!」
雙手提起來試著活動一下,不過反應也有點遲鈍,我想她們施的應該是麻醉魔法吧?
接著她們好像說了甚麼,年輕大那位也急步離開,留下這頭髮稍短的小孩子。
「HEY,KID,謝謝。」
不知是不是我樣子太嚇人,她看起來有些慌張,忽然就轉身去到一個櫃裡拿出一些東西。
是畫簿和筆?的確語言不通下,用圖畫比較能溝通,她看起來也很聰明吧?
接著她就開始畫著畫著,完成後再給我看。
這是一幅連環圖,她同著火柴人來表示,我想有耳朵的應該是指精靈們。
內容應該是在描述我和夏娃被救的事,不過在最後一張應該是我和夏娃,頭上都畫了十字,這是甚麼意思?
我想他們的種族的墳墓也不是這個樣,加上我還活著那夏娃應該也沒死到吧?
「她呢?這個人去了那裡?」
聽不懂也好,我指著應該是代表夏娃的人她應該懂我問題,思考了一會,她就開了一張新的畫紙來畫……不過這次簡直是智力測驗。
在一堆火柴人中找到個沒耳朵的,就像在玩威利在哪裏,更甚上面只精靈文字我完全不理解在做甚麼,只是夏娃好像跟著一大班人不知去那。
「源治?」
這時推門進來的,除了剛才那個小孩,還有就是山田。
被麻醉的我反應一點也不敏捷,山田先我一步過來抱著我。
「為甚麼你要那麼傻啊……」
「因為我們的孩子啊,山田妳為何不一早告訴我?」
「就是知道源治你肯定會亂來,你可是在鬼門關徘徊了兩天啊!」
「既然妳給得夏娃知道,那我一定就會來找你。」
「給夏娃小姐知道也只是意外,如果你們都不知情的話就不會那麼鋌而走險,說起來想不到連夏娃小姐也會來冒險啊……」
「對!夏娃呢?」
「源治你放心,夏娃小姐的傷勢比你更輕,昨天就已經醒來了,現在她去了和父親他交涉,不過我和她一起去的途中就聽到你醒來的消息,就立即趕來了。」
那就好了……
「那麼山田,跟我一起走好嗎?」
「就只有這個不行啊……」
「為甚麼?為甚麼到了現在妳還說這種話!」
山田先放開我,臉上再一臉難言又隱似的。
「因為我是以自身會留在村莊作交換條件,父親他才答認出手救你和夏娃小姐,如果反悔的話他一定會盡所有力量去加害你們……」
「畜牲!我現在就去請他吃子彈!」
「沒用的源治!在治療你們是他就下了約制,不管是你還是夏娃小姐也無法動手傷害我們族人,所以就算源治你拿起刀子想攻擊任何人都會被不可抗力阻止的。」
「但山田妳明知也沒阻止嗎?」
「當下源治和夏娃小姐都已經在彌留之際,如果得不到治療就會死亡,那麼就算父親他們開出怎樣的條件我也要答應吧?」
山田也有著她的難處,終歸也是她媽害得我們的困境,雖然最後也把救援叫來。
「……這樣也沒辦法吧,不過說起來我們也被妳媽害慘了,到底一個人要運氣多衰才能把事情FUCK UP到這地步。」
「其實媽媽私下有著惡運女王的稱號……我想你們的困境多少也是她的不可抗力而引起,不過她也為了幫源治你們附出不少,源治你就原諒她吧。」
山田捉著我的手,再道:「最少父親答應了在你們痊癒前都能留在村裡,我們就別想著不開心的事好嗎?」
明明都努力到這個地步,結果還是這樣,叫人怎可能甘心?
問題都是來自他老爸,不過這混蛋也下了不能攻擊他的魔法真夠難搞,不過反過來想只要不是主動攻擊,由「意外」到下毒都沒問題嗎?
「源治你的表情很可怕!不會在想甚麼壞事吧?」
「沒,沒有,話說這兩個小孩是誰?看起來和妳很像。」
「嗯?他們就是我的妹妹和弟弟哦,讓我想想應該怎翻譯他們的名字呢……這位是姐姐海蒂、而弟弟就是叫卡倫哦。」
「弟……弟?」
山田的「弟弟」就是剛才和我用紙筆溝通那個小女孩,她居然是弟弟?
「是哦?有甚麼奇怪嗎?」
說實話,這位「弟弟」比她兩位姐姐更漂亮,明明還是小孩就已經有種無邪的色氣,我無法相信這種氣質會出現在男人身上。
這時海蒂拉拉山田的衣角,再用著她們的語言溝通,卡倫也加入到對話中,但我完全不知她們在搞甚麼。
最後海蒂把一盒東西交給山田,而山田就用告戒的語氣和兩人說了甚麼,兩個小孩點點頭後山田就把那盒東西交給我。
「源治,來吃一片吧。」
山田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塊灰灰黃黃像海棉似的東西,吃?
她撕出一片交給我,但這怎看也不像用來吃的東西,先嗅一嗅倒沒任何味道。
倒是她再撕多兩塊交給孩子們,他們毫不猶豫就吃下,也沒有甚麼異常反應,最後她自己也吃了一塊。
「這到底是甚麼鬼?」
「一時之間不知怎用日文翻譯,不過源治你有看過小叮噹吧?這就像翻譯蒟蒻的東西,只要一同吃可就能聽得懂對方的語言哦。」
「非得要外表做得那麼詭異嗎?」
吃下去這玩意簡直入口即溶,接著我就聽到卡倫說話:「源治哥哥,聽得到嗎?」
「很好,收訊不錯。」
再摸摸他的頭,我真的不相信那麼可愛的孩子是男的……
「請容我們再重新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叫海蒂.迪米蕾斯,而他是卡倫.迪米蕾斯,請姐夫你以後多多指教。」
海蒂似乎是個十分認真的人,看起來就像迷你版的巧克力捲。
「山田,我倒覺得妳妹妹比較能當村長啊。」
「事實的確如此,可是爸爸就硬要我去做,完全不明所以啊。」
「扣扣。」
門來傳來一聲敲門聲,在不熟識的環境我也警戒起來,倒是山田很自然地就叫對方進來。
結果進來的人是夏娃,她還用不客氣的語氣打發了身後的人再進來。
認識那麼多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很不爽,這時招惹她簡直是自找麻煩。
「夏娃小姐……」「山田,我想問你,那種人真是作為一村之長嗎?」
「的確是這樣,請問剛才發生了甚麼事?」
「簡直無法相信,本小姐已經是以貴族間的禮儀相對,但你父親如同一個死小孩似的,別說交涉就連溝通也做不到,連源治都比較成熟啊。」
「聽到妳的『讚美』我該高興嗎?」
小孩們似乎被她的氣場嚇到,兩個都靠到我身邊,而山田也無氣無力地為夏娃倒茶。
喝完茶她似乎冷靜得多了,再把臉看過來:「別說些嘔心的事好了,對呢源治,你還好嗎?」
「不麻醉的話痛到連走路也有困難,但現在看起來只是遲鈍一點罷了。」
「不過源治你也要注意動作別太大哦,你的傷口遠比夏娃小姐深,康復須要更多時間的,我想大家都餓了吧?一起去吃午餐囉。」
山田過來扶起我,再一同離開小屋,這時我才發現身處的是在一座古典大屋的一個房間,通過露天的走廊來到另一個房間,看起來像飯廳的地方,進去之後就隨便坐下。
「那麼我先去準備飯菜吧,請你們等一等哦。」
「姐姐,讓我們來幫忙吧,卡倫,起來。」
「可是海蒂,我想和源治哥哥一起玩啊。」
「不可以那麼任性的!還有姐夫和夏娃小姐也是客人,你不能麻煩他們的。」
「不緊要,讓我們看好卡倫吧。」
「但姐夫……」「不緊要,就請和山田準備最好的飯菜吧。」
「是的,那請容我們先一步告辭。」
山田和海蒂離開後,卡倫就坐到我大腿上,還是把他當成女生我比較易接受。
「海蒂真是一個成熟懂事的孩子啊。」
「或許吧?我倒覺得她太緊張,沒了小鬼應有的童真。」
「但當你接觸過那個人之後,就會很討厭『童真』了。」
「超越年齡還沒適當舉止才是問題,像卡倫在做著適合自己年紀的事我覺得沒問題。」
夏娃這時用一種帶有恥笑意味的笑臉看過來,這傢伙是甚麼意思?
「所以大難不死,源治你也變了正太控了嗎?」
夏娃這傢伙沒吃那片海棉,所以卡倫也聽不懂我們的說話,真是萬幸。
我除了對她舉中指還能做甚麼?
*柯塞特視覺*
我和海蒂一起去到廚房準備午飯,不過倒有一個頭痛的問題。
我們的文化之中打獵只是為了保護村莊,所以從來不認為動物是食物,所以可以說完全不存在肉類食材,那就等於沒有源治喜歡吃的了。
現在才去找肉類好像也太遲了,加上附近也沒有被馴化的動物,只能委屈源治一下。
「姐姐,請問可以說些比較失禮的說話嗎?」
「總覺得海蒂妳變得十分拘謹,人家可是妳的姐姐哦,沒甚麼事不能說吧?」
「是的……我只是覺得夏娃小姐有點可怕。」
「是這樣嗎?其實她也只是比較有威嚴罷了,剛才也是因為生氣才會那麼兇,平常的話她可是個待人有善、爽快大方的人哦。」
「說起來姐姐,妳真的沒想過跟著姐夫他們逃嗎?如果妳希望的的話,我可以幫你的哦。」
「不是不想,是不可以啊。」
「不可以?為何?」
海蒂已經進入開始懂事的年紀,再跟她說多一些應該沒問題的。
關於源治他們這件事的內情,絕不是對外公佈那麼簡單,真正知道內情的就只有我的父母、和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
不過暫時都不能讓海蒂知太多黑暗面才是,怎說也是我跟父親的私怨。
「海蒂妳有聽過甚麼是『契約』嗎?」
「姐姐是指古老傳說那種契約嗎?」
「沒錯,但這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而如果我擅自離開村莊的話,不單止是我,就連夏娃小姐和源治都會死的。」
「怎會的……這種契約是和父親所立的嗎?不能和他理論一下嗎?」
「不可能的,一但契約成立,違約的一方就會附出沉重的代價,所以現在說甚麼都已經太遲了。」
「還有海蒂,這件事不能和其他人說哦。」
「事關重大,姐夫他們知道一定會鬧大吧?我明白了。」
雖然很拘謹,但相對的海蒂也很成熟懂事,煮好午餐我們就一起回到飯廳。
「不好意思,我們所有的食材也只能做出這種程度的菜色,應該不合兩位的口味吧?」
自從經歷人類社會的洗禮,一時間我也無法習慣家鄉的菜色,更何況兩人平常的飲食也不是那麼清淡。
「不緊要,在本小姐的角度偶爾清淡一下也不錯。」
夏娃小姐保持著一向的大方得體,而源治倒是環抱起雙手:「附近沒有能吃的動物嗎?」
「村莊外圍並沒有溫馴的動物,幾乎都是熊啊狼這種能適應極地的猛獸,我想那是在源治你的食用範圍外吧?」
「不去找找怎知道?不過改天吧,今天還是吃草好了。」
還好源治打消了這個念頭,不而我阻止他離開村莊時一定會露出馬腳。
用餐後就是兩人接受治療的時間,在這之前我也給了夏娃小姐吃了一片翻譯蒟蒻,讓我們幾個都能共同溝通,同時我也告知他們在其他人面前要表現得無法溝通,因為蒟蒻其實也算是違禁品,為免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我會假裝為他們翻譯。
治療完之後也讓他們有些休息時間,源治那邊似乎要更久所以我也先去為夏娃小姐送晚餐,聊了一會我再把晚餐送到源治的房間去。
「扣扣,源治,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
推門進去,源治只是大字型躺在床上,也是,習慣了充滿娛樂的社會,這裡簡直是無聊透頂吧?
「這幾頓也請再屈就一下好嗎?肉的話夏娃小姐已經拜託人送到外公那裡,不過最快要明天午後才能送到哦。」
「其實不緊要的,也沒必要麻煩你外公,他看起來也不怎喜歡我。」
「怎麼說呢,在我們村裡大多數人都不同程度地討厭人類,反倒只有年輕一代才對人類有些好奇,如果不是報上源治和夏娃小姐都有很盡力幫忙去找生命之石,他們都應該不會去救你啊。」
「呼……明天能帶我在村裡周圍走一走嗎?困在這裡我快要長蘑菇了。」
「當然,就這樣決定吧?」
「看來那邊的山地形還好,不如去那裡看看有沒有獵物?」
「呃……源治你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太大運動量的事情還是別做比較好哦。」
「那裡就只是個雪原罷了,距離也跟在這裡去村中心沒分別,為甚麼不能去?」
源治所散發的氣場一瞬間變得十分嚴厲,眼神也銳利得可以殺人,剛才的問題全都是試探性的吧?
「呃……」「不用再想借口了,山田,妳真是一點改變都沒有,不到最後關頭妳也不會說出真相。」
「唉……自問我也對妳相當誠實,但妳呢?孩子的事不是夏娃跟我說,我想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吧?」
「對不起……我很多事隱瞞源治你的確是為了自以為事的考量。」
「我相信你的考量是基於我們的利益而出發,但你都沒有相信過我們能解決問題。」
無可否認,我的確認為源治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所以才不放心跟他說……
「無話可說了嗎?」
「源治,我可以把實相告訴你,但可以答應我別做出任何衝動的行為嗎?」
「你肯說真相也等於一切都已經是塵埃落定,也無法改變到甚麼對吧?」
「的確如此呢。」
「很好,我可以答應你,但相對我希望知道是事實的全部,不要有半句bullshit。」
「沒問題,那先由重點說起吧,嚴格上源治你和夏娃小姐都已經死過一次了。」
他呆呆的看著我,幾秒後才有反應:「what?那我們現在是甚麼一回事?」
「當我們來到你們身邊時,源治和夏娃小姐也斷氣了,當下我們立即用風魔法來強制你們呼吸,但也只能再撐多幾分鐘,而我面前有兩個選擇,就是見死不救、或許和父親和長老們進行交易。」
「交……易?」
「沒錯,我們的文化裡有一種特別的魔法,用人類語言應該對應成契約的意思,不過這種契約是以雙方的性命作賭注,一但違約的一方不單是死亡,連靈魂也不會消散地固定在虛無,直到永遠。」
「後段怪力亂神的我聽不懂,但妳意思就是用妳的自由,來換取救活我們的機會對吧?」
「沒錯,正式內容是在我父親瓦特離世之前,沒有他容許都不能離開村莊結界超過五公里,而我父親和長老們必須為你和夏娃小姐全力提供醫療,並照顧你們在村莊時的生活所需。」
「這聽起來又莫名其妙又無聊,禁錮妳到底有甚麼好處?」
「我覺得單純是父親不喜歡我們一起,想要拆散我們罷了,雖然大長老明言你們是恩人所以都會盡力救助你們,但父親卻用他的權力阻止,除非我肯立下契約,而我根本沒時間去和他爭論,對你們而言每分每秒也十分珍貴啊……」
「你老爸根本是個死小孩,fuck!」
青根暴現的源治一拳就把身邊的木牆打出一大條裂痕,同時他也發出強忍痛楚的叫聲--
身上的衣服立即滲出血水,糟糕!
「冷靜一點源治,別激動,放鬆一點。」
我以自己所認識最好的治療魔法幫他治療,還好傷口破裂得不嚴重……
「抱歉,我也一時忍不住……那麼山田,妳今早說甚麼我不能攻擊他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一種約制,這個有點像單方面的契約,不同之處是約制內容可說完全一樣,像父親下的約制是你和夏娃小姐都不能攻擊我們任何人,反過來我們族人都不能攻擊你們兩位,好處是這對受術者有絕對的約束力,但施術者一但違約就會如同違反契約的下場一樣。」
「那就是我們都無法攻擊對方,但那混蛋如果攻擊過來他就會死?」
「沒錯,簡單來說就可以這樣理解。」
源治嘆了一口氣,就再躺在床上:「那麼我大致理解情況了,但為甚麼我都不能離開村的範圍?」
「這個其實只是人家覺得安全起見,因為你們當時已經是死亡狀態,靈魂已經稍稍脫離肉身,除了治療你們的內體外,我們還得要持續去施法固定你們的靈魂,我怕離村莊太遠的話,萬一發生甚麼事無法立即施救啊,因為這種法術就只有大長老的一脈才會,但他老人家行動不太方便呢。」
「是嗎……這簡直是命運的惡意,每當我踏前一步,就會先把我踢飛再把你載到老遠,好不容易趕上了這種鳥事又再來一遍。」
「命運就是那麼討人厭的了,不過說到底也是我父親的問題……啊!飯菜都涼了,源治你還是先吃飯吧。」
一直餵著源治吃飯,但他好像心不在焉,似乎在想甚麼似的。
「山田。」
「是的?」
「剛才說妳和妳老爸的契約是到他死就終止對吧?」
「是這樣沒錯。」
源治一提到這個點我就有種不好的感覺。
「那麼如果他死於『意外』的話,那同樣都能換你自由吧。」
果然,源治是在鑽灰色地帶,的確約制只能限制了主動攻擊動作,但如果是設陷阱甚至下毒也無法約制的。
「這種時候父親突然死亡的話,矛頭肯定會指向源治你們的,更何況再討厭他也是我的父親……我想源治你怎討厭你的生母,也不會想置她於死地吧?」
「不,要是那傢伙的話,那怕只是碰到我也會一槍打爆她的頭。」
這方面我們價值觀太遠了。
他吃完飯後就說想睡覺,我也先洗好碗再回到這個房間,這時源治已經睡著了,我也慢慢地鑽入他被窩裡,我得珍惜還能待在一起的時光。
*
人類的文明病真的很可怕。
明明回來都一個星期有多了,但我還是無法回到那種六時左右就自然醒來的生活,畢竟也依賴了鬧鐘二十年啊。
我居然睡到七時才自然醒,馬上就叫源治和夏娃小姐起床,再去準備早餐。
「公主,果然你還不習慣村裡的生活對吧?」
一進到廚房就見到熟識的臉孔,面前這位姨姨的名字叫做旁卡,可以說是像我、哥哥、海蒂和卡倫的保母。
「真的辛苦妳了旁卡姨姨,還要麻煩你過來幫忙準備早飯。」
「不緊要不緊要,主家那邊也有年輕的廚師在幫忙,就讓我這副老骨頭來侍侯你們吧。」
再一次道謝姨姨,我們也開始工作,做到一半的時候姨姨突然開口:「公主妳看起來很幸福嘛。」
「的確呢。」
雖然不知還有多少相處的時間,但只要待在他身邊就覺得足夠了。
「那麼昨晚有做嗎?」
「咦……咦咦?」
姨姨露出使壞的笑容,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源治也是剛剛醒來不久還是很累的,加上大家都知道肚裡有了孩子,做那種事很奇怪吧?」
「年輕人就應該狂野一點哦,明明去了人類世界那麼久,公主還是那麼乖呢,沒有一點壞壞的氣息男人是不會喜歡的哦。」
「那麼說……姨姨妳不討厭人類嗎?」
「怎可能討厭呢?說個秘密給你聽吧,以前在人類世界時,追求我的男人可是超過一百個哦。」
姨姨的話應該不是吹噓,就算上了年紀還能看得出年輕時絕對是個美人,再考慮到她去人類社會的年代,姨姨真是個相當前衛的人啊。
「你的男友怎看也是個好男人啦,不過一起來的女孩也很利害,公主妳不努力一點不行啊。」
「事情不是這樣的!夏娃小姐也是我重要的朋友,而且她和源治也是一對啊!」
「收回前早,想不到公主妳那麼前衛,這算是後宮嗎?」
再說打去也講不過姨姨,我也只好加快手腳完成早餐。
「姨姨妳不來一起吃嗎?」
「我已經吃過了,接下來還有事要做哦,公主我先行告退了。」
那麼我也只好自己奉著早餐回到飯廳,話說現在旅館應該只有我們三人,所以我就邊吃邊把我知道的事實也告訴夏娃小姐。
最後源治也加上他那些不切實際的意見,但夏娃小姐居然認真地思考了一會。
「本小姐不反對源治的提議。」
「很好,現在只要山田妳點頭就可以行動了,我其中一項專長就是把謀殺做起來像事故,雖然在這裡有點難度,當然也可以讓他自己上釣。」
「源治就算了,為甚麼連夏娃小姐也會同意這種方案的?」
「原本只是昨天幼稚地頂撞本小姐也認為罪不致死,但聽完山田妳所描述這個人已經超越死小孩,完全是看心情做事的人渣,讓這種人領導你們的族群真的沒問題嗎?」
「『自己人』把無能力的昏君清除掉是人類歷史上常常發生的事,這樣做也是為了山田你們好。」
兩人的表情相當認真,似乎只要我點頭他們真的會計劃殺死我父親一樣。
的確回來之後我也聽到不少流言,甚至連長老們都認為父親絕不適合當村長,但因為萬世一系的世襲制度下,他那一輩也只有父親一人,所有人也只是敢怒不怒言。
「不行,弒父這種事我是無法接受的。」
「也是,這才是山田。」
「不過就本小姐的角度而言,像妳父親那種蠢材只是佔少數,再下去可能會發生革命哦。」
應該沒那麼誇張吧?父親再荒唐也統治了村莊百餘年,加上一向也很和平……最大的衝擊倒是首次有人類來到村裡生活。
接下來我都刻意避開這話題,早餐過後在散步時,夏娃小姐就問村裡有沒有人類語言的書看。
「的確圖書館裡有好幾十個書架是存放人類語言的書籍,不過對兩位而言那絕大多數都是古文吧?」
「不用擔心,這傢伙是語言學家,我想連非洲部落的語言她也會。」
「怎麼本小姐覺得你這是在諷刺而不是讚美?」
「不用懷疑,這的確是諷刺妳。」
看到夏娃小姐眼角一跳,就知源治踏到她的地雷了,為甚麼源治的嘴巴總要那麼壞呢?
「啊山田,想知道在遺跡裡源治對我說過甚麼嗎?」
「妳這混蛋!現在算是威脅我嗎?」
「不用懷疑,這的確是威脅你哦。」
有時夏娃小姐生氣也顯得很孩子氣啊。
「你們互相對對方告白對吧?」
語畢,兩人同時用一種錯愕的表情來看著我:「「為甚麼妳會知的?」」
「因為這不是甚麼秘密啊,何況當我不在時,我也希望夏娃小姐好好照顧源治哦。」
「前題搞錯都算了,山田妳為甚麼會認為這連自理能力都沒的人會照顧到我?」
「你不先看看前幾天自己的樣子?」
「喂!」
單從夏娃小姐的片言隻語,大概也可猜出在我離開後源治他沒好好照顧自己吧?
「源治,不能放棄自己啊。」
「我試著吧……看起來我們有伴了。」
源治眼光描到我的身後,這種感覺是我的父母們還有幾位守衛,明明都有了約制父親他也不用怕吧?雖然源治和夏娃小姐的確想對他不利。
與早已目露凶光的父親不同,母親也露出友善的笑容用英文說:「早安哦帥哥、夏娃小姐,昨晚睡得好嗎?」
「托您的福,還不錯。」
「在我角度有床就已經不錯了。」
「帥哥你別罷出一副嚇死人的模樣吧,對呢,你們中午已經安排好行程了嗎?要不要來我家作客呢?」
「救了這些低等物種已經是大恩大德,沒必要當他們是上賓招待吧?」
糟糕!父親已經當然發作了,而源治也一步步靠近:「岳母,我看妳們的種族也真是仁慈,居然會找個有嚴重智力問題的白痴來當村長,真他媽的慈悲!」
兩位衛隊上前擋著源治靠近,還好因為制約的關係兩邊都不能直接傷害對方。
「幹得不錯小娘炮們,不過說娘炮你們還不夠身後那傢伙,明明都怕我怕到尿褲,再下一個該死的魔法讓我揍不到你,現在居然連站在一頭沒牙老虎前的勇氣也沒有?」
父親示意兩人退下,再嗆回來:「你說誰不敢站來你面前?」
「嗯,如果隔了一整條街的距離還要勇敢,你的勇氣真小得是他媽的可憐。」
接著兩人就像黑人幫派一樣對嗆,媽媽她倒一臉無奈,而夏娃小姐卻環抱雙手一副樂觀其成的模樣。
「夏娃小姐,一起去阻止他們吧!」
「不,既然打不到對方,那只不過兩隻狗對吠罷了,看到你父親的失態我就感覺到快樂呢。」
……沒救了,差點不記得夏娃小姐會因為心情喜好而有重大行動落差的人。
「沒錯!你那小雞雞嚴格上不是做愛,只是像女人和女人那樣磨豆腐,明白嗎?」
「有種就脫褲來比大啊!垃圾人類!」
為甚麼會變成像小學生的吵架的?
「嘩!你認真?」
「怎麼?怕了嗎?」
「不,只是第一次見到有智障明知一百巴仙輸也有賭,有點驚奇罷了。」
看來這兩個小學生真的要打賭,糟糕!
源治的身體我很清楚,父親的話在我年幼無知時也見過他的裸體,為了守住父親的尊嚴我一定要阻止他們!
「不要做幼稚的事了!父親你可是一村之長!」「住口柯塞特,這是我和這混蛋的事,輪不到妳這叛徒來干預。」
「山田,妳就對我那麼沒信心嗎?」
不,正是有信心過頭了。
反正有這種白痴父親,他要丟臉就隨他吧。
結果源治一脫,大家也目定口呆,也是,這就像他們第一次看見夏娃小姐胸部的份量一樣,源治那裡對精靈而言就像發現新大陸的衝擊。
白痴父親的心裡也有底吧?
「怎麼了?換你開牌了。」
「誰……誰會和你做這種幼稚的行為?」
「村長大人,這是你先立下的打賭,你有義務理行的。」
「你兩個想做甚麼?喂!」
兩位侍衛一人架著父親一人解開他的褲頭帶,我看不下去了。
在父親褲子掉下的瞬間全場便陷入一片沉默,而打破一切就源治那瘋狂的恥笑聲。
「哈哈哈哈--你那玩意也算是老二?連嬰兒的小雞都比你大啦!」
事實就是這樣,我們精靈的性徵遠比人類不明顯,就像人家的胸部已經算大了,但放到人類的標準卻連茜亞小姐也比不上。
「夏娃妳看看這小傢伙!比福澤還要小啊!喂,你這傢伙是怎用來辦事?就像女同志那樣磨的?」
超亢奮的源治搭著夏娃小姐的肩再指著父親來恥笑,但她卻一臉厭惡的別開臉,正常女性也會有這種反應就對了。
「喂!由今天開始你別叫自己做村長,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做『沒懶叫』知道嗎?」
面對源治的羞辱父親毫無還擊之力,剛才我都已經阻止了他自取其辱,不過也該是時候阻止源治繼續下去了。
「源治,你還是快點穿回褲子吧!」
「山田妳得知道乖勝追擊的道理,妳看看這小婊子的樣子?不往死裡打馬上就會春風吹又生。」
「源治你還記得我說過這裡不存在同性戀或是異性戀的概念嗎?再下去今晚發生甚麼事人家不管囉。」
說到這一步源治才驚覺是怎麼一回事,的確人群中是有些妒忌的目光,但更多的是色情的眼光。
如果單是吸引到女生我想源治也不介意,但看來被吸引到的男生倒佔大多數啊。
大概也察覺了這一點,源治邊罵髒話邊把褲子穿好,但我總有種已經太遲的感覺……
「柯塞特,妳給我過來,有事要跟妳說。」
父親用一種命令的語氣叫我過去,我想是因為這件事想用我來出氣吧?
就算聽不懂精靈語,源治也感覺到有問題過來拉著我,但我沒辦法不去啊。
「沒關係的,我先失陪一下,媽媽,可以幫忙帶兩位去圖書館嗎?」
當媽媽答應後,我便跟著父親的腳步回到家裡,他示意其他人不用跟來……有種不好的預感啊。
在轉身離開時,我聽到源治說了句「失敗了」,那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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