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縱無歸】章之九＿視線來源
「你這小子，看不出來這麼厲害啊！」
成功晉級下一戰的玩家在選手休息室中會有一個獨立的休息室，此時的選手大廳有著許多光系法師等候比賽，日曜日三人此時正站在選手大廳等待著吉爾翁，一見到面帶笑容的吉爾翁便趕緊湊上，薑絲撈過吉爾翁的脖子對著他的銀髮便是一陣搓揉。
「頭髮會亂啊！絲哥你可沒問我！」吉爾翁揮舞著雙手抗議。
「不過真是了不起呢，最後使出的那招是蒙古跤吧？」秋晰拍著手笑道。
「原來秋晰哥知道！其實也算是改良版啦，哈哈……」微微一愣之後，笑著搔了搔臉頰。
「確實，正確的蒙古跤可是摔倒人之後斬首。」
日曜日正色地點頭，用拇指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抹的動作。
「那太殘忍了我辦不到。」被勾著脖子，吉爾翁雙手掩面含糊不清地說道。
「等你像日一樣殺人如麻就不會了。」
站在日曜日身旁的秋晰一臉凝重地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著。
「你這可是毀謗！」
被拍著肩膀著日曜日氣沖沖地反駁，將秋晰拉到一旁碎念著我可是和平主義者、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之類的話語。
「不過，打得漂亮。」
鬆開了吉爾翁的脖子，薑絲露出燦爛的笑容這麼說，秋晰兩人也回過頭，露出了笑容點頭，日曜日舉起手示意。
「我會努力到最後的！」
清脆的擊掌聲在後台響起，吉爾翁漂亮的完成第一場的比賽。
「很遺憾，之後的比賽我可能沒辦法再過去看了。」
日曜日輕嘆口氣之後對著吉爾翁說道。
「咦？」
「我得去提升一下動態跟靜態的技能熟練度，同時兼練兩種技能，熟練度不太平均。」
日曜日面有難色的翻開個人資料，並轉給眾人看。
法縱無歸講求的不僅是法杖的等級，技能方面的熟練度也占了很大的重點，越高的熟練度，在操作詠唱咒文以及傷害與穩固性方面，也是很重要的關鍵。
同時兼任兩種屬性的日曜日就目前為止大部分專攻的是靜態，反觀對於講求速度的動態來說，稍嫌不足。
「原來如此，好可惜啊。」
吉爾翁沮喪的頹下肩膀，失望之姿表露無遺。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決賽的時候，兩邊我都一定會去看的。」
日曜日揚起笑容，重重地拍了拍吉爾翁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道。
「那……我不會讓日哥失望的！」
就像是燃起鬥志一般，吉爾翁雙手握拳，信誓旦旦地對著日曜日三人點頭。
＊ ＊ ＊ ＊ ＊ ＊ ＊ ＊
「吉爾翁好像真的很有機會呢。」
舉行首席之戰的這整個月，六十五級主城紀城，也特別設置為無等級分別，讓等級不足的玩家也可以進入紀城，此時的紀城商街上，熙熙攘攘的許多玩家，不足等級的、還沒比賽的、結束比賽的玩家都在此地做擺攤，好不熱鬧。
離開競技場的日曜日他們走在街上，薑絲雙手背在腦後，一搖一晃的前進，秋晰則是邊走邊拿起手巾擦拭著自己的武士刀，沒有回答。
「他認真起來，也是不容小覷。」
日曜日張望著玩家設置的攤販，回過頭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回答。
「哦？冰造的墜飾嗎？」
他拿起在一名女性玩家前面攤販的兔子吊飾端詳。
「是的，因為不擅長對戰，就做些小東西賺錢。」
等級三十五的新手女性玩家短暫露出了呆滯的神情，隨後紅著臉低下頭小聲地回答。
「很精緻呢。」
秋晰也湊過來點點頭讚道。
「謝謝……」
女玩家幾乎要將頭給低到胸口，時不時地抬起眼看幾眼兩人，又趕緊收回視線。
「等級不高，只能做做小型的東西，沒什麼上得了檯面的就是了……」
她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日曜日揚起眉頭與秋晰對視一眼。
「等我一下。」
日曜日放下墜飾，轉過身跟秋晰低聲交談，薑絲好奇的湊過來。
「好像不錯嘛，算我一份。」薑絲嘻笑地表示興趣。
日曜日雙手放在薑絲的掌心上方，小型的魔法陣浮現，慢慢地在薑絲的手掌上出現一個淡藍色的影子逐漸成形，一隻雙手大小造型精巧細緻的雕刻貓完成，日曜日收回法陣，換秋晰接手。
秋晰執起武士刀，快速地在冰雕貓的下方揮舞，翠綠色的魔法陣浮現，一個由樹枝和原木製成的底座出現在貓的下方，他收回武士刀，向薑絲點點頭。
薑絲應了一聲，單手托住底座，另一手拿出法杖開始施術，近乎透明的風圍繞著淡藍色的貓，為冰造貓減緩融化的速度。
「這樣應該有比較明顯賣的是什麼。」
日曜日從薑絲手中接過造型品，擺放在女玩家的攤位上。
「原本我做的話，我不在這裡只能維持二十四小時，讓他們兩個施加一些技能，這個現在可以維持一周，要是妳不需要的話隨時可以丟掉。」
他露出淺淺的笑容，接著便跟薑絲兩人一起離開。
新手女性玩家露出了驚訝和喜悅的神情，猛地回過神急急忙忙地向日曜日三人道謝。
「非常……非常謝謝你們！」
而回應她的是沒有回頭的揮手，很快地，女性玩家的攤位有越來越多的女性玩家靠近，可愛的墜飾深得女性玩家喜愛，那隻冰造貓成為了一個吸引人的造景，也為女玩家吸引了許多客人。
「沒想到日會出手幫這種忙。」
秋晰揮舞了幾下擦拭乾淨的武士刀，回頭笑著看向沒有特別表情的日曜日。
「該不會喜歡人家吧？」
薑絲露出了八卦的神情，用手肘頂了頂日曜日。
「才不是。」日曜日推開薑絲的手，撇了撇嘴，「冰系法師很少見嘛。」
「下周的比賽會讓你看到不想看。」
聞言薑絲露出嫌棄的表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讓日曜日翻了白眼。
「不，冰系的比賽只有兩天。」
秋晰一臉凝重地將賽程表拿給薑絲看，薑絲滿臉錯愕地接過單子，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日曜日。
「真的是很少呢……」
「……」
一般首席之戰中，光是一天的賽程從上午八點一直到晚間十點，這十四個小時之中就有超過四十場比賽，按照慣例首席決戰都會是在當周的最後一天，也就是禮拜五結束，六日基本上是不比賽的。
就在日曜日剛轉職的那幾天，有許多人興致勃勃地也跟著練了一隻冰系法師，想試試有沒有機會也轉職成為雙技冰一探究竟，但截至目前為止，遊戲中不知為何依然只有日曜日一人成功。
僅比兩天，禮拜二決賽，後三天基本上就像周末一樣是不進行比賽，然而儘管只有兩天，第一天的賽程依然只有短短二十場。
由此可知，冰系法師的數量，非常之稀少。
「往、往好處想，日你是保育類的哦。」
秋晰一臉認真地拍上日曜日的肩，試圖進行安慰，日曜日聞言，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乾笑回應。
保育類？當我是什麼珍禽異獸嗎？
「何止是保育類，已經是國家級的了。」
一旁的薑絲露出了狡詰的笑容，下巴朝日曜日孥了孥，頗有嘲笑意味。
接下來的結果，便是薑絲的頭頂被日曜日狠狠地送下一顆爆栗。
剩下的四天，日曜日每日上線除了在賽前跟曼妞等人喝一杯茶，吃一頓飯以外，都是獨自一人下副本，磨練自己技能的熟練度。
「日不在，曼妞、吉爾翁比賽，好無聊阿。」
薑絲坐在咖啡廳裡，用著蛋糕叉心不在焉的戳著盤子上已經看不出原型的蛋糕。
「嗯。」
正對面的秋晰滿臉凝重，要不是看見他眼前有三大碟的蛋糕，還會讓人以為是在談判呢。
他將全部的心思放在蛋糕上，時不時冒出一句「好甜！真好吃……」，甚至連薑絲在對著他說話，他都絲毫沒有在意。
「喂，我說秋晰。」
薑絲見此皺了下眉頭，端起自己的那盤慘不忍睹，跟對面秋晰那盤正準備動手品嘗的巧克力蛋糕做交換。
秋晰一臉不滿的抬起眼看向薑絲，眼神中有著有話快說，沒話還我的意思。
「你不理我，我可是很寂寞的。」
薑絲把蛋糕拿得離秋晰遠遠的，扁著嘴可憐兮兮地對著秋晰說道。
「與我何干。」
秋晰冷著臉，無視於眼前的薑絲，從旁邊再拿起一盤草莓蛋糕準備開動。
「我說你這……」
「哥。」
就在薑絲正準備開口抱怨的同時，在這兩人的桌緣出現一道身影，薑絲轉過頭來，滿臉驚訝地看著來者。
「希拉蕾？」
秋晰聞聲也抬起頭撇向一旁，看見了一名身型嬌小但容貌俏麗的女子，暗屬性的光芒環繞著女子，魔族特有的邪魅外貌也沒有什麼突兀感，五官中有著跟薑絲一樣的火焰竄動，微微揚起的嘴角也有幾分狡詰，不用介紹，光從剛才女子口中的稱呼與容貌的相似度，秋晰已猜出九成。
「妳怎麼來了？」
薑絲拉開椅子，示意女子坐下，見此女子也毫不客氣地坐下，向一旁的侍者點上一杯果汁，面帶微笑地回答。
「放暑假了，好不容易可以上線練等，剛好來競技場遇到你們。」
「原來如此。」薑絲點了點頭，指著正在品嘗蛋糕的秋晰說道。「秋晰，我兄弟，同公會的。」
「你好，我是希拉蕾，薑絲的雙胞胎妹妹。」希拉蕾也不怕生，朝著秋晰便是伸手。
「嗨。」秋晰難得地抬起頭來，開口招呼之後又很快地低下頭。
希拉蕾沒說甚麼，收回手後，輕笑了聲。
「跟易哥一樣的感覺。」
「現實的話確實差不多，但遊戲裡的時候，他可外向了。」
薑絲支著下巴，提起前幾日於商店街發生的事情。
「真沒想到易哥還會這麼做。」
希拉蕾一臉驚訝地說道，薑絲露出了認同的神情用力點頭。
「對吧，我也覺得。」
「哥，你們的公會是……」希拉蕾抬起眼看向了薑絲的個人資料，上頭標註著自由流浪的名字。
「這個阿，是日創的。」薑絲也順著她的視線抬起頭來，但什麼也沒看見便悻悻然地收回視線。
「日？是指易哥嗎？」希拉蕾歪著頭，提出了剛才聽到的名字。
「是阿，他在這裡叫日曜日。」薑絲拉出了好友列表，指著上線中的日曜日說道。
「原來如此，那日哥人呢？」希拉蕾從善如流地改變了稱呼。
秋晰在一旁吃著蛋糕，邊聽著兩人的對談。
「他去練熟練度。」他突然開口插話，語氣有點酸澀，「你們很熟嗎？」
希拉蕾驚訝地望向正滿臉敵意看著自己的秋晰，摸著下巴作思索狀。
「很熟嗎？哥哥跟日哥比較熟，我的話則是充其量住得近常見面，唔……」她苦惱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好了好了，別在意他這樣，秋晰對陌生人都這樣。」薑絲擺著手，一臉像是自己兒子不成材一般的搖頭嘆息。
「哼。」秋晰冷哼了聲，沒有多做表示。
「妳也來參加首席之戰嗎？」薑絲撐著頭看向希拉蕾，指了指咖啡廳外的競技場說道。
「不是，我沒有這麼宏遠的志向，而且，等級太低了。」
說完，希拉蕾不太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並示意薑絲看看她的個人資料。
希拉蕾，暗系，四十九等。
「阿，真的是很低呢。」薑絲毫不掩飾的直接開口說。
「哥你真過分。」希拉蕾聞聲不滿地鼓起頰，推了薑絲一下。
「哈哈，抱歉抱歉。」被推的薑絲也不動怒，嘻笑地帶過。
「不過這個時間，日也差不多要回來了。」他看了一眼掛在牆面上的時鐘說道。
語音方落，侍者親切的歡迎光臨以及開門響起的鈴聲，像是應證這句話一般的同時出現。
「阿……好累阿。」
一眼瞥見薑絲他們，日曜日朝著玩家侍者示意後，便逕自走過來，看也沒看地便拉開椅子坐下。
「賽程怎麼……咦？」就像是現在才注意到希拉蕾一般，日曜日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妳是……」
「日哥。」
希拉蕾帶著微笑開口，熟悉的聲音跟稱呼讓日曜日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小宜阿，這角色很好看呢。」日曜日正大光明的上下打量著希拉蕾的角色，不帶任何有色眼光的視線，相當自然。
「謝謝，不過在這裡要叫我希拉蕾哦。」
看著外向的日曜日，希拉蕾短暫的錯愕之後，也不在意他的視線，微笑重新掛在臉上，她像是說教一般的對著日曜日道。
「抱歉抱歉，太習慣了。」日曜日笑著擺了擺手，態度相當愜意。
「日哥真的不一樣呢。」
「嗯？」
希拉蕾突來一句，讓日曜日有些愣住，他用疑惑的眼神詢問。
「剛剛哥哥說，在這裡的日哥跟平常不一樣，所以才……」
「原來是這樣。」日曜日點了點頭，「確實跟平常不一樣。」
這時日曜日瞥見一旁默默吃著蛋糕，但實際上一直聽著這邊交談的秋晰。
「秋晰，那好吃嗎？」他指了指秋晰眼前的那塊草莓蛋糕。
「還行。」秋晰滿臉不開心的嘟噥。
「這樣啊，那我也來一塊好了。」
日曜日也沒有多在意，抬手正準備叫侍者的同時，秋晰把他身旁另外一盤沒有動過的蛋糕推過去。
「喏。」
「咦？你不吃嗎？」
日曜日驚訝地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秋晰。
要知道，平常所有人之中，最喜歡吃甜點的可就是秋晰。
「再叫就行了。」
秋晰低聲說道，日曜日點了點頭後沒多說什麼便直接開動，秋晰朝希拉蕾這邊看了一眼，冷哼了聲後，繼續品嘗他的蛋糕。
希拉蕾一臉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看向薑絲的時候，食指指著自己，用唇語說：我做錯什麼了嗎？
薑絲在胸前搖了搖手，也用唇語回答：那小子吃醋。
希拉蕾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看向秋晰的眼光不由得帶了點笑意跟慈愛，直把秋晰看得發毛。
熱鬧的紀城，熱鬧的咖啡廳，熱鬧的日曜日一行人。
＊ ＊ ＊ ＊ ＊ ＊ ＊ ＊
「你說，曼妞跟吉爾翁都打進決賽了？」正在胡亂吞著咖哩飯的江斯錯愕地連米飯掉落都沒有注意到。
人聲鼎沸的餐廳中，此時因江斯這邊的大嗓門而停下了交談，一瞬間滿滿的注目禮朝二人襲來。
陽易尷尬的以手肘擋臉，滿臉嫌棄地望著眼前吃相極為難看的江斯。
「對啦，快把你的飯吞下去，難看死了。」
江斯急忙地將食物吞下後，雙眼興奮地湊近陽易，說話的語調是藏不住的高興。
「你是說真的？真的打進決賽啦？」
「嗯，今早出門的時候，遇上阿格，他告訴我的。」
陽易慢條斯理的吸著拉麵，含糊不清地回答江斯，雖然看起來很淡定，但眉宇間的高興與驕傲卻是藏也藏不住。
「真好，希望可以一路通關，成為首席。」
江斯收拾好餐具，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說道。
「嗯。」
午休時刻，兩人坐在公園噴泉旁，看著如茵的綠化跟四周滿園的花閒聊著。
「阿格說，好像自從初戰之後，曼妞就沒有再使用絕對防禦術式，但打得很順利。」
陽易撐著後腦，仰望藍天，也仰望那緩緩飄動的白雲。
「果然是對手差強人意。」江斯一臉惋惜地搖頭說道。
「上回的首席真的那麼弱嗎？」
弱得話還能打進決賽？陽易並不相信。
「真的不強，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僥倖。」江斯撇了撇嘴，沒有特別在意地說道。
「不過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他們的賽程怎麼樣？」陽易關心的始終是這個。
「中間間隔兩場，絕對足夠時間看到。」江斯轉過頭來，豎了一個拇指，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就好。」陽易放心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今天就能知道他們能不能成為首席了，真期待。」
陽易嘴角帶著微笑，低聲地說道，坐在身側的江斯聞聲撇過眼來，露出了相同的笑容。
「嗯。」
時近傍晚，昏黃的景色映得陽易回家的路黃澄澄地，陽易所居住的社區相當的僻靜，也許是氣氛的影響，連帶著行經這裡的人也會不自覺地放輕腳步，壓低音量。
「阿，易哥。」
正準備打開屋門的道格眼角瞥見陽易的身影，他停下手邊的動作笑嘻嘻地向陽易揮手。
「阿格，剛回到家嗎？」
原先正低頭沉思的陽易聞聲抬頭，看見道格站在門前面對著他揮手，便停下了腳步說道。
「是阿，剛剛去了一趟道場。」
道格轉了轉肩膀，神情有些疲憊地說道。
「這樣啊，比賽沒問題嗎？」
「放心放心，我的是晚上的比賽。」他笑的輕鬆，比出了一個剪刀手。
「期待你的表現。」陽易緩步上前，輕輕拍了下道格的肩膀後，帶著笑容揮手離去。
「好！」
夜色緩緩高照，陽易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後，將一頭濕髮擦乾便躺在床上，調整好舒服的姿勢之後開啟手環的開關。
法縱無歸，上線。
眼前是昨日下線的咖啡廳門口，往前走幾步路就是競技場正門，此時仍然是相當的熱鬧跟擁擠。
「日！」
一句高喊，日曜日轉過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薑絲和秋晰。
「你們已經來了阿。」他靠近兩人之後，抬頭看了眼黑色的天說道。
「那當然，就等你一個。」薑絲握緊拳頭，神情相當興奮。
「不是你比，你興奮什麼。」秋晰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
薑絲對著秋晰做了一個大鬼臉，哼了聲便轉過頭不去看他，日曜日無奈的拽著兩人一起去登記觀賽。
「該說好還是不好呢，吉爾翁的比賽是今天的最後一場。」薑絲皺著眉頭，看著密密麻麻的觀眾席。
「壓軸阿，真好。」日曜日神情一派輕鬆，隨興地靠在秋晰身上，一臉慵懶地望著還未到比賽時間，空無一人的競技場。
「打輸了可是很尷尬。」秋晰望了一眼日曜日，便索性隨他而去，轉頭朝薑絲道。
「呸呸呸，說那什麼話，吉爾翁可不會輸。」薑絲惡狠狠地回過頭，對著秋晰自信說道。
秋晰聞言皺了下眉，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競技場暗了下來，四周一片黑暗。
『各位親愛的觀眾。』一道沉穩的聲音環繞著四周響起，『歡迎來到第二屆首席之戰，火系的最終決賽，在這裡，將要決定誰才是最強的火系法師！』
燈光一罩，一身桃紅色西裝的主持人張開雙臂，歡迎著所有觀眾。
熱烈的掌聲響起，所有人引頸期盼著能夠看見這場決定勝負的比賽。
『事不遲疑，首先讓我們歡迎嬌小可愛，卻氣勢十足的曼妞！』
東邊的出入口黃光一閃，紅色的煙霧倏地佈滿入口，帶著微微笑容的曼妞踏入競技場。
「曼妞！曼妞加油！」
薑絲搶先站起身，為曼妞進行精神喊話，曼妞在黑暗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見薑絲的同時，嘴角旁的笑意擴大。
她握著雙拳，神情相當認真的點頭。
『接著讓我們歡迎另一位參賽者，軍官氣質濃厚的英俊男子，伊凡！』
西邊的出入口也跟著閃爍黃光，在煙霧噴出的前一刻，一名穿著純白英式軍服，帽子掩蓋住面容的男子踏入競技場。
稱為伊凡的男子，將軍官帽脫落後拿在胸前，露出了一頭燦金色的微卷中長髮，以及寶藍色的雙眼，眼中沒有特別的情緒，神情相當凝重，沉穩的氣質環繞著他。
踏入正中間的當下，伊凡揚起頭四處搜尋著，目光在看見日曜日慵懶的模樣後停住。
他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緩緩張開口，但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淡淡地用唇語說：
找到了，日曜日。
開口的動作相當的微小，但仍然被投影畫面所捕捉，他開口的那一瞬間露出的笑容，令在場所有女性玩家發出尖叫，然而伊凡卻絲毫沒有動搖，拜這尖叫聲所賜，除了日曜日三人以及在他面前的曼妞以外，沒有人注意到他說了什麼。
「找到……我了？」日曜日坐起身子蹙緊眉頭，凝神望著迅速收回情緒和視線，回復凝重神情轉回場中的伊凡。
「日，就是那個視線。」秋晰悄聲地對日曜日說道，他一回想，猛然驚覺這陣子經常感覺到的視線，就是由伊凡所發出。
「原來是他。」日曜日低聲說道，與此同時薑絲也低聲開口。
「果然來了嗎。」
日曜日和秋晰回過頭看向薑絲，只見薑絲模樣肅然，若有所思的神情。
「誰？」秋晰簡潔的問出問題，薑絲轉過頭。
「你忘了嗎，上一屆的火系首席，比賽一結束就銷聲匿跡。」
「我只知道他比賽結束沒多久就加入了『夜神』公會。」經常流連在每個地方的秋晰，情報資源相當充足。
「嗯，那件事讓『夜神』得意了好一陣子。」薑絲點了點頭，也是聽聞過這件事。
「所以這次也是來拿取首席的嗎？」日曜日聽著兩人的對話，從中得到了結論。
「沒有太大的意外的話。」秋晰附和道。
「曼妞這一戰……可能不好打。」薑絲表情凝重，「伊凡是人族玩家中的遠程高手，擅長使用狙擊型的武器，也能夠在相當遙遠的地方便掌握到敵人的位置。」
「哦？有意思。」近戰高手的秋晰揚起了饒富興味的笑容，似乎很想上場與伊凡打一場。
「不過他的目標是我，打算做什麼呢。」日曜日摩娑著下巴，神情相當輕鬆。
「天知道，大概也不是什麼好事吧。」薑絲聳了聳肩膀，警戒地望著場中的伊凡。
火系首席決賽，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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