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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癒合的
「嗯……嗯?這裡是?怎麼又是這裡啊?」
索瑪感覺到身體所在的空間溫度極高,熱到恢復意識,而睜開眼睛,其實老早在張開眼睛之前,索瑪就知道自己又被黑索瑪那傢伙叫到內心世界裡了。
爬起來後,這裡還是一如往常的火海一片,熱到索瑪心情有點煩躁,加上又撞見黑索瑪跟雷玟在摟摟抱抱,更是讓他一把火升上腦門。
「嗯──雖然是在內心世界裡觸摸妳,感覺也不賴呢。」
「等等……你是誰?」
「我?我就是索瑪啊,只是比你認識的那位更有男性魅力罷了,乾脆就成為本王的女人吧?」
黑索瑪用手環抱住雷玟的腰,用另一手抓住對方的髮絲,放到鼻前細聞。索瑪則是衝過去公主抱抱走雷玟,對黑索瑪不好氣地喊:「喂!這可不是你的東西!」
聽到「東西」兩字的雷玟也感到一些不自在地捶打索瑪胸膛,不過像是想到些什麼,雷玟問:「那個……關於睡前咬你的左肩,對不起……」
索瑪不自覺地瞄向自己的左肩,並給對方一抹微笑說:「別擔心,會癒合的。」
「哎呀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活力啊!」
三人看向男聲的來源處,除了一名精壯的黑短髮男子,只穿一件短褲的開朗大笑,身邊還有一位稍矮一顆頭的銀長髮女子,穿著是較為保守的黑緊身衣,臉上掛著嚴肅冷冽的神情。
「你們是……欸!為什麼雷玟也在這裡?」突然發現自己手上抱著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的驚呼。
「是這兩位把你們倆的意識帶進來的,貌似是有話想跟你們說。」黑索瑪一臉不以為意地盤坐在地說著。
「請容我先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高速之神──費洛希媞,旁邊這位是剛力之神──弗爾斯。」
那名聲稱是高速之神的女子,介紹旁邊的男子,索瑪也先把雷玟放下來,問:「高速、剛力之神……怎麼會在我的內心世界裡?」
「應該說我們無所不在,這就是靈魂回歸符文力的好處,你永遠也不會消失在世上,但不靠一些媒介的話,世人也不會察覺你。」
弗爾斯一臉笑嘻嘻地回應,接著換身旁的費洛希媞開口:「所以我們也知道厄薩斯的復活,依我的分析,目前大陸上最有可能阻止厄薩斯的人,就是你們兩人,還有那傢伙。」
「那傢伙也算嗎?」雷玟斜眼盯著盤坐的黑索瑪,不敢置信地說。
「女人,我才不在乎妳是什麼鬼神,本王可是有名字的,反正在我看來妳跟死人沒兩樣,死人也一樣是屬於本王的,叫句王讓我聽聽吧。」
費洛希媞不理會黑索瑪的囂張言語,走到索瑪和雷玟面前,手掌心的光芒飛向兩人的手腕,光芒幻化成各缺少一半翅膀的手鐲。
「嘖……無視我了……」
「這手鐲可以將你們倆的力量合而為一,封印厄薩斯。」
「而我們在你們倆冥血化的瞬間就強制壓抑住你們的力量,這樣可以讓厄薩斯找不到你們在哪裡,所以你們選擇移動而不待在同一個地方是正確的選擇。」弗爾斯在後頭補充說道。
索瑪聽到這裡,諸多疑惑開始出現,並問:「等等……所以你們並不知道要怎麼殺死厄薩斯?還有你們能不能治好雷玟?」
雷玟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胸膛,那黑色肉塊的突起物仍然存在,眼簾因而不安地垂下。
弗爾斯搔搔腦後,不好意思地苦笑應:「啊哈哈……對啊,我們當時只是把厄薩斯打到無法快速復原,之後就用法術讓他與魔劍分離,並封印再弗雷爾卓德與蘇瑞瑪。至於玟玟的狀況嗎……很遺憾我們只是靈體,無法做些什麼。」
「玟……玟玟?」雷玟又驚又惑地小聲說,費洛希媞則伸手指捏弗爾斯的手臂一下,讓弗爾斯痛得叫出聲。
索瑪乾眼看著手腕上,只有右邊翅膀的手鐲,受到神明的保護,卻還感到一絲不安,甚至還有一種自信全失的感覺。
而身旁的雷玟也有相同的感覺,盯著手鐲同時也摸著胸口,注意到雷玟無精打采的反映後,費洛希媞伸手撫摸比自己稍矮的雷玟臉頰,安慰道:「堅強點,要記住符文力隨時與你們同在。」
雖然對方沒有露出笑容,語氣也還是很平淡,不過雷玟就是感覺得出對方真心想祝福自己,也許是因為都是女人的關係,才感覺得出來吧?
隨後費洛希媞斜眼朝黑索瑪瞪去,訴:「你也要幫忙他們。」
正當索瑪以為黑索瑪一定會生氣地喊「本王才不需要聽人命令,我就是命令」之類的話,然後作勢想打人,結果……
「嘖……知道了知道了。」
意外地聽話啊……
※ ※ ※
自從開始出發後,今天已經是第十三天,距離厄薩斯的警告時間只剩下一天的時間,四人藉由馬車,總算是來到了弗雷爾卓德的領域。
四人在寒冷地區難得一件的溪流旁停下歇息,索瑪、塔隆、卡莎在溪旁休息,而雷玟則是剛好到了需要進食血液的時候,待在馬車裡不出來。
「雷玟姐她不要緊的。」卡莎想對擔心而不時回頭看看馬車的索瑪,說些什麼話來打氣安慰,但這幾天都把能說的話都說完了,只好簡單的說出這句。
索瑪也領情地微微笑,應:「嗯,謝謝你卡莎,這幾天妳都一直安慰我跟雷玟,幸好妳在。」
塔隆再一旁閉目養神,不過突然查覺到什麼而睜開眼、站起來,朝四周的茂密樹林看去。
隨後就有十來名穿著毛皮大衣的人從樹林跳出來,拉滿弓,將箭矢對準三人以及馬車。
塔隆與卡莎反射性的彈出手臂上的鋼刀與幻化成蛇形態,索瑪則差點就釋放出自己的能力,而在見到那些人打算對馬車下手時,急忙大喊:「別動馬車!」
不過對方當然不聽,把馬車裡面的雷玟拖了出來,雷玟的嘴上還有一絲血液,暗紅眼也還沒退回黑色,被其他人撞見這等姿態,有些人便開始緊張,有些人則將箭矢對準雷玟。
「給我住手!」索瑪從兩人的保護圈中衝出去,前方有三位將箭矢移動至索瑪身上,塔隆見狀,用另一手丟出數枚飛鏢,先讓那些緊張到忘記拉弓的人,轉移注意力,卡莎在噴出讓人昏睡的毒霧,使眾人倒臥在地。
索瑪筆直衝向三人,三人毫不猶豫地射出箭矢,索瑪並沒靠高速,自己就能夠稍微躲開箭矢的襲擊。
用踢擊技踹飛兩人,趁中間那一名還在拿箭矢的時候,強行踢開弓,並往前撲倒,拿出藏在衣物裡的小刀架在對方脖子上。
「說!你們是誰?」索瑪的語氣非常兇狠,隨著提高的音量,刀鋒也毫不猶豫地往對方的脖子肉割去。
直到對方開始流血後,才畏畏縮縮地說:「我們……我們是艾伐洛森的村民……」
聽到艾伐洛森後,索瑪的情緒瞬間平息,並把刀子收回來,不過這時周圍又聚集更多艾伐洛森的人,全都拉滿弓,充滿敵意。
「通通停手!」
一道令索瑪熟悉的女聲,使這些人乖乖聽話的,慢慢放下弓與箭矢。索瑪急轉頭看向聲音來源,是穿著深藍斗篷的艾希。
艾希見到雷玟的模樣後,便快步跑來關心道:「幸好這種惡化速度算慢了,這陣子是由誰來提供血液的?」
「是我。」
「所以你也?」
「不,我並不是三戰士的一員,我現在有點難簡單解釋,總之目前與冥血是和平共處的狀態。」
「那先回到艾伐洛森的避難地吧……這陣子辛苦你們了,到那兒之後好好休息吧。」
※ ※ ※
塔隆、卡莎先到艾希安排好的帳篷內去休息,雷玟也在兩人隔壁的帳篷休息,索瑪和艾希兩人則是在女王的帳篷內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所以你們因為這樣才不能使用能力嗎?」艾希坐在椅子上這麼問。
索瑪小啜一口熱咖啡,回答:「是的,只要一使用能力,厄薩斯很有可能會馬上追蹤到我們,而且……以我現在的力量根本打不贏厄薩斯……我這次來的目的,是想找找看有沒有讓雷玟恢復原狀的方法,關於這些,妳知道點什麼嗎?」
艾希雙手交合,低著頭思考,最後感到很遺憾地說:「很抱歉……關於冥血我也不了解。但是……也許麗珊卓知道,不過她是站在厄薩斯那邊的……」
「是嗎……我了解了。」
和艾希簡單道謝後,索瑪拉開布簾準備走出去,被艾希叫住。
「索瑪,明天……我希望你和雷玟能夠不參與戰鬥,一方面是擔心你與雷玟的安危,還有厄薩斯的威脅。雖然這麼對你說有點無理,但身為部落的女王,我當然是最希望我的子民能夠不受到最大的災害。」
「別擔心,我明白的,這很正常,妳無須感到不好意思。」索瑪理解地點頭笑笑做回應,接著就走出帳篷了。
回到自己與雷玟的帳篷前,先撥開旁邊的帳篷,偷偷往裡頭看塔隆與卡莎的樣子,兩人都已經安穩入睡,這幾天兩人都是在馬車上,以坐著的姿勢睡覺,也難免會在這時想要放鬆休息一下。
之後走進自己的帳篷內,發現雷玟並不再裡頭,裝著血包的袋子還有雷玟的鞋子也都不見了。
索瑪從帳篷內跑出來,此時裝在右手上的手鐲發出光芒,才讓索瑪再度意識到它的存在。手鐲上,鑲嵌在半邊翅膀上的藍寶石發出細細的光線,朝帳篷後方的樹林射去。
不多想的索瑪決定往該方向跑去,撥開樹葉、穿越樹林後,來到一個山洞前,在山洞的深處,雷玟就面容難受地倒臥在那裡。
迅速且急忙的索瑪奔跑著來到雷玟前,發現一旁的包包內,裝滿自己鮮血的血包已經都喝完了,雖然還有針頭與空血袋,不過看到雷玟這回比以往都還要痛苦地彎曲身子,雙手用像是快把頭髮扯下的力道,來拉扯髮絲,希望藉此轉移一下注意力。
於是索瑪脫下了上衣,嚥了嚥口水,做好疼痛地準備,對雷玟露出微笑說:「雷玟……妳可以──」
「不可以!」
被對方突然大叫一聲給嚇到閉嘴,對方又繼續發出正與痛苦拉扯的掙扎聲道:「我這麼做……不就等於是在傷害你嗎?」
「我不可能離開的,妳都痛苦成這樣了我當然得幫妳,所以……」
「不行……你快點離開吧……我總得要自己學著控制自己!」
「妳就別再撐了……這種小傷才不會痛……所以快點……」
「你騙人!一直都在騙我,說受傷不會痛、有心事也硬說沒有,總是一個人把苦痛吞下去!就只是為了不讓我擔心?別開玩笑了!難道你覺得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事情全貌的我會更放心嗎?」
雷玟聽到這兒,倏然轉頭面相索碼大聲叫道,憤怒的表情中夾帶自責的淚水,一幕幕的景象匯入索瑪眼中。
索瑪立刻上前抱住雷玟,用想故作鎮定,卻還是不小心發出哽咽的聲音訴:「不要再說了……我求求妳快吃吧。」
──啊啊……
現在稍微冷靜下,才回想方才索瑪的聲音早已搖曳不定,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般,但剛才都是因為過於激動,所以才沒注意到。
感受到對方的肩膀正一顫一顫的,吸鼻子的聲音也從耳旁傳來,雷玟也跟著流下兩行淚痕,眼淚滴在對方裸露的肩膀上。
雷玟張開嘴,起先猶豫了一會兒,然而被索瑪輕撫後腦杓後,便往前咬下。
「嗯……呃啊……」
感覺到牙齒已經咬破皮膚,往裡頭的肉深入,灼熱的痛楚馬上遍佈全身上下,忍不住顫抖幾下。由肩膀往下流的液體不知道是雷玟的淚還是自己的血,又或者兩者都有。
為了不讓對方感到太痛,雷玟只咬了一次,之後用吸的方式把血吸進嘴內。自己的唾液以及舌頭不停刺激對方出血的傷口,索瑪到後來已經從痛變成是刺刺麻麻的感覺了。
就維持這個姿勢幾分鐘後,雷玟的腦袋才稍微舒適許多,但身體的那股燥熱感依然沒有消退,嘴離開傷口後,嘴角還留些許血漬,口腔裡全都是血液的鐵鏽味,這才發現對方早流了一堆汗。
在嘴巴再度往傷口上咬去之前,雷玟說:「對不起……」
牙齒再次咬住傷口,雷玟這時就再也忍不住,眼淚就像潰堤的水壩,無法停歇的從眼角流出來,自責地哭著。
而索瑪卻是帶著笑意地說:「沒關係……會癒合的。」
同時也伸手撫摸雷玟的頭,用對待小兔子的方式來回輕撫,安撫著對方。
續