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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新選組】《清泉石上》第十六卷、曾經敵友 百六四章、兩個人的煩惱

作者:JBY│2017-09-09 20:32:45│巴幣:4│人氣:74
<第十六卷、曾經敵友> 第百六四章、兩個人的煩惱


  從角屋走出來的時候,正午的烈陽打在土方身上,讓他的頭昏昏沉沉了起來。

  雖說方才在席上時只覺得與伊東針鋒相對了許久,實際也不過過了半個多時辰而已,但這半個多時辰中為了思考對手一言一行、哪怕一個眨眼背後的用意,可得花上不少心思,連著酒也不知不覺中喝了不少,此時才會如此難受。好不容易走到堀川邊上時終於支撐不住,在川邊找了一塊柳樹下的大石坐了下來暫歇。

  即使腦子像是被什麼人拿著槌子敲打一般,土方還是強迫著自己要把方才酒席間從伊東口中所得的重要資訊好好地整理過一回。

  坂本龍馬和中岡慎太郎,這兩人無疑是現下的關鍵人物。即使表面上只是浪人,卻擁有著左右土佐藩藩論的力量,薩長兩藩多少也會因為聯盟的牽線人關係而賣他們的情面,進而可能牽動整個政局的走向。那兩個人現在究竟打算做什麼?所謂的「兩全其美」的做法又是什麼?

  雖然面對伊東的時候,或許是出於某種防衛心態,使土方說得無情,好像只要為新選組即使天下大亂、無論多少人為之喪命都無所謂的模樣。事實上,土方還記得幾乎所有死在自己面前的面孔,無論是因違反法度而被自己下令切腹或斬殺的隊士,或是在街頭巷尾死在自己刀下的那些不法浪士,又或是那些在戰火之中倒在路旁因無助而死去的無辜百姓,知道名字的、不知名的,只要他靜下心來,那些面孔就會一幕幕地從眼前閃過。五年之前,他也不過是個在武州背著藥箱子的藥販,雖然學了點劍術到處找人打打架、偶爾跟好友大談武士夢,卻還是個平凡的人,怎麼可能對那些生生死死無動於衷?

  或許去見見那兩個關鍵人物是不錯的做法,土方有點後悔沒有與伊東繼續談下去,就為了自己那一點點的自尊心。

  「副長?」熟悉的聲音在土方耳邊響起,那個聲音聽起來雖帶著迷惘,但似乎是發現自己的異樣,隨即變成擔心的語氣問道:「副長,您怎麼了?臉看起來很紅,難不成是暑病……?」

  土方抬起頭來,背著陽光的那張臉孔,帶著沒有任何雜質的關心眼神看著自己。雖然有了一整天的休假,白石還是如往常一般早起,在道場練過劍之後在醫務室裡待了半個上午,隨後就離開了屯所,並沒有交代自己去了哪兒,卻沒有想到兩人竟會在這兒碰面。

  「沒事……只是有些不勝酒力罷了,先在這兒坐一會兒,總不好大白天的就這麼醉醺醺地回屯所去。」土方擺了擺手,阻止對方來探自己額頭的動作,然後想起了伊東最後說的那幾句話,『若是回心轉意的話,或許可以問問白石君』。土方斜眼看了白石一眼,隨口問道:「去了哪兒?」

  「屬下……」雖然想過回到屯所可能會有人問起這件事,卻沒有想到第一個開口問的卻是自己最不知該如何面對的人。白石不敢多看上司投來的疑問眼神,偏著頭沉默了一會兒,這才下定決心似地開口道:「屬下……其實,屬下去見了一位朋友。」

  「我以為四時屋那邊,你已經都處理好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土方本來也不以為意,但見白石那樣猶豫的神色,突然想起了方才與伊東的談話,做了一個連自己都不覺得有任何道理的大膽假設問道:「還是說,你去見了一個新選組隊士不該見的人,比如說……坂本龍馬,之類的?」

  看到白石突然大變的臉色和驚慌退後的腳步,土方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偏偏是如此沒有道理的猜測,讓土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怒罵,還是做什麼其他的反應。

  「副長……屬、屬下並不是……」無論是在這裡遇到土方還是被對方猜出自己去見的人物,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令白石還沒想到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質問。知道自己的臉上必然已經寫下了答案,他終於停止了思考無謂的藉口,微微低頭道:「屬下、屬下並非刻意隱瞞,只是午前出了屯所,便在西本願寺一帶從一名未見過的小童手中得到書信,是那人,是坂本龍馬約屬下在祇園相見。本該先回報給副長的,但當時沒想那麼多……」

  「這事,等會兒再來跟你追究。」土方很清楚白石的個性。雖然勤務中的戰鬥從來未曾放水,對浪人們卻總是以擒為主、避免取人性命;若不是在勤務之中,對於不法浪士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土方會不禁擔心起來,是否白石會走上山南的老路,又或隨著抱持著同樣作風的伊東而去,然而至今,若要說新選組裡尚有什麼人心懷不軌的話,任誰都不會去想到他的。或許讓人有這這樣想法的白石,從另一個角度看來才是最危險的人物。思及危險人物,土方終於再次將思緒抓回方才還在談的話題上頭。白石和坂本龍馬相識之事土方是早知道的,但是無法確切地掌握他們之間的相熟程度,特別是在不久之前伊東還說過那樣一句話之後,他們的關係更令人在意。土方盯著白石看了一陣,這個部下初時還一副心虛的模樣,承認自己見過坂本龍馬後倒像終於鬆了口氣似地肯直視自己這個上司。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土方才再次開口問道:「跟那個土佐浪人,談了些什麼?」

  「龍馬先生提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請求……」白石看著上司,雖然仍有些猶豫,他還是脫口而出:「龍馬先生希望、希望能與近藤局長見上一面。」

  ◎ ◎ ◎ ◎

  就如同開口之前預料的一樣,白石那句話說出口後,兩人之間再次陷入詭異的沉寂,那也是他第一次聽到龍馬這麼請求時的反應。從靈山阿國寺返回屯所的途中白石也想了許多,從自己第一次體會到幕府的腐敗殘酷,到自己進到新選組之後所見所聞,預到的無論是敵是友、是倒幕派抑或佐幕派人物,經歷過的大大小小戰鬥與事件,親眼見到的那些生生死死。即使已經思考了那麼多,他仍無法得到一個自己滿意的結論。

  本來他應該要在能說服自己時才將這件事報告上去讓上司們裁決,但當白石見到坐在堀川邊的土方,對方竟在自己什麼都還未多說時便道出龍馬的名字,令他不得不坦承的同時,他也決定了將這件煩心事道出。或許有個人跟自己一起煩惱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即使雙方因立場迥異,想法可能完全往不同方向而去,那也是好的。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依靠著一個未來遲早要成為敵人的男人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在無法與長州的伙伴商量的此時,他還是想要為這不吐不快的鬱悶找到一個出口。

  白石觀察著臉色變得詭異的上司,即使表面上裝得輕描淡寫,心裡卻著實跳得厲害。他自然不會知道在自己與龍馬相會的同時,伊東甲子太郎也正巧與土方談起那兩個土佐人的事,所以當他發現土方在短暫的驚訝之後,竟然露出沉思的神情,心下更是忐忑不安。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也不知那樣的沉默持續了多久,只見土方終於垮下臉來,摸了摸自己有點發紅的臉擦去汗水,用似乎很疲憊的聲音問道:「無論坂本龍馬對土佐藩藩論做了什麼手腳,讓此次的四侯會議主導權仍維持在大樹公手中,促成薩長同盟的他仍是現今的頭號通緝犯。想與近藤兄見面,難道是打算自首嗎?」

  「屬下也知道這麼說很奇怪,但龍馬先生並沒有那種打算。」白石暗自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地道:「龍馬先生似乎想與局長大人,談一談避免戰爭的事情。」

  「挑起戰爭的,不就是薩長那些傢伙嗎?同樣的事情,我已經從伊東那傢伙的口中聽過一次,而同樣的回答,這也是我說的第二次了。」土方冷冷笑道:「去跟坂本龍馬說,想要派說客的話,也多想點花招,別老是這些無法說服人的陳腔濫調。」

  「不,雖然龍馬先生是這麼請求的,但屬下只是……欸,伊東先生也……也這麼說過嗎?」雖然知道伊東甲子太郎在下九州的時候,因為品川彌二郎的介紹,曾經與中岡慎太郎牽上線,但在回到洛中之後伊東便從新選組分離出去,是以白石並不知道那個男人之後是否繼續與之往來。此時再聽到伊東竟也向土方提過此事難免吃驚。

  「……你自己又怎麼想的?」雖然白石總是藏著許多不明的心思,但說那句話的模樣不似是謊言,應確實未與伊東串通過,土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這麼問道:「你認為,近藤兄應該去見那什麼坂本龍馬的一回嗎?你當真認為促成了薩長同盟、使幕府威信掃地以致現在人心浮動的那個人,是在追求和平,而非為了讓自己建立的商會能趁著天下大亂賺上一筆戰爭財?事到如今,當真還有什麼兩全其美,用不著任何犧牲就可以換來和平的方法?」

  「……屬下不知道。」白石很坦白地搖了搖頭,只不過他話裡的「不知道」倒有著不同的意義。雖然龍馬沒有向他說得太明白,不過白石知道那個人的目的。對即將覆滅的幕府及其擁護者如新選組而言,或許沒有與薩長妥協的理由,因為那有可能意味著幕府將失去過去獨大的政權;而但已走到這個地步,長州人亦絕對不尋求什麼和平,在四境戰爭之中取勝之後聲勢正長的長州,是不會輕易地罷休,非有一場大戰不可。白石厭惡戰爭,但是要他捨棄對幕府、對德川家的仇恨那亦困難,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選擇。不過對於龍馬的目的,白石卻毫無道理地,沒有懷疑過。

  「連自己都不知道,就幫別人傳話,難道不擔心被利用?」挑了挑眉,土方突然從石上站了起來,揪住白石胸前的衣襟,厲聲道:「或者是,你根本就是在通敵,打算將近藤兄帶進陷阱裡頭嗎?」

  「不是的。」被揪住了衣襟,白石只微微紅了紅臉,回答得卻很快:「屬下是真的不知,雖然知道龍馬先生絕非會藉此機會設下陷阱之人,卻仍一直猶豫著是否該將此事向局長報告……」

  「那又為何跟我說了?」那樣堅定的眼神和語氣,土方見過、聽過許多次,只要面對這樣的白石,自己便拿他沒有辦法。明明是小自己十一歲的年輕人,明明只是個平隊士。土方試著讓聲音聽起來更冷酷地道:「若你直接跟近藤兄說了,或許還有通融的機會,但既然先給我知道,那可不同了。通敵之人可是連切腹的資格都沒有,難道你就那麼相信那個土佐浪人,相信到為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

  「若要說屬下這樣的行為是通敵,那也要是龍馬先生真的是『敵人』才成立的吧?」雖然那對魔鬼般的眼神就近距離盯著自己,但白石仍沒有將視線移開,沉聲道:「雖然龍馬先生過去做過那樣的事,但是副長必也知道那個人的立場與薩長確不相同,是敵是友也只有談過才會知道。對於是否該報告局長,屬下也正猶豫不決著,是因為是副長問起,屬下才……」

  「問了我,疑惑就會解開了嗎?」土方盯著這個毫不畏懼迎向自己眼神的平隊士,終於鬆手把對方放開。

  「只是屬下不必一個人煩……」白石退了幾步,這時才發覺什麼地慌忙行了個禮道:「是、是屬下僭越了……屬下只是認為,副長應該可以做出更好決定,這才……」

  「不要……把我說得好像是萬能一樣。」嘆了一口氣,土方身體晃了一晃再次坐回大石上,這一鬆懈下來,方才的一陣鬧騰之中一時忘記的不適再次湧上。土方一手扶著自己愈加沉重的額頭,一手擺了擺道:「不管是你還是伊東,盡是給我添麻煩……別看近藤兄那個樣子,牽涉到立場的事,他可是比我還要頑固,像這樣的事,要我怎麼跟近藤兄開口?」

  「非常抱歉……」龍馬的請求來得突然,並不是誰能夠預料得到,只怕連那個出牌不按牌理的浪人和他的伙伴,在薩土藝三藩的聯盟之前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要與佐幕派一談的一天。即使如此,白石還是道了歉,為了自己的口不對心。即使令他迷惑的事並沒有解決,但將事情說出來之後,胸口的鬱悶倒是消去了不少,見土方臉色愈加赤紅,忙道:「副長,先回屯所吧?您看起來……」

  「沒……沒事,我可以自己走……」不知是因為酒的作祟、初秋依然炎熱的日照還是那堆堆在腦子裡的煩心事,土方只覺得自己的頭像被灌了鉛一般沉重,但還是拒絕了白石的攙扶,自己勉強地扶著柳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南走去。「回屯所去吧。」

  ◎ ◎ ◎ ◎

  雖然勉強地走回了屯所,但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土方便倒了下去。雖然只是因為在秋日如虎的太陽底下一段時間,又缺乏水份的原因而得了暑病,也讓這個魔鬼副長整整躺了一天有餘,什麼煩心事暫時也都被擱置一旁。

  過去池田屋事件時也有過同樣經驗的沖田自告奮勇地要照顧病人,自然是被白石以隊醫身份禮貌地攆了出去,只能偶爾找還沒辦法勝任照顧病人的工作、暫時派在局長室裡辦些雜事的副長小姓鐵之助玩去,在成為幕臣之後便更加忙碌於參加各種議論的近藤本來待在屯所的時間便少,大多文書事務也不是小姓能碰的東西,是以也不以為意。自從前一年年底沖田因「風寒」大病一場之後,這一年間斷斷續續地因身體因素無法帶對執勤,最多只能在屯所裡指導劍術,隊上的人也習慣了隊長時常無法領隊的狀態,沖田不在的時候,隊伍便由最資深的伍長帶隊執勤。

  在進行過緊急的暑病處理並帶回屯所的土方只道要讓自己安靜休息,並沒有讓白石留在副長室照顧,是以隔日本來就安排了隨隊執行白日巡邏勤務的白石幾乎一整天都在外頭,雖然走在充斥著危險的京都街道之上,隨時可能有浪人前來攻擊他們這一群顯眼的隊伍,白石這日的勤務一直心不在焉地,想著長州那些活著與死去的人們,想著自己曾經幸福的家庭,想著那個異想天開的龍馬,想著自己痛恨著的德川幕府,想著什麼都不知道地把自己當同伴的隊友們,想著現在躺在屯所裡那個男人。消滅幕府是此時所有長州人共同的、毫無疑問的目標,但在那之後,究竟自己淌入了這個亂世之中為的是什麼?

  「停!眾人在這邊休息一會兒!」想得出了神,白石幾乎沒有注意到代理隊長伊藤鐵五郎的這聲命令,差點與走在前頭的相澤撞在一塊兒。他抬起頭來,只見這兒乃是鴨川五条橋邊,隊友們伸著懶腰找著蔭涼的地方休息,只有代理隊長的伊藤、相澤和自己還站在路的中央。只見伊藤盯著自己,指了指一旁屋舍的影子道:「白石君,現在可方便?想跟你談些事情。」

  「……是,伊藤前輩。」伊藤雖然說得委婉,但白石大概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現非在狀況之內,這一頓罵是不可避免,便乖乖地與伊藤一起走了過去。

  「白石君,你一直都不是什麼喜歡混水摸魚的人,否則我也不會像這樣跟你私下一談,所以我想也不用別人多說,既然出勤務,那便得認真地注意四周,這可不僅僅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著想,也是全隊甚至是整個新選組共同的戒備,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可不是說著玩的。」伊藤見他的模樣,嘆了口氣問道:「是因為兼任隊醫的關係嗎?若是太累的話,我可以報告副長,請他將你的勤務再減少一些。」

  「不、伊藤前輩,在下沒事的。」白石慌亂地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將那些雜念全拋到腦後,用力地行了個禮道:「只是最近朋友發生了一點……一點事,心裡掛念著才變成這樣,實在非常抱歉。雖然近來進了許多新隊士,但都還不在狀況之中,隊上的人力吃緊,不能因為在下私人的因素便麻煩到大家。今日之事,實在非常抱歉,在下之後會注意的,請前輩不用去報告副長……」

  「你也知道這是在麻煩大家,那就好好打起精神來吧!」身為一個從白石入隊以來便一直在同一小隊的前輩,伊藤雖然不敢說自己完全了解這個凡事都藏在自己心裡的年輕人,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觀察的方法。雖然看出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但也知道不管別人怎麼問,只要他不肯說便絕對不可能從嘴裡吐出一言半語,伊藤只能用力地拍了白石的背道:「記得,若是有什麼煩心事的話,我和相澤都是你可以相談的對象。細川那傢伙雖然還不怎麼可靠,聊一聊也是可以舒緩一點壓力的,別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承擔。」

  「伊藤前輩……謝謝你……」木戶先生離開洛中前給他的最後一個任務,是把這個組織徹底瓦解,他從來就不敢忘記這一點。但隨著與這些隊友走過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三年多,他們就是這樣,對真正的他的事其實一無所知之下,付出了不求回報的關懷和貼心,這才是讓白石感到最羞愧的地方。他只能低下頭來,不敢直視眼前的前輩。

  「沒什麼,都認識了那麼久,還跟咱們客氣什麼?」伊藤當然不會知道對方心裡的千迴百轉,笑著道:「不過私底下是私底下,執勤時不專心地想東想西,表現奇差的事,可不能因為咱們的交情就幫你隱瞞,回頭還是會報給副長的唷!」

  「是……非常抱歉……」白石只能苦笑地再次道歉。

  如果這個前輩知道自己的好友,田村陸吾便是死於他的手裡,又會怎麼樣看待自己?即使知道這件事在自己離開新選組之前不會發生,白石還是難免感傷。

  「……前輩、白石前輩!原來您們在那兒,請、請等等我!」就在伊藤向隊友們稍微檢討了這回勤務應改善的事項,準備命眾人收隊回屯所時,五条橋的另一端一個小小的身影朝著這兒奔了過來。市村鐵之助奔到他們的面前,似乎是因為拚了命跑了很長的距離,見到他們之後蹲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這才好不容易能講出話來,一開口便急道:「白石前輩,不好了!沖田隊長、沖田隊長他……」



作者的話:
 
本章沒有什麼特別要說的部份,雖然我是很想慶祝神劍闖江湖(浪客劍心)北海道篇再開啦!不過現在劇情也還沒有發展太多,好像也說不了什麼,或許寫到後面的時候相關性會更大,就到時候再說吧!(啊啊啊,本次的作者有話說都是一些不相關的話啊!)
 
<第百六五章、膏肓>預告:
 
「八個月,你這個隊醫是怎麼當的?」土方扯起他胸前衣襟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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