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命運,由選擇構成。
人生中遇到的無數個選擇,如同生命中的岔路,每一條岔路,接通往一個全新的世界,無數次的慘痛死亡、無數次的悔恨失敗,皆是為了達成美好結局的一條路,而盡頭所謂美好結局,亦有無數之多。
那怕只有一點的不同,左彎右拐,先出左手,甚至只是一個念頭,都會讓原本的一切,產生截然不同的差異,因為一時的錯誤造成黑暗的戰爭,以及迴避錯誤造成更大的戰爭,阻止與否,正義惡論,無人能確定哪條道路是真正的善終,即便選者以逝,在世界終末之前,依然無法斷定選擇的優劣,任何微小的變化,都可能是終結或存續的差異。
今次所講述的,便是言峰綺禮所做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改變,進而改變整場聖杯戰爭的故事。
第五次聖杯戰爭前八年,言峰教會。
身穿黑袍的聖者,在工作室裡勤奮的勞動,他的桌子是父親的遺物,充滿陳年的痕跡,在桌子的中心,刻有代表他們宗教最神聖的符號,在神的十字面前,聖者亦如往常的聽取來自各方的情報,就在此時,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傳到他的耳中。
「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倖存者之一,衛宮切嗣,先前入侵似乎是入侵愛因斯貝倫的城堡失敗,導致體內受到不明詛咒,於昨天身故在病榻之上。」
綺禮停下手邊的工作,看著傳來消息的儀器,在室內飲酒的金髮少年臉上露出冷笑,即便綺禮多年隱藏本性,練就一身不動如山的定力,此時心中的動搖,依然逃不過傳說中聖王的法眼。
「我知道了,關於衛宮切嗣的消息,有額外補充嗎?」
綺禮發出蠻不在乎的語氣,但此時他的心中卻感到無比空洞。
死了啊,那個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理解他的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在角落,沒人知道他的死,甚至沒人知道他的存在。十年了,直到今日,他依然無法理解那個冷酷的男人最後捨棄聖杯,放過自己的原因,而答案也隨著他的死,永遠封入土中。
從未有過的空虛感佔據綺禮的思緒,人生不斷放棄許多事物,甚至連自己的妻子的死亡都無法帶給綺禮任何感受,這兩年來也不斷努力完成師父和父親遺留的交辦事項,宛如完美的機器般。但那個男人的死卻讓綺禮有了久違的情緒。
「衛宮切嗣在聖杯戰爭後,曾收留過一名男孩,現在正在考慮要如何處置。」
那是遺留的男孩吧,原本那場大火後的孤兒應該由言峰教會負責撫養,而綺禮也非常盡責的讓他們活著,唯獨那個男孩,最後被切嗣收留了,「那個孩子,年紀多大?」
「不滿十歲。」
不過兩年的時間,但綺禮還是很好奇,那兩年內,那名少年會收到切嗣多大的影響,「如果有必要,我這裡可以提供協助,不……請務必讓我提供協助,這也是那場戰爭的倖存者的責任。」
「我明白了,我會盡力安排的。」
通訊結束,綺禮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