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她的哥哥。」
牧易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他一如既往的執著,絕不罷休的覺悟。
為了洛洛,他什麼事都能做到,就算是從任何理論上來看都不可能達成的事情,少年也會傾盡一切心血--哪怕只是向著目標前進一點。
這是他給自己的承諾,也是他甘願扛在肩膀上,最沉也最無悔的責任。
所以洛霖才會不斷使用逆反穿越回過去。
所以洛白才會用盡心機使他的兒子成為狂人。
所以,牧易才會抬起頭,穩穩的站在這一片沙漠中。
「……你知道的,你不是一個多強悍的人,只是願意對自己更狠一點。」
「你知道的,你不是一個多有能力的人,只是願意比別人花更多一點時間。」
「你知道的,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傢伙,只是……」
洛霖乾巴巴的笑著,嘴角溢出的血越來越腥,鐵鏽味越來越重,但他仍是撥了撥瀏海,直直地望向少年。
而少年也如他所願,接過了話頭。
「我知道我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傢伙,不過……只要是為了洛洛,我什麼都辦得到。」
「而且,我就是你,我們都是一樣的。」
「……所以接下來,交給我吧。」
洛霖笑了。
他的笑聲不大,相反的還有些虛弱,但他瞇著眼彎起嘴角的模樣,此刻天真地就像個孩子。
沒有心機,沒有疑慮,沒有負擔……就只是,單純的笑了。
「既然這樣……」
洛霖說著,然後微微一笑。
「……就讓我們來好好地打上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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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牧易是可以明白的,為何洛霖最後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洛霖他,不對,應該說,已經輪迴過五次的自己,這次就決定要把他曾經擁有的全部記憶,完完整整的交給自己。
和克蘇魯的搏鬥也好,與自己的心理鬥爭也罷,甚至是超凡的使用經驗和應對方法……
而這也是他,最後能交給自己的一切了。
那麼,就好好地接受吧。
自己託付給自己的,最後的決意。
像個男人般,好好地打上一場。
牧易和洛霖同時出拳,互相擊在對方的臉上。
「靠,說好的打人不打臉呢?」
「才沒有那種規定吧。」
「說的也是。」
伴隨著重擊而蔓延到整個口腔裡的血味竟特別的使自己更加清醒,牧易咧嘴一笑,又是一拳。
用力過度導致指節一一發出了「喀喀」的聲響,同樣的,洛霖也是以最強硬的姿態對上了牧易的拳頭。
「嘶--你完全沒有留手啊?」
「彼此彼此。」
收拳後,再次出拳。
手腕關節似乎發出了無聲的呻吟,但少年和男子仍舊沒有要罷手的意思,一點也沒有。
「你的拳頭似乎開始不夠力了啊?」
「別開玩笑,你才是吧?傳到我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小囉。」
「哼哼。」
收拳。
出拳。
兩手上臂的肌肉因為使用過度而漸漸開始有了一種詭異的酥麻感,但牧易只是繼續笑著,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後再次出拳。
少年清楚的很,同樣的情況,洛霖一定會比自己要先倒下。
因為先前透過逆反擊中他的兩拳,可是瞄準了足以讓人致命的部位,札札實實的給予了洛霖重擊。
但洛霖絲毫沒有要給自己治療傷勢的機會和時間,而是選擇了以最原始的方式開始與牧易的碰撞。
這或許,就是這個曾經驕傲無比的自己,給自己最後的贖罪。
因為,是他自己放棄了,成為最後親手拯救洛洛的那一個,專屬於她的英雄。
碰撞繼續,終於,拳拳見骨。
洛霖飛濺的鮮血飄在空中成了一幕幕他曾經歷過的場景,而這一切都被牧易牢牢的記在了腦海裡。
你最後沒能完成的……我來替你完成。
在這第六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輪迴。
「好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眼前的洛霖已經搖搖欲墜,但他仍是硬把笑容掛在嘴邊,一如他的驕傲一般,永遠不會卸下。
「沒事了。」牧易看了看洛霖,又接著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同樣都是血肉模糊,「你已經確確實實的把全部都交給我了。」
「……那就好。」洛霖點了點頭,「你或許會恨我,為什麼沒能堅持到最後,反而把剩下的一切都交給你去完成。」
「……不過啊,還是希望你理解,就算現在的我是推卸責任的懦夫……至少,我曾經勇敢的面對過五次。」
「……」
看著連同身軀都漸漸變得透明的洛霖,牧易望著未來,也是過去的自己,回以一個最大的笑容。
「我不會恨你,因為,你就是我自己……而我,從來都是一個自戀的人也說不定。」
「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包圍住兩人的沙塵漸漸淡了。
眼前,是不知從哪出現,一片片向著天空飛舞的天藍色羽毛。
洛霖的一切,都已交給了牧易。
而最後的他,透過逆反將自己完全分解到最初的模樣……也就是無。
只是風中,還可隱約聽見他的低語。
「……這裡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呢……」
「但,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可以……」
牧易抬起頭,不知為何,他笑著瞇起雙眼,視野裡的一切好像有點模糊。
「不是或許,而是一定可以。」
他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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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比較短的篇幅,但我還是希望洛霖的退場能夠成為一個獨立章節。
他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也是一個很有趣的傢伙。
另外,明天也會有更新,但後天就不一定了,我要去重考駕照了嗚嗚
還有,現在小屋有在同時連載新的作品,也歡迎大家去看看,不,是拜託大家也去看看吧,很,很有趣的喔。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